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乌司卿愤怒地走出大门。
一看到犹如打了霜的儿子,原本的恼怒之意已经消了一大半,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就这一个种,乌司卿对其宠爱的很。
刚伸出手想把儿子扶起,他却并不领情,直接推开了乌司卿的手。
“爹,你就让我跪在这吧,这样我也安心一点。”
乌恒豪哭丧着脸说道。
他知道父亲责怪不了他,可这件事太大了,可能会牵连许多人,需要他祖父出面才好说。
眼见乌恒豪倔强不起,乌司卿叫人搬了个椅子,坐在他儿子身边低声问道:“什么事非要跪着说?”
“这大半夜的,我刚睡下就被你电话吵醒了。”
“先告诉爹,爹能帮你。”
“是不是把哪个家族的大小姐搞大肚子了,还是说打了什么人了,你先告诉爹,咱俩通个气。”
“.”
乌恒豪闻言眼圈一红,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这时候,他才感知到暖暖的父爱,算是有了些安全感。
“是这样的,爹”
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三分钟后,乌司卿勃然大怒。
“什么?”
“有诡盯上你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招惹我们乌家!”
“他娘的,真当我乌家无驭诡者?”
乌家别的地方不说,在这江城也算得上豪族,家里不是没出过强大的驭诡者,虽然近些年衰落了不少,可在整个江城也算得上呼风唤雨,竟然还有人敢对乌家的大少爷出手?
“你告诉爹,你最近招惹什么人了?”乌司卿紧接着询问道。
“不是,爹,我最近就出门搞了个诡玉,别的地方我哪都没去。”
乌恒豪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看,我也想不通,胸口上就莫名其妙多出这么个玩意!”
说着,他扒开衣服,将胸口的血手印展示给亲爹看。
下一秒。
乌司卿瞳孔宛若地震般颤动。
他愣愣地望着自家儿子胸口的血手印,陷入了震撼的情绪。
要知道,诡也是分等级的。
残魂、怨魂、厉诡、红衣.
能不远万里锁定一个人的诡。
而且还有这么浓的煞气。
最少也是怨魂!
而且是怨魂中不弱的存在!
至于厉诡。
乌司卿不敢相信这种等级的诡盯上乌家该有何种下场。
“你,你,你”
他气急败坏,抄起屁股下的椅子就朝着自家儿子摔去!
“老子就怎么生了你这个坏种!”
“他妈的,你这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第4章 破碎的血玉,怨气爆发
翌日清晨。
乌家祠堂。
作为流传数百年的古老家族,乌家一直延续着祖宗的传统,每逢初一十五,这里都要进行焚香祈福,在供奉世代家主的灵牌前点上三柱香,祈求祖宗庇佑家族晚辈,延续香火。
乌恒豪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
他精神疲倦至极,浑身灰尘,满脸沧桑,胡茬也重新长了一圈。
当第一缕晨曦铺满大地。
看见他发疯似的行径,乌家的人都觉得古怪惊奇。
任谁都知道,乌恒豪这个二世祖,只管在外惹事,鱼肉百姓,是个十足的王八蛋,这种混球也就是暴发户才能养出来。
真正的豪门后代,从小注重精英教育,他们长大后,会继承长辈的诸多社会资源,往往都是社会精英,性格内敛沉着,不说每个都彬彬有礼,至少也不会无缘无故惹是生非。
唯有乌恒豪他爹不中用,年过半百才诞下这么个宝贝,平日里宠爱地不行,看到儿子拉裤子里了,都恨不得用嘴舔干净。
“他这是咋了?”
“乌家怎么会出现乌恒豪这种纨绔子弟,我要是他爹,当初就应该怼墙上。”
“嘘~小点声,再怎么说,他也是下一代的家主。”
“呵,我妹妹那时候才七八岁,他个畜生养的就偷看她洗澡。”
“该不会是给乌家惹麻烦了吧,难不成是招惹了很强大的驭诡者?”
