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看得懂啊？”关边月欲言又止。
许庆凡伸出食指给了她一个嘘声的动作，继续低头看书。
因为明天就是正式考试的日子了，夏小小和吴玲玉都紧张地不行，两人一大早起身就迫切的开始刷题。
宾馆的空间太小，关边月大手一挥带着三人来到燕师大的自习室复习。
放寒假已经十多天了，学校里这会儿还留下的学生并不多，因此一楼的图书馆大厅空空荡荡的，只坐了他们四人。
关边月拿起许庆凡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翻了两页，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公式符号，她用胳膊推了推许庆凡，“你真看得懂啊？”
关边月虽然大学学的是会计专业，现在教的也是小学数学，但她的数学成绩可一点都不好，之所以当数学老师，也只是因为相对于语文和英语来说，数学的教师资格证更好考罢了。
好在会计专业学习的是自编的大学数学而非高等数学，不然她怕是连毕业都是奢望。
“老师你好烦啊。”许庆凡嫌弃的将头扭到一边。
“臭小子~”
“关老师这题我不会做。”夏小小紧锁眉头，把试卷上的一道奥数题圈给关边月看。
“老师看看小明按照自然数的顺序从1开始求和，当算到某个数时，和是888，但他重复计算了其中一个数，问这个数是多少？”关边月心想二年级的数学题还不是轻轻松松，当读完题目后她就知道自己完了，碰到巅峰赛了。
[这是等差数列求和吧.公式是什么来着？还有我怎么知道他多算了哪个数啊！]关边月感觉自己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额这个你再想想，这道题其实很简单的，你就用那个方法”
[完犊子了，小学生的题目都这么难的吗！？]
“头和尾相加除以二啊，你最后约出来的数再算求和，一减不就是答案了吗。”许庆凡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哦。”夏小小点点头，要回了试卷埋头在草稿纸上计算。
关边月：？？？
没过多久钟文清也来了，关边月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以前咱们也一起坐在这里复习来着。”钟文清坐下后，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免感慨。
“你毕业后有回来看过吗？”关边月随口问。
“来过两次，看着学校里的师弟师妹心里空落落的，后来就没来过了。”
许庆凡听着两人的交谈轻轻摇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25岁的时候还在学校实验室里，为着久久不能发出的第二篇SCI发愁呢。
他忽然记起自己这次来燕京可是还有一个支线任务的，许庆凡从自己的书包里找出外婆给他的那张照片，递给两人看：“清清姐，照片上这个女人是燕师大88届的学生，你们有没有办法通过学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啊？”
“你知道她是什么专业的不？”钟文清拿起照片来仔细端详，询问道。
许庆凡摇头：“只知道她是88届的，名字叫做陈子裴。”
“只知道名字没用啊，那时候的档案资料都是纸制的，没有记录到电脑上。”
“这样啊，那就算了。”许庆凡对这件事也没有抱多大热情，一听有麻烦就想打退堂鼓。
“这人是欠你家钱吗，怎么要找人家啊？”钟文清好奇打听道。
“差不多吧.”许庆凡想想也没啥，就把对方和大舅老一辈人的爱情故事讲给两人听，“第二年她高考考上燕师大，怀着孩子也跑了。”
“啊？”
钟文清和关边月两人感觉像是一口气听完了一部上百集的狗血电视剧，面上欲言又止。
“我外公外婆想有生之年见一面亲孙，于是就托我来找了。”许庆凡接着说道。
“这”
许庆凡以一个中间人的视角讲述这件事，两人设身处地的代入到女方视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辈子待在农村？
想想都摇头。
但上岸第一剑就斩意中人，又未免太过陈世美了一点。
只能说很难评。
“啊这.现在老师都回家过年了，我年后开学帮你问问吧”
“那清清姐你问问吧，找不到就算了，80年的，大我十七，现在都多少岁了，要真想回来早回来了。”许庆凡耸耸肩说道。
“你这小鬼，你不说我还以为十七岁的是你呢！”钟文清好笑的揉揉许庆凡脑袋。
听完许庆凡讲的八卦，吴玲玉和夏小小也无心向学了，关边月拍拍手掌：“好啦，劳逸结合一下，咱们到外面逛逛吧。”
“嗯！”夏小小和吴玲玉愉快的把复习资料收进书包，背好包起身。
燕师大的校园里行人很少，不像外边的街道上积雪被人踩踏消融，校园的小道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道路两旁除了外形像圣诞树的鱼骨松还保留着针状的叶子外，所有树木都光秃秃一片。
昨夜的一场小雪让清早的校园如同冰雪世界。
许庆凡将挂在树枝上的积雪扫到自己手上，捏成拳砸向夏小小，“看招！”
“许庆凡！”小雪球打在了夏小小的衣服上，被莫名攻击的她也有样学样的拿起雪球朝许庆凡砸去。
“啊~”吴玲玉原本还在一旁羡慕的看戏，下一秒，许庆凡的雪球已经砸中了她的脑袋，“凡哥你！”小女孩又是错愕又是委屈的看向他。
“一起玩啊，跑跑就不冷了！”许庆凡边说边躲避着夏小小的雪球攻击，“打不中！”
关边月和钟文清相视一笑，眼前忽的浮现起多年前和舍友在一起打雪仗的场景。
“去玩吧。”关边月推了吴玲玉一把，笑着说道。
“嗯！”吴玲玉回头看了关老师一眼，点点头。
三人从图书馆一路打闹到运动场，被白雪覆盖的红色跑道上留下了他们三人嬉戏的足迹。
