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为什么这种事情小玄你能够兴奋起来的？听起来就很绝望啊！”杜康虚着眼睛看向小玄。
“那当然是因为这种事情现在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而肯定会有这样的倒霉蛋！”小玄幸灾乐祸地笑，“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一件很觉得开心的事情啊！”
“最后不还是得一起上班？”杜康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残酷的事实。
“虽然我很惨，但是有人会比我更惨，人……猫猫要学会往好的方向去想！”小玄表示自己是一只乐观的猫猫。
“苦中作乐，倒也确实没什么问题。”杜康想了想，说道。
其实按照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怎么都说不上苦了，都是神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算是上班要连着上不知道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007，那也……好吧，还是挺苦的。
当了神仙就要零零七几百上千年，不当神仙就要面对各种生活压力……这世上好像确实不存在尽善尽美的道路？
交谈之间，一人一猫已经到了猫儿山前。杜康按下云头，带着小玄直接没入地底，进入了藏宝库中。
猫儿山中的藏宝库是由云霄设计，杜康制造的阵法完成的，直接连接了地脉供给灵力，只要不是灵气断绝，基本上可以无限运行下去。
即便是在灵气断绝的时候，内部其实也有灵晶提供紧急能源供应，再加上内部自循环体系会极大程度地降低灵力损耗，后土娘娘给的原初土壤除了带有近乎无穷的营养之外，还蕴含着丰富的灵力，以及那一盏金乌羽琉璃灯也可以视作灵力供应的核心……可以说，就算是灵气断绝的时间再延长个好几倍，这藏宝库的阵法也能够一直撑下去而不出现异常。
其强度自然不必多说，云霄的设计和杜康的制作，不是开山凿石的找根本找不到，更不用说打破了。
阵法在设计时自然是留下了钥匙的，是最为简单质朴也最不可能模仿破解的灵力本源印记，只有杜康、石玉叶、云霄、稷神以及小玄能够打开，除去这个，就只有强攻或者等到灵力消耗完毕了。
以杜康之前几次过来的情况来看，这里的阵法完美地起到了预期作用……只不过那几次来杜康只是打开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都是灵力五谷作物的种子，真正称得上是天才地宝的东西，还都没有看呢。
杜康打出灵力印记，控制着所有的防御阵法全部暂停生效，只留下维持内部作物生长所需环境的那些阵法继续运转，而后便带着小玄，进入。
杜康深呼吸一口气，放眼望去。
那是一片有些熟悉，但更多的还是陌生的场景。
熟悉，是因为杜康记忆之中已经种下的那些东西一颗在准备这个藏宝库之初石玉叶便嚷嚷着要移植过来的蟠桃树，经过数百年的时间，这棵树似乎长得比原先粗壮了一些，甚至还结出了一些果子，只不过看上去仍然有些青涩，尚未完全成熟。
还有一片看上去很熟悉的，正在闪烁着荧光的草，叶子看上去和草似的，果实大概和一粒豆子那样大……
杜康记得这个，萤火芝。去了之后能够让人变得思维敏捷，吃一粒通一窍，连吃七粒，则七窍皆通，自此之后，耳目皆明，聪慧无比，甚至能够在晚上没有光的环境下看书也不受影响，也不知道具体的生效原因是增强了夜视能力还是直接让人的眼睛能够发光。
唯一的问题在于吃了这个之后肚子会痛，而且是吃得越多越腹痛难忍……不过相对比起那记载的强大功效来看，似乎又完全可以接受。
这两样东西是杜康所熟悉的，而它们只是占据了这一整个藏宝库的很小一部分，大概只有1/10不到，主要原因还是蟠桃树的占地面积比较大。
放眼望去，数十种不同的作物被种植在不同的位置：
有的只是一片土地上看上去与寻常草无异的杂草，草叶像是松叶一样，青翠异常，叶子上长着一粒种子，大小如同芥子一样；
有的是一片看上去如同枣核一样的种子，被放在透明的容器里，旁边就是一汪水池，中间还有一朵七彩莲花；
有的是一株在雪地之中的红色花朵，微型阵法保证了这片雪地的存在，而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的作物。鲜红如火的花瓣在冰天雪地之中似乎真的流动着火焰，晶莹剔透，格外奇异……
“我好像真的不太记得了……这些都是什么，怎么来的？”杜康粗略地看了一遍，便向小玄询问。
“那个看上去和杂草没区别的是掌中芥，又名摄空草，人吃了之后就能够直接飞行在空中，这个是杜公子你弄过来的……竟然忘记了吗？”小玄颇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记忆力真差啊……当时玉叶娘娘还说这种灵植相对比起其他的天财地宝来说作用并不出众，还劝你不要种呢，最后你还是种下了。”
一出手便是绝招，杜康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涣散……一些记忆画面似乎正随着小玄的讲述，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正是小玄所讲述的那些，好像他真的本人经历过一样！
