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博士？”唐齐目光凝实。
“嗯？”他这一提醒，刘哨峰也反应过来。
记忆中的档案人员和此刻面前人物形象渐渐重合。
“顾生顾博士？这位是……杨安宁，杨队？”
二人惊愕不已。
在江游解释下，他们了解完事情经过。
刘哨峰看向江游的表情越发古怪。
“不愧是江战将。”他竖起个大拇指。
“怎么？”江游问道。
“您这体质一直发挥稳定。”
“……”
分明就是纯巧合好不好！
江游嘴角抽动，懒得跟他解释。
“接下来我们往哪走？”他问道，“大家有方向吗？”
众人摇摇头。
杨队掏出来一卷羊皮纸，摊开后道，“这片区域我们来的次数不多，对于地形记录也算不上详细。”
“顺着这条路走，那边有一处黑山，山里异种数量众多。”
“如果换这边，大概走一段距离会遇见条大河，河对面有浓郁雾气，疑似有雾种存在，我们没有探索过那边。”
整体降下来，众人思路逐渐清晰。
大概就是：这里有危险，那里也有危险。
没有危险的地方：前往其他已经被灭掉的居住地。
“黑山？”刘哨峰皱着眉开口问道，“可否具体形容一下？”
“那边非常诡异，不允许一切光源存在，应该是一座禁地。”杨安宁开口道，“山中存在特殊异种，我们没有贸然深入探索。”
刘哨峰和唐齐对视一眼，二人皆能看到对方松了口气，“那这般说来，情况还算能够接受。”
刘哨峰解释道，“前年年初，巡夜司组织了一次深渊边界探索，恰好停止到黑山。”
“我们朝那边走，如果能遇见巡夜司留下的小旗子，就能确定出口了。”
这情况还算可以。
幻海面积何其之大，随机从一个颠倒旋涡离开，天晓得降落在了哪里。
方向确认完毕，众人开始行动。
“顾老，我来背着您。”
江游手一招，地面升起道人型暗影。
本想拒绝的顾生直接被背起，他只得答应下来，“麻烦你了。”
“顾博士您不能再操劳下去了，尽量多闭目养神吧，等回到大周调理调理身子。”
江游说道。
在他视线中，顾博士的血量已然下降至【28%】
睡醒一觉，这怎么血量还下降了呢。
他拿出瓶营养液。
“顾博士，我看您气色不是很好。”江游递过去。
“谢谢，我其实还好。”他轻轻摇头，“人上年纪，这身体就扛不住折腾，营养液你留着吧。”
“我存量还很多，不差这一瓶，您先喝着。”
江游将瓶子递到嘴边。
“这……”他无奈一笑，将瓶子接过一饮而下。
营养液流入四肢百骸，体内升腾起暖意。
他苍白面孔多了几分红润。
一路江游紧盯着对方头顶。
血量缓慢上涨，最后停留在【30%】
顾老这身体是啥情况？
一瓶下去基本没什么变化
江游心中思索。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很快众人便走了有数个小时。
运气还算不错，一路没有遇见太强的异种。
在一处空地众人停下休整。
支起几顶帐篷，升起火堆，热上两锅热水。
“顾博士，您身体是不是……”江游眉头紧锁，问道。
“咳咳。”说着，老者剧烈咳嗽几声，面色愈加苍白，“有些不适，不碍事。”
血量定格：【28%】
这哪是简单的不适。
第616 与老者的交谈
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迸溅声。
江游看向这位银发苍苍的教授。
他面容憔悴，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刻痕，眉眼之间已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可奇怪的是，江游并未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也没见什么内伤。
队伍其余人原本以为顾教授只是体力不支，或者真是年纪太大，在这番折腾下太过疲惫。
见江游多次询问，他们也留意起对方状态来。
“教授，我来为您检查一下。”
队伍中医疗员上前。
一番检查下来，她还催动了自己的能力进行治愈。
“江战将，没有发现异常。”她摇了摇头。
“我说了我没事，你们都休息着吧。”
人群安静下来，唯剩江游时不时打量顾教授几眼。
半晌，他笑着摇摇头，“江战将，我们去那边聊两句？”
“好。”
二人和队伍拉开些距离。
江游心中好奇，这准备聊啥，还得避着人？
“江战将，你和那神明近距离接触，可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
顾教授问道。
“那家伙可能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什么东西。”江游没有否认，“不帮把封印解除估计是不会给我撤下去。不对，就算帮了，到时候也不一定是什么情况。”
“被神明下了印记？”顾教授表情多出几分严肃，“这不是小事。”
“还好，这种印记对我来说影响不算太大。”
就算不能去根，也能用处刑者炎自焚祛除表层。
将来等阶上去了，迟早能有办法。
江游还算保持乐观。
顾教授不知晓这些，面上露出几分忧愁，“神明污染不容小觑，你需要小心，回去后，要和巡夜司汇报这方面，令他们展开研究。”
“嗯，我会的。”江游点头。
顾教授稍加犹豫，从怀中掏出一枚拇指长短的圆柱晶体。
“教授？”
“这里面有我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带回去，带回到研究院。”
“您这。”江游错愕。
“你的实力最强，又是如今战将，放在你身上，信息留存的安全性比我强得多。”他解释道。
“好……好吧。”江游抿了抿嘴，“您这样子，让人感觉像是在……”
“交代遗言？那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顾教授笑了笑，“毕竟，我的时间确实所剩不多，神息污染已经在我体内蔓延开了。”
“顾教授？！”江游心神一震。
难怪他感觉对方不太对劲，又说不太出来。
顾生笑了笑，问道，“有烟吗？”
有。
江游从储物设备中翻找一番，取出。
“不要电子的。”
“呃，我再找找。”江游翻来翻去，可算翻出来一盒香烟。
“特供的？”顾教授拿起一根，点燃后深吸一口，“果然还是这个味道。”
他露出笑容，“巡夜司怕我们这群老头吸烟吸出事，里面烟草全是特殊培育的，根本没劲。”
这老头事儿还挺挑。
江游给自己嘴里也扔上一根，恩，烟糖。
嘶呼嘶呼几口下去。
老者脸色看起来反倒比吃营养液还要好些。
“你知道我这几年，在研究神明。”
他缓缓开口。
“神明留下的气息就是天然污染源，树木、石头、河流……万物都可能被侵染同化。”
“这是种难以形容的上位气息，面对异种我们尚可进行一二三四五阶划分，可面对神明，我们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定义们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