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遥微微颔首，没有回答，收起魂灵屏障，注视对方离开裂缝。
场中气氛终于算是得到了些许缓和。
“这群狗娘养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该死的瞳羽族，它们绝对没安好心！”
“它们这是一步步的试探我们底线，再这么被动下去，迟早会出事！”
众巡夜人义愤填膺，愤怒看着对方离去方向。
“都安静些，司里会讨论出针对瞳羽族的方案，大家继续巡岗，有异常及时汇报。”
邢章开口说道，二人很快离开入口，来到距离此地十公里外的观察站。
简单商讨了些后，给司主发送去联络请求。
很快接通，双方面容出现在屏幕之中。
陆遥遥将对话发生情况悉数告知，随后神情严肃道，“我怀疑瞳羽族对我们实力有所察觉，他们可能发现大周并不具备多名六阶，只是不完全确认，所以做出种种试探之举。”
“此外，瞳羽族口中的什么六阶异种，我们并没有发现，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接下来大周最好进行一次大清查。”
“好。”叶松柏赞同点头，“算上今日煦统领，瞳羽族一共出现了三位六阶强者，你认为谁最强？”
陆遥遥稍加沉吟，回想着对方散发的灵魂波动，叹息一声，“煦统领应该更强一些……瞳羽族实力未知，而且那言心皇子所说，他们是六阶中位的种族，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六阶中位具体有多强。”
“若这瞳羽族是真心想要结盟就好了。”叶松柏感慨一声，“现在看他们表现，分明是想对大周进行强攻。”
“强攻倒还算好的，就怕他们玩阴招。”陆遥遥沉声道，“这群瞳羽族有问题。”
“怎么？”叶松柏目光微凝。
“我说不上来，他们灵魂波动非常奇怪，目前的三位六阶存在力场，我没办法窥探仔细，不过四五阶我能够较为清晰的感知。”
陆遥遥思索道，“它们的灵魂形态形态各有差别，极为不稳定，并且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我怀疑它们可能已经受到深渊污染，绝非善类。”
“在深渊中待了几十年，受到污染也实属正常。”叶松柏吐出口浊气，“继续观察吧，辛苦两位战将了。”
就在准备挂断通讯之时，陆遥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两人懵在原地：“我感受到了江游的气息。”
“？！”
二人愣住。
邢章最先反应过来，有些如梦似幻般问道，“江……江战将的气息？”
“嗯，那煦统领离开时我感受到的，只有短短一瞬，但我肯定没有感知错。”
第954 蔓延的“病”
距离煦统领离开已经有一个月时间。
陆遥遥尝试再度联系江游，不管是禁物，还是超凡科技，都没能再次捕捉到江游传来的信号，同理，她也没有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一时间陆遥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
脑海中刚刚升起的期盼逐渐下沉。
不管怎么说，已经能够利用位格感知到对方，说明接下来还是有可能联系上的。
回归大周事项。
煦统领离开后这一个月，大周一切正常。
巡夜司尝试派遣几队巡夜人，进入裂缝那一头进行探查，结果也没能探查出什么东西。
都冒风险查了方圆三十公里，完全没能发现瞳羽族踪迹。
要么对方离得很远，要么……对方隐匿技术很强，大周完全没能发现对方。
不管怎样，就在大周处于戒备状态时，忽然各大聚集地内开始爆发一种极为特殊的污染症状。
“五天前，各聚集地内蔓延起一种极为特殊的污染病症。”
“感染该污染的一个小时内，会出现明显困顿症状，精神涣散，肌体疲惫，根据意志力不同，超凡等阶不同，症状的轻重程度也展现出了明显差异。”
“从轻微困顿到彻底昏睡，进入该污染第二阶段：【沉眠】。据统计，四阶及以下超凡者较难抵挡这种污染，五阶在不动用外界刺激情况下，最多可坚持一周时间进入沉眠阶段。”
“该污染对五阶超凡者影响较小，对五阶以下超凡者影响巨大！”
“进入沉眠阶段的被污染者，将会在接下来四十八小时内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流逝生机，全身将会进入一种特殊的‘腐败’阶段。”
“利用仪器可供给生命，然而一旦腐败进入中后期，身体便很难吸收生命类物质，唯有使用特殊手段刺激身躯，将被污染者从沉眠中唤醒，才可暂时中止‘腐败’。”
“五阶超凡者经受刺激可短暂苏醒，勉强抵挡此污染，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但同时也会丧失战力，无法执行任务。”
“综合特性，我们将此污染病症命名为：【腐败】。”
“传播途径正在探查，已排除空气传播、血液传播、体液传播……”
