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山说：“虽然没有正脸，但是我这看玉的眼力，看那背影，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你。况且你之前还发朋友圈说在缅甸来着，我想这古董圈子也就这么大，有几个人能有这个本事啊。不是你，还能有谁？哈哈哈，快给我讲讲你在缅北的经历，我太好奇了！”
得！躲开了记者，这边可躲不过了。
这一次赵德山一定要叶天和秦珏住在他家里。把叶天留在自己书房，让秦珏和他老婆林慧去收拾东西。
叶天就跟着赵德山去书房，专门去给他讲在缅北的经历。
林慧给他们收拾出来一间客房，笑呵呵的看着秦珏，说：“我上次就看你和叶天关系不一般，那时候还没捅破窗户纸是吗？”
秦珏“嗯”了一声。
林慧笑呵呵的说：“什么时候办事啊？”
秦珏难得的漏出些不好意思的深情来，她说：“在一起也没几天呢，哪能这么快。那不成闪婚了嘛，林姨，我们还是要多相处看看。”
林慧笑着点头称是：“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谈恋爱，不喜欢结婚。不像我们那个时候，相互一介绍，基本就差不多定下来了。一辈子啊就这么过来了。”
秦珏拉着林慧的手，说：“林姨，你跟赵叔关系这么好，当多少年轻人羡慕呢。我爸妈虽说在外人看来关系也不错，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爸比我妈大不少。在我妈之前，还有个前妻，听说是生病去世了的，我爸的脾气也是在遇到我妈之后才慢慢变得缓和了一些，我妈应该也受过不少委屈。我看我的不少朋友结婚没几年就各过各的了，所以我对婚姻不是很向往，走一步算一步吧过好当下。”
林慧听了说：“你这姑娘活的可真通透。”
书房里，叶天给赵德山绘声绘色的讲着缅北发生的事儿。降到半路遇到的“恐怖事件”，赵德山“哎呦”了一声：“我跟你林姨也去过不少国家，东南亚也去过，但缅甸是真没敢去。听你这么一说啊，幸亏我们没去。我们可没有你那样的朋友给安排保镖。对了，你明知道缅北那么危险，你为什么非要去呢？”
叶天可不会告诉他是系统的指示，他说：“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我感觉那里会有发现。”
于是又把在缅北小镇上遇到的人和事给他讲了讲。
“哎！你说那个店主因为赌，跳了河了，我就想起几年前，来咱们这赌石的一个人。我记得他啊，在这边待了得有三个月，哪有赌石的就去看，回回都花好多钱，可是收获甚微。后来他临走的时候还来店里找过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就从下午讲到了天黑。
这期间叶天的电话一直在响，全都是京城打来的，他不认识的号码。
叶天一想就知道是媒体的人，关键是谁把他电话泄露出去的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宋代的玉壶春瓶
赵德山见叶天一直在挂断电话，问他：“你这业务还挺忙的？呵呵”
叶天无奈的说：“哎，都是那兽首的事儿。我的目的非常简单，把国宝还回去就得了。结果这帮媒体非得追着采访啊，恨不得把话筒对我脸上，我可受不了这个。要不然我也不会大十五的跑出家来。我要再不跑，他们敢去我爸妈家堵着，我跟你说啊，赵叔，这帮媒体真的是哪有热闹事儿就往哪凑。”
正说着，袁锐朗的电话就打来了。
叶天说：“这小子就是赌石的时候花二十万的那个冤大头，我老乡，最近老跟我屁股后面跑，说要当我小弟。”
赵德山呵呵一笑：“那小子啊，家里有点钱，没个人带的话，他的家底真不知道够不够他这辈子造的。跟着你啊，也算是他的福气了，你接你的电话。”
袁锐朗一接起电话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说：“哥，今儿失十五了，我请你和秦姐吃个便饭啊，在京城大饭店，我都定好包间了。”
叶天说：“我没在京城，出门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啊？你又出门了？又去找宝贝了？怎么不带上我啊？哥，你在哪，告诉我。我马上买票去买。”袁锐朗说。
这个跟班在身边除了能拎包真是没什么大用，叶天想起个什么事儿来问他：“对了，我的电话，是你告诉媒体的吗？”
“是啊，别说那帮媒体消息真灵通嘿，他们就能找到跟你一块去缅北的人，丁老板估计也被找过。嘿，我跟你说啊，他们说要专访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专访呢。我这....”
