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不再多想，看向另一边。
岳飞一枪刺去，秦桧身上的文气顿时脱离，而那看上去孱弱的身体也瞬间转变，其上浮现铁灰色的鳞片！从招架枪尖的手掌开始，整个蔓延膨胀开来，粗壮的程度第一时间让杜康联想到《蜘蛛侠》里面的蜥蜴博士。
虽然听上去有些串场，但是真的很像。
当然，蜥蜴博士是不可能打破第四面墙出现在这里的，而随着这变化的蔓延，秦桧整个变为妖魔化的身躯之后，他的真实面貌也终于浮现。
那是一头蛟，铁灰色的鳞片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尤其是从额头中间向后蔓延的那一片颜色最深，看上去和铁一样。
蘸金沥泉枪的枪尖与那泛着铁灰的手臂相交，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岳飞手臂一震，长枪隐隐有些颤抖，而秦桧也趔趄着倒退好几步，直接撞在墙上。
一只大妖，力气竟然还比不上岳飞？
“原来是条赖皮蛇。”杜康开口说道。
“什么赖皮蛇？吾乃铁背龙王！”秦桧压下翻涌的气血，震声道。
杜康神色微动，这个称号有些耳熟。
仔细想想，好像曾经在《说岳全传》里面看见过……没想到话本小说里面记载的东西反倒有一些是真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杜康继续对秦桧施加嘲讽：“什么龙王，连个人都打不过？”
秦桧来不及反驳，重新整好架势的岳飞便又一枪刺了过来，那金光越发浓郁，锐利之芒甚至看上去都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说归说，杜康却也已经注意到岳飞身上的异常……天生神力是在各种有名有姓的人物身上经常出现的一个加成，例如项羽霸王举鼎，典韦古之恶来，尉迟恭、常遇春等，岳飞便是其中的一位，史书记载他可以“挽弓三百斤，弩八石，能左右射”。
但是天生神力到能够和妖魔对抗，那就是不一样的层次了。
再联想到《说岳全传》之中的记载，杜康仔细端详察看，终于发现了岳飞身上同样展现出来的不同寻常。
可以搭载任何MOD的灵眼术在这时再一次起到了关键作用，杜康回想起自己曾用过的一个MOD，当时是用在观察桂北县城的那个通判身上，效果是直接看到人的灵魂。
放眼望去，一片金光，给人以正义、温暖、坚定不移等各种美好的信念，而后金光闪过……那是一双翅膀，看上去强壮而有力，连带着其他也显得威武雄壮。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流线型的外表让人一眼便想到了速度。
金翅大鹏。
杜康的心中浮现着四个字……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岳飞字鹏举，源自出生时有道士经过见屋内有大鹏扶摇而上，《说岳全传》里面也提及是金翅大鹏转世。
天生神力，战无不胜也就有了原因……这可是金翅大鹏！
和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都是凤凰所生，什么阴阳二气造化瓶的法宝就不说了，一翅九万里，双翅一展十八万里，比孙悟空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还要多且快，更别提在正面战斗力方面还是为数不多可以生擒孙悟空的存在，连如来都只能用计谋收。
此时此刻对上秦桧这头蛟魔，哪怕只是凡人之躯，占据上风，也再正常不过！
几枪过后，岳飞愈战愈勇，秦桧也格挡得越来越吃力。
按道理来说他身为宰相，身上的文气相当厚重，是可以起到相当的抵挡作用的，但是就在他现出原形的时候文气就自动开始溢散了……文气武运似乎天生与这妖魔邪气相对，成不共戴天之势。
但是它不现原形也不可能，因为在一开始，它还没有现行的时候，岳飞一枪刺过来，这文气就开始散了！
文臣可以杀武将，武将自然也可以杀文臣，同种性质的东西是不冲突的，甚至再往上一些，直接杀赵构本人，国运也无法阻拦，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本身就是超凡界的力量，所以也只针对超凡，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朝代更迭了。
但最让秦桧无法理解的还是赵构被打晕了过去。
在他的理念之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国运呢？救一下啊？
为什么会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一样任由他人施展法术？
又是一枪刺来，却并不复之前的刚猛直刺，而是有弹性地在空中抖动……一个霸气之中又夹杂着灵巧的枪花让分神的秦桧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没有招架住，蘸金沥泉枪直接戳往秦桧的肩窝！
秦桧心中一惊，但是下意识却觉得无妨大碍，反正已经现出妖形的他全身都有铁甲一般的鳞片覆盖，说不定都不至于破防呢？
然而枪头临近之时，变化陡生，那蘸金沥泉枪的枪头忽然化作一只巨蛇的血盆大口，尖锐的毒牙直接咬在秦桧肩窝上，瞬间刺破那些鳞片，注入毒液！
