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不以为意,“我吸的不是空气里的尘埃,是大城市的繁华。”
“两位,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还是说已经吸空气吸饱了。”陈墨出声笑道。
“算了,机场没啥好吃的,也不是很饿,各回各家收拾吧。”陈南星摆摆手。
陈南星租的房子和陈墨、许红豆两人并不在一块区域,去重新找地方吃饭也麻烦。
不如直接分道,各自解决。
现在大家住小院,天天在一起吃,也不差这一顿。
许红豆觉得也是,点头道:“行,那你到家说一声。”
“OK,走了。”
陈南星挥挥手,潇洒地拉着行李离开了。
过两天她们就又一起回云南了,实在没必要矫情。
“走,那我们就直接回家吧。”陈墨拉起许红豆的手。
“知道你来,我妈今晚肯定准备了不少吃的。”
“嗯。”许红豆抿了抿嘴唇。
两人这次回来,陈墨是准备带许红豆回家里住的。
在淄博陈墨已经住到许红豆家里了,这次回来肯定也得带许红豆回家住。
两人租的房子已经几个月没住人了,肯定有不少灰尘,而且也马上要搬了,就没必要再来回折腾。
“你那房子的房东有说什么时候要搬走吗?”许红豆问道。
“好像说他们明天签合同。”陈墨想了一下,“反正我在那的东西也不多,明天过去收拾一下,很快就能收拾好。”
许红豆点头,“那明天就先收拾你租的那间,收拾完再收拾我那。”
“行。”
想到这次退房,陈墨就有失笑:
“本来还得被扣押金,现在不仅能拿回押金,还能多拿一笔违约金呢。”
要是过几天陈墨主动提退租,是得被扣押金的。
但现在房东因卖房提前结束租约,属于房东违约。
买卖不破租赁,房东把房子卖了,租客的租约也依然有效。
如果买家买来也要出租,那租约可以协商转移;要是买家不想继续出租,那卖家就得结清租约。
房东除了退回押金,还要额外付一笔违约金。
“你这就相当于本来就想辞职跳槽,结果要提交辞职信的时候,公司把你裁了,多拿一笔赔偿金。”许红豆笑道。
“还真是这样。”陈墨笑了笑,“刚好可以抵你那房子被扣的押金。”
“你这房子的押金,当初应该是从文交的吧?”许红豆疑问。
这房子原本是姜从文租的,陈墨过去住给房东租金,但押金还是姜从文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给的。
陈墨想了想,“我跟他说我提前退租,押金被房东扣了不就得了。”
许红豆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合适吗?”
“没事,就当他见证咱们在一起随的礼了。”
昧兄弟的钱,陈墨心安理得,没有半分不好意。
许红豆眨了眨眼,“那结婚不要从文随礼了?”
“那肯定要啊。”陈墨瞪大眼睛,“结婚是结婚的礼,现在是谈恋爱的礼,这怎么能当一次收!”
“再说了,这押金才多少钱,老姜现在赚大钱了,咱们不多收点是瞧不起他。”
许红豆摇了遥头,感慨道:“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老姜的福气啊。”
陈墨深以为然,“我也这样觉得。”
许红豆瞅了一眼陈墨,“你听不出正反话?”
“嗯?你不是在夸我吗?”陈墨故作茫然。
“你说是就是吧。”许红豆对陈墨的厚脸皮也习惯了。
“嘿嘿,带媳妇回家吃饭喽。”陈墨晃了晃牵着许红豆的手。
许红豆白了一眼,也悄然握紧陈墨的手。
“来,红豆,多吃点。”方舒云给许红豆夹菜。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现在许红豆和方舒云的相处自然了许多。
“多吃点,要不是你来,我可吃不上这么多菜。”陈墨打趣道。
桌上的菜琳琅满目,满满一桌都是方舒云准备的。
“你们去云南,红豆天天给我们寄东西,火腿、乳扇、牛肝菌、鲜花饼”
“你再看看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方舒云一脸嫌弃。
“我这不是看红豆给你们寄了,所以我才没寄的嘛,多了又吃不完。”
“而且红豆的心意,也代表我的心意,都一样。”陈墨笑嘻嘻道。
“你脸皮可真厚。”方舒云斜了一眼。
“哎,红豆是我女朋友,没有我,您能收到这么多东西嘛,所以这是不是有我的功劳?”陈墨铮铮有词。
“听听你儿子说的话。”方舒云看向陈淮松。
陈淮松叹了一声,“儿子,脸这东西,多少还是得要点的。”
陈墨一脸认真道:“爸,我要脸,能给您讨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回来吗?您当年要脸,能娶到我妈吗?”