果然是他。
“真是防来防去，没把他给防住啊。我自己为了躲避媒体都跑了，你还把我出卖了。我告诉你啊，这事你不给我摆平，以后别说认识我！”叶天“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留袁锐朗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过从那天之后，确实给他打电话的京号少了许多。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摆平的。
即便是在滇南，大街小巷讨论最多的还是远在京城发生的十二兽首之羊首回归。
叶天他们出门到饭店吃饭，这老板是赵德山两口子的熟人，上来就说：“听说了吗？羊首被一个神秘人带回国了，那神秘人只留个背影，看样子个子蛮高。应该是北方人吧，老赵，你也是玩古董的，这人你认识吗？”
赵德山摆摆手：“我哪能看一个背影就认出来是谁，把我可就太神了啊。呵呵，不认识，不过这人是小事。国宝找回来是大事，大家还是把关注点关注在国宝上面的号。”
那人又说了：“谁说不是呢！那人也真慷慨，要换做其他人肯定卖个上亿的资产了。他居然无偿献出去了，这人也太牛了。老赵，你也打听打听，到时候咱们那，也见见这位民族英雄啊。”说完又看他身后的叶天和秦珏，“哟，这两位郎才女貌的是你亲戚吗？”
林慧笑着说：“是呀，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太好看了，一对璧人啊。就冲着这一对璧人，今天给你们赠一道菜，上菌汤。”
一听到菌汤，叶天那些中毒的经历就回来了，他皱着眉头看向赵德山。
赵德山笑着说：“哈哈，老板啊，那菌汤煮的时间要长些，他们外地人喝不习惯咱们这边的火候。”
“明白。对了，老赵，我家老头子去年年底去了趟北边，带回来一间古董。我一直说让你给看看，这过年期间我们也不好麻烦你，正想着过了十五去你家一躺。这不是巧了吗？”这老板娘不像是本地人，也没有本地口音，年纪跟赵德山差不多。
赵德山说：“行啊，拿出来看看吧。”
老板娘答应着出了包间，没一会儿端着上细下粗的瓷瓶过来了。
这瓶子造型撇口，颈较细，颈部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圈足相对较大。
“这是玉壶春瓶啊！”叶天说。
那老板娘一听，忙说：“老赵，你这亲戚也懂这个？”
“呵呵，刚你慧姐跟你开玩笑呢，不是我亲戚，是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这朋友啊，也是古董行的，来叫我这笑朋友给你看看。”
那老板娘本就看叶天长得不错，没想到还能得到赵德山的青眼，心想他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便把瓷瓶拿到叶天面前，笑着说：“小伙子，呵呵，给看看？”
叶天刚才就用系统看过了，拿过来还真的细细的看了看，说：“这是宋代得玉壶春瓶。整体纤细，瓶的颈部细长，腹部也比较纤瘦，估计跟宋代以瘦为美的审美有关系，而且宋代玉壶春瓶瓷器装饰很少，或素或很少的纹饰，以典雅为主，体现了宋人的美学，大美至简。”
那老板娘笑呵呵的听着，等他说完才说：“这小伙子真有文化，把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宋代的古董了？”
说完又去看赵德山。
赵德山说：“依我看，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老板娘，这回你家老头子算是没有糟蹋钱，呵呵。”
原来这饭店原本是两口子共同经营的，白手起家，后来生意好了，两人有点钱了，她家老头就开始到处跑说要收古董转圈，回回带回来都给赵德山看，十有八九都是高价收假货。
人家这次出门前发了誓，要是再买砸了，就安心回来做生意。
没想到，这回还真让他碰到了个真的。
那老板娘赶紧给她家老头打电话，叫他赶过来。
人未到，声音先传进来了：“哎呀妈，这回我就说吧，指定不能有问题。”
这还是个东北人啊。
推门进来的果然是个个头比这里的人高不少的老头，头发还梳到了脑后，整的还挺潮。
一见到赵德山就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说：“老赵啊，我梁某人总算是在这个行业上了道了吧，这回啊，再也没人看我笑话了，哈哈，你就说吧，这东西它值多少？”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隐隐于市的人物
赵德山跟叶天对了对眼色，说：“这个东西要是超过40万，我就觉得贵了。其实我这个人在古董这方面一向只捡漏，就是低于40万我都不会买的。”
赵德山在收藏这行跟叶天还真的是很像，他经常跑拍卖会，但是却从不出手，用他的话说：“那拍卖会上的东西价格都听到天了，买回去干嘛？供着？我也还没到非要买那一件的程度吧。”所以他的路子一直都是民间去找古董，用尽可能便宜的价格收回来。
再不济，至少一半市场价的余量也是要打出来的。
那东北一天这个价格，说：“啊？40万？”他那原本喜庆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堪了些，“可我...可我花了80万啊。”
老板娘一听，一屁股就做到了林慧旁边的椅子上，说：“完了，完了，完了！这家早晚被你败光！你不是跟我说，你买古董撑死花个几千块钱吗？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啊。我还放心的把钱放在你那。你个老不死的，到今天才说实话是吧？居然花了80万！老娘我每天这么辛苦，你就在外面败家！这个破玩意，我今天非给你摔了不可。”
“啊！”
老板娘眼看就要拿起玉楼春瓶往地上摔，被叶天一把接住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好险啊。老板娘，这可是价值至少40万的东西，你这一砸这40万就没了，在你们这里，好多人几年都赚不到这个数呢，钱可不是这么造啊。”
林慧也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哎哟哟，可把我吓坏了。我说杨老板啊，可不能这样啊。再生生气，这瓶子也值不少钱呢。”
老板娘坐在旁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那东北老板自知理亏，刚才都没拦着，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怕的。
他赶紧从叶天手里接过来瓷瓶，连声道谢，又对老板娘说：“老婆，我刚不是说了吗？这回要是砸了，绝对不再买了。我说到做到！我这....也算是砸了吧，我保证，再也不买古董了...”
