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世家的掣肘,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手底下还有黄忠这样的大将和数万士卒,这种好事儿,可得好好体验一番。
贾诩又对田丰说道:
“明年可能会组建刑部,你多研究一下后世的律法,以后你就是刑部尚书了。”
“丰敢不效死命!”
田丰很高兴,他越研究律法就越觉得,这种“无规矩不成方圆”的工作,太适合自己了。
自从掌管律法,没人说他冷着脸有失礼数了,也没人指摘他不近人情了,所有人都夸他工作能力强。
看看,这就是人尽其才的好处。
就像杨修这家伙,在高官面前夸夸其谈,大家只觉得他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但在大字不识一筐的工人面前,知识分子的优越感一下子就起来了。
几位高智商的谋士吃着馄饨聊着天,一直到深夜,这场高端局才结束。
此时,宛城的酒宴也接近尾声。
黄叙捧着一块哈密瓜啃了两口,听到吕布跟荀谌在探讨诗文,好奇的问道:
“师父,你还会写诗呐?”
“这有何难?我现场就能作一首!”
见众人全都放下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吕布端着酒杯,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摇头晃脑的吟起了《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对不起了阿瞒,为了在徒弟面前维持形象,只能先偷你的诗一用。
诶不对,读书人的事儿,不能算偷……咱老吕好歹也是文官出身,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大老粗可不一样!
听完整首诗,所有人都被惊住了,随即绞尽脑汁开始拍马屁,就连张仲景也举杯痛饮,一副找到知己的感觉。
酒宴结束,吕布趁着酒劲儿,拉着老张问道:
“仲景,我有个朋友,最近有点腰膝酸软,力不从心,想托我问你要个温补的方子,以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张仲景:???????
咋感觉是在说你自己啊?
他问道:
“医者讲究对症下药,最好让那位朋友过来当面问诊,才能开出药方,否则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不同的人所需要的药方也不同,不能一概论之。”
“我这个朋友来不了……有没有那种所有男人吃了都有效果,但药劲儿却没那么猛烈的方子?”
张仲景琢磨一番,这才说道:
“别说,还真有,最近我正打算用六种温补类药材,制成丸剂给人食用,但具体配比还需要调配,药材的选择也得慎重。”
六种药材?吕布脱口而出:
“六味地黄丸?”
张仲景当即一拍脑袋:
“诶?地黄性温和,补肾虚,以这味药材为主来搭配,还真有可能做出来……谢温侯提点,下官告辞!”
说完,老张连上下级的礼节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向家里赶去,打算根据药性,验证一下药方。
吕布:“……”
靠,我居然点化了老张?
不过六味地黄丸也不错,回头等老张做出来,先送到现实世界……我果然是个急他人所急、想他人所想的暖Boy!
现实世界,李裕迎着西边的夕阳,在周教授的鼓励下,骑着浑红兽转了一圈,还尝试了加速等操控,浑红兽都极为配合。
这匹马老实,不像赤兔马,你越害怕,它就越来劲,贱嗖嗖的。
回到民宿,李裕翻身下马,顺便将马鞍和缰绳解下来,挂在隔壁的杂物间中。
“感觉没上次那么害怕了。”
周若桐觉得李裕骑得有模有样,比第一次强了一大截。
李裕赶紧吹了一阵彩虹屁:
“你在旁边陪着,所以我安全感很足,要我一个人,肯定吓得哇哇乱叫……准考证拿来了?”
下午李裕跟岳飞了解真定府的情况时,周若桐和穆桂英陪貂蝉去学校领了准考证。
距离中考还有两三天,但不少家长都穿着旗袍,以期有个好兆头。
“小蝉的班主任拉着我,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不能熬夜,尽量自己在家做饭,别在外面吃,免得考试那几天闹肚子。”
天热,加上紧张,确实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李裕记得自己参加考试那会儿,老爸老妈特意请假回来,结结实实陪了好几天,每顿饭都好几个清淡的小菜,坚决不吃剩菜,吃不完就倒掉。
不过等考试结束,就没这种待遇了,不是嫌弃在家躺着不动,就是埋怨在外面疯玩不着家,反正横竖都不对。
李裕说道:
“考试那几天,我亲自在市里给小蝉做饭,保证饮食方面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考完试,咱也该出发去京城了。”
要去跟墩墩面对面交流了,希望不会被它嫌弃……李裕收起心思,到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真定府,朝阳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神情疲惫的府尹起床后,对新任管家燕青说道:
“催一下衙门那边,查清陈忠的死因。”
“是,老爷!”
