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天看了过去,又接着问道。
见对方迟疑不答,便自顾自的说道:
“我虽不是个恶人,但也不认为是个好人,今日刘舵主所为,易地而处,我也不敢说一定会去为了不相干的人冒着性命风险。”
“但是,这却也不妨碍我佩服刘舵主这样的人,心中有大义,没错,就是心中有大义!都说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说的便是刘舵主这样的人。”
刘舵主听到此处,心中微热,两人年纪虽差了将近两旬,此时的他却有一种知己之感。
接着又见其缓步之间继续说道:
“可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中人又怎会脱出个利之一字,或为名,或为财,或为权,刘舵主今日之举虽为义之所驱,却为利之不容!”
“今日贵帮长老舵主皆死,唯刘舵主一人独活,又逢净污两派之争而净衣势大,加之洪帮主已多年难觅踪影,刘舵主此番归去,怕是不会风平浪静啊!”
刘舵主听此,眼神微闪。
这他早已料到,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见牛顶天直接当面说出,却又无法否认,还等未自己说些什么,便又听其说道:
“倘若刘舵主此去,有宵小之徒相逼,为贵帮不容,若不嫌弃,可去临安城内,西子湖畔的日月山庄寻我,我若不在,只报我姓名即可。”
“在下牛顶天,添为日月山庄庄主。”说罢,牛顶天笑着朝刘舵主拱了拱手,恍若四周无人。
“在下刘逢春,丐帮湖北分舵舵主”
刘逢春见了,连忙艰难起身,抬起手朗声回礼道,气息尚足,看来伤势并无大碍。
“牛庄主的心意在下知晓,能瞧得上我这身微末伎俩也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只是我已是丐帮之人,万万做不得脱帮之事。今日之事入得你眼我眼,本就是我丐帮之耻,绝不会从在下口中脱出半句!”
“哪怕以后,我为帮中兄弟不容,牛庄主总归是一人,丐帮弟子数余万,也不便给牛庄主带去麻烦!”
刘逢春也是个实在之人,听了牛顶天如此推心置腹的话,便也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牛顶天见此也不意外,只是原已背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盯着刘逢春的眼睛缓缓问道:
“刘舵主认为何为侠?”
见刘逢春思索,还未等其回答,便又高声说道:
“若国泰民安,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若庙堂不靖,则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若神州破碎,则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这!便是我心中的侠!”
随即又背过身去,盯着那佛像大声说道:
“我牛顶天!欲在两年之后八月初八,于襄阳城外九宫山上开宗立派!届时广邀天下五绝和武林同豪共赴盛会!”
“到那时,同道之人便为我之袍泽,区区丐帮,又有何惧?”
闻之,庙内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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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0章 醉仙楼
东方微晓,晨曦吐霞。
刘逢春走了,驾着牛车拉起两具尸体走了。
持剑的白衣女子也走了,抱着还未睡醒的女孩走了。
待三人走后,牛顶天见韩小莹尚未醒来,便盘起腿来闭目而坐,运起罗汉伏魔功继续调养伤势。
那老太监之前打在身上的一掌,蕴含着刺骨的寒气,又加上后来吸取了他大量的寒性内力,如今的牛顶天虽仍可强行出手,但体内真气一旦打破平衡,奇经八脉便会遭受这股寒气的冲击折磨。
当前最重要的是把这股寒气彻底驱散。
罗汉伏魔功虽然也是高深的佛门功法,但是一直进度迟缓,收效甚微,这也是牛顶天为何迟迟不给韩小莹运功疗伤的原因。
这部功法集佛家内功之大成,十分精微奥妙,并且兼有阴阳刚柔之用,并非是至刚至阳的功法,这可能也是驱散体内寒气进效缓慢的原因。
而且这门功法修炼起来异常的困难,单单是其中第一步摄心归元,就要求修炼者必须摒弃一切俗虑杂念,单是这一个要求,百万人中人也未必有一人能够做到。
修炼的人也不可过分沉迷于练功,以免会出现“贪、嗔、痴”三毒,最终念违背了佛法。
天资颇高的人修炼时,总会是思虑繁多,免不了全心全意‘着于武功’。
但是资质鲁钝的人修炼,又无法理解这门功法中千头万绪的诸多变化。
牛顶天当初修练这门武功的时候,若不是有吐纳法帮助他宁心静神,恐怕短时间之内也是难以精进。
一副图卷,内部藏有十八个罗汉图,便是一部罗汉伏魔功。
当修炼第一个罗汉图时,只觉得体内一切窒滞的经脉之处无不豁然而解,畅通无阻。
随后修练十八个罗汉图时,头顶之处便开始不断有白气氤氲。
初步小成之后,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内力运转起来无不如意,体内阴阳之力相生相济,半年过后,便功力大进。
之后的几年,牛顶天一直在致力于阴阳内功合而为一,达到体内阴阳交泰的境界。
