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季晓曦见陈河否认，也不好再多说，临下车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那个……陈河，我们要不要抱一下再走？”
“啊哈，算了算了，我身上出汗，不好闻的……”
“我，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嘛，乖，赶紧上去吧，阿姨不是已经催你好几次了吗？”
陈河打着哈哈说道。
“你……”
季晓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都鼓起勇气开口了，竟然还是被陈河拒绝了，虽然他表现的依旧很正常，但季晓曦还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委屈和愤然。
砰！
看着摔门而去的季晓曦，陈河眼皮一跳……妈的，幸亏不是老子自己的车，不然得心疼死。
……
匆匆上楼，无视了母亲的盘问和抱怨，低着头的季晓曦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又上了锁。
外面，母亲似乎还想追过来，只是被父亲拉住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面失去了动静。
背靠着门的季晓曦，此时才滑落下去，抱着双膝哽咽出声。
她真的好难过，也好生气。
可她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气陈河，亦或是……
气那个在欲望之中迷失的自己。
其实季晓曦心底是有答案的。
她只不过是将对自己的不认可，转嫁成了对陈河的怨气。
仿佛男友在那一刻对自己做点什么，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一样。
咚咚咚！
“西西，开下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爸爸的声音。
季晓曦擦掉泪痕，深呼吸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面目刻板却透着温和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将手里的玻璃碗递了过来。
“是今天工作太累了吗？”
季晓曦的父亲笑着说道，“喏，爸给你做了水果奶昔，上次你是说还要加蓝莓吗，这次有了，你快端进去尝尝。”
“谢谢爸爸……”
“早点休息，不然你妈又要唠叨了。”
等房门重新关上，季晓曦换上了纤薄的睡裙，随即她来到小桌旁，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粘稠的奶昔，刚要往嘴里送，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怔。
随即季晓曦猛然色变，一阵恶心从胃底翻涌上来，她赶紧丢掉了勺子，趴到垃圾桶旁边干呕起来。
好一会儿，季晓曦才缓过劲来，她就呆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面色有几分痛苦。
又来了。
那些她想要遗忘的画面，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突然填满她的脑海，无论是何时何地，也无论她是清醒，还是在梦里。
想着想着，季晓曦又开始失神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慌乱的把自己的手从裙摆下方抽离，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周望，周望……”
季晓曦像是念着魔咒一样，想要把那个名字从自己脑海里驱逐出去，可事实却是，每一次咬牙般的忿恨，都只会加深那些蚀骨的记忆。
季晓曦正紧咬着嘴唇，手机却突然“叮咚”响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把手机拿过来，迫不及待的点开，但很快又变得失望，因为只是陈河发来的“晚安”信息罢了……
季晓曦滑动聊天界面，很快找到了那个男人，点进去，聊天记录却还停留在一个多星期之前。
Endme：“周望，我想把你删了。”
他：“改天送你一个小礼物。”
他：“请收款：88888.00元”
中间还夹杂着一条转账过期被退还的提示，聊天界面的最后，是隔了一天之后的深夜，季晓曦最后发过去的一条文字信息：
“周望，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已经把你拉黑了。”
再之后，便是空白。
周望的信息没有再弹出来，就好像季晓曦真的把他拉黑了一样。
可季晓曦知道……她没有。
原本，季晓曦只是想看看，周望在看见自己说要把他拉黑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说出什么恳求的话，以此来寻求某种心理平衡。
明明是她自己说不要联系的，可当周望真的不和她联系的时候，季晓曦又时常忿然。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恶，竟然真的没有再发过一条信息给她……
想着想着，季晓曦的手指无意间碰触到了手机屏幕，随即一阵铃声响起，等季晓曦低头的时候，她顿时慌乱起来。
她居然给周望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在已经是十二点多的深夜……
