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铃奈忐忑的问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以这些能面为媒介，然后降伏它们代表的那些恶鬼和神明吗？不过，既然有钱先生在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别，你千万别搞错了。”钱小乙摆手说道：“你怎么会妄想我会在一旁帮助你们来降伏那些家伙？”
“诶？光凭我们两个？！”铃奈闻言都快哭出来了，看着满墙狰狞的能面，她不觉得自己搞得定这件事。
钱小乙冷笑道：“难道你们每次使用力量的时候，我都要在一边看着？如果我帮忙的话，那么它们臣服和交易的对象就不是你们，而是我了！这件事只能你们自己来。”
“说是这么说，可是……”铃奈猛地摇头：“做不到，绝对做不到，会死的！”
钱小乙呵呵笑了笑，说道：“这个房间我已经布置好了阵法，能够很容易的吸引附近的阴气，接下来就交给你们自己了，如果不想参加特训的话，那就自己退出吧，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铃奈手里拿着般若能面，惊恐的看着钱小乙带着犬山平太离开，留下她们姐弟两人在房间里，满墙的能面都在贪婪的看着他们，想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姐姐……”
就在铃奈还在纠结的时候，拓也出声了，他低着头，摸着下巴，说道：“我觉得，不一定行不通……也许钱先生说的，我们真的能够做到。”
第641章 强化特训
铃奈瞪圆了眼睛，狠狠的敲了一下拓也的脑壳：“你怎么也这样说？是嫌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够危险吗？你难道认为我们的实力能够胜得过这些恶鬼吗？”
“好痛。”拓也捂着脑门，一没有外人，自己这个姐姐的本性就暴露了，他只能连忙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或许无法压制住，但别忘了，我们家好歹也是神社啊，我们的实力不够，但是可以借助神明的力量。我想钱先生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安心留下我们两个的。”
铃奈沉思了起来：“说起来……其他的神社好像也有这样的做法，借着神明的力量狐假虎威……可恶，为什么我们家祖上什么秘术都没有传下来啊！”
拓也叹气道：“因为我们家之前本来就不是那种除灵的神社吧？大家都是过来祈福的。”
不过等到城市发展起来后，过来祈福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加上神社上一辈继承人没什么天赋，所以为了神社不被废弃，他们也只能选择出来当除灵师，兼职除灵业务了，后面更是开了直播，为了生计走上了歪路。
好在铃奈上了电视后，神社也稍微有了点名气，不少人慕名而来，买一些坑钱的小纪念品，让他们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去哄骗委托人。
铃奈不想变回以前那样，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什么忽然出现的妖怪给杀死，所以她需要安全的处境，或者让自己安全的实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铃奈下定决心，说道：“那就试试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退出。”
“嗯。”拓也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了铃奈的巫女服递给她。
外面，钱小乙和犬山平太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准备乘坐电车回事务所，这时候骑摩托车的话，就连风都是热的，还要戴头盔，实在是热的不行，还不如坐电车吹吹空调。
这时，犬山平太提出了疑问：“那个……乙哥，把他们留在那里，真的好吗？会不会很危险？”
就算在犬山平太看来，铃奈的实力也属于偏弱的那一档了，或许连他都打不过。
钱小乙说道：“能有什么危险？难道戴上个面具就真的能召来神明和地狱恶鬼吗？而且如果我们留在那里的话，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他们会一直沉浸在安全感之中，觉得自己有后路，这样的话，等到关键时候，绝对会出问题。在对付百鬼的时候，我们可没有功夫去当保姆。”
犬山平太点点头，这次的妖刀连环杀人事件，确实揭示了敌人的危险，他能理解钱小乙的做法，让铃奈他们能拥有自保的实力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还要有面对危险时的心态。
