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辉又说不上来，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们三人的共同点。
至于李小染和蒋文丽，在楚辉心目中，只能是一般漂亮，算不上美女。
见楚辉把烟抽完，蒋文丽从楚辉手中接过烟蒂，将它摁灭在烟灰缸里。
随后，蒋文丽又回到楚辉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
“阿辉，累不累？”
“还好。”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姐很开心。”
“姐开心就好，我辛苦点算什么。”
“我跟老顾打好招呼了，你下午不用陪我，可以直接去他那儿，就在这附近，跟他学习学习。”
“方便吗？会不会打扰他工作啊？”
“不会，很方便，你直接去就行。”
“好的姐，谢谢姐。”
“阿辉，你要是谢谢姐，就好好爱姐一回。”
“好的姐，我会好好爱你的。”
“……”
燕京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地面还未全干，有些泥泞，风硬硬地刮来，颇有些乍暖还寒的感觉。
《立春》摄制组的后期制作总部，便隐藏在燕京东三环麦子店街的一套两室两厅里。
这是下午2点。
在一迭高高堆起的密封器材箱后面，顾长卫从日式套餐盒前，抬起头来。
即便在房间里，他还是习惯地戴着运动帽，这是一顶白帽子，几乎遮住了上半截脸。
他用一向缓慢的语速，吐出见面的第一句话，“小楚，你来了，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楚辉恭敬地说:“好久不见导演，您怎么现在才吃饭？”
顾长卫不急不缓地说:“这是我24小时以来，吃的第一顿饭。”
楚辉有些不信，却还是出于礼貌，恭维道:“导演，您辛苦了，要注意身体。”
顾长卫笑了笑，说:“听你文丽姐说，你对拍电影很感兴趣？”
楚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导演，我就是想跟您学习一下，我太想进步了。”
话说，作为制片人，顾长卫已是老板了，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导演了。
“其实做导演和做摄影师，和做演员没什么两样，要会的都会了。”
“但我现在压力大，主要是要忙很多电影之外的东西。”
“我没时间教你，你要是真有心想学，就在我边上侯着，电影后期的制作流程，但是要保密，别往外说……”
就在此时，《立春》负责宣传的神话东方公司总经理虞纪，急急忙忙地来找“老顾”，想跟他谈下一步的宣传计划。
顾长卫从饭盒里扒了几口饭，就走去了另一个房间。
楚辉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在屋里转悠起来。
只见，在门边白色的墙面上贴着各种表格，故事大纲、演员表、片中采用的意大利歌剧的曲名、特效镜头处理的时间和处理方式，还有电影后期制作的时间进度表。
从2月5日精剪开始，之后有中文、英文、意大利文的台词制作，2月10日部分特技完成，3月10日电影送审。
紧接着，要到3月22日左右马上就要进行后期混音等工作，然后到4月15日，录音全部完成……
包括楚辉在内，所有人都在期待《立春》这部电影，能像这张白纸黑字的表格一样，顺利完成后期制作。
投资方、宣传方、剧组工作了大半年的工作人员，都希望《立春》这部电影，可以赶上8月29日开幕的威尼斯，并如期在年内上映。
顾长卫和方虞纪回来后，楚辉满怀期待地问道:“导演，咱们这部电影，要上威尼斯啊？”
“我认为赶上威尼斯的可能性在70%。”宣传方虞纪拍着胸脯，显得信心十足。
“坦率地说，估计还是悬!”顾长卫却这样泼起了冷水。
在顾长卫看来，《孔雀》的后期制作用了8个月的时间，而《立春》现在只有一个多月而已。
“现在特效，声音都开工了，很多事会互相制约，我看要9月底还是有可能的。”
顾长卫指指墙上56个特效镜头的安排，那些涉及到复杂特技的部分，显然要花费时间。
第70章 小鹿上门，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
“我不担心时间。”顾长卫自称是“完美主义者”。
《孔雀》在后期制作的时候，他请王朔和田壮壮来剪辑过，后来觉得“他们太狠”，又拿回来自己重剪了一次。
的确，顾长卫从不担心时间，《立春》的剧本就磨了很久，早在《孔雀》还未开拍前，顾长卫便找《孔雀》的编剧李樯写一个续集。
在《孔雀》里的最后，弟弟说的那句“爸爸走的时候，离立春就不远了”，便是作为该片附笔。
可是《立春》的剧本一直没有定，直到《孔雀》2004年在柏林拿来最佳电影银熊奖，编剧李樯才重新拾起来写，最后定稿已经是去年电影开拍前，这样一磨就是四年。
“希望是一个方面，但是要是太赶，到时候遗憾就来不及了。”
顾长卫也在考虑《立春》的片长，《孔雀》被评论界诟病的就是想要表达的太多，导致结构出现失衡。
“一部长片要是超过了2小时28分的时候，按照电影菊的规定要有上下两部，可能票价都不一样了。”
“对电影院来说，不愿意放，放短一点的电影可以放6场，而长的只能放5场。”
《立春》不能不考虑到这个因素，顾长卫也开始考虑，要不要以后出一个导演剪辑版的DVD。
在听顾长卫说这些事儿的时候，楚辉也是非常的虚心虔诚，毕竟他只是一个电影的门外汉，是一个新人，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
因为有时间和档期上的压力，顾长卫也没空教楚辉怎么做剪辑，只是让楚辉在一旁观摩。
所以，大多数时候，楚辉都是在顾长卫边上看着，帮忙端茶倒水递烟啥的。
如果顾长卫知道，自己的老婆，被楚辉照顾的很好，可以让他安心工作，和其他女人有多点的时间相处。
也许，老顾会对楚辉心存感激，对楚辉好一点，不至于把他晾在一旁。