最后那年闭关修炼这门功法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体内如家有宝库,堆积如山,内力充厚盈实,仿佛有一股有质无形的力道,真气像无穷无尽、永无枯竭一般。
但这门功法最后的那种身随心转、无所不可、左右高下、尽皆如意的境界,他如今仍在慢慢摸索。
倘若是功成,他绝对是有信心能在那老太监的手中立于不败。
约莫半个时辰,
等牛顶天收功完毕,头顶氤氲之气渐渐散去,脸色也稍微有些红润。
转过头去便发现韩小莹已经醒来,正盯着自己出神。
待其回过神来,发现牛顶天看去的目光后,连忙躲闪开来,苍白的俏脸不禁微红。
也许是觉得自己方才的目光有些无礼,女儿家脸皮儿薄,心中难免有些尴尬,便忍着不适想要起身,又对牛顶天轻声说道:
“多谢牛公子昨日出手相救,若”
正待还要说些什么,牛顶天便连忙伸手扶了过去,让其躺下,接过话去温声说道:
“韩姑娘快躺下,切勿再伤了身子,要说道谢的也该是在下,没想到韩姑娘人美心地更是善良,若不是姑娘,我这身伤躯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儿呢。”
说到后面,便直视起韩小莹的眼睛,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话声很是温柔。
他是真真切切动了心的,心动人不动的是废物,该有的关怀一点也不能少,至少要让对方感受到温暖。
韩小莹对这眼神很不适应,见如此直白的夸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听到“伤躯”啊“躺”啊的字眼后,不由自主心想:
自己不就是伤躯吗?不就是正躺在这吗?又让这人贴身照顾
而后就是感觉脸上热的头昏脑涨,又想昏昏睡去。
牛顶天见了韩小莹的异状,也不敢进逼得太急,于是转开了话题,道:
“韩姑娘伤势感觉如何了?早餐还需姑娘稍等些时间。”
“在下正准备带韩姑娘进洛阳城,先寻个落脚的地方,再给姑娘寻些大夫看看伤势。”
“嗯”
见牛顶天目光挪开,韩小莹心中稍适,声如蚊蚋,轻轻应了一下。
将铁剑覆于身后,又把酒囊悬在腰间过后,牛顶天蹲在了韩小莹身边。
伸手轻轻帮其整了整秀额前纷乱的头发,又紧了下裹着娇躯的衣袍。
韩小莹并未抵触,可能也是无力抵触。
轻轻横抱,便是软香入怀。
牛顶天跨出庙门后,随即使出凌波微步,飞速朝着洛阳城方向疾驰而去。
早间的官道上,行人已经慢慢出现,大多是些乡间的农户。
或是进城务工,或是运些农货进城贩卖,或是给些客栈饭馆输送物资。
说起务工,此时的宋国金国早已兴起,严格来说,应该叫作兼业。
“凡人情莫不欲富,至于农人、商贾、百工之家,莫不昼夜营度,以求其利。”
兼业的兴起,有的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为之,有的是因为观念转变,图求脱贫致富,总之,算是推动了这个时代的商业繁荣。
此时走在官道上的路人,大都忽感到身旁一阵疾风穿过,就见一道虚影朝着远处飞去,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再一眨眼,又全都归于平静,摇了摇头,便是抛在脑后。
为了不误怀中佳人的早餐,牛顶天也是拼出了全力,不足半个时辰就窜进了城内。
走走转转,寻到一座三层楼阁处停下脚步,抬眼望去,便见三字:
“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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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1章 医治之法
楼畔绿槐啼野鸟,
门前翠柳系花骢。
怀抱佳人,牛顶天抬步缓缓踏入楼内。
虽是早间,但此时的醉仙楼中已经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一二两层的宾客上下攒动,络绎不绝。
见门口忽然进来一位怀抱女子的人,里面的宾客都有些诧异,但也只是心诧那么瞬间,便又开始忙活各自桌上的早点,这醉仙楼的早点可是一桌难求。
未及牛顶天说话,柜台前,那位身着华服的年轻掌柜,瞧见牛顶天的模样时,神色一顿,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压着激动的心情,朝着牛顶天疾步走来。
来到身前,那人躬身抬手,朝里面招呼道:
“公子,顶楼请!”
牛顶天见此,微微颔首,便跟在其身后往顶楼走去。
待到顶层后,可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入眼之处,无不奢华。
“寻一间最好的卧房,要女间。”
“把城内最好的大夫请来。”
“再准备些有名的嘉兴早点。”
牛顶天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跟身前的掌柜吩咐道。
“是,庄主。”
那掌柜躬身领命后,便迅速把牛顶天向一处房间带去。
入房后,牛顶天将昏睡的韩小莹缓缓放在雕花木床上后,合上锦被,点燃熏笼,轻轻出了房间。
“庄主,”
“自庄主前些日不见踪迹后,夫人一直担忧庄主安危,吩咐各个酒楼耳目四处打探庄主消息,并吩咐一有消息立即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