“但是……”犬山平太问道：“他们真的能够做到吗？就算只是聚集起来的认知，也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吧？更别说那些还是人们对于神明和妖魔的认知。”
“他们背后也有人啊~”钱小乙说道：“而且如果他们能够领悟到真正的骗术的话，这对于他们绝对不是什么难事。铃奈是聪明的女人，所以她懂得怎么欺骗别人，那么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够去欺骗鬼怪呢？”
钱小乙笑了笑：“成语【狐假虎威】，不止是狐狸，这也是一种真正的生存方式。她既然是神社的巫女，那么身上肯定有神明的气息，然后她就能够降伏那些被克制的鬼怪类能面，接着，她在完成了和对方的契约后，身后的存在是不是变多了？能够借用到的力量是不是变大了？”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犬山平太思索道：“利用【欺骗】，虚张声势，达到让目标降伏的目的，然后达成交易，缔结契约，就像是滚雪球一样，不断的使用这一点，让自身能借到的力量增加，利用威势去唬骗下一个目标，让其屈服……简直就像是华国古代的谋士一样！”
钱小乙道：“应该说是【纵横家】，合纵连横，这就是我给铃奈安排的特训，我之前说过，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所以她肯定懒得像金刚那样，不断的磨练自己的实力，那对于她来说太蠢了。欺骗他人才是她的本能，让她踏踏实实的进行特训是不可能的，也只有这种取巧的旁门左道，才是她的天赋所在。”
犬山平太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的缺点，在乙哥的口里却变成了铃奈唯一的优点。不过，他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乙哥，可是这种方法好像很不靠谱吧？万一铃奈被她契约的那些认知发现了她是在骗人……”
“当然~那她就完蛋了，神仙也救不了她。”钱小乙说道：“她的行为就如同一些金融机构，用第一笔本金借贷给别人，然后拿到欠条，再用欠条去银行贷款，再把这些贷款贷给别人，拿到欠条……如此往复，她会拥有一笔超巨额的资产，也会让她积累庞大的债务，一旦中间的资金链断裂……”
犬山平太替铃奈感到悲哀。
钱小乙笑了笑，说道：“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那就是【信用】。”
“信用？”
“没错。”钱小乙说道：“既然是契约和交易，那铃奈肯定是要偿还代价的，如果她的信用极好，每次借助了力量后，都会进行偿还，那么她就会积累起信用，让她契约的那些对象愿意相信她，继续帮助她下去，她自己的认知也会更强大。而如果她要还债，那么没有什么比去掠夺更快了。”
犬山平太有些惊讶的说道：“所以……掠夺的对象，是百鬼？”
钱小乙露出了计划得逞的阴险笑容：“没错，只要她在受到百鬼的攻击后想要自保，就必须借用力量，而借用了力量后就要偿还债务，哪里有比面前的敌人还要适合的掠夺对象？”
犬山平太叹了口气：“明明她只是想要避免战斗，自保而已，但是却被推上了必须对抗敌人的道路……”
钱小乙耸了耸肩：“有时候，一味地避让，并不能求来和平，反而会被敌人视作目标，只有让敌人感到棘手，他们才不会贸然出手，我只是满足了铃奈不想被百鬼视作目标的愿望罢了。”
第642章 强化特训
据说那一天后，林光一郎家的老宅附近邻居在深夜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但当他们想仔细听听是从哪里传出来时，那声音又消失了，搞得这段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开始讨论是不是要报警找找原因了。
钱小乙这边倒是不怎么清楚铃奈搞出的幺蛾子，除了让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到事务所来检查一下修炼成果，他就没有怎么关注了，毕竟这是铃奈自己要求的特训，就算要退出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好在，铃奈对于这个特训居然没有什么排斥，居然慢慢适应了下来，想必已经开始掌握之中的诀窍，尝到甜头了，至于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她的碧池层级到底有多么高了。
比起铃奈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的特训环节，钱小乙更需要思考该怎么安排剩下的人。
