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西!”
“是传家宝哦”
“这一定很值钱吧!”
“她竟然会有传家宝?”
鲁翌给叶天翻译着人们说的话,叶天却看向了女人手中的碗,说道:“这传家宝是从景得镇来的吧。”
“嗯?叶哥,你刚说什么?”
叶天笑了笑没继续说。
碗被纯一桑接了过去,他像模像样的看了好半天,说道:“这只茶碗,哎呀,果真是世间珍品啊。”
中年女人忙问:“纯一桑,这是不是国宝级别的啊?”
围着的人也很好奇:
“是不是啊?”
“这如果是国宝,要值多少钱啊?”
“她凭什么有传家宝?”
只听纯一桑说:“这一茶碗叫做曜变天目碗,大家请看这只茶碗碗底色是青黑色,釉呈条状流动的痕迹可以较清楚的看到,同时有条状的结晶析出略呈蓝色,釉下有少数细小的气泡和点状褐色结晶,这种釉色设计,很梦幻,现在在阳光下,各位可能看不出来,等到了晚上,照上灯光是非常漂亮的。所以这个茶碗完全可以被评为国宝。”
人群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主持人看上去也很兴奋,他说:“这是咱们节目开播以来,见到的最值钱的古董了。各位朋友,各位电视机前面的朋友,咱们的纯一老师已经盖章鉴定了,这是国宝级的传世之作啊。这...”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一个年轻人说了句话:“我看并不是吧。”
主持人的话被打断,人们朝着说话的人看过去,发现这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留着很短的板寸头,看长相就不是本国人。
说话的这位正是鲁翌,这话也是叶天让他说的。
张同学还在纳闷,鲁翌怎么敢直接跟节目叫板了呢?就见叶天笑呵呵的站在后面看着,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他和李仁中他们站在一起,跟叶天和鲁翌隔着一段距离,他小声问李仁中:“老师,这碗有什么问题吗?”
李仁中眯缝着眼,说道:“离得远,看不真切,刚那个人说的碗底的样子,他只是对着摄像头,咱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楚啊。”
张同学纳闷:“那我同学怎么跟着起哄呢?他知道什么啊?会不会是叶哥让他说的?”
主持人把鲁翌叫了出来,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鲁翌看向了叶天,说道:“不是我,是我朋友,他说这个碗是我们华国景得镇批量出的,你们的专家大概没有见过好东西,所以才说是国宝吧?其实也对啊,我们华国的瓷器,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确都是精品。被你们当做国宝,也正常。”
这话一出口,那专家可就不爱听了呢。
他有些生气,指着鲁翌说:“年轻人,你说话可不要太放肆了!不懂不要瞎说,这只茶碗,在大霓虹国也找不出第二只,我把它称为国宝级别,绝不是夸张的说法。”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再去看鲁翌了,而是对着镜头展示那只茶碗的底部,让摄像机把茶碗底部的蓝青色更清楚的拍了下来。
鲁翌见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去问叶天:“叶哥,现在怎么办?他们不听我说的话。”
叶天说“随他们去吧,咱们点到为止就行了,反正不用咱们花钱。”
这一段也被录进了节目里,后期会不会被剪辑掉,叶天不得而知,反正他不会看这么糙的节目,一个景得镇出品的茶碗,越过了洋,就成了国宝了,看来这半桶水到哪里都是。
那持宝人问纯一:“请问老师,这只茶碗它值多少钱啊?”
“3000万。”
“哟西!”
“哇!3000万,这么值钱。”
“呵呵”叶天淡淡一笑。
李仁中挤到了叶天你的旁边,问他:“那碗,你看清了?”