对府尹来说,昨天是他深受打击的一天,先是军器坊易主,接着又传出管家陈忠被灭满门的消息。
他无暇顾及,只能让衙门派最有经验的仵作和孔目来负责这个案子。
至于管家的人选,原本还轮不到燕青,但陈忠一家居然手脚不干净,连老太太的东西都偷,让府尹对陈忠产生了莫名的厌恶。
以至于陈忠提拔上来的嫡系全都坐了冷板凳,反倒是一直本本分分的燕青,被任命为临时管家。
今天府尹急匆匆出门,是打算探望表弟徐浩。
兵马都监徐浩昨天听说军器坊被樊兴平夺走,二话不说就带人出城,想要抢过来,结果被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将领打得抱鞍吐血,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至于带过去的兵马,也全都成了俘虏,一个都没逃出去。
刚到都监府,府尹看到一个手持铁笛的男子匆匆而来,跟门房打了个招呼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此人是谁?”
“都监大人新交的朋友,唤做铁笛仙马麟,听闻都监受伤,特意前来探望。”
听着门房的回答,府尹皱起了眉头:
“最近真定府的生面孔,未免也太多了吧?”
他走进去,打算探望完徐浩,就去喝令樊兴平交出军器坊,否则就等着弹劾吧。
按说昨天就应该向上汇报的,但这事儿太蹊跷,贸然上报只会让东京的老爷们觉得自己是个草包,所以他打算先吃透情况,再争取一下。
只要能把军器坊要回来,让给樊兴平一小部分利益也没问题。
倘若这位毫无根基的守备将军执迷不悟,那就参他一本,把樊兴平调到岭南吞荔枝去。
另一边,小霸王周通穿戴整齐,离开了守备将军府。
昨天在城中寻摸一天,也没见到陈文举,据说这家伙在家疗伤,一直没出门。
不过今天陈文举会去监牢那边装逼,周通打算在路上拦着他找茬。
虽然昨天没找到陈文举,但周通搜集到一堆陈文举横行市井、欺男霸女的劣迹,听得小霸王怒气值蹭蹭的往上飙。
来到玄武大街上,周通在路边买了俩肉包子,刚准备开吃,前面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文举少爷出街,赶紧避让!”
“闪开闪开,莫要冲撞了文举少爷!”
“哪来的不长眼的老头儿,滚一边去。”
“别挡道,否则砸了你的摊子!”
“……”
听到喧嚣声,周通来到路中间等着,前方很快就来了一队人。
前面是几个开道的小厮,不断的驱赶着路人,中间是一顶轿子,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的家丁,排场摆得很足。
见周通挡在路中间,小厮气不打一处来:
“混蛋,没看到文举少爷……啊!!!!”
话还没说完,周通就抬起胳膊,一巴掌将这个小厮打得原地转了几圈。
“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阿猫阿狗也敢自称少爷,莫不是暖香楼的兔儿爷吧?”
周通一身锦袍,腰间还挂着守备将军府的腰牌,气场很足,周围几个小厮刚要动手,被他一人一脚踹到了一边。
轿子后面,一个家丁下马走来,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官人姓甚名谁?”
既然暂时打不过,那就来文的吧,先打听一下底细,再做打算。
周通抓着包子咬了一口:
“我是守备将军的女婿,让轿子里那个狗东西出来给我见礼!”
一听是守备将军的人,陈文举掀开轿帘走了出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当是谁呢,就算守备将军本人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呸,什么东西?”
他还没说完,周通就将啃了一半的包子砸了过去:
“你一个没有功名的斗升小民,居然当街辱骂朝廷命官,依律当脊杖五十……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就替衙门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将一个家丁踹翻,又一拳砸在陈文举那条吊起来的胳膊上。
不少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其中一个闲汉眼珠转了转,赶紧跑开。
他来到街对面,这才发现平时在这里卖大碗茶的小贩没出摊,又赶紧向前跑,寻找城隍庙附近的货郎。
结果平时一大早就在这里守着的货郎,居然也消失不见了。
闲汉继续向前跑,穿过两条街,然后看到每天雷打不动坐在店门口的牙婆不见了踪影,店也没开门。
他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刚要离开,石秀就领着曹迅围了上来:
“兄弟,找人呐?”
明天恢复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