一般来说体型巨大的蛇都是不带毒的，甚至连毒牙都没有，但化身蘸金沥泉枪的这只显然有所不同。
“啊！”吃痛之下，秦桧怒吼着将蘸金沥泉枪拨开，也不顾那被连带着扯下的一大片血肉，身躯再度变大，看样子是想要现出本体，利用体型的优势直接将这本来就不大的亭子挤到裂开。
杜康出手了，简简单单地一挥手，并没有任何灵力被动用的感觉，而是那赵构身上盘绕的国运直接被杜康牵引而来，化作一方玉玺，镇压在秦桧正在变得庞大的躯体上。
主要是他寻思，既然剥离国运的时候没有受到阻碍，那么驱使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这么想了一下，然后就这么做了，再之后……就这么成了。
在杜康手中犹如尘土的国运在秦桧身上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性质……南宋固弱，也有数州之地，更有岳飞、韩世忠等名将，不是一只自称为“铁背龙王”的小小蛟精能够扛得住的！
重若泰山一般的压力萦绕于身，秦桧现出原形的进程顿时被强行遏制……它的灵力总量是固定的，越是变大，躯体的防御就越薄弱，就越扛不住来自国运的镇压！
但，即便是化为刚才的那副模样，秦桧也无法承受住那庞然的压力，颤抖的身躯直接跪倒在地上，膝盖和手等与地面接触的支点甚至发出崩裂的声音，出现道道裂缝。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能够动用国运？”秦桧死死地撑着脖子，感受着那几乎要被折断的压力，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爆开来，但还是嘶哑着嗓子询问，“不是国君，如何能够驱使国运？！”
大概是一种“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心理。
杜康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反问一句。
“你猜？”
“噗！”原本以为会得到答案的秦桧在听到这两个字后一愣，那抵抗的力量停顿了一下，就被彻底压趴在地上，巨大的力道让它止不住地喷出鲜血。
“岳将军，你动手吧。”杜康开口。
“公子，这妖魔如果不是杀的……”岳飞一愣，问道。
“无妨，我只要参与其中就可以了。”杜康摇了摇头，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习以为常的对话环节，来一个交代前因后果，但杜康懒得再浪费时间……想来想去，无非也就是那些原因而已。
秦桧，就该死在岳飞的手上，这才算是圆了遗憾。
岳飞听杜康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当武将的哪有一个是好脾气的？胸中若无三分戾气，怎么可能指挥士兵冲杀敌人？
“等，等等！我又没有……噗……做决定的人又不是我，为何要杀我？杀了我也没用，这皇帝还是会这样的！”
死到临头，秦桧奋力挣扎，想要活命的本能让他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饶了我，不然这事情你们也不好解释，我可以帮助你们劝说皇帝去打金国！岳将军，岳将军！”
“此事，我自然会与圣上相商。”岳飞丝毫不为所动，蘸金沥泉枪刺出，直接洞穿了秦桧的心脏，力道甚至穿透地面，枪头没入地中。
“还请秦相赴死！”
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波光粼粼。
“此地……当名波风亭。”杜康看着死去的秦桧，又见此景，开口说道。
史书载有岳飞死于风波亭，而现如今岳飞杀秦桧于波风亭。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公子，为何可以驱使国运？”岳飞看向杜康，询问。
“这要看你是金翅大鹏，还是岳飞岳鹏举？”杜康笑了笑，反问。
“此世之身，自为鹏举。”
“我能动用国运，是因为，在我那时，已无皇帝，人人如龙。”
PS：这个副本小崩，想着还是快速结束吧，以后不写这种副本了……
乌拉！
第144章 一觉醒来，小玄成顶流主播了
杜康睁开眼，第一时间看见的是天花板上变幻的光影。
顿了一秒，杜康意识到，那是有人正在玩手机，手机的光照在墙上导致的。
虽然已经不需要非常黑暗非常安静的环境来保证睡眠质量，但习惯还是让杜康每天都尽力保证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才睡觉，所以尽管手机的光不算很亮，但在这漆黑而没有光源的房间里还是颇为明显的。
这大概是小玄正在玩手机吧，刚刚心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旁边床上小玄压得很低的声音：“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发大财！老板一胎十八个！”
杜康：“……”
？？？
难道小玄这是准备做一只发财猫了？可是从颜色上来看不像啊，哪有一身黑去当招财猫的？
或者，小猫也有染色业务？
“小玄，你在干嘛？”
杜康开口询问的同时将窗帘也控制着打开来，好奇地起身凑过去看，结果发现小玄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好像没怎么见过的页面，但是通过那眼熟的标志和疯狂滚动的弹幕也能够判断出来究竟是在做什么。
