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思脸上维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内心里已经开始撇嘴，对方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秦总，校园网上市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校园网未来会有什么更大的发展计划吗？”
秦少言精神一振，“我们校园网将会继续以用户至上的原则，为校园网的广大用户提供更多更好的产品使用体验。”
“我们在明年初会推出更多的新功能，将贯彻社交新理念，不断迭代优化现有的产业布局，打造新的社交2.0生态。”
秦少言在镜头面前笑的十分开心，牙齿都露出来了。
李静思有些郁闷，她回去之后得想办法把秦少言讲话内容提炼出能用的干货，目前看来相当的有难度。
估计只能再掺杂点别的资料，顺便找人写点评论才能看。
秦少言给记者和摄影师每人都包了一个大红包后，对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明月有点好奇，“你对记者说话时候怎么那么敷衍啊，挺好的宣传机会怎么不利用呢，你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嗯。”秦少言点了点头，“如果是平常我肯定大吹特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宜多说。”
“为什么？”明月很诧异，“校园网不是上市了嘛？”
“现在是技术性调整。”秦少言故作神秘的回答道。
明月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是技术性调整了，校园网上市的第五天后，原本一路上涨的股价竟然开始跌了。
从27.2美元稍稍下落到了26.1美元，虽然股价有升有落，出现波动都是正常现象，但是很多敏锐的股票经纪人都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好像有人在做空校园网唉。
从出现下跌苗头后，很快一位股票评论人出来炮轰，“校园网的股价虚高，其业绩根本就不匹配九十亿美元这个市值。”
“校园网号称中国的脸书网，但是它的主要用户人群都是在校学生，用户增长已经达到瓶颈，未来很难有更进一步增长。”
“校园网广告业务营收最少，说明中国国内互联网都不看好校园网的商业价值，校园网最早的电商业务萎靡，增长速度过低，处于聊胜于无的状态。”
“而校园网的营收基本只靠游戏业务支撑，其游戏业务丑闻频发，持续营收能力堪忧……”
各种批评和小道消息在四处蔓延，很多机构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凑了过来。
很快，很快啊，第二天一开市，校园网的股价就开始大规模波动。
虽然刚开始短暂上涨到26.5美元，但是仅仅一个小时不到，股价一路开始下滑直接跌到了23美元。
之后的三天里校园网以22.8美元、21.7美元、20.3美元的状态实现了三连跌，其中有小幅度上涨，但是最后20美元很快被攻破，甚至已经跌破发行价了。
连续几天看的股价下跌，心惊肉跳的明月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安慰秦少言，生怕他心情郁闷。
但是秦少言丝毫不慌，“不要紧，技术性调整而已。”
嘴上这么说，秦少言心中也有点嘀咕，他们不会玩脱了吧。
然后秦少言就去拜访了熊潇歌、郑南，还有美国红杉的泰勒等人，发现这些人一个个红光满面，乐的合不拢嘴。
秦少言终于放心了。
嗯，确实是技术性调整。
泰勒甚至都开始咨询游艇的价格了。
熊潇歌看见秦少言过来立刻笑了起来，“秦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今天新买了一瓶香槟，过来品品。”
看着递过来的香槟，秦少言很诧异，“这就开香槟了吗？”
“当然了。”熊潇歌和秦少言碰了一下酒杯，“你明天该去和那个V社的乔治见面了，你们那个什么反恐CS合作该对外公布了。”
“哦。”秦少言露出了笑容，举起了酒杯，“我也觉得是时候公布了。”
高盛的布鲁斯更加兴奋，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朋友们，为了校园网干杯！”
“为了股票、为了金钱，干杯！”
“为了金钱干杯！”
“干杯！”
众人大笑着将香槟一饮而尽。
校园网的股票跌了一个星期后，报纸突然公布了一则游戏行业的新闻。
V社和校园网签订了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开发运营《反恐精英OL》，将这个全球知名的现象级游戏制作成网游。
消息曝光后，原本高台跳水的校园网股价一个落叶飘机动后拔地而起。
从17美元一股开始疯狂上涨，一路涨到了24美元。
接着，脸书网对外宣布，将和校园网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为积极推进社交网络2.0开发新产品。
校园网的股票继续上涨，高价买入、低价卖出的股民此时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其中就包括V社的乔治。
“约翰，股市真是个好地方啊。”乔治感慨的说道，“这几天我的心情就像游戏刚发售时候一样刺激。”
“你不会也买校园网的股票了吧？”秦少言有些惊讶，“不要紧吧，会不会被调查？”
“不，我没买股票。”乔治回答道，“我知道一位叫乔治赛斯的人买了。”
“乔治赛斯是谁？”秦少言好奇的问道。
“我外公。”乔治笑了笑。
秦少言觉得股市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乔治这个游戏宅男都学坏了。
第458章
如果说乔治的外公是个资深老股民，这理由也说得过去。
炒股炒了一辈子，最后大赚一笔钱也是很合理的，对吧。
这才是真正的美国梦啊，总不能说进股市必须赔，不让人赚吧，赌场也没有这么霸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赚钱，那当然是老人家经验丰富，判断准确。