神仙是不需要这种东西没错，但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很有用，杜康想起来了，他当时是因为这一点才将这个种植下来的。
他确实记得这些东西，只不过，之前没有想起来？
这样看来，之前的猜测是真的？代班只是让他恢复记忆的一种形式？谁设计的？自己吗？
不，还是有些不太对。至少，如果真的完全只是记忆的话，那么那时候自己的表现不应该是那样才对……
“时间太久了，难免忘记一些东西……”杜康揉了揉额头，“可能是一种保护机制？那这些又是什么？”
“这个是都夷香，吃一粒就一个月都不会饿，也是杜公子你种的……”
随着小玄的讲述，涌现在杜康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多，也让杜康越发的困惑。
这真的只是一种记忆保护机制吗？只有在触发或者被别人说起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不，现在的自己表现肯定不会像是古代的自己表现那样，而看起来自己代班时的表现是流传了下来的……所以，难道是二者参半？
久违的直觉动了动。
杜康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PS:乌拉！
乌拉！
第174章 超人还是祖国人？
猫儿山藏宝库内，几百平方米的空间不算很大，但放眼望去，冰天雪地、绿草如茵、炎炎夏日干涸土地等各种环境并存，分别种植着不同的天材地宝，又不会影响到旁边其他的植株。
一盏小太阳一样的琉璃灯在半空之中来回漂浮，按照着设定好的轨迹与程序在不同区域以不同的光照强度停留不同的时间……给人一种错乱之中又带着韵味的感觉。
杜康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却很是空虚，正处于发呆的状态之中。
他在思索着自己刚刚想明白的东西，想要将之梳理清楚，进而完全确定下来。
有些事情是基本上早就确定下来的杜康早就知道自己以前竟然有一个相当大的来历，肯定是一个神通无比强大的修行者，这一点早就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
比如他无论释放什么法术都能够自动改良，甚至还能够加上俺寻思之力，随便更改作用方式，以及有自传一套的阵纹等等……天才也没有这么个天才法的，就算是过目不忘，一遍就能看懂，学会，甚至举一反三，那起码也得要看过才行。
这就和你去问一个婴儿怎么解一道大物竞赛题，对方不仅解出来了，还全对，甚至优化了标准答案，采用了更加简单快捷的方法一样。
这就不是天才的范畴了，“老天爷追着喂饭吃”都不能够形容，说是有邪恶的科学家发明了灵魂转移之术，将一个物理学家的灵魂转移到了这个婴儿的身体里面可信度还要高一点……当然，一般人碰见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应该还是“孟婆汤全是水”。
杜康在法术一道的表现基本就是这样的性质。
有些法术杜康确实是看过记载之后才知道怎么用，但还有一些他完全是心里一琢磨就放出来了，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哪怕是类似的法术。
生而知之者，只有可能是前世的孟婆汤里面掺了水，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前世这种东西。
总之，肯定是之前就有学习过这些法术，并且研究颇深，都已经深入到了铭记于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之中，使之不再是记忆、理解，而是达到了本能的级别……于是自然而然的，无论想要释放什么法术，只需要心想需要怎样的效果，就能够释放出对应的来。
别人是学习、记忆、理解、释放法术，而杜康是将之变成了自己的道，变成了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就存在的东西，和一般人不需要专门去控制呼吸一样。
当然，一般来说，每当有人意识到他的呼吸其实是自动挡的时候，他的呼吸也就转变成了手动档，等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就又会变成自动……
总之，自己的来历很大，这一点杜康是确定的，再加上这个名字，其实一开始杜康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酒神，只是酒神不喝酒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怪异，而且内心直觉也告诉他自己不是。
不是酒神，那究竟又能够是谁呢？为什么要用杜康这个名字，真正的酒神又到哪里去了？
迄今为止，这几个问题杜康还没有找到答案，甚至是连点线索都没有。
有了这些问题，对于代班的各种问题便也自然而然地浮现。
比如，这个代班软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手机里，是谁的安排？