“嗯”叶天点了下头,“你绕到那个摄像机那里可以看看。”
李仁中正有此意,可他刚要挤过去,人家就准备下一位上场了。
“没看到,不知道他们这个节目什么时候播出啊?电视上应该拍的很清楚吧。”
鲁翌回道:“这节目我看过,每周播出一集,都是随拍随播,算时间应该明天中午就有播出。等咱们回了小泉家,晚上可以看看。”
“节目播出的这么快啊?后期制作来得及吗?”李仁中问,他们在国内录节目的时候,快也要等上一周,有时候会连着录制好几期,等到最后录制的节目上电视,可能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这都是常有的事。
鲁翌说:“这边就这样,而且为了保持真实度,会把现场观众的反应也播出来。”
“那也就是说,你也会上电视了?”黄朝也凑过来说,“你刚刚跟他们在说什么啊?我一句都没听懂,那个老头好像听了你的话不太高兴的样子。”
“呵呵,是叶哥让我说的,就是说那个碗是假的,不是什么国宝。”
“哦,那就肯定是假的。我天哥眼睛很厉害的,连我们李老师都夸他呢,是不?”黄朝说这话的时候有一股子自豪感,就好像叶天是他亲哥一样。
叶天又问道:“这节目鉴定之后,会有人去找这些持有人买吗?”
“有的,听说在霓虹国不少有钱人会关注这个节目。那些爱好古董的收藏家会跟持有者手里买,节目组可能还要收一部分费用。”
叶天若有所思。
这边的节目,人群里又有人出来了,端着一个很大的盒子上来了。
这次来的是个老妇人,被她的亲人搀扶着,妇人把盒子放到了节目组准备的案桌上,拆开布,里面露出了一个格子棋盘。
主持人说道:“老奶奶,您先来给我们讲一讲这个古董的来历吧?”
“哦~这啊,就是一个棋盘,是一个上千年的棋盘,拿来给纯一桑和在场的朋友们看一看,我提前说好,这是不打算出手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极品榧木围棋盘
那个叫纯一的专家让老妇人把棋盘放下之后,就煞有介事的看起了那个木头棋盘。
这是一个围棋的棋盘,黄色实木。
李仁中对这种东西比较熟悉,他自己家里就收藏了几件实木古董,店里还有一把很值钱的太师椅。
叶天问他:“老李,你看这棋盘值钱吗?”
李仁中他们离着中间的位置得有五米远,这个位置他也看不太清楚,他说:“这具体是什么木头,得近了看才行啊,咱们离得有点远啊。不过这东西,在咱们国内确实不常见,古董圈子卖围棋棋盘的不算多,如果没有混杂,倒是很值得收藏。”
这围棋,是从华国传入到霓虹国的,也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走入了下坡路。但是老一代里面有不少人把棋盘当成了古董存了下来,想来这个老太太的家里就有人曾经很喜欢下围棋。
在叶天看来,这个棋盘还是有些价值的,比刚才的那个茶碗要好得多。
纯一桑看了很久,主持人等不住了,问道:“纯一桑,请问这个棋盘有什么说法吗?您,怎么看?”
“哎呀,这似乎是榧木的呀。”
只听老妇人说:“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是我的丈夫年轻时候用过的棋盘,确实是榧木。我的丈夫曾经用这个棋盘参加过世界级的围棋比较,参加过多次棋圣战的比赛,并达到了八段位。这一个棋盘在我们家也有百年的历史了。”
老妇人说完这话,在场的人竟然爆发了掌声。
鲁翌问李仁中:“老李,这榧木很贵重吗?”
叶天从他的系统上看这个棋盘的确算是之前的一个物件,但是木头类的东西,李仁中更熟悉。
只听他说:
“榧木就是香榧的木头,是很稀有的一种物种,香榧的树皮可以提炼制作工业用树胶,它的木质纹理微妙,用在围棋里是最高级的一种。
一般采取树龄在300年以上的榧木,它的制作过程也是很复杂的。榧木需要在合适的环境中经历漫长的自然干燥过程后才能制作棋盘,棋盘越厚花费的时间越长,所以一般取材后要干燥十几年才能开始制作。
光是制作一块上等的榧木棋盘就要花费数十年之久。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还没有真正的亲眼见过,如果这个人的这一块棋盘真的是榧木所制,那还真是值得收藏了。只可惜,她不卖。”
众人唏嘘,叶天问:“老李,如果她要卖的话,你打算入手吗?”
李仁中没有犹豫便说:“我会考虑的,上等的榧木棋盘可遇不可求啊。我从这么远的距离看,也能看出来这块棋盘做工算是精细,你别说,这些老手艺人还是有匠人精神的。”
这时,那个纯一桑问持有人:“请问您既然不考虑出售,为什么要来上我们的节目呢?”
