“不久后也血肉崩解死亡,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人。”
“他无法交流,充满着杀意,我们只能将他控制在这里。”
方向阳微微眯眼,看着内里的男子,不知在想什么。
“至今我们也不知他姓名,索性就称他为神眷者。”
“那大船也被巡夜司捕获,分析。可惜文字资料大多残破不堪,未能破解出多少有用信息。”
“现在我们也只能大致确认,除大周外,欧合联邦也被深渊所侵袭。”
“仅有三人,能够获取的信息的确过于稀少。”
江游细细打量着房间内发狂的男子。
脑海中疑惑丛生。
“欧合联邦,大灾变前他们就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相比大周,他们也更加信奉所谓神灵。”
“若是大灾变……保不齐他们会走上神眷一类的道路。”
江游说着,和方向阳对视了一眼。
二人沉默片刻,方哥缓缓开口,“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那三人气息,和我们已经见到的神眷有较大相似,若整个欧合联邦都走的是神眷者道路……”
后边的话他没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神眷降临大周,令人臣服的气势横压四方。
们的念头很明确:要么臣服,要么毁灭!
大周和异种干了这么些年,你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让臣服就臣服?
大周脑子有问题才会选择直接举白旗。
异种不是好东西,神明同样如此。
“他们于五年前出现,根据船只的损伤来看,还能够继续航行,不算严重。”
方向阳缓缓开口,“也就是说,或许未来,会有更多的船只穿过海上迷雾,到达大周。”
江游心头一凛,“巡夜司的意思是?”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方向阳轻笑一声,拍拍少年肩膀,“神眷大周杀得,神眷者大周同样杀得。”
“走,再带你去看看其他区域。”
“你小子当真可以,深渊中走一遭,不声不响又突破四阶,我说你该不会能做到二十岁前成就五阶吧。”
江游深深的看了那被囚禁的男子一眼。
恰逢对方也抬起头。
空洞而白茫茫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一具正在神化的躯体。
神眷者?
神明的仆从?
只要有血条,神明都杀给你看。
江游轻笑一声,转身跟上方向阳脚步。
“方哥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二十岁五阶,指不定我就二十岁成在职战将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敢说啊。”
大海!
不,这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常规海洋。
世界向深渊滑落,这片海洋的空间结构也变得十分不稳定。
有的地方空间脆弱,甚至能够被虚空乱流趁虚而入!
此刻,天空中阴云聚集,蓝色与紫色的雷霆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无尽光流浮现,掠过的海水上,一艘船只随着波涛起伏而左右摇晃!
这船只看起来,整体由棕色的木板、造型各异的螺丝零件、以及不知什么怪物的血肉肢体拼接而成。
它像是中世纪时,信奉邪神的某种炼金产物。
不断有海水摇晃着溅到船上,发出滋滋滋腐蚀声音。
夹板吱呀作响,准确说,整个船身都在吱呀作响,让人怀疑它下一秒就有可能陷入崩解。
“小心,拉莫夫赶紧把那堆破绳子给我收起来!”
“还有阿尔森,把你的能力给我催动到极致!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去见神明!”
“狗屎!莫克里奇,你腿软的样子根本不配称为神眷者!这只是一场风暴,给我打起精神!”
一声声咆哮怒吼响起,满天的暴雨也无法将他声音遮挡。
这是个绑着黑色护目带,仅有一个独眼的中年男子。
恩。
长胡子,独眼,钩子手臂。
有海盗头子那味了。
他身上蒙着一层金属般的光泽,覆盖着整个船只。
而在船只正前方,一道高达千米的巨浪正在积蓄着威视!
这是超凡天灾!
“我们一定能够跨越这片虚无之海,将神明的救赎光辉,洒满这片灾厄之地!”
独眼船长兴奋的怒吼着,下一刻,船只升起层浅灰色薄膜,风雨不得侵入!
“神明永生!”
其余人一同振臂高挥,发出狂热呐喊。
随后,船只一头撞向那滔天巨浪!
第471 即将召开的大会
苍茫大海上发生了什么,大周不得而知。
时间推移,数天悄然而过。
距离春节还剩最后一周时间。
眼下巡夜司即将召开的大会,牵动整个大周视线。
火种、黎明……不管什么组织,都将目光投向此次大会。
全面征兵会议。
围猎行动造成的人员伤亡,战将更替,以及全面征兵政策,都将在此次会议中进行。
云海。
王记包子铺。(147章)
王友顺拿着抹布,擦拭桌面。
发丝带上半边银色,面上皱纹也显出几分老态。
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反倒像五十多岁。
“老板,来屉猪肉大葱、猪肉三鲜的包子,在这吃。顺便给我来碗紫菜蛋花汤,多放胡椒粉……今天人这么少。”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汉子迈步走入店中。
“今儿都等着看大会,没什么人。”王友顺抬起头,露出些笑意,“你这来的可巧,再晚十几分钟,我都准备关店了。”
“这才七点多钟,这么早就关店啊。”男子推了推眼镜,恍然道,“一会也准备看大会是吧?”
“可不嘛。”
王友顺的妻子打开屉子,取出两份热气腾腾的包子。
她带着几分嗔怪,“小刘你不晓得,我们家老王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念叨大会大会,他一个卖包子的,听得懂什么大会。”
“去你的,谁说我听不懂。”正在后厨准备蛋花汤的王友顺笑骂一声,“这可是全面征兵,万一把我征上去咋整,我不得好好听着。”
“老板这你可就多虑了。”眼镜男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全面征兵面向的是年轻人,你这一把年纪,就算征兵过去,也不够异种塞牙缝啊。”
“说的倒是。”王友顺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他眉宇间那几抹忧愁却没有减少。
四十多岁老大叔是不用征兵,他家里头十八岁的姑娘可说不准。
现在这世道,到处是异种,哪有安全的。
巡夜人死亡率不对外公布。
但死人这种消息是瞒不住的。
二叔邻居家楼下那户人家孩子是巡夜人,出什么任务,没了一条腿。
对面瓜摊摊主远房二舅的孩子是巡夜人,精神污染,半疯。
经常来自己铺子买包子的大爷,二儿子是巡夜人,被调去完成任务,没了。
总说局势能稳定下来,可伤残对于巡夜人而言,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词语。
“喂老王,干什么呢,汤还没做好?”
妻子的几声呼喊让他回过神来。
“噢……噢好,来了来了。”王友顺连忙打下鸡蛋,然后搅散开。
一碗紫菜蛋花汤很快做完,端上桌。
“给,多放胡椒的蛋花汤。”
王友顺乐乐呵呵端来。
眼镜男一口半个包子,吃的满嘴流油,吧唧吧唧咽下去,“得嘞,我也得快点吃,吃完紧着去公司。”
“今儿这么早还会迟到吗。”王友顺重新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甭提了,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得提前到公司,然后一起看大会,迟到就扣钱。”
男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还有四十五分钟,来得及。
…
云海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