“在直播，”小玄扭头看向杜康，“你醒啦，我看见说这个能赚钱！”
杜康：“……”
身为小说作者，杜康脑子里面第一时间冒出的一句话就是“一觉醒来，我被玄猫直播曝光了”，这种最近小火一段的套路文杜康自然逊，耳熟能详……虽然没怎么看过就是了。
但这种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太扯淡了吧！
“确实是可以赚钱没错，”杜康想了想，开口，“不过咱们该去吃早餐了，和你的观众打个招呼，等忙完事情回来有空再开吧。”
“好。”小玄应声说是，便熟练地抬起猫爪点两下，关闭了直播间。
杜康往那结束直播后弹出来的总结页面上一撇，嘴角忍不住抽动……观看人数百万次，流水收益十多万，这还是晚上！
可想而知，这样的流量会在网上造成怎样的风波。
一觉醒来，小玄直接成顶流大主播了！
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是不是不应该直播的？”小玄看见杜康的神情，意识到有些不对，询问道。
“没，既然你能够开起来，那就说明影响不大。”杜康笑了笑，说道，“注册的时候你用的是自己的手机号吧？如果你不应该直播的话，那这个注册估计都是无法通过的。”
短时间内，杜康就已经联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小玄的手机号和身份证之类的各种证件都已经绑定齐全了，而开直播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账号绑定手机号以及验证身份证，否则连注册主播都注册不了，更别提开播了。
可想而知，以小玄的身份特殊性，这个过程是有专人24小时负责跟踪跟进的，而这件事肯定是汇报上去得到了审批通过之后才得以允许，故而，由此得出结论，小玄的直播是官方一手促成的。
甚至可以联想到，这半夜开播，第一天就有这样的流量和流水，也是有专门的推流等各种举措……否则的话，就算是直播质量再好，没有推流，也没有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达到这样的程度。
直播质量这块自然是不必担心的。小玄可是一只猫啊，谁见过猫会自己直播还会说话的？如此奇观只要进来估计就出不去了。
现在的唯一问题就在于为何官方会这样做，虽然之前韩卫说过逐步放开，但是让小玄开直播这种放开，感觉跨度上好像有些略微大了点？
换好衣服，带着小玄下楼吃东西，顺便往“联合探查行动”那边去的杜康想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推测下去，而是给韩卫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这种事情，推到这个地步，了解前因后果就可以了，至于具体原因，直接问知情者他不香吗？
杜康：【韩部，小玄这边的直播是你们通过和推流的吧？这样没问题吗？我晚上睡着了，一下子没注意。】
韩卫那边很快回复：【是的，工作人员在检测到之后就上报了，然后我们想了想之后选择了通过，因一方面是做进一步的放开测试，至少您的朋友我们不用担心出现问题，也好联系沟通；另一方面是其实还有一个技术可以遮掩……您知道直播时的动物AI头像模拟技术吗？】
杜康：【西瓜人？】
韩部：【……啥？】
杜康：【没事，我知道了，就是AI动物头像模拟覆盖的那种是吧……可是小玄应该很真实吧？我记得那种技术现在看上去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韩卫：【这个其实没有多大影响，只要有这种技术存在，那么技术的高低就是舆论引导很容易控制的事情……我指的是大众所知晓的技术高低，这样一来就很好遮掩了。】
杜康：【可以理解】
杜康当然很容易理解，因为他知道现实中很多人都喜欢不懂装懂，或者说在一个不懂的领域，看一个说起来好像很高大上很正经的存在吹牛逼时很容易信服。
其中，有“虽然我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爱看”的向往，比如很多专业名词都没有听过的读者就喜欢看一些写着各种高大上词语和内容的高科技文。
其中的部分作品肯定是有真实水平的，甚至很高，比如《走进不科学》的作者新手钓鱼人，人是物理博士文凭，写得又风趣，遇到一些算式还提前算好才发，这就是写文里面水平最高的那一批了，因为你说他会他真的会啊！
但也有部分是滥竽充数，找些论文复制粘贴，甚至航空航天这种最基础的东西都分不清，全靠吹牛逼，也有很多人看得津津有味，反正看不懂嘛，就看怎么吹得好……专业的人太少，很多人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懂，就容易被忽悠着信。
杜康曾经就关注过一个up主，各种职业说得头头是道让人直呼原来如此，直到有一天说到网文，自己的本职时，才知道什么是漏洞百出。
所以在这种有关技术的时候，只需要找几个能够写得专业的人在评论区一写，点赞数再改一下，排序一上去，很多人就会跟着“大佬牛批”、“原来如此”、“评论区见大神”了，简直太好引导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