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怎么样？我觉得不错。”杜康盯着鱼池里面那群翻腾不息，显得活力十足的鱼看了一会，指中一条，问道。
“草鱼刺多，不好吃。”小玄发表意见。
都知道猫吃鱼，且吃鱼厉害，但其实猫的口腔结构并没有什么特殊，也是很容易被鱼刺卡住的，只是看吃鱼水平不同而已……虽然吃鱼能被鱼刺卡住的猫猫确实很屑就是了。
小玄的水平自然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但如果能够尽量轻松，谁又愿意麻烦呢？
当然，在外人看来、听来，就是小玄随着杜康所举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喵了一声而已。这是杜康所使用的一个普适性法术，使得小玄所发出的声音在旁人听起来就是正常的猫咪叫声。
饶是如此，也免不了让人侧目……如此一问一答好像能够听得懂一样，自然是让人颇感惊异的。
杜康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只要小玄不说话，流传开来也不过就是“猫语十级专家和有灵性的玄猫”这种顶天了，毫无影响。
当然，拍视频是不可能的，杜康能让他们想要拍摄时摄像头直接黑掉，也很简单。
“那这一条怎么样？”杜康又选中一条，问道。
“不太新鲜了，”小玄看着那条疯狂扭动的鱼，说道，“有点像是回光返照。”
“哦，”杜康很快便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伸手示意小玄跳上去，然后又放到那鱼池的上面，“那你自己抓吧？”
让猫自己挑鱼，这自然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小玄自无不可，蹲在杜康的手上看了一会儿，右前爪闪电般地往水里一抓，便将一条比他身体还大的鱼牢牢地抓了起来，看上去反差极大，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这条鱼可以吗老板？”杜康将手伸到案前，小玄也适时地用两只前爪抱住那条大鲫鱼往前一伸，看上去相对比起来纤细的猫爪却轻而易举地按住了胡乱蹦弹的鲫鱼，甚至纹丝不动，不带半点上下或抖动，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托住小玄和这条鲫鱼的杜康的手也是半点都没动弹这件事。
“……可以，当然可以……您这猫，厉害啊！”
老板总算是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鱼从小玄爪中接过，结果差点没按住让鱼蹦蹦跳跳到地上去，使出好几十年的杀鱼功力，这才稳稳将其按住。
“小玄确实是厉害的。”杜康点点头。
当了山神的玄猫，还能变成老虎，放在神话故事里也是能够占据篇幅的存在了。
因为是准备做红烧，所以杜康就没有让老板宰杀，准备自己带回家去处理，也就算是放弃体验南方买菜专属五星级客户服务了。
北方和南方的各种方面都有诸多差异，哪怕是在买菜这一点上也是，比如，在南方买菜可以任意选择数量，还能提供洗、削、切、宰等服务，比如肉切丁、鸡爪剪指甲，玉米棒削成玉米粒……甚至有些是在开卖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
在北方则是据说一般不提供这些服务的，如果要求得太多，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来找茬。
“用电？雷电吗？”
“可以理解为成为了普通人所掌握的另外一种‘灵力’，可以用在很多东西上，为很多东西提供运作的能量。比如现在正在放的那个电视，还有电灯，乃至你之前看到的那些汽车里面的部分……总之，现在基本上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是离不开电的。”
杜康一边做菜一边为小玄解答那层出不穷的问题，反正以他的能力而言，一心二用三用，根本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也就不存在什么负担，更不会因为小玄的问题多而觉得麻烦，反倒是有些乐在其中。
向小玄解释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要换算成灵力、法术来说明。这样一来，便有种普通人以另外一种方式做到了以前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的感觉，很有意思。而且，还能让杜康更深刻地了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等到给桂北异常调查分局的那些学员们上课的时候，想必也是能够用得上的。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难怪普通人的生活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原来算是将神仙一样的能力普及到世人身上了。”
小玄蹲在洗手台的边上，一边摇晃着尾巴说着，一边紧盯着杜康给鱼去内脏的动作，不时提出指导，作为猫，它肯定知道鱼的哪些部分好吃，哪些地方可以弃掉。
“基本上可以这么理解。”杜康想了想，笑道，“电话就是千里传音，飞机就是飞行术，汽车、高铁也算日行千里的神行术……这样换算过来，好像是差不多。”
“真厉害啊……”小玄感慨着，“我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给你买的学习工具已经快到了。”杜康眨了眨眼，举了举手中正在去内脏的鱼，说道，“自己去取吧，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
“我去，七楼还没电梯，弄啥咧……”外卖跑腿员抱怨着，浑然不知自己刚刚路上过了多少道安检，来到门前，正准备敲门，手才刚伸到一半，门锁一动，门就自己打开了。
