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观赏花丛里一阵杂乱。
虽然从二楼扔下去死不了人,但下面全是花丛。
局长被扔进去,等到爬起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痕,衣服也被划破。
“岂有此理!”
局长暴怒,一瘸一拐跨出去。
“你说啥?”
雷震眼睛一瞪,翻身跳下去,伸手再抓住对方的衣领。
“没说啥,这是个误会。”
“雷震同志,你要相信组织,我肯定会一查到底,看看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理解你的委屈,也理解你的冲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你先松手,一定要冷静呀!”
局长都要气疯了,他见过彪子,但是没见过这么彪的人。
直接把自己从二楼扔下来,跟着跳下来还要打,让他的脸往哪放?
满院都是人,真要再把自己打的满脸开花,以后还怎么负责魔都的秘安局?
“能谈出什么?”
“你能处理诬陷我的人吗?你能把这件事一查到底,把所有参与的人抓起来吗?”
“我雷震为了完成任务,好几次都差点死掉。功劳没给我一个,反而被污蔑为叛国者,这是我应该得到的吗?”
雷震越说越激动,不仅没放开局长,反而揪的更紧。
“雷震同志,事情不是你想的……”
“打你个狗官!”
“嘭!”
一拳砸在局长脸上,鲜血迸溅。
……
半小时之后,会议室。
脸上贴着四五个创可贴的局长暴跳如雷,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个解释?”
“把自己的同志当成叛国者抓捕,究竟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王安国,你负责的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下面的人也是各个挂彩,坐在那里噤若寒蝉。
被点名的王安国小心的站起来,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局长的茶杯飞过来。
他赶紧躲避。
“啪!”
茶杯砸在墙上。
“哑巴了?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局长,这是个误会。”
“谁给你下的命令,从哪开始误会的?”
“……”
局长怒极,因为这件事不是他下达的命令。
但是却结结实实挨揍了,还享受到从二楼扔下去的特殊待遇,怎能不恼火?
哪怕下面遇到紧急事件可以先行出动,但这个事不该这样,连对方身份都没搞清楚。
当然这是后话。
如果说行动成功,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可不管怎样,这个行动没成功,而且事情的背后全部被雷震挖出来了,涉及到很多很多人。
确切的说是涉及到一个圈层!
第422章 老子会一字马
会议开到很晚,整个局连晚饭都没吃不包括雷震跟韩知南。
“干杯!”
“干杯!”
秘安局在开会,这俩人坐在高档餐厅里举杯喝酒,桌上的菜丰盛的不像话。
来自白令海的帝王蟹,来自澳洲的黑金鲍,来自法兰斯的蓝龙,还有一勺10万的鱼子酱……
喝的酒也是几十年的茅子,奢侈的不像话。
“这下爽了没?”
“反正不知道你爽了没,我是爽了!”
韩知南在酒精的刺激下面色砣红,眼睛里全是兴奋,因为她真的爽了。
“半爽。”雷震倒酒。
南哥终究是南哥,还是那个浑身八百个心眼子的南哥,拿自己当枪使,把魔都秘安局打了个遍。
问题是自己心甘情愿,没有半点拒绝。
“反正我爽了。”
韩知南端起白酒,将里面的二两一饮而尽,脸颊变得更红、更艳。
“老子负责外勤科,没日没夜的到处跑,到处办案,可回到家一看,自己人被收拾了?”
“我草他妈的,这个事要是没个交代,以后我还怎么带兵?老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搞点钱都花在外勤保障上了,自己到手工资就那么点,有的时候还得倒贴,图个啥?”
南哥喝的有点急,酒精上头。
在这里骂骂咧咧,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倒酒!”
“南哥,悠着点,这是30年的茅子,劲特大。”
“怎么,不给喝?”
“给给给……”
雷震赶紧给韩知南倒酒,知道老大满肚子委屈,甚至比自己还委屈。
“老子19岁进入秘安局,从档案文员做起,21岁进入外勤科,用了9年混到了科长,知道我这9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韩知南瞪着酒精烧红的眼睛,满身都是杀气。
“不知道,但肯定不容易。”雷震点头。
“你懂个毛,什么叫不容易?老子是个女人,把一群男人压住叫不容易?”
“为了这份事业,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都没人敢追我,三十岁的人了,还他妈是个处!”
“所有的工作都事无巨细,所有最危险的任务都是我带头上,你说我图啥?”
韩知南仰头又灌了自己二两。
“呃……”
她张大嘴巴,低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因为这个酒太烈了,连续几杯之后受不了。
“南哥呀南哥……”
雷震点上根烟,感慨韩知南的不易。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南哥,只知道对方户型很漂亮,还有就是贪财。
不过从没见过韩知南乱花钱,反而是经常性的没有钱。
也没见过对方以权谋私,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在想方设法的蹭房费、蹭吃蹭喝。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穷鬼,但雷震前后几次都给了好多钱,再加上收拾蒙地梁冠军的那次,让韩知南根本不缺钱。
“来根烟。”
韩知南抬起头,随意擦了把嘴边的口水,伸手把雷震嘴上的烟拿下来自己叼上。
“雷震,不是每个卧底都跟你一样出色,他们很多都是普通人,有工作,有老婆孩子……”
“这个活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牺牲。他们死了,家里人怎么办?钱呀,需要钱!”
“经费只有那么点,抚恤金只有那么多,够干什么的?他们为国家的安全而牺牲,再是甘愿奉献,可房贷谁给还,爹妈孩子谁给养?”
韩知南用力摇头,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再次一饮而尽。
“呼……”
喷出一口酒气,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指着雷震。
“你他妈是暴发户,你给小弟的安家费都比我这些兄弟的抚恤金高,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公平吗?”
这是现实,一点都不掺假。
这个年代的抚恤金没有那么高,除了一笔几千块之外,每个月也就是100来块钱左右。
这点钱怎么养一大家子?
牺牲了,基本上家也就散了。
哪怕几十年后抚恤金调整的很高,可如果对比房价、物价的话,又算的了什么?
“雷震,能再给我点钱吗?”韩知南扶着桌上,用力抽口烟道:“只要给钱,我天天备着刮胡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上肥皂水,收拾的干干净净!”
“南哥,你喝多了。”雷震说道。
“喝多了才敢说,不喝多说不出口。我是个女人,是感性的,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陈年老酒上头非常快,韩知南已经醉了。
“知道吗,很多任务我知道他们必死无疑,但还得派他们去,那种感觉你根本不了解……”
“我得笑着,得强做镇定送他们去赴死!我他妈就是个娘们,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哪怕这些兄弟义无反顾,但我过不去,真的过不去!”
酒醉未必吐真言,但一定可以把想说的话吐出来,只要那个人合适。
此时的韩知南趴在桌上,脸朝下狠狠咂着香烟,眼睛已经湿了。
她这个外勤科长不好做,每一个命令都很艰难,但是再不好做也得做下去。
牺牲再多的兄弟,也得忍住、撑住!
使命所在,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