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更是不忍直视过去,侧过头,
迟疑了片刻后,
从地面挣扎起身,扭过身子,想要离开。
谁料到,
他才刚转过身,那陆家姑娘,竟然眼神中透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朝着宁风饰演的李修缘,离去的背影招手,
急忙呼道:“公公!”
“你的衣服脏了。”
“脱下来,待儿媳妇给你洗洗。”
陆家姑娘痴傻间,从墓地中跨出,三两步凑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李修缘身前,
“公公,你衣服脏了!”
“待儿媳给你洗洗”
陆家姑娘用手拽着李修缘的僧衣下摆,而宁风饰演的李修缘,
抬头哭嚎,颤颤巍巍的朝着远处走去,
僧衣瞬间,被撕扯下来一大块。
咔嚓!!
陡然间,原本万里晴空,转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漆黑一片!
而陆家姑娘,痴痴的看着手中被撕扯下来的僧衣布条,
这一刻,眼神之中,仿佛多了几分清明。
随后,化作一连串,自嘲似,痛苦的笑来: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着,捧着这块僧衣,消失在了荒山野岭。
而宁风饰演的李修缘,此刻亦步亦趋,左右踱步,摇摇晃晃,
那身影浑身淋雨,在大雨滂沱之中,仰天恸哭,又转而大笑,
电闪雷鸣之际,
他跌跌撞撞,在泥泞的山岭当中穿行。
从此再无李修缘,世上唯余疯济癫……
候场区的众多选手,齐齐为之沉默。
“我怎么觉着,方才李修缘衣服被扯断之际,陆家姑娘在这一瞬间,认出来了他!”
“她身为妻子,深爱着李修缘,也恨透了李修缘,李修缘可以拯救世界上任何人,有无数的本事,却唯独救不了眼前的妻子……”
“爹娘郁郁而终,媳妇疯了,家产被夺,渡了那多的人,唯独自己悲惨……”
“看的我这个难受……”
一时间,整个候场区内,叹息声此起彼伏。
“这便是济公的过去……”
胡戈感慨了一声,重重叹了口气,
“上一轮后,我也查阅了一些资料。”
“传说中济公之所以在成婚离家,有一种说法是,这是他的劫难,自古情关最难过,这对于济公来说,是一道坎,过去了,从此入佛们,过不去,从此沦为芸芸众生。”
“但现在看来,这劫难,他真的是渡过了吗?”
胡戈眼神充满了思虑,一时间也没有了话。
而在摄影棚内,
AI投影的画面一转,
环境场面,再度变回了穿着破烂的济公,借助卖身葬父的姑娘的孝心,去教训那一颗狼心的画面。
画面之中,
树枝燃火,化作蝴蝶,相隔遥远,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林员外府’之中,
大火升腾,蔓延无情。
而宁风饰演的济公,一身破烂僧衣,
眼眸里隐隐有着泪花,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哭的是李修缘,笑的是疯济癫!
半脸哭,半脸笑,
一瞬间的表情上,蕴含了无数种悲欢离合,人间百态!
第148章 褪去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
我
大火燃烧,将那山岭一隅之地的府邸,上上下下,燃烧成飞灰,
卖身葬父的姑娘,远远一瞧,
疑惑之间,转过身来,看向宁风所饰演的济公,
宁风饰演的济公,此刻眉眼透露无穷的情绪,
猛然一瞧,只觉得左右表情,别无二致,
可若用手挡住左脸,便发现那右半边的神情,似是在哀伤哭泣,眼含热泪。
可若是挡住右脸,便有觉着,左半边的神情,像是欣喜开怀,展露笑意!
半脸笑,半脸哭,一念封神!
“恩公,那是谁的家?”
年轻姑娘轻声问询,
宁风饰演的济公,自嘲似的笑笑,
“我的家。”
我的枷。
而后将怀中的酒葫芦打开,一饮而尽。
“烧掉家?”姑娘不懂,不明白。
“烧了烧了,烧了就好啊!”
“出家无家,一烧百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风饰演的济公,一声声看似豁达,有隐隐透露出悲伤的笑声,
响彻回荡,在整个山岭之间!
久久不绝于耳。
到这里,AI投影,顺势一收。
宣布宁风的本轮表演,就此结束。
然而即便是等他从摄影棚,重回舞台前,
无论是身为主持人的白冰冰,
亦或是下面评委席坐着的四位评委嘉宾,
都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心中的感染,震撼,迟迟不能消散!
济公的过去,看得让人心酸,如有一块巨石,横在心头,堵的难受。
而宁风的表演,青年李修缘的悲痛欲绝,
壮年疯济癫,自烧家府,哭悲喜笑,竟然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一个表情之中,
更让人震撼难言!
眼看着四位评委,未能缓过神来,
白冰冰毕竟从舞台下走到舞台上,期间思绪不得不被打断,因此能最先回过神。
此刻将话筒递给宁风,
“首先让我们感谢宁风选手为大家带来的精彩表演,非常震撼。”
“在评委点评打分之前,宁风选手能否,为观众解读一下,济公过去和现在,转变之中,是否有深意。”
宁风闻言,
并不犹豫,思量片刻,缓缓开口,
也吸引了四位评委的注意。
“济公一路走来,人生经历了三个阶段,童年,青年,壮年。”
“三个阶段里,他的性格和为人,各不相同,始终不变的,是嫉恶如仇的天性。”
“童年时期,济公还未能完全看透世界,他曾用小聪明小把戏,让恶人出丑,但结果是坏人会继续作恶。”
“这是济公第一次感受到世界的荒诞性,善恶点到的世界,并不是靠几个小聪明就能拯救的。”
说到这,宁风顿了顿,
深吸一口气,
“而青年时期的济公,也就是李修缘的时候,对这个世界有了很深刻的认知,看清了人间丑陋的本相,眉宇之间透露着正直与犹豫,觉得跟世界格格不入。”
“但他还年轻,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剃度出家,认为只要能遁入空门,就能逃离混浊人间。”
“可结果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于是他明白了,人,是不可能逃离这个人间的。”
“论道论佛,皆是空惘。”
“于是修缘心死,道济应生。”
“他成了疯疯癫癫的济公,那个迷茫的青年,彻底顿悟了自己生在世间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