“诶，您好，您的跑腿订单……”跑腿员下意识地开口，然后说到一半就又停住，因为向前看去，他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那，刚刚是谁给自己开的门？
好在大白天的阳光充足而不是晚上乌漆嘛黑，不然跑腿员估计就得要慌张地外放“好日子”之类的歌然后迅速逃下楼去了。
“喵~”一声猫叫让跑腿员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正看见一只玄猫盯着他……手中的盒子。
讲道理，如果真是晚上，这一只黑猫和刚才那些猫叫真能把跑腿员吓到魂不附体。
“啊，那是我的猫，您把手机给他就好！”杜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尾号2305！”
“哦，是，对的，好……”跑腿员发誓，自己送过那么多订单，见过那么多客户，还是第一次见到让自家猫来取东西的……关键手机盒那么大，猫怎么拿？狗还能咬着！
还没等跑腿员反应过来说话，小玄便有些不耐烦了，微微地一个弹跳，爪子往前一勾，跑腿员便感觉手里一空，再一看，盒子就已经被小玄的爪子勾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跑腿员只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看见那只玄猫朝着自己挥了挥爪，脸上还不知怎么地表现出了不耐烦的姿态，便又是一跳一勾……然后门就自己关了上去。
跑腿员：“？？？”
大白天的见鬼了？
回过神来之后，又壮着胆子确认了一遍地址，跑腿员立刻以生平最快的下楼速度跑了下去。
小玄却没有管那么多，拿到手机盒子便跳到了桌上，当着杜康的面开始拆起来，以猫爪的锋利度自然是不需要任何剪刀来划破胶布和塑封膜的，而杜康也只是需要说明开关在何处，小玄玩了一会儿，便逐渐适应了如何操作。
说到底，这手机也不过可以理解为用电的一种“法器”罢了，还不像是法器那样可以直接以意念操作，好处就是可以不用灵力而是用电，而且功能相对比起一般的法器要多得多……总之，只要接受了其本质，以小玄的见识，想要玩转这个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一时间，猫在玩手机，人在给鱼开膛破肚做菜，倒是显得颇为和谐。
至于识字，自然是不必担心，手机系统里有繁体字，且繁简体之间多有互通之处，联系上下文也基本都能看懂。至于写字本身对于小玄就不是难事，还有语音输入功能，方便至极。
当然，电话卡肯定用的还是杜康的，以现在的情况，总不能真去给小玄办一张身份证注册电话卡什么的……这估计等于要等到神灵全面复苏+回归，国家推出相关政策之后了……说不定可以开个先例？杜康准备等之后再问问韩卫。
“小玄，我准备睡个午觉，等会儿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样？”时间差不多到中午，杜康看向小玄，问道。
终于，这一点也能够印证了……在此之前杜康可找不到其他人来做这件事，但小玄他是信得过的。
“奇怪的地方？”小玄一愣。
“就是各种不寻常的现象，如果有的话，等我醒来之后告诉我。”杜康说。
“好。”虽然不太明白，但小玄还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下来。
猫猫点头.jpg
顺手撸了一把猫头，心满意足之后，杜康这才躺到床上，拿起手机，点了一下【继续特殊紧急代班】的键，随着那袭来的困意，陷入沉睡之中。
小玄微微歪了歪头：“这么快就睡着了？”
看了半天，除此之外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小玄却也没有接着玩手机，继续蹲在枕头旁边，长长的尾巴一晃一晃。
“确实奇怪呢……”
PS：乌拉！我做到了！睡觉！
乌拉！
第133章 斩龙！
（4k）
“我们还要等到何时？”
“且等便是，我自有计较。”
营帐之中，数个披甲部将只能离去，而帐内一时归于寂静，只有居于首位的那名男子淡然地翻看着一部书籍，淡定平和的姿态与略显得有些急躁的那些部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时今日，当称得上是岳将军了吧？”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那淡定平和的岳飞却是并没有惊讶于帐中如何多了一人，站起身来，拱手相迎道：“不过是暂任制度使而已，杜公子，我期盼已久，你终于来了。”
“需要我时，我自然会来的。”
杜康笑了笑，也不客气，寻一位置坐下，仔细端详岳飞，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一大一小的眼睛，询问道：“您这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杜康自然知道岳飞有一个绰号是叫大小眼将军的，但此前却没看见，还以为是记载有误，结果没想到，这一次代班的间隔，岳飞的眼睛却真的变得一大一小了。
“我这眼疾，倒是自从随杜充南撤建康之时就犯下了，至今已经有七年光景，”岳飞摸了摸眼睛，“事后想来，大概是因为南方气候湿热，尤其是夏天，阳光底下，强光耀眼，眼睛容易发炎，而我又需要在夏天用兵，所以，每年盛夏眼睛都会发病。
发病时，两眼病情严重程度不一，右眼轻，左眼重，看东西时，不得不右开左闭，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杜康了然，“需要我给您治好吗？虽然我不懂什么医术，但寻思寻思，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其实这么久以来倒也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影响，再者，我因此还有了一个‘大小眼将军’的名号，如果一下子又变回去了，说不定还不好交代。”岳飞笑了笑，却是摇头拒绝了。