乌家的人窃窃私语着,男女老少都在议论。
尽管所有人都压低声音说话。
可他们宛若针扎的目光,还是让乌恒豪感到难受至极。
想也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他呢!
如果是平常,乌恒豪早就骂回去了,说不定还会出手!
今天。
他真是一点还手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他祖父出面!
他祖父乌云飞可是在江城都赫赫有名的驭诡者,虽说近二十年没有出过手了,可只要他不死,那么就没有人敢对乌家下手!
关键是。
他祖父平日里为人和善,对他极为看不惯,小时候他没少被祖父痛打过,还好近些年他远离乌家中心,这才少挨了几顿毒打。
乌恒豪一直没有动,就任炽热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一般来说,太阳乃是纯阳之阳,碰到这般灼热的阳光,一般的诡异都不敢出现,可乌恒豪低下头看,他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口的那个血手印一点没少。
相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猩红的血手印还散发出了更恐怖的怨念,似乎血手印的主人也随之更强了。
直到中午来临,乌恒豪虚弱地差点没晕过去,大脑一黑,身体向前倒去。
这时,一只古朴遒劲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肩膀。
一位身着棕色僧袍的僧人出现在乌恒豪身边,帮他稳住了身子。
此人看似年轻,接近三十的样子,可仔细一瞅,又会发现端倪,似乎实际年龄要更大,他的身体结实有力,手握佛珠,脸上始终挂着慈悲淡然的笑容。
“阿弥陀佛,贫僧观施主如此诚心祭拜,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为何不入祠堂休息片刻?”
“大师”
乌恒豪刚想说话。
就被身后的又一个声音吓住了。
“惠能大师,你别管这个混小子!”
“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肯定又是在外惹祸了,想玩苦肉计,你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乌恒豪的后脑勺被打了一巴掌。
差点没给他一下子打趴下。
可是性格混账的他却没敢还手,甚至一声都不敢吭。
只是眼角挤出两滴泪,一副委屈的样子。
“祖父,再怎么说我也是爹亲生的,您骂的也太难听了。”
乌恒豪憋屈窝囊地对面前的老者说道。
老者正是乌恒豪的祖父,身着黑色唐装,雪白头发,耋年的他满脸怒意,一双久经风霜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人心,双手背后。
乌云飞听闻自家孙子的话语,一声冷哼。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为了一件诡器,竟然跑到普通百姓家里大肆逞凶!”
“这件事要不是你爹帮你处理后事,我们乌家势必会沦为整个江城的笑柄!”
“现在你竟然还跪在这里,哪有一点驭诡者的样子!”
乌恒豪听得胆战心惊,同时心里涌出一股暖意,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估计他也以为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没想到自己能惹到诡异!
看来早些年他做的那些丑事,也都是父亲帮忙掩盖的。
想到这,乌恒豪连忙解释道:“可是祖父,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诡器啊,这是染血级的诡器,咱们整个乌家都只有一件!”
话音落下。
祖父乌云飞和一旁的惠能僧人都愣住了。
前者眼眸浮现出惊奇之色。
而后者则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贪欲。
“染血级?”
“你确定,没有看错!”祖父乌云飞皱着眉头道。
要知道,除了在大凶之地,极阴之地等机缘巧合天然形成的诡器,一般驭诡者能得到的诡器,都是九死一生,杀死恐怖诡异后才能得到。
从最低等级的残魂开始。
这种诡异往往只有残念未散,颇为遗憾而生,会毫无意识地游荡在某个区域,也是最常见的诡异,杀死这种诡异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获得残品诡器。
残品诡器,是一些残魂的挚爱之物,或者是其怨恨的源头。
比如他们乌家的那面诡铜镜,就是残品级别的诡器。
相传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含冤而死,死时残魂寄托在铜镜当中,后来她心愿完成烟消云散,诡铜镜偶然才被乌家祖辈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