以及，杜康仍然记得自己第1次代班的时候，最先听见白老所说的那句话“汝即上仙遣至”，这里面，与白老沟通的那个上仙是谁？
一开始杜康还以为是有仙在他代班的过程之中搞抽成，但是这种下意识的猜测是经不起推敲的。神仙得是有多闲，穷到什么地步，才会在这样的代班之中搞抽成？有这种将现代人的意识召唤到古代，穿越时间，改变事情的能力，干其他什么不好？
于是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第一：确实有神仙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只是意图暂时不明。
杜康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大有来历，而大佬转世或者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失去记忆之后做一些小事情是一些小说里面常见的情节，再结合目前他所了解到的，神仙们的苦逼工作日常来看，很难说不是有其他的神仙想要趁机搞报复。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要报复自己呢？
是因为之前得罪了？没道理的，如果是的话，那应该就不是代班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了，老实说这种工作强度对于杜康而言和放假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能够从中得到好处……
第二：这本来就是自己弄出来的一个能够让自己记忆逐渐复苏的机制，同时甚至还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时间，改变历史上已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目前看来，杜康刚刚确定的，“记忆复苏+穿梭时间影响双重机制”并没有使得他能够从这两种可能中确定下一种……虽然就他本人而言，觉得应该是第二种更加合理，但第一种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那些神仙们007的工作制度是他创建的，那么杜康觉得发生这种让他代班的事情就很有可能了……什么？为什么不进行彻底一点的报复？那还用问，当然是打不过啊！
规则的制定者往往是拳头最大的那个，如果拳头不够大，制定的规则，其他人凭什么要听？
很显然，绝大多数神仙，包括那些实力格外强大的，都是在遵守着这一套规则的。不然这一套规则不可能运行至今且违反了还要被惩罚……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似乎就能够说得通了。
当然，制定规则者固然有，但杜康并没有觉得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天界是可以不依附人间而存在的，甚至能够在人间灵气断绝的时候直接隔绝通道，与其按照各种典籍和神话传说里面，认定天界是基于人间的一些天才飞升成仙创造出来的，杜康倒觉得不如将其视作一颗可以和地球连通的外星球。
一颗无论是总体实力还是个体素质都要远远超出不知多少的外星球。
至于这样的一个外星球的神仙为何要与人类达成这种和谐共处的关系，杜康并不太清楚。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有的宇宙是黑暗森林，谁也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有的宇宙可能一开始就因为一个远远超出其他文明的善意文明存在而进入和平共处和谐发展的局面，虽然听上去很是理想，但是万一呢？
杜康天马行空地想象着，那前不久才刚刚出现的直觉却再没有半点想要动弹的意思，好像又睡觉去了。
“杜公子，杜公子？”
来自小玄的呼唤，将杜康从发呆的状态中唤醒。
“啊，怎么了？”杜康看向小玄。
“我还以为你打算对着这些草发呆发一个晚上呢。”小玄看见杜康回过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啊？它们也都种在这里足够久了，开花结果种子都换了好几茬，我之前都收集好储存了起来，喏，都在那边的架子上……”
“看来小玄你的照料工作做得很好啊。”杜康顺着小玄抬起爪爪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的那些木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类植物成熟体，分别用不同的手段保存着，忍不住夸奖道。
数百年的时间，植物是会生长，也会变老的，秘境里面的时间又不是静止，这些天材地宝自然会不停地生长，开花结果以及枯死。如果没有专门的人进行干预，到时候长满了不说，还容易出现连锁反应导致整体损失。
“那当然，稷神当时可是很用心地在教导我的！”得到了表扬的小玄骄傲地一扬头，很是容易满足。