赵德山还劝了那老板娘半天，说这古董啊，行情随时有变化，说不定，这个瓶子放几年，就能再涨一些，所以没必要着急出手，再不济，留给子孙辈当个传家宝也行嘛。
“对对对，留给孩子当个传家宝！”东北老板顺着赵德汉的话说，这已经他买的最值钱的一个东西了，结果还是买亏了，而且亏得更多。
秦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喷头吃饭，别说，这家饭馆做的饭还挺好吃的，南北结合了一下，挺合她的口味。
叶天看她吃得欢，还给她夹菜呢，也不忘安慰那老板娘：“您家这菜味道真不错，挺合我们的口味的，我看老板娘也是个能干的，不如考虑开开连锁店啊。到时候别说40万，400万都能分分钟给赚出来。”
叶天的这番话把老板娘一下就说的高兴了，顿时就把她老头买古董的事抛在了脑后。
她说：“菜合胃口是吧？你不知道啊，就这些菜啊，都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我是华北人，从小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做饭。到了这边，虽说对本地的菜也很喜欢吧，但是我发现很多北方来的人吃不习惯，所以我就南北结合了一下，你们喜欢就好啊，呵呵”
说完，又瞪了她老头一眼：“老赵，慧姐今天也给做个见证，他既然说了不再买古董了，日后要是违反了，我就跟他离婚。而且从今天起，所有的钱都归我管，要用什么，要买什么，必须提供收据！”
那老板撇了撇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不过也没办法，这些年家里的财还真都是他老婆赚来的。
他也管不住自己的手，更听不得别人的教唆。这样下去，家真的就散了。
***
叶天也没想到出来吃个饭，都能遇上这样的事儿。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当饭后的谈资说着这些年见过的玩古董败家的例子。
赵德山说：“我进这行时间早，见过的事也多。像今天这老板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我最开始玩古董时候，那时候认识的几个人，出来的也就我一个。
外面传的那些什么一件古董翻了多少多少倍，那都是极少极少的。
要不是家传的东西，有的人就算买着真的，也根本放不到它值钱的时候。我还真的是赶上90年代真古董遍地都是的那个时候，然后呢，又在家放了小十年，这才闯荡出来的。”
秦珏笑着说：“要不我爸说你是行业楷模呢。”
叶天他们这次来，还有个重要的事儿，就是要找莫干拿定制的首饰。
所以，过了十五，赵德山和叶天、秦珏一起去了山上莫干家里。
莫干比之几个月之前见面，看上去又消瘦了一些。
见到叶天他们，仍旧是以前冷漠的表情，端着一个盘子，把做好的首饰拿给他们看。
秦珏看了看做出来的那套首饰，真的和设计稿一模一样，甚至更灵动。她这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兴奋的对莫干说：“莫师傅，您做的这套首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比我的设计稿好还要精美，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您...”
莫干一抬手，截断了秦珏后面的话：“我不需要这些夸奖。”
秦珏闭了嘴，看向了赵德山。
赵德山朝她点了下头，对莫干说：“老莫啊，这这边还有一些想要定制的首饰，原料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时间了。”
莫干又一摆手，说：“我要闭关两个月，这两个月谁都不要来找我。做这套首饰可把我累坏了，早知道这么累，这活我都不接。等我出关后，再说吧。”
莫干送走了几个人，就把大门紧闭上了。
叶天好奇的问赵德山：“赵叔，他说要闭关，是不出门的那种吗？”
“呵呵，不出门哪行，他说的闭关啊，就是到山下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人家在山下有房，二女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秦珏说：“他有家庭啊？还有孩子？”
赵德山笑的更大声了：“看不出来，是吧。他啊，老伴儿走得早，老伴儿走后，大部分时间就独自生活在这山上了，对他来说，去找儿女生活就是休息了。”
叶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他望着门后面的突出来的房顶，心想：这就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了吧。
他想到了莫干屋里的那两张真迹，便问赵德山：“那他墙上挂的那两张画是怎么来的？他也搞收藏吗？”
赵德山摇了摇头：“这是他的客户送给他的。不止这两件呢，他的客户都是有钱人，有时候给的报酬就是高价值的物品。”
叶天又问：“那他怎么知道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