“.”陈淮松。
方舒云闻言,赞同地点头:“这倒也是,你们父子俩这点倒是一脉相承。”
陈淮松心里忍不住腹议:听听你自己这话,儿子是遗传谁的还不明显吗?
听着这对话,许红豆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有时许红豆也在想,她和陈墨能相处得这么融洽,是不是因为两人的家庭氛围差不多,所以两人的气场才会这么和谐。
饭后,方舒云拉着许红豆在客厅聊些家长里短。
陈墨和陈淮松则在庭院里,父子间闲聊。
“听说你最近准备搞个新公司。”
“嗯,想在短视频和直播领域试试水。”
陈墨调动公司的资源不用经过陈淮松,但陈淮松肯定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回来接手公司了?我可盼望着早点退休呢。”
“爸,你现在年富力强,再干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陈墨嬉笑道。
陈淮松斜了陈墨一眼,“我非得活到老,累到老吗?你就不能让我早几年享享清福。”
陈墨连忙给陈淮松按肩,“这不红豆创业,我这两年肯定往云南那边跑得比较多,您也不想儿子我打光棍吧。”
“为什么不帮红豆从BJ开始创业呢?”
许红豆要开民宿的事,陈淮松和方舒云是知道的。
毕竟陈墨和许红豆都互相见过父母的,显然是奔着谈婚论嫁去的。
两人未来的打算,肯定也得让两边的家里知道。
陈墨脸上带着笑意,“她说自己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在那边开始确实比较适合她。”
陈淮松大概也能猜到许红豆心里的想法,“靠自己打拼是好事,但咱家毕竟有这资源条件,也别让红豆太见外。”
“放心吧,爸。”陈墨笑着点头,“这不有我在她身边的嘛。”
“嗯。”陈淮松点了点头,也有些无奈,“本来还想着你早点接班,现在你这人都跑到云南去了。”
“这不随您嘛。”陈墨笑道。
“当初您留在深圳发展,想离老家近点,可最后不也因为我妈来了BJ嘛。”
陈淮松摆摆手,“八十九十年代,深圳经济高速发展,确实有很多机遇。”
“但你妈是搞艺术的,那时深圳没有BJ上海这样人文浓厚的文化土壤。”
“而我在哪都差不多,BJ是首都,经济发展也好,机会也不少,所以没差到哪去。”
“这不就跟我现在一样嘛。”陈墨拍手道。
“红豆搞实体产业的,人离不开;我又不是搞实体的,很多时候事情可以灵活安排。”
陈淮松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既然你认准红豆,也去人家里见人父母了,那成家的章程也该有了吧?”
陈墨不由笑了,“是我妈让您问的吧?”
陈淮松耸耸肩,转头看向屋里,道:“你觉得你妈现在跟红豆能聊什么?”
陈墨想了想,“聊我去红豆她家时的表现,她爸妈对我的看法,再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我们两人关于结婚的想法和打算。”
“知道就好。”陈淮松点头。
父子俩显然都对这个家的女主人很了解。
“唉,之前还说我找到女朋友就不催我结婚。”陈墨摇头叹道。
“这你也信?”陈淮松笑了,“这不就像老师跟你说‘高考完上大学就轻松了’一样,都是为了督促你完成阶段性的人生任务。”
听到这个说法,陈墨也忍不住乐了,“还真是,妈就是老师,忽悠我这个学生一套一套的。”
陈淮松摇了摇头,“没办法,上个月你妈学校的李阿姨又抱上个孙女,你妈又羡慕了。”
“难怪。”陈墨失笑,“李阿姨的儿子还比我小一岁是吧?”
“其实你妈就是想了解你们的想法,真要结婚,她反倒不会催你的。”陈淮松轻声说道。
“毕竟婚姻不是儿戏,她也希望你们都能想清楚,是否这辈子就认定彼此了。”
“我知道。”陈墨点了点头。
其实陈墨和红豆交往后,方舒云就没给他压力了。
最多就像现在这样,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情况。
可怜天下父母心,永远操心不完。
“放心,爸,我自己心里有数。”陈墨笑道。
“有数就好。”陈淮松没再多说。
陈淮松并不像方舒云对陈墨结婚的事那么操心,他是主张儿孙自有儿孙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