季晓曦惊惶的拿起手机，刚要挂断，伴随着“叮”的一声，语音却已经被接通了。
季晓曦顿时僵住，一动不敢动，可心里，却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就在季晓曦心跳如擂鼓的时候，预料之中的“喂”却没有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讨厌，会痒……芭比，你坏死了！”
“那你喜欢吗？”
“喜欢，还可以再坏一点，嘻嘻……呀，扯坏啦！”
断断续续的对话，女生腻腻的笑，夹杂着转音的惊呼，随即是摩擦声，以及男生粗重的喘息，低沉的咆哮。
即便再怎么不知晓人事，季晓曦也知道这两个狗男女在干嘛，呆滞过后，粉面通红的她在羞恼之余，就要挂断电话。
可那颤抖的手指在触及屏幕之前，终归是停住了。
因为那边传来的声音越发放肆，她不知道另外一个女生是谁，却清晰的知道男生就是周望。
偶尔周望发出的一些野兽般的音节，和那天一模一样，和那天之前的那天，也一模一样。
越听下去，季晓曦的脸就越红，本就摇摇欲坠的记忆闸门，在这一刻彻底崩碎，那些画面一帧比一帧清晰，像是汹涌的海，瞬间就将她淹没，打湿。
她明明是该谴责周望的，该愤怒于他的不要脸，可她却在一点点的身临其境……
那些声音，仿佛把她带回了那个狭小的母婴室。
她全身发痒，一如周望演奏家一般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肌肤表面。
最终，季晓曦只是拿起手机，钻进了被子里面。
渐渐地，一些不可名状的起伏，和压抑的美妙鼻音，开始在小小的黑暗空间里发酵。
……
墙上的挂钟指向午夜三点。
在将洗澡的时候就挂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苏雅婧，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掩住她白玉一般的身躯后，周望这才轻吐一口浊气，全身放松下来。
本该是很累的，但不知怎么的，周望却越发精神。
大概是因为苏雅婧太过配合，让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周望，彻底满足了一回，所以他还是处于很亢奋的状态。
也没办法，在徐文茜和姜沫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虽然期间周望也不是没碰过其他女人，可形式毕竟都不太正经。
且因为那几位皆没有什么经验，掠夺她们的局部纯洁，更多得到的是心理上的满足，真要说体验感的话……一般。
但今晚可就不一样了，本就是老司姬的苏雅婧，在彻底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对周望完全是予取予求，而且她很懂得什么情境下该说什么，和她瑟瑟简直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周望简直魂都要飞了。
如果不是顾忌其实苏雅婧本质上还是一个菜鸡，周望感觉自己可以一直持续到天亮。
抚平苏雅婧因为过度的疲惫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周望随便扯了条毛巾围在腰上，依照惯例翻出了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又从凌乱的床榻上找到了手机，随即来到了阳台上。
一阵夜风吹来，不过对于二十岁出头的健壮身躯而言，并不能让周望感觉到什么凉意，相反，只觉得很舒爽。
咔哒！
点燃香烟，周望在靠椅上坐了下来，悠悠吐了一口烟雾，周望这才拿起了手机。
解锁，没有什么未接电话，微信上的未读信息倒是不少。
里面有学姐的晚安，有徐文茜的晚间新闻汇总，有蒋青葵发来的行程规划，以及一句漫不经心的“今晚不回春之眼吗”，还有老阮等人结束之后发来的信息……
但最让周望惊讶的，是其中属于Endme的信息。
我和她打了个语音电话？
什么鬼！
周望点开对话框，表情越发惊奇。
因为两人通话的时长，居然是57分钟……
周望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和苏雅婧在床上玩耍的时候，中间是有一阵碰到了手机，不过周望当时也没在意。
所以季晓曦那个点给他打语音干嘛？
又为什么，在周望明明和她没有交流的情况下，这通语音电话却打了接近一个小时。
周望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周望还是决定找她佐证一下，于是点击聊天框，发了个问号过去。
对方回的很快，但却不是季晓曦回的，而是系统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周望这下是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这妹妹在搞什么。
按理说季晓曦应该早就把他拉黑了，但从这通语音电话来看，事情显然不是如此简单。
更像是，就在刚才语音电话结束之后，季晓曦才把他给拉黑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反正有系统的绑定机制，她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吧……
终归，逃不出哥哥的五指山。
周望摇了摇头，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转念把意识沉进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