“许庆凡你给我死！”夏小小将她收集了好几分钟的大雪球捏实后朝许庆凡砸去。
“打你！”吴玲玉也笑容洋溢的用小雪球砸他。
“诶呀！”夏小小的雪球直接暴击，正中许庆凡的面部，他身体一个趔趄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活该！”夏小小得意的指着许庆凡的糗样大笑。
“凡哥你没事吧？”许庆凡装出一副肉痛的模样，吴玲玉紧张的上前将他扶起。
“诶呦疼死我才怪！”
“啊~凡哥你怎么这样！”吴玲玉委屈的抖出掉落在自己脖颈上的落雪，当看到许庆凡又开始躲避夏小小雪球的狼狈模样时，小女孩“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夏小小你给我等着！”许庆凡无视了对方好几波攻击，蹲下身来拼命扩大手中的雪球。
“我好怕呀！”夏小小才不管这么多，继续开心的砸着许庆凡大坏蛋。
没过多久夏小小就笑不出来了，许庆凡双手托着一个半径足足二十厘米的大雪球朝她跑来。
“许庆凡你干嘛！”夏小小撒腿就跑，不时回头看看追在身后的许庆凡，“你不要过来啊！”
“你刚刚不是很拽的吗，看招！”许庆凡作势欲丢。
“啊~不要！”夏小小吓得左右横跳，结果发现许庆凡只是佯攻骗她。
“许庆凡你是狗吧，我不玩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在操场上跑着圈，呼出的热气立马化作了清晰的白色烟雾。
“不玩？柜子动了也得玩！”
“啊！！”
跑道旁的沙池上覆满了白雪，夏小小一个没注意踩在了上面，不同于地面的柔软触感害得小女孩面朝大地背朝天的摔在了上面。
“啊哈哈哈！”许庆凡落井下石，把手上的大雪球也砸到她的脑袋上。
“啊！！！”夏小小嘴上响起更高分贝的惊叫。
担心玩脱了，许庆凡快走两步将她扶起，“人没事吧？”
“都说了不玩了你还追，不和你玩了，许庆凡我讨厌你！”夏小小小粉拳握紧，泪眼汪汪的看向他。
“好啦我的错，别哭了，没摔到吧？”许庆凡吐吐舌，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前撩起夏小小的刘海，查看对方有没有摔伤。
“哈哈哈~许庆凡你给我死！”等许庆凡凑近后，夏小小光速变脸，速度飞快的将两只拳头里藏着的积雪塞进许庆凡的衣领。
“靠！夏小小你是狗吧！”
风水轮流转，许庆凡把掉进里面的积雪弄出来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已经跑远了，正对着自己扮鬼脸的小女孩。
“凡哥看招！”吴玲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到了他的身后，趁着被夏小小转移注意力的功夫，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
“小玉你，你们！”许庆凡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吴玲玉。
被许庆凡指着，吴玲玉害羞的将头缩起，“嘻嘻~”，小女孩脸上笑容既有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又有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
“你们给我等着！”
“快跑呀！”
新一轮的雪中大战很快在操场上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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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贱人凡重出江湖
“别洗太久，小心煤气中毒！”许庆凡敲了敲厕所的房门，提醒里面的夏小小。
“快洗完了，许庆凡你毛巾借我用一下，忘记带了！”
“丢三落四，你开下门我拿给你。”他将挂在衣架上的浴巾取下来。
夏小小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手来，等手上摸到毛巾后快速的抽回手去。
“谢谢。”
“害什么羞，要啥没啥才不看你。”许庆凡嘲笑道。
夏小小抿抿嘴，低头看了眼自己比例极好的大长腿，“哼～”
小女孩没过多久穿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肩膀上披着许庆凡的浴巾，边走路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盯着我看干嘛？”见许庆凡一直看着自己，夏小小把长发上的水珠甩给她。
“你变坏了。”想到上辈子那个文静的小女孩，许庆凡不禁摇头。
“哼，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小小一屁股坐到许庆凡身边，将他挤到角落去。
“那你96年做人真的可以，我这么多优点你是一个不学是吧！”许庆凡不轻不重的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
“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优点！”夏小小也不甘示弱的用头撞他。
许庆凡正欲开口自夸一波，一下子还真没想到自己有啥优点，如果不做作业算优点的话，“那是你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懒得理你，走了。”夏小小将用完的毛巾放到他的腿上，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