如此好的体位，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杜康根本经受不住引诱，伸出罪恶的大手，落在小玄的脑袋上，使劲撸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格外舒适。
这可不是普通的猫，这是王维诗里的……咳咳，这可是一只活了好几百年，成了精，还当了山神的玄猫！别的不说，换个普通的人来，估计撸起来都要有成就感，更不用说小玄营养充足，皮毛油光水滑，摸上去和丝绸似的了。
当然，即便是在这样的高端享受之中，杜康仍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正事，那就是让这些种植的天材地宝中的一部分发挥它们被种下来之时所期望的作用。
这个藏宝库里面，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对杜康有用的。相反，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对杜康而言连鸡肋都算不上的东西。
比如之前已经给出去了的灵力五谷，又比如眼前种植着的掌中介、萤火芝、都夷香……掌中介让人能够飞行、萤火芝让人变得聪明、都夷香吃一粒一个月都不会饿，这些都是杜康根本不需要的，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主要是对于普通人，效果格外明显。
杜康种下它们，不是希望它们能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面吸收近乎无穷的营养和灵力然后产生异变，而是为了它们对于普通人起到一些帮助……无论是飞行、数月不饥，还是变得聪明，都是很多人都会有需求的东西。
无论如何，即便是猜到，甚至到现在基本上印证了自己的来历不凡，杜康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态转变……只是很淡定。在他的世界观中，他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然后才是掌握了一些特别力量的修士。
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杜康在自保无忧之余，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变得更好，自己能够对其他人起到一些帮助作用的……这其实也是很多普通人的写照。在自身拥有足够优越的条件而不用为一些东西担忧之后，人们往往会散发一些善意。
他不可能会像是超人那样无私地去奉献甚至让自己的生活穷困潦倒，揭不开锅，甚至家里的房子都要被收走。也不可能像祖国人那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华国人的文化教育下来便是走的中庸之道，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我就砍你。以德报恩，以直抱怨，不会毫无保留地善，也不会肆意妄为地恶。
所以杜康对于“大多数人拥有超人的能力之后都会变成祖国人”这个说法其实是并不认同的，那无非就是为自己性格之中原有的缺陷找借口罢了。权力和实力确实是会放大人心中的欲望没错，但如果不能自主约束欲望，也就与野兽无异了，而人们之中的野兽终究是少的。
杜康看了一眼时间，正是晚上九点，想了想，将消息给韩卫发了过去。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还种了一些好东西，你看看有空可以安排人过来拿。”
消息才发过去不到五秒钟，韩卫那边立刻回复：“在的，随时有空！”
“好家伙，韩部还没有下班吗？”杜康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为韩卫心疼了一下。
“24小时随时待命的工作……”
韩卫弱弱地回复，这是他成为与杜康的私人对接专员之后的工作时间安排，什么特殊关心专属提醒之类肯定是早就已经安排上了，保证杜康发的消息，他能够第一时间接收到然后处理。
就算是没有听到提示音导致没看见也无所谓，因为一旦接收到消息超过一定时间没有回复，他的后台就会通知其他人员来提醒他……
只能说好在杜康的作息时间稳定到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也不像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如果是真的按照韩卫所了解的那些作者的作息，那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韩卫只能说，就算他现在是修行者了，也真的不一定能够撑得住啊！
“对了，您说是有什么东西，是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就安排人过去！”韩卫回过神来，立刻询问。
PS：这几天作者们来开银趴……更新内容有点无力……不过我正在请他们泡脚让他们传授真经！吸取之后立刻改正！
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