金刚、寺尾郁、犬山平太三个人都好说，他们都是渴望变强的大老爷们儿，吃得了苦，有上进心，结实耐操，锻炼的方法多了去了，但还有一个家伙……
钱小乙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鬼藤龙光，摸着下巴沉思着，久久不语。
说实话，鬼藤龙光的到来倒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这位已经奔六的老大爷，真不好安排特训内容。
想要让他和铃奈一样走旁门左道吧，天赋不行，容易引火自焚，自己把自己玩死。
想要让他锻炼基础，和金刚他们一样吃苦耐劳，又怕把他的老腰给闪了。
可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就强在一个人脉。
就这种类型的学员，钱小乙是真不想要，他甚至想劝对方还是去别的地方，但是……
对方给的太多了。
“钱小哥，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鬼藤龙光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捆钞票放在了茶几上，恳求道：“但我还是希望我能够有一定自保的能力，希望你能够多上点心……”
看到这一幕，钱小乙义正辞严的说道：“鬼藤老哥说的什么话？我们是认识了那么久的老朋友了，怎么会对你的事情不上心呢？你的事情就是老弟我的事，请完全不用担心！既然鬼藤老哥这么看重我，那这委托的定金，我就收下了。”
“定金？”鬼藤龙光手一抖，苦着脸说道：“对，这就是委托的定金，只要委托完成，我还会支付剩下一半的委托金。”
对于这位鬼藤“老哥”，钱小乙坑起来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这家伙耕耘这一行多年，怎么说也能有些积蓄，这点钱不算什么。
所以就出现了钱小乙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和鬼藤龙光大眼瞪小眼的场景，收了人家的钱，钱小乙也不能让鬼藤龙光和金刚他们一起吃苦了，最起码的小灶还是要开一下的。
但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了该怎么给鬼藤龙光特训？
鬼藤龙光对钱小乙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苦着脸问道：“真的有那么难想吗？”
他好歹也是个前辈啊，拉下脸求小辈帮忙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现在居然还要被小辈如此羞辱，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现在没有外人，他早就拂袖离去了。
“……”钱小乙沉默不语。
“麻烦你再想想……”鬼藤龙光拜托道。
鬼藤龙光愣了一秒，然后脱口而出：“大概是念经吧。”
其他的他可能不熟悉，但是光念经这一点，他可是已经锻炼了不知道多久了，小到丧葬行业，大到除灵委托，可以说只要他亲自出马，几乎必定有念诵经文的环节。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召唤不动明王化身主力的原因，因为他已经念了各种经文念了几十年了。
“原来如此……”钱小乙点点头，说道：“那样的话，那就只能请你在这一段时间闭上嘴了。”
“什么？”鬼藤龙光疑惑的睁大了眼睛，他最擅长的就是诵经，可是钱小乙却让他闭嘴？
钱小乙说道：“对于你现在的情况，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鬼藤大师，你之所以在佛法上修行速度进展缓慢，恐怕并不是什么没有天赋，而是太聪明了。”
“这是什么意思？”鬼藤龙光皱起了眉头。
钱小乙摇摇头，说道：“我在国内也见过一些真正的大师，他们也并不是什么从小就聪颖的人，有些反而表示自己小时候很笨，就连背诵经文都没有其他人的进度快，往往要花上别人好几倍的时间，才能完全背诵下来，就连理解那些经文的内容也要久得多。”
鬼藤龙光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就因为那些大师没有其他人聪明，所以他们会用大部分的时间去研读经文，反而能够理解的更深，而那些‘聪明人’……”
“那些聪明人，会把多余的时间拿去干其他事。”钱小乙说道：“总的来说，‘聪明人’会用更效率的思维去行事，说是效率，本质上其实是‘功利’，这与佛家哲学本身就是相悖的。”
鬼藤龙光老脸一红，他知道自己就是这个‘聪明人’，背诵佛经只是他的工具和手段，他更愿意去结交其他的朋友，扩大自己的人脉，然后才能更好的经营自己的“除灵事业”。
钱小乙说道：“所以你想要增加自己的实力，就必须明白那些佛经真正的含义以及用途，还有它们能够造成的效果。实际上，这一点我完全不如那位琉璃院和尚。”