幸亏楚辉之前也学过剪辑，还跟剧组的剪辑师请教过，看了顾长卫的操作之后，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和体会。
忙活了几天，顾长卫看到楚辉依旧任劳任怨，每天雷打不动的，在自己身边待着，也终于被他的坚持所打动，让楚辉上手剪辑了一段。
因为顾长卫心里明白，楚辉要是不亲自过一下瘾，试着剪辑换一下，估计这孙子会在这儿一直待着。
虽然楚辉在这里，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但楚辉的存在，让顾长卫感到非常不自在，严重影响了他的私人空间。
看楚辉轻车熟路的样子，顾长卫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很欣慰，拍了拍楚辉的肩膀，说:“小楚，你很有天赋，第一次上手做剪辑，就做的这么熟练，不简单。”
不等楚辉回答，顾长卫又递给楚辉一支终南海，说:“小楚，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来了。”
“我在这儿正式宣布，你已经出师了。”
“我……”楚辉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改口道:“好的导演，谢谢导演。”
其实楚辉心里也明白，从来的第一天开始，顾长卫就想让他离开了。
只不过，因为妻子蒋文丽的缘故，楚辉又是自己的电影《立春》的男主角，顾长卫在面子上抹不开，才让楚辉多待了几天。
既然顾长卫已经下了逐客令，楚辉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跟顾长卫道别后，便离开了电影《立春》的制作总部。
在楼下等车的时候，楚辉还挺郁闷的，心说，我他妈才刚来没几天，就被宣布出师了，也是没谁了。
心情郁闷的楚辉，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直接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就在楚辉抽着烟，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从她身旁走过。
虽然对方戴了口罩和帽子，但楚辉一看到她的眼睛，她那凌厉眼神，就隐隐猜得出对方的身份。
俩人四目相对，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只是片刻停留，这女人便匆匆离开，往《立春》电影总部的方向走去。
直到这时候，楚辉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顾长卫要急着把自己支开，感情都是为了方便和这个女人幽会。
想到是这个原因，楚辉不仅释怀了，也理解了顾长卫，男人嘛，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
而且，这几天下来，楚辉也不是毫无收获，确实也学习到了不少电影制作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对他以后当导演拍电影，也打下了基础。
除此之外，楚辉也在两天前，筹够200万元，和朱志斌、蒋文丽、蒋文娟三人，总共投资1000万，开始投资筹备《裸婚时代》这部戏。
本来楚辉自己是不够钱的，好在李小染直接给他打了100万，又另外找了靳东、周晓鸥等圈内好友介绍，才让他勉强凑够了200万元。
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剧组的计划，《裸婚时代》这部戏，将会在4月20日开机。
虽然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楚辉并没有就此松懈，也开始琢磨着，创作自己的第三个剧本。
说到第三个剧本，楚辉在动笔前，也考虑了很多。
等《裸婚时代》这部戏拍完播出后，楚辉的第三个剧本，不打算再卖给别人，决定自己自编自导自演，自己拉投资，筹备这部戏。
所以，楚辉接下来要写的第三个剧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这部戏的成败，决定了他是否能够从演员，成功转型为导演。
夜。
燕京二环，一间11平米的出租屋里。
楚辉坐在床上，拿出纸笔，“准备”创作个人的第三个剧本。
然而，楚辉才刚开始动笔写下第一个字，就接到了李小鹿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李小鹿，也没跟楚辉客气，说:“辉子，出来接我，我在去家的路上。”
楚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我马上来。”
说完，楚辉便从床上下来，离开房间，到胡同外边去接李小鹿。
一见到楚辉，李小鹿就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
楚辉反问道:“万一我不在家呢，那你不是白跑了一趟？”
李小鹿笑着回道:“不会，我刚好在附近做头发，离你这儿不远，就顺路过来看你了。”
楚辉笑着打趣道:“难怪我觉着你头发怎么这么香，原来你才刚洗了头啊，”
李小鹿反问道:“不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的！”
“……”
进屋后，看到床上的桌子和纸笔，李小鹿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又在写剧本啊？”
楚辉如实回道:“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写写剧本赚点钱，”
李小鹿好奇地看着楚辉:“你真的会写剧本吗？”
楚辉说:“当然，过阵子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