什么？你说乔治外公是第一次炒股？
那没准是人家运气好呢。
不管是老股神真的有实力还是运气好，总之人家是赚到钱了。
乔治特别开心的说道：“我外公刚刚送了我一辆豪华跑车做生日礼物。”
秦少言感叹一句，“你们家人关系真好啊。”
“那当然啦。”乔治笑呵呵的说道，“我小时候就是在外公的农场长大的，他在德州有一大片农场，我上大学的时候他给我筹集了一半的学费。”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秦少言也惊叹道。
“确实。”乔治也感慨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外公帮助，我也上不了哈佛大学。”
秦少言记得《读者》《意林》这些经典经常会宣传美国一些社会风俗和生活，比如美国社会不靠关系和人情，办事全靠规则。
比如国外的家庭倡导独立自主，子女到了十八岁就自己生活、打工赚钱交学费等等。
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些传闻都是胡扯。
阶层越高，关系和人情越重要，这些都是混圈子必备的条件。
至于说倡导独立自主，让子女自己赚钱交学费，那纯粹是因为美国大学学费太高了。
一般家庭根本付不起这个钱，当然只能靠子女自己来想办法了。
美国贷款上学的本科学生比例高达94%，根据2015年的美国教育部数据分析，7成以上的美国大学生毕业时，身上都背负着学生贷款，平均每人的债务超过35000美元。
而且学生贷款是利滚利，银行的恩情还不完啊，要还到退休都不一定能还清呢。
要是有钱人就不一样了，人家不用为学费发愁，甚至还不用为怎么进大学发愁，捐一栋楼就搞定了。
不过乔治这个老红脖的后代还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竟然能拿出一半的学费。
所以老头能成为股神也是要靠自己本身实力够硬，毕竟一美元和一百万美元进入股市产生的收益是不一样的。
乔治可以依靠外公在股市赚点外快，至于其他的合作伙伴是靠什么规避了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关注，这个就不方便细说了。
秦少言也不关心其中的细节，也不打算掺和进去，有些事别人可以做，但是不代表你也可以做。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合法途径做一些正当生意好了，“加布最近还好吗？”
“总体来说还不错，steam现在越来越成功了。”乔治高兴的说道，“现在你肯接手反恐精英的网游，他更高兴，他说你是个非常棒的游戏制作人，反恐精英在你手上能变得更好。”
“那可不一定，乔治。”秦少言叹了口气，“我现在是个商人，商人首要目标是赚钱，而不是让游戏变得更好玩。”
“有什么不一样吗？”乔治一脸茫然和不解，“游戏变好玩了不是会更赚钱吗？”
“当然不一样了，好玩的游戏不一定能赚钱。”秦少言解释道，“赚钱的游戏也不一定好玩。”
“呃，总之我们相信你。”乔治笑了笑，“反恐精英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毕竟《反恐精英》知名度是全球级别的，堪称真正的世界级国民射击游戏，有这个庞大的粉丝基础在，网络版《反恐精英》怎么也不会亏本。
所以这次合作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
“如果我来做网络版的话，会在原版的基础上适度的优化。”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毕竟网络版和单机还是不一样的。”
“哦，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乔治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太懂网络版和单机版区别在哪里。
不过秦少言有制作网络游戏的经验，想必更懂市场和玩家吧。
“我会适度的商业化一点。”秦少言继续说道，“为了提高游戏的营收，适当的加一点强力的枪械和道具，你说怎么样？”
乔治有些呆，“那样不是会破坏游戏平衡吗？”
“当然会。”秦少言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不能又想着平衡又想着赚钱，玩家只想花钱变强而已，他们有什么错？”
“但是……”乔治有点懵，“我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竞技游戏公平最重要啊。”
“如果你那样做会毁了游戏的。”
秦少言看着对方忽然笑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约翰。”乔治皱起眉头，“这并不好笑，你得答应我，不能毁了它。”
“放心吧，我会努力保留竞技的公平性的。”秦少言诚恳的说道，“我会在其他方面想办法提高它的商业价值。”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射击游戏，反恐精英玩法太单调了，你觉得加入一点生化危机元素怎么样？”
“哇哦！”乔治眼睛一亮，“真的吗？那简直太棒了，约翰，我们最近也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是什么？”秦少言也来了兴致，“你们又搞了什么新东西？”
“我们在开发一款联机射击游戏，背景是丧尸横行的末世。”乔治兴奋的说道，“我们设计了四人联机模式，加入了很多新奇的元素……”
秦少言这时候明白了对方说的是《求生之路》系列，这也是一款经典的单机游戏，一直到二十年后《求生之路2》还有大批的忠实玩家。
嗯，这个系列也没有第三部，V社的经典操作了属于是。
秦少言也玩过这款游戏，自然对游戏的设定非常熟悉，两人自然很快就聊的嗨起来。
乔治发现秦少言的想法和自己非常合拍，他激动的立刻拿起纸笔，一边讨论着一边把内容记录下来，回头就把这些东西加入到游戏中去。
一边写着，乔治一边觉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