“但那要花很久。”鬼藤龙光直接了当的说道：“久到我等不了，我需要维持我在行业内的地位，还必须应对百鬼的攻击，而且在那里和别人一起修炼的话，我的底细就会被其他人给看光，所以我才来找你。我需要一个更快捷，更短时间奏效的方法。”
“那就是闭口禅咯。”钱小乙说道：“等价交换，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一些东西，既然你想要在短时间内增加对那些佛经的理解，就要在更极端的情况下修炼……”
鬼藤龙光叹气道：“说到底，这和在琉璃院那里没什么区别嘛，无非就是平时不说话。”
“呵呵……我说的极端情况可不是不让你说话。”钱小乙拍了拍手掌：“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在这种情况下，完成闭口禅的修行。”
当他拍完了手掌之后，一只白色狐狸的虚影出现在了钱小乙的肩膀上，正用绿幽幽的眼睛看着鬼藤龙光，而杂物间的方向，也响起了孩童们天真而又诡异的笑声……
第643章 强化特训
犬山平太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从家里来到了事务所，还没上去就看见鬼藤龙光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从楼上下来。
“鬼藤大师。”犬山平太和他打了个招呼。
鬼藤龙光听到后终于注意到了犬山平太的存在，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犬山平太奇怪的目送对方离去，然后才进入了事务所。
“乙哥，刚刚我在楼下看见鬼藤大师。”犬山平太问道：“他怎么了？”
钱小乙正在收拾凌乱的屋子，随口回答道：“他啊？因为第一阶段的特训太刺激，所以他有些不适应罢了，不过我想鬼藤大师会慢慢适应的，毕竟他连学费都……咳咳。”
“学费？”犬山平太不明所以，但他过来不是关心鬼藤龙光的，而是期待的问道：“既然鬼藤大师的特训都开始了，那个……我什么时候也……”
钱小乙瞧了眼犬山平太，果然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居然这么期待去受苦。
于是钱小乙说道：“别着急，你的特训放到最后，毕竟你是和我一样的认知派，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折磨……教导你。”
犬山平太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妙的词？
他问道：“那现在我们去做什么？”
“去找金刚。”钱小乙说道：“接下来该轮到他了，正好你也可以和他练一练。”
犬山平太点了点头，没有意外，上一次他就和金刚对练过一段时间，于是他问道：“是去上次的墓地吗？”
“不，我们去金刚的地盘。”钱小乙说道。
但犬山平太完全没想到，钱小乙说的“对练”，是另一个意思，而金刚的“地盘”，也不是指他的家。
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坐电车出行，走到了一座拳馆前，犬山平太惊讶道：“原来金刚住在这里吗？”
这座拳馆看起来不大，外面贴满了各种招生和比赛的海报，从橱窗就能看见架子上面的各种器具，以及更里面的八角笼。
钱小乙解释道：“他住在附近的出租屋，这里是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诶？工作？”犬山平太惊讶的问道：“他不是除灵师吗？”
钱小乙笑道：“虽然他自称是除灵师，但除灵师实际上只是他的兼职啦，他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做格斗教练的。”
犬山平太起初有些惊讶，但想到了金刚那种体型，再加上矫健的身手，就不那么奇怪了，金刚从小就开始练武，说不定在格斗方面的天赋还要超过除灵呢。
犬山平太不知道的是，实际上金刚最初来到东京的时候，没有人脉，根本接不到委托，就是这家拳馆收留了他，起初只是看金刚人高马大，让他做陪练沙包，后面发现他的底子很好，会一些古武术，性格也不错，所以这里的馆主让他学习了一段时间综合格斗后，就正式转为了教练。
如果不是后面金刚认识了鬼藤龙光，说不定他真的会忘掉当除灵师的事情，专职当一格斗教练，或者直接去参加比赛。
此时拳馆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金刚解释道：“我已经和馆主说过了，这里的场地可以借给我们用用，只要晚上不忘记关灯和锁门就好了，所以钱先生，请不要客气，尽情操练我吧！”
“不急。”钱小乙说道：“我先看看这里的场地。”说着，他就在拳馆内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