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怎么了?”
‘顾少’微点了点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陈司源,轻声道:“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那家伙是什么人?”
“你之前盯着他看了那么久,而且,看你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惊讶,怕是不仅仅是眼熟那么简单吧?”
陈司源干笑了一声,低声道:“那家伙就是我们全家上下现在都盼着老头子赶紧走了的根源。”
嗯?
‘顾少’愣住,不解的看了眼陈司源,随即来了几分兴致,身体都侧着往陈司源那边坐近了些,兴致勃勃道:“司源,说说,具体什么情况,这怎么跟那家伙还扯上关系了?”
陈司源撇了撇嘴,“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我家老爷子当年当知青那会儿时候欠下的风流债呗!”
“那时候老爷子被分到了临川这边的乡下,然后跟一个村姑日久生情,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后来老爷子回城了,因为家里的关系,加上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有就是回到中海后,他又哪里还瞧得上区区一个乡野村妇?”
“于是老爷子就跟那边断了联系。”
“谁曾想,这老爷子临老了,突然间就想起自己还有那么个儿子,又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村妇和那个孽种,就想着弥补。”
“本来老爷子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去临川的,但后来这事还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了,于是家里一合计,就跑到临川找到了那个孽种,警告了他们。”
“后来过了没几年,那个孽种就出了意外死了,我家里人自然挺高兴的,觉得这下老头子应该能死了那条心了吧。”
“谁知道前些天老头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想着对那村妇和那个孽种的亏欠,就让我们去临川找那个孽种的两个小孽种,说是想在临走前见他们一面。”
说到这,陈司源嗤了一声,轻笑道:“老头子当我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无非就是想着把家产给那两个小孽种分一份,甚至有可能还给他们分大头。”
“但老头子发话了,我们也不能明着违逆,所以前些天我就去临川跑了一趟,找到了其中一个小孽种,把老头子的话跟她说了一下。”
“不过,我也顺便警告了她一下,我们全家并不欢迎他们去我家。当然,如果那两个小孽种真惦记着我家的家产,要去中海的话,我们肯定也会想办法给他搅和黄了。”
“反正那两个小孽种别想分走哪怕一分的家产,哼!”
陈司源轻哼了声。
‘顾少’听到他这番话,顿时愕然,随即又笑了一下,瞥了眼宁望舒,道:“所以,那个家伙就是那两个小孽种之一?”
“嗯。”
陈司源点点头,又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个小孽种居然会出现在这,以那两个小孽种的家境,这种地方应该不是他有资格能进来的。”
“而且,他居然还跟江南省的那两个地头蛇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怎么攀上了江南省那两个地头蛇的关系,倒是让他走了狗屎运!”
陈司源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爽。
闻言,‘顾少’抿着嘴,微眯了眯眼,不屑道:“两个江南省的地头蛇而已,在我眼里算个屁!”
说着,他看了眼陈司源,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轻声道:“司源,要不要待会儿等拍卖会结束了,我帮你去羞辱一下那个小孽种?”
陈司源微喜,看着‘顾少’,道:“顾少,这……合适吗?”
“毕竟,咱们还不清楚那小子跟江南省的那两个地头蛇具体是什么关系,这么干会不会让您平白无故的得罪了那两个地头蛇?”
‘顾少’微笑着拍了拍陈司源的肩膀,淡淡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至于那小子跟江南省的那两个地头蛇具体是什么关系,又会不会得罪他们……”
“呵呵,你觉得我会在乎吗?我说了,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个屁!”
‘顾少’一脸不屑的轻哼了声。
“好,那就有劳顾少您了!要不是那个孽种和他的小孽种,我们家这些年也不会时不时因为他们而家宅不宁了,既然这次撞见了,非得狠狠地羞辱他一顿不可!”
“也省得他和另外那个小孽种真觊觎着我家的家产,跑去中海见老头子……”
陈司源恨恨道。
“呵呵,放心吧,到时候我保管给你好好的出口气,谁来都不好使,要是江南省那两个地头蛇敢替他出头的话……呵呵,我不介意连他们也一起收拾一顿!”
‘顾少’淡笑着道。
在他们说话间,那株老山参的竞拍早已尘埃落定,宋国威毫无悬念的以一千万的高价拿下了这株老山参。
此时,第二件拍品的竞拍都已落下帷幕,第三件拍品被送到了台上……
随着拍卖会继续,陆陆续续又拍出了不少东西,宋国威和白景川都没有再出手,那些东西他俩都没什么兴趣。
宁望舒更是如此。
很快,这场拍卖会已经进行了过半。
这时,一名礼仪小姐托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台上,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本来看了半场拍卖会都没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宁望舒这会儿已经有些百无聊赖,但是,当那名礼仪小姐将托盘端到台上时,宁望舒似乎察觉了什么,蓦然一怔。
“咦,这是……”
宁望舒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那个托盘。
哪怕那托盘还被红布盖着,但宁望舒却是从那红布下感受到了一缕缕微弱的异样气息……
恰好这时,那拍卖师揭开了红布……
“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有些特别,这是一件历史十分久远的青铜器。具体是什么年代,我们的专家也无法准确的鉴定出来,可以确定的是,它存在的确已经非常久远。”
“甚至还要超越了三星堆,而从其风格来看,也不同于现今发掘出的各个时期的青铜器。”
“但其工艺和造型却非常的精美,这上方正中还有一道疑似什么文字的图案,但我们找相关专家鉴定过,都认不出这是什么文字。”
“我们的专家也对照过已发现的所有甲骨文,都并没有找到能与之对应的,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新发现的甲骨文!”
