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了。”
他笑着对季晨说了一句，让他提审第三个罪犯。
旁边朱岩和党林也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不用问，配合就行。
等到四个犯人全部都审讯完了之后，徐麟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汤华山，38岁，地产公司副总，年薪百万。”
“任大年，36岁，五金建材公司老总，年薪50万以上。”
“葛真，36岁，外贸公司副总，年薪80万。”
“张祺，37岁，网络游戏公司总裁，年薪120万。”
四人，都是前程似锦，为何杀人？……
第298章 洗脑还是催眠？
四个社会精英人士，年龄都相差不多，他们的收入还有社会地位都不低。
这样的四个人，为什么要去杀几个刚刚大学毕业，或者是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尤其是情况还是高度类似，他们相互之间完全不认识，并且都还不承认自己杀了对方。
徐麟看着面前播放的审讯记录，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案子，报复杀人案蒋振斌夫妇。
死者看上去没有相关联系。
片刻之后，他起身说道：“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还有凶手的社会关系调查以及全部的审讯记录，你们这边给我一份。”
听到他的话，朱岩三人皆是微微愣了愣。
随后季晨点头说道：“好，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不一会儿，他就把所有的口供以及资料，都交给了徐麟，他则是转头就交给了特案组队员，让他们务必把每一个字都分析透彻。
尤其是第一次审讯凶手之时和第二次审讯，第三次审讯，进行对比，分析凶手说的每一句话。
第二点就是找到受害者的共通点，这是办案最重要的思路之一。
而徐麟自己，则是和朱岩他们一起来到了法医部门。
法医部门里，方清影已经在工作。
他仔细地对5个死者的尸体做了全面的检查，死亡原因的确是利刃刺进心脏，导致大出血而亡。
但比较诡异的一点就是，每个死者死亡的时候，脸上都没有痛苦。
他们神色平静，甚至说是在坦然地面对死亡，其中有两人的脸上在死前还带着笑容。
对于这一点，方清影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她又对五个凶手使用过的凶器进行了仔细的检测，证实和伤口一致，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凶手的。
不仅如此，凶手在现场留下来的足迹，还有一个凶手似乎因为太激动，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门框上留下了血迹，也就是遗留下了DNA。
这些一切，的确就证明被抓的人就是凶手。、
徐麟也认为，这四个人就是凶手。
但问题来了，善恶之眼甄别他们的罪恶值很低，他们又说自己没有杀人。
那么久一个解释或许能说得通。
这四个人，杀人的时候并没有意识，甚至于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梦游？
或者说催眠？
想到这两个名词，徐麟的心里忽然动了动。
他来到了其中的一个死者面前，看着死者那面带平静的神色，眼神里闪烁着精光。
五个人，有两个人死前还带着笑。
他们没有感受到痛苦吗？
不！不可能的！
被一把尖刀刺进了胸口，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痛苦？
除非他们此刻是被全身麻醉的，但案发后奉阳市局的法医进行了细致的检查，证实死者体内没有任何毒素和药物的遗留。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被麻醉。
但徐麟却认为，他们是被麻醉了，精神麻醉，也是一种麻醉。
洗脑，或者是催眠？
能够做到这些的，必然是一个懂得如何操控人心的心理大师。
说实话，什么心理大师，催眠之类的东西，徐麟是不太相信的。
所谓的催眠，不过是通过诱导的手段让人进入睡眠状态。
这个状态下，也不可能让人去做一些无意识的事情，甚至教唆杀人这类事情，说出来就是天方夜谭。
可话又说回来，这个案子本身就透着诡异。
对徐麟和特案组来说，的确很有挑战性。
“小方，务必给我检测仔细了，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徐麟开口说道。
“是，组长。”方清影点了点头，便继续忙活了。
徐麟检查了一番尸体，启动尸语者技能，虽然可以看到不少的细节，但方清影心细如发，几乎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了进去。
一番检查之后没有收获，他便离开了法医部门，回到了刑侦支队这边。
刑侦支队这里，特案组的众人和朱岩、党林、季晨三个一起，一次次反复观看审讯记录，他们从一字一句当中，去找线索。
虽说这种方法很笨，但大家都是老刑侦，明白很多时候线索就是从这些卷宗和审讯视频里找出来的。
突破口，往往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或许只是一句话，或者是一个文字。
可是他们看了三遍，却是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的问题。
死者的社会关系，家属的口供等等，都基本上说明了，他们没有什么交集。
技术组的警员过来，也登陆了他们的一些社交网站账号，根据平时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唯一有价值的，或许就是5个死者平时都喜欢购买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可如今互联网时代极为发达，这个情况再正常不过。
凶手这边，同样是如此。
4个凶手，没有任何交集存在。
甚至于他们查了10年前这4个凶手的卷宗，也没能查到任何东西。
案子一时间陷入到了死胡同。
徐麟来到了刑侦支队后，就看到一群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审讯时候的监控视频。
他便也拷贝了一份，然后让一个刑警兄弟找了台电脑看了起来。
对于汤华山、任大年、葛真、张祺的审讯，一遍又一遍。
他们一共被提审了四次，分别是刚刚他提审的那一次，以及之前由朱岩他们提审的三次。
徐麟主要看的，就是被他们提审的那三次。
第一次审讯，四个凶手很茫然，当说起他们杀人的时候，情绪波动极大，眼神里带着惊恐的神色。
他们据理力争，可是当警方拿出视频证据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
到最后，他们露出了绝望。
他们开始为自己进行辩解，可是在绝对的铁证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把四个人都快逼疯了，审讯才最终停下。
徐麟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不对啊！”
他摸着下巴，脸上带着一丝诧异的神色。
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被人忽视的疑点。
第299章 凶手的情绪有问题
“迷茫、害怕、辩解、绝望、疯狂？”
他们前两次的审讯，几乎都是透露出了同步的情绪表达，只有到了第三次和自己主审的第四次，这4个人的情绪表达似乎才有所不同。
还有关键的一点，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审讯，审讯的话术也不同，但依旧能够保持这个相同的频率，这就说明里面有很大问题。
徐麟仔细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一些突破口，或许就是他们想要找的线索。
说句实话，大家都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名。
故意杀人，至少是个无期，有大概率是要吃花生米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谁还能保持这么正常的理性，谁还能保证有这么强的逻辑性？
可是这4个凶手偏偏可以，他们的理性甚至都让徐麟都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一开始的不解。
不解过后，害怕和恐慌？
不！
其实正常人应该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暴起大声嘶吼，红着眼睛为自己争辩。
“我没有罪，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没有！”徐麟脑海里出现了汤华山的身影，他正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显现，满脸通红地在审讯室里大喊大叫。
嘭！
他一拍桌子，说道：“按道理，就应该是这样！”
徐麟这边的动静，立刻惊醒了还在翻阅卷宗或者看审讯视频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朱岩这个老刑侦马上就起身朝徐麟走过来，开口问道：“小徐，你发现了什么？”
他的问题一出来，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有些紧张地看着徐麟，希望他能够真的发现一些线索。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他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目光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众人，接着指向了电脑屏幕，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审讯的过程有些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朱岩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