“没想到这一别便是近十年的光景……将军在此，是正在为何而战？”杜康颇有感慨，难怪这一次看见的岳飞变化如此之大，那身上属于年轻人的骄傲和躁动几乎都已经看不见了，余下的只有沉稳和淡定。
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面容……杜康记得当年自己见到的岳飞虽然谈不上多么英俊，但至少不像是现在这样的大小眼，甚至发际线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不过一算算时间，人都到三十好几了，再加上常年打仗，所以好像也很正常。
“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镇压洞庭湖反叛之事。”岳飞简略地将大致说了一下，“这反叛军现在的首领名为杨幺，号‘大圣天王’，最开始是由首领钟相带起来的……”
杜康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查阅岳飞生平，对于洞庭湖镇压叛军这一事肯定不会漏掉。
简略的说完之后，大概是担心杜康误会，岳飞便又开口说道：“我原本是做了多手打算的，这叛军若是真的为了鸣不平而起义，且坚守底线，我自出生于农耕之户，自然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其招安，而不是以大军灭之。
毕竟，在落草为寇之前，他们也是宋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果能够避免，那肯定好一些……毕竟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谁又会想着造反呢？
但是，根据我的调查，虽然那钟相、杨幺在最开始起义之时打出了‘法分贵贱贫富，非善法也。我行法，当等贵贱，均贫富’的口号，但实际施行却并非如此……”
“想必是在打出这口号之后，做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情。”杜康并不意外，说道。
“正是如此。”岳飞点头说道，“事实上，势力壮大之后，钟相和杨幺便渐渐背叛“等贵贱，均贫富”的宗旨，衣食住行无不穷奢极欲，连睡觉的床都要金玉镶嵌，部下士卒和治下百姓却困苦潦倒……
尤其钟相死后，那杨幺不但自己享乐，更滥施兵威，焚烧无数宅院庙宇，滥杀官吏书生僧道，把滥杀无辜称为“行法”，将野蛮烧杀与反抗朝廷压迫混为一体，以至于民不聊生，却是要比未曾反叛之前的日子还要过不下去。”
说到这里，岳飞又摇了摇头：“我一来此，只是按照律法来对待那些其余的平民百姓，那些反叛之人中便有许多人来投附。”
“律法一般是较好的，但主要是看有没有人按照律法去执行，而不是寻找漏洞或者歪曲解读，更有甚者，置若罔闻。”
杜康也摇头，说道。“但是那太理想了，若是真能每个官员遵守法度，善待子民，那宋朝根本到不了今天这样的田地。
至于那钟相、杨幺的堕落，不过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自古以来，能够在那种地位上忍住欲望的人，太少了。”
“竟然有吗？”岳飞愕然。
“自然是有的。”杜康郑重点头道，“只不过，屈指可数。”
“想必应当是千古留名，万世不泯的人物。”岳飞感慨。
“还是来说说杨幺之事吧，他竟然有行巫蛊之事？”杜康询问。
“是的，”说起正事，岳飞顿时越发严肃起来，“我在此等待而不直接动手，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便是有些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令我心生厌恶，而经过询问那些来投附之人后，得到答案。
那钟相，一开始是用摩尼教作为宣传手段，言‘等贵贱，均贫富’，故而各路百姓相投，然而不久之后他便自封为楚王，发布伪圣旨，但只是刚刚建立四十天他便被杀了，现在看来其中也颇有蹊跷……
待到他死后，杨幺又建立了新的大圣天王政权，虽然立了钟相之子为太子，但更像是立了一个傀儡，主要的话语权还是集中在他一人手上，那些投附我之人说，杨幺除了平日里作威作福之外，还经常将金银、血肉抛入湖水，口中念念有词，言有龙王相助。
我还询问过曾与其交战之后幸存下来的士兵，士兵都说那杨幺战斗之时有风浪相助，甚至每每水枯而无法行船时，官军来剿，水便又不知从何处而来涨起，使得他们可以行船，进行最为擅长的水上战斗，故而只能谨慎以待了。”
“奇怪的感觉？”杜康却第一时间并没有关注岳飞话语之中所说的杨幺祭拜洞庭湖龙王以及种种奇异，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岳飞最开始所说的“那种感觉”上。
主要是杜康自己就有一种时而出现，时而不出现的直觉，现在岳飞竟然也说到好像类似的东西，这自然是瞬间就让杜康来了兴趣。
“好叫杜公子知晓，我虽然知道些许兵事手段，但确实有些时候是有一种感觉的，心里觉得应该往哪打，怎么打，再之后再以所学知识而论，从而下定推断的，这固然听起来有些草率，但确实如此……”
岳飞大概是觉得这样做有些类似“作弊”之类的嫌疑，不是纯粹靠自己的本事，说起这话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哪有什么草率不草率的，这是你的天赋啊！”杜康摇头，对此不以为意。
不过就是开个挂罢了，自古以来那个干大事的没点挂？
仔细想想，岳飞身上大概也就是天生神力和知兵如圣，现在再加一个灵性直觉，也不过只有三种罢了。
而杜康再想想自己，穿梭时间，法术不学自成，法术随心意修正、改善，挂机功法，修炼极速、时间叠加……就这些大的都已经数不过来了，而如果再将关羽所赠《春秋刀法》三式以及其他加上一起算，满身是挂也就差不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