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彻底扰乱林天的心境，让林天彻底死去。
这一刻。
林天的脑海之中，渐渐闪过云镜尘的往事。
“我叫云镜尘，是云家的庶出。”
“那一年，云帝成武尊，万族喝彩，云家一夜之间成为仙族的绝强大族。
那一夜，无数家族将自己族内优秀女子连带着重礼送到了云家府上。”
“第二年，我出生了。”
“我天资奇崛，虽然不是嫡长子，但却获得了父亲的赏识，成功的成为十几个兄弟中，最受父亲宠爱的那一个。”
“我被评为帝级资质，云家大才，母凭子贵，母亲顶替了父亲原先的正妻。”
“而我，十四岁筋骨长成开始修炼，十五岁获得冰属性灵路，晋升二级。”
“父亲很高兴，他告诉我，他希望后世说起他云帝，是云镜尘的父亲。
而云镜尘，是仙族历史上最强大的武圣。”
“父亲将我是帝级资质的消息扩散了出去，希望获得武圣关注，让我拜入武圣门下。”
“者武圣乃是仙族排名前三的武圣。
他独尊剑术，曾立下一生只斩一剑的誓言。
者武圣将独行万族，缺了一个抱剑童子。
者武圣看中了我，同时看中了另一个人，那人名叫水诰命，是仙族强族水家的大少爷。”
“父亲深知水家有武圣老祖，如果水家老祖出面，者多半会选择水诰命。”
“父亲三拜九叩之下，终于带我成功的去见了仙祖，仙祖赏识我，叫来了者。
者武圣答应收我为关门弟子。”
“父亲高兴极了，大宴四方，各族来喝。”
“我收到了极多礼品，后来发现一枚淬体灵药，是很少见的对原有体质无要求的灵药。”
“我思索再三，若是淬体，我以后可以用各种方法淬体，但这种药效轻柔的灵药，却是少之又少。”
“我去见了母亲，将淬体灵药送给母亲，母亲一直不愿，太过珍贵。
我不管如何去说，母亲总觉得如此宝物用到自己身上，是浪费。”
“我求了好久，母亲才答应了。”
“第二日，母亲走了，身体发脓，腐烂而死。”
“是那灵药！！！”
第798章 因为我是圣亦可诛！
“我心里有无边恨意，杀意，怒意激荡，不止不休！”
“我要找到凶手，为我母亲报仇！”
“父亲也很生气，他查到了最后，才发现那灵药的来源是水家！”
“我气冲冲的，准备去水家报仇，父亲却是愣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父亲呆滞的站着，看着我眼眸复杂。”
“水家是有武圣的，父亲当时只是武尊，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水家啊。”
“我说‘父亲，我只有一个母亲！’。”
“父亲，沉默不语。”
“我明白了，我的确只有一个母亲，但父亲却有很多妻子。”
“我笑了，但心里的那一股怒意难消！”
“我独自一人去找了仙祖，我跪深渊之前，承受雷霆噬灭之苦足足十日。”
“仙祖终于见了我，父亲也到了，者武圣也到了，水家老祖也到了。”
“水家老祖说，起初只是想用那灵药令我重伤，这样者武圣迫不得已只能选择水诰命。”
“可是，谁叫我将灵药给了母亲。”
“是我……是我害了自己的母亲吗？”
“胡话！”
“愤怒，无边的愤怒，我当着仙祖之面怒斥水家老祖，他是武圣又如何？
我一样敢骂他！”
“我的母亲再也不在了！”
“‘啪’的一声，是父亲的巴掌，我懵了。”
“‘儿子，他是武圣，我们斗不过他’。”
“这是父亲的原话，很苦涩。”
“水家老祖当着仙族之面向我道歉，并答应给为我云家赔偿一枚帝级灵药。”
“仙祖很满意，父亲不语，但我知晓，父亲也很满意。”
“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枚帝级灵药的。”
“可，她是我的母亲。”
“是我云镜尘的母亲啊！”
“恨，无边的恨意！”
“仙祖看出了我的恨意，者武圣看出了，水家老祖也看出了，父亲……自然也清楚。”
“‘云镜尘，要成为我的弟子，那就宣誓这一生不会对水家出手’。”
“这是者武圣的原话，他是为了保护我。”
“‘小家伙，起誓吧，你乃帝级天骄，未来或是可以成为武圣，我仙族绝不可武圣相斗’！”
“这是仙祖的话。”
“水家老祖眸光阴沉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啪’，一个巴掌。”
“是父亲，他狠狠的看着我道：‘起誓’！”
“我陷入了挣扎。”
“我感知到如果不立下誓言，一切都会离我远去。”
“谁也不在乎一个普通女子的死去。”
“可她是我的母亲啊。”
“他们或是想要保我，或是想要仙族齐心，可是我的母亲呢？”
“逼我的人里，还有我的父亲。”
“他……，到底爱过母亲吗？”
“我……起誓了。”
“‘我云镜尘，永远不会为母亲报仇，永远不会针对水家’！”
“我当着仙祖面前立下誓言。”
“他们都笑了，仙祖笑了，者武圣笑了，水家老祖也笑了。”
“父亲没笑，但父亲也起了相同的誓言。”
“我云镜尘，成了杀死母亲的凶手之一。”
“我不学剑了。”
“我再也无法去跟着者去学剑。”
“我若是善于炼体，我若是直接吞下那一枚淬体灵药。
我若是不将那一枚炼体灵药送给母亲的话……”
………………
如走马灯一般的记忆自林天的脑海里闪过。
一瞬间，好像经历了云镜尘的一生一般。
“哈哈哈，等死了吧，小子！”
“你死了也就死了，别拉着我一起去死！”
脑海里还在响彻云镜尘的呐喊。
林天抿了抿唇道：
“我会为你母亲报仇的。”
他静静说道。
“你在说什么？”刘子华一愣，这一刻冷汗涔涔。
天穹之上，血刀即将落下。
韩成栋已经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施展长青神树，希望可以帮助林天躲过这一劫。
唯独，云镜尘此刻却是呆愣了起来。
“小子，你在说什么？”
“滚！！！”
他在林天内心嘶吼出声。
在林天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云镜尘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帝蛊出现了消散的迹象。
他恐惧了起来，即使已经被刘子华镇压，此刻身体依旧开始轻颤。
“滚啊！”
“我母亲的仇，何须你去报！”
“混蛋！！！”
他不断嘶吼出声。
林天此刻却是眸光静静，通过帝蛊之灵，内心开口道：
“若是我，不会发下那个誓言。”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