医院内，人来人往，忙碌不停。
整体还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却也差不太多。
一眼望去满是攒动人头！
这几日大周将此病症危害说出，一些民众发觉身体异常，立刻前往医院寻求治疗。
这种污染隐匿且危害极大，大周尚未找到良好解决措施。
一连十几日，随着患者数量激增，整个大周都开始进入一种超负荷的状态。
甚至就连许多做好防护的医生，都难逃被污染命运！
“研究院最新报告出来了！”
医院内，手里拿着报告单的医生难掩惊骇，“立刻召开会议。”
在这之前怕是没人想到。
这名为【腐败】的污染……是通过注意力传播……
“能靠注意力传播的污染？这特么不是逆天？”
一名战将没忍住爆粗口。
“确定没搞错吗？注意力能传播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所有患者带上墨镜，防止传播？”
“不，墨镜应该没有效果，或者干脆闭上眼？”
众战将讨论不绝。
陆遥遥深吸一口气，“如果只戴墨镜或者闭上眼就能解决的话，事情就不会这么棘手了。”
众人安静下来，等待着她讲解。
“这几日我与研究院分析了许多案例，从普通人到超凡者，不计其数，通过观察他们灵魂，发现了异常！”
“人体衰老是肉身以及灵魂共同衰老，根据各人体质不同，二者谁先衰老也会有所差别。然而被【腐败】污染之人，灵魂会以极快速度衰老下去，从而牵动肉体腐败。”
“我们确定，这种污染是针对于灵魂层面！”
“经过长时间观察，发现当被污染者集中注意力到身边人身上时，灵魂会不自觉散发波动，这种‘波动’便携带了【腐败】因子。”
“……”
真相大白，所有人没有恍然之后的欣喜，只有心头升起的浓厚寒意。
依靠注意力就能传播，这怎么防？？
众战将惊骇，半晌，有人带着几分希冀问道，“所以，闭上眼，戴上耳机之类的转移注意力法，能否有效？”
陆遥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有效果，但无法百分百保证安全。哪怕医生上前询问情况，都有可能引起注意，毕竟患者只要回答问题，注意力都会不自觉改变，这种本能很难克制。”
会议室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这种本能就像是呼吸眨眼。
刻意去控制频率，短时间当然能够做到，然而只要有什么事导致分心，这种状态立刻就会被破坏。
“我位格是魂灵相关，相较于各位，我能更加清晰观察到魂灵层次产生的异变，接下来我会配合研究院，尝试寻求解决污染的办法。”
陆遥遥表情肃然，“不过还请各位做好准备，我严重怀疑，这污染是瞳羽族所投放，若真是如此，接下来他们定然还会有大动作……”
会议结束，众人关闭视频。
陆遥遥再度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见识过最为棘手的污染，哪怕是注视着那【腐败】，都有种自己会被波及的错觉！
越是深入观察，她越是心惊。
如此奇特污染形态，超出理解的传播方式，以及强大功效，给人震撼的同时，也仿佛为她推开了关于魂灵的一扇大门。
“不好了，1号床出现异变，陆战将，请您立刻来一趟。”
联络器内传来焦急声音，陆遥遥加快脚步，连忙赶去。
1号床，是最早进入研究院的病人，也是最早感染【腐败】污染的患者。
“他肢体正在不受控制产生抽搐，心率、体表温度、血液……急剧上升。”
1号患者只是普通人，感染【腐败】这么久，哪怕有各种仪器吊着，生命气息仍然在快速下降中，这几日已经接近于假死状态。
众人本以为他会真的死去，没想到现在突发状况。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陆遥遥前脚刚刚抵达病房外，联络器内再次传来惊呼声
“青川区！青川区深渊裂缝遭到了袭击！”
“瞳羽族发动了攻击！”
第955 局势危急！
局势急转直下。
或者说，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已经猜到这【腐败】是瞳羽族们散播的，现在大周陷入危机，也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只是真发生时，换谁胸膛都燃起一股子怒火！
巡夜司立刻忙碌起来，紧急调动人手，奔赴前线战场。
“这次瞳羽族带队者是上次的煦统领！”
“他们出动了近千人，最低也是五阶中位战士！”
“瞳羽族人单体实力不强，但阵型牢固，配合起来极为难缠，请求支援！”
青川区传来了紧急信息。
煦统领准备非常充分，而且是现身就毫不留情的发动进攻。
哪怕大周增派了众多兵力看守青川区，在绝对人数以及阶位面前，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陆战将，麻烦你尽快赶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