扶着老妇人的女人说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目前这次来主要是想让这个棋盘有机会让观众朋友们看一看。”
“那对于想要收藏的朋友来说,可真是可惜了。”
等这个持有人从镜头前面下来之后,李仁中还是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那个,请问,我可以看一看你们的棋盘吗?”
老妇人见李仁中很有礼貌,也是个体面的人,便点下头,叫她的女儿拎着棋盘的盒子,找了一块空地,放在了地上,给李仁中看,这是,不仅是他们,还有一些霓虹国人也围拢了过来,都想看一看近距离看一看这个棋盘。
李仁中拿出自己专业的放大镜,终于有机会仔细的鉴定了。
老妇人也不急,只是在旁边淡淡的看着,这些事好像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很紧要。
良久之后,李仁中说:“果然是真的榧木棋盘,也确实是匠人之作,难得的精品。这也是我头一次亲眼所见这么珍贵的棋盘,真是开了眼了啊。”李仁中说这些的时候是对着叶天他们的,当他说完之后,叶天,黄朝他们也都露出了惋惜之色,看得出来李仁中非常喜欢这个棋盘,他甚至都不愿意把手从棋盘上拿下来。
老妇人听到李仁中说的华语,问道:“你是华国人?”
“对,我是来旅游的。”李仁中客气的回道。
老妇人一听到他们是华国人,竟然眼含热泪,双手握住了李仁中的手,颤巍巍的用已经不太熟悉的华国语说道:“我也是华国人。”
“啊?您也是。”
黄朝他们也凑了过来,把老妇人围在了中间。
老妇人看着这么多自己的同胞,眼眶就更湿了,她说道:“我十几岁就来了这里,后来嫁人生子,一晃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祖国的同袍们,真的是很幸运啊。”
李仁中问她:“老人家,来这里的华人很多啊,比如这些孩子,就是来这里留学的,怎么您很少见到同胞吗?”
“我啊,其实很少出门的。我老伴儿死后,我就一直住在村子里了,这一次来这边,主要是想上庙里看看,还有就是啊,这个棋盘一直在家里放着,我想着找人看看,如果是真的值钱的东西,就留给几个孩子,不然啊,可能就要随着我入土了。”
“妈妈,您在说什么啊?”妇人的女人从没听过她母亲说这么多外国话,一时间根本不懂。
老妇人拍了拍她女人的手,笑了笑,说:“这些都是妈妈我的同胞。”
那女人年纪也已经是五十上下了,头发也都白了一半,听她母亲这样说,朝李仁中他们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像老妇人一样的表情,显得很是冷淡。
一个店员小姑娘问张同学:“她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啊。”
对于在霓虹国读书的鲁翌和张同学来说,这很正常,大部分的霓虹国人其实骨子里都是冷漠的,尤其上了年纪之后,根本不像华人那么热血。
张同学回道:“正常。”
“啊?咱们是她妈妈的同胞,她见到咱们是不是应该热情一点?可是你看她那张脸,哦哟,好像谁欠她的钱一样。”
后面发生的事就知道到底是谁欠她的钱了,因为老妇人听说李仁中很喜欢这个棋盘,竟然改口说可以卖给他,而且价格好商量。
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妇人的女人听到她妈这么说,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她对老妇人说:“这是父亲的东西,我们也有权利继承,妈妈,你是不是得先问我一问我们几个姐妹的意见呢?”
老妇人却说:“你父亲去世前留下了遗嘱,他的物品由我全权支配。”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任性!”这个大女人说完生气的跑到一旁了,也不再看这边。
李仁中见此情景,忙说:“老人家,要不还是算了吧!不能因为我喜欢这个,就破坏了你们家庭的和谐。这个棋盘很珍贵,您还是留给家人吧。”
“不!”
没想到老太太还挺坚决,明明刚刚她还在纯一桑面前说不会出售的呢。
叶天看着老妇人泪眼婆娑的样子,说:“老李,或许人家有什么心愿呢。”
李仁中也就不再纠结,问道:“老人家,我确实是喜欢这个棋盘,但是您的女儿好像不愿意,我这…您毕竟要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
“没关系的。钱在我手里,她们必须得听我的。
就算不用她们,我在市场买套房子请个保姆,或者住养老院都可以的。我从来也没想过靠她们。我啊,其实一直有个想法,如果不是遇到你们,可能都实现不了。”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