“而众所周知,一旦一件文物上有文字,那么其价值就会大幅度提升,文字代表着厚重的历史沉淀和文明的传承,这是无价的!”
“唯一可惜的是,这是一件残缺品。不过,就冲着其久远的历史和精美的造型,以及这个疑似文字的图案,这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藏品……”
拍卖师微笑着开口。
第221章 下马威
在拍卖师介绍拍品时,宋国威似乎察觉了宁望舒神情中的异样,不禁问道:“宁先生,怎么了,您不会是对这件破面具感兴趣吧?”
闻言,白景川也发现了宁望舒一直盯着台上的拍品,顿时有些诧异的开口:“是啊,宁先生,那个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吗?您怎么对它这么感兴趣?”
听到两人的询问,宁望舒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也随之收回,瞥了两人一眼,淡淡的笑道:“这面具虽然残缺了,不过它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果价格不是太高的话,我打算拍下来。”
宁望舒这话其实只是掩饰,他之所以如此重视此刻台上的那件拍品,是因为那个残缺的面具赫然与他此前从那个倭国忍者的背包中私藏下来的那个残缺的面具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现在台上的那件拍品其实是他手里那个面具的另外一部分。
而且,宁望舒也从台上那个残缺的面具上感受到了与他手中的那半边面具同样的神秘气息。
不过,宁望舒在脑海里对照了一下这两部分面具,感觉哪怕将这两部分拼在一起,也还残缺了一角。
台上的那个面具只有额头和右半边脸颊部分,右下角的下巴部分却是缺失的。
那名拍卖师所说的那个疑似文字的图案则正好在面具额头部分的正中间。
至于那究竟是个什么字,又或者是不是文字……宁望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无法辨认出来。
但既然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件拍品就是自己手中那残破面具的另外一部分,宁望舒自然说什么都得拍下。
听到宁望舒的话,宋国威和白景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两人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台上的拍卖师也宣布了起拍价:“这件拍品的起拍价是……100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0万!”
拍卖师说完后,现场一阵沉默。
如果说那是一件完整的青铜面具,再加上还有疑似文字的图案,那许多人或许还会有兴趣拍下收藏。
但这只是一个残缺的面具,那感兴趣的人无疑就少了许多。
不过,很快还是有人举牌出价道:“110万!”
显然这人并不是真的对这个面具非常有兴趣,只是随意出个价而已,所以只是加了10万,能拍下也无所谓,要是有人出价更高,他也不会花费太多的钱去竞争。
那人出价后,好一会儿都没有人竞价,显然,大家都兴趣缺缺。
宁望舒见此,终于举牌开口道:“200万!”
在他看来既然没有其他人竞价,自己直接出到200万,应该也不会再有人争。
果不其然,他出价后,先前出价的那人也干脆放弃,没有继续竞价。
拍卖师见半晌都无人再出价,于是开口道:“2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200万一次!”
……
而在拍卖师说话间,另一侧的那名‘顾少’看到宁望舒出价,不由侧头微笑着对旁边的陈司源道:“司源,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出手了,我帮他抬抬价,给他个下马威,嘿嘿!”
说完,‘顾少’当即举牌叫道:“210万!”
听到突然冒出个人跟自己竞价,宁望舒不禁皱了下眉,回头看了一眼。
‘顾少’见他望来,不由挑衅的扬了扬眉,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不仅是宁望舒,宋国威和白景川也纷纷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看到‘顾少’的表情后,不禁看向宁望舒,低声道:“宁先生,我怎么感觉……那家伙有点像是故意在针对您?”
“是啊,他的表情完全就像是在故意挑衅一样,您跟他有什么过节么?”
宁望舒微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他。”
随后,宁望舒又道:“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挑衅,这件拍品我势在必得。”
说完,宁望舒当即再次举牌:“300万!”
“310万!”
宁望舒话音刚落,那个‘顾少’再次毫不犹豫的开口。
宁望舒再次皱眉,沉声道:“500万!”
“510万!”
依旧是高出十万。
显然,这故意针对再明显不过。
宁望舒顿时有些恼了,他的确并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却如此无端针对,宁望舒自然有些不爽。
不过,他对这面具确实是势在必得。
而且,钱不钱的,宁望舒也并不在意。何况,他手里还有此前白景川和宋国威作为酬谢的超过二十亿巨款呢。
于是,宁望舒再次举牌:“1000万!”
说完,宁望舒便回头看向了那个‘顾少’。
不想那个‘顾少’却摊了摊手,并没有再出价,只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在‘顾少’看来,把原本200万的东西硬给抬到了一千万,让宁望舒多出了八百万已经足够。
如果他再继续往上抬价的话,难保这不是宁望舒给他下的套,让他当个冤大头,花超过一千万去买那么个破烂玩意儿。
所以,在他看来,这个‘冤大头’还是让宁望舒去当吧。
于是便没有再继续出价。
看到对方的反应,宁望舒轻哼了声,收回了目光。虽然多花了八百万才拍下那张面具,但只要顺利拿下,对宁望舒来说就不亏。
至于对方为何如此针对……宁望舒此时也弄不清楚缘由,只能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