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服了,竖起大拇指,“我承认你厉害!”
顾远笑呵呵摆了摆手,等转过头,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一旁的友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顾远喝了口可乐,“说我是不是太孩子气了?没事跟一群高中生较什么真?”
友:“???”
三十多岁的重生修仙者。
和几个高中生认真了,这不是孩子气是什么?
正说着。
路过消防栓,顾远停了下来,瞧见玻璃里的自己,却是不由得恍惚了一个瞬间。
这是个流行非主流的时代。
十七岁的他,也留着遮住半眼的‘垂帘听政’发型。
打开水龙头,鞠起一捧水,双手把头发往脑后一梳。
露出的双眼炯炯有神,满是活力。全然没有后世,经历过社会毒打后的疲惫不堪。
青春,能重来一次,真好!
“真帅!”
友一甩脑袋上的非主流发型,“我也这么觉得!”
顾远瞅了他一眼,“不要逼脸!”
……
主席台上,坐着一群女生,正叽叽喳喳着讨论着。
聊天内容从电视剧,到明星、再到八卦、衣服,彼此之间往往是你聊你的,我聊我的,内容没有半点关联不说,也不连接上下文。这么一大群人,居然奇迹一
般聊的其乐融融。
每个人都异常满足。
陆雪媛坐在阴凉处,没去参加。
她远远的看照着玻璃的顾远,心中越想越气。
要是以往,对方忍不了半节课,就得写小纸条来道歉。可这已经拖了一上午,难道顾远就不怕自己生气,真的一辈子都不理他?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有喜欢八卦的,再也忍不住了,凑过来问:
“听说昨天,顾远把你卖给了三班的李樵,真的假的?”
听到这话。
她脸色更沉。
“依我说,顾远有什么不好,长的又不孬、学习又不差!”有个胖胖的女生,插了一句嘴,“再说,你俩小学、初中、高中,这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是我,早就答应了!”
陆雪媛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要是喜欢,我把他让给你。就是怕他转手也把你给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冤大头愿意买你?”
那个女生原本还打算安慰陆雪媛,听对方夹枪带棒的嘲讽,顿时也忍不住了,“我倒是庆幸顾远这么及时的醒悟过来!要是哪一天他知道,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女孩,根本对他没有半点意思,完完全全拿他当工具用,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你说什么?”陆雪媛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明明是他死缠烂打!”
胖胖的女生轻笑一声,“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装什么装,班里的同学谁不知道,你明明不喜欢顾远,又看不得他和其他女生走得近。”
“一旦走近了,怎样想方设法,都得把顾远拽回自己身边。”
“大家都同学两年了,都心中有数!”
“也就顾远还被蒙在鼓里!”
哐当!
这时,一声沉重的响声,把众人的思绪都拽了过去。
就见到。
篮球场上,有个现眼包,为了出风头,来了大灌篮,把篮球架砸的砰砰作响。灌篮后还不肯松手,两只手抓着篮筐做了个引体向上,然后,装作无意,扫过主席台上坐着的陆雪媛。
瞧见陆雪媛也看来,这才落在地上,把大背头一甩,造成大风起兮般的姿态。
不是李樵,还能是谁?
陆雪媛这会也冷静了下来,扫了一圈周围的女生,“好,我就让你们看看,究竟是我不撒手,还是顾远死缠烂打!”
说完。
她对着操场挥了挥手。
正摆架势的李樵,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卧槽,地主家那傻儿子又装逼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刚才尴尬的脚下都抠出别墅了,求求哪个天使姐姐替我收了他!”友一边哀嚎道,瞧见这一幕,顿时一边扫向身旁的顾远:
“你真的打算放弃陆雪媛了?她把那二傻子喊过去了,你就不怕自己地位不保?”
顾远正在打拳。
修仙并不仅仅只是盘腿打坐,也要舒展筋骨,这是一套拓宽经脉的拳法。
许多修士难以筑基,就
是因为缺乏锻体。
这一套拳法打起来,浑身筋骨都好似被拉开一般,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浅浅的真元,也随之顺着经脉游走,一时间全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听到徐有的话,眼皮一翻,笑道:
“她故意的!”
“故意?”
“昂!”顾远示意对方看向操场:“你看看,她招招手,人就屁颠屁颠赶去。挥挥手,就把人支使走,你觉得这像什么?”
“狗?”友试探道。
顾远笑了一声,摆了一个收招的架势,这才笑道:“知道养狗的人,无聊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吗?扔块骨头,让两条狗争着打!她要的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感情!”
“而是被所有人众星捧月时,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虚荣感!遇到这种人,躲都来不及,免得哪天对方自爆,拉上了我。我怎么还会故意往上凑?”
“好有道理!”友愣了下。
顾远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远处的陆雪媛,“我对人好,是希望别人也同样对我好,而不是让对方觉得自己牛逼!”
这句话粗俗,却浅显易懂。
友一时有些愕然。
他总觉得,这位好友,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道理。
每个人都懂。
每个人都能说出来。
不过,当顾远说出来的时候,却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不是强装成熟的幼稚感,而是真正历尽沧桑后的感悟。
接着,顾远又试了一遍单双杠、吊环。
这一身力气增长了多少,他不知道,但吊打高中生没啥问题。
所有人都看着陆雪媛把李樵当狗一样溜来溜去,可偏偏这二傻子非但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还一幅乐在其中的样子。累虽然是累点,但胜在有进步。
转眼。
还没等老师没出现,体育课就已经快结束了。
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在火急火燎的往食堂赶。
真要等到放学,排队都得半小时。
这时,有人从食堂走了出来,正是李樵。他手里端着个不锈钢盘子,三菜一汤,上面还搁着个大鸡腿,看见顾远的时候,还笑了一下,“是你啊?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你人还怪好咧!”
顾远瞥了眼对方手中的饭菜,“这怎么回事?”
“陆雪媛说她不太舒服,不想去食堂吃饭,所以我就给她把饭菜给她送去!”
“你还挺贴心的!”
“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吗?”
顾远笑了一声,上前两步,“我能吐两口吐沫吗?”
李樵把眼珠瞪的和铜铃一样,差点没跳上来咬人:“有本事你试一试?我和你拼了,信不信?”
“我说笑呢,瞧你激动的!”顾远摆了摆手,他知道陆雪媛肯定会过问这里的事情,所以故意恶心一下她。
妈的!
凭什么放过她?
有些人喜欢鼓吹什么‘真正放下了,就是形同路人,就是毫无感情瓜葛’。
那都是狗屁!
鲁迅说过
,遇到这种人都得躲远点。
因为这种人真遇事的时候,保不齐比谁都偏激。
等李樵把饭菜送过去的时候,陆雪媛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你遇到顾远了?和他说了什么话?”
“他就问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满脸无所谓……”
陆雪媛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
他不是应该吃醋,嫉妒吗?
应该抓狂,应该愤怒吗?
以往我这么做,他早就跑过来哀求自己赶快和好,回到当初那般。怎么这次没用了?他为什么不理我,他怎么敢不理我,他凭什么敢不理我!
“对了,他还说了一句话。”李樵犹豫了一下。
“说了什么?”陆雪媛追问道。
“他要往饭菜里吐吐沫!”
陆雪媛一愣。
李樵还没反应过来,还在义愤填膺的絮絮叨叨,“简直太可恶了!你说这事情,他是不是做过很多次?我想想都恶心,他怎么能这么做?”
听到这话,陆雪媛整个人都僵硬了,看着手中的饭菜,只觉得一阵反胃。
顾远不知道给她打过多少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