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哪来的老变态这么生猛?
牛顶天拼命狂逃,心中也是一片疑惑,射雕中可没见有这号猛人。
原本以为《凌波微步》的轻功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突然遭遇的一个打又打不过,甩也甩不开,想要心里问候,却也顾及不上。
此时逃命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迟,今天稍有不慎,可能真会死人!!
心思泛起之间,
脚下的速度却不见丝毫迟缓。
后方,
李公公正施展脚力穷追不舍,忽见前方那人倏尔之间停了下来,他心中不由的生出了警惕。
于是隔在十丈开外与牛顶天对峙了起来。
如此一幅画面,颇有两大宗师高手月下对决的气势。
老太监姓李,乃大宋朝从一品御前公公,皇家供奉。
二人招式即将展开之际,远处蛰伏的寒鸦也生起了警觉,纷纷“扑翅”几声展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只留几处寒枝,在月光之下左右摇曳。
“哼!小贼,为何不跑了,倒是追的咱家好是一番辛苦。”
李公公冷冷哼了一声,枯槁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向着对面牛顶天阴恻恻说道。
月色照将过去,恍若老鬼,任谁见了此等画面,心中也难免会生出丝丝寒意。
牛顶天见此,倒也不害怕,曲三的尸骨自己都扒拉过,还怕你个没卵子的老鬼?于是对着李公公拱了拱手,笑道:
“在下西域欧阳克,西毒欧阳锋正是家叔,初到中原贵地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竟触犯到了公公。”
“先给给公公赔个不是了。”
嘴上虽是服软,但身子倒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副不卑不亢我并不是真怕你的模样。
当然,这帽子还得先甩出去,能甩一天是一天,反正以后迟早要和欧阳克那野爹对上。
“哦?.你这小贼莫不是还想拿五绝来吓唬咱家?”
“哼!区区五绝咱家尚不放在眼中!”
李公公听了底细,阴森森的眼神倒是轻轻诧异了一下。
不过仍是底气十足,似乎并不在意西毒的名号。
“公公明鉴,在下并无吓唬公公之意,实在是公公武艺在下着实佩服。”
“唉出门在外,叔叔特意交待,中原之地卧虎藏龙,万不可盲目自大。”
“不曾想无意之间,还是得罪了公公这样的前辈高人,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公公宽宏海量,切勿与小子一般见识。”
牛顶天一本正经地扯道。
反正四下无人,也没人认识,即使传了出去,丢人的也不是自己。
“恩~既然有了悔悟,咱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便交出了严太医父女,且随咱家入宫,禀明官家发落。”
李公公见此,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下,笑眯眯道。
可那眼神牛顶天总觉不怀好意。
“嘿嘿,公公见谅,实在是在下与那严神医爱女一见钟情,奈何严神医百般阻拦,小子只好出此下策,便把他绑了出来。”
“打算先以理服人,再拜堂成亲。不曾想和公公造成了此等误会,哈哈。”
“公公武功盖世,胸怀宽广”
“公公.”
就这样,月光下一老一少东拉西扯了起来。一位枯槁的面容渐渐慈祥,一位言行举止愈发的谦恭。
气氛,逐渐缓和,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下来。
“嗖”
突然!原本静止的两人像是约好了一般,恍若离弦之箭,瞬间朝着对方崩射了过去,身后只留下一道道虚影。
两人相触之际,迸发出阵阵轰鸣,气势如排山倒海,踪迹似鬼影难寻,转眼之间,二人十招已过。
“呸!老阴逼.”
牛顶天心想。
“哼!小狐狸”
李公公冷笑。
牛顶天的罗汉伏魔功施展到了极致,只觉得这老鬼每一招都是寒气逼人,难以招架。
又仿佛是识得自己这门武功,只能碧波掌法与劈空掌轮番催动,强力施展出凌波微步与其慢慢纠缠。
罗汉伏魔功正是牛顶天十年前画中所得,也是多亏了“傻姑”那一碗水。
两幅画开出了三本秘籍,加上桃花岛三门武学,正是他如今闯荡江湖的依仗之本。
想起“傻姑”,心中又是难免心疼,今晚不知还能不能安全回去。
果然还是江湖菜鸟,生死对战,也敢分心。
“噗~”
百招未过,牛顶天胸前突然遭受了一掌,瞬间感到自己体内翻江倒海,只觉得一股寒气入体,冰冷刺骨,忍不住一口鲜血携着冰晶喷了出来。
就在枯掌再次拍来之际,牛顶天狠下心来,也不管是否能撑得住,轻飘飘的一掌便迎了上去。
感受到一股汪洋内力入体之后,大声喊道:
“叔叔!还不动手!”
两人双掌迎接之际,李公公发觉体内的功力疯狂向外泄去,一时间竟难以挣脱。
“北冥神功!”
反应过来之后,只见他一张老脸布满惊恐,瞬间惊呼了起来。
咋又听牛顶天呼喊,以为自己中了奸计,生死关头之间,紧紧咬住老牙,直接松开关门,任一身功力向对方疯狂泻去。
待挣脱束缚之后,飞似的向远处遁去。
倒地的牛顶天见状,托着已经重伤的身体,强行压住体内的寒气,朝相反的方向急掠而去。
PS:从一品御前公公为虚构,不必代入历史官职品级
(本章完)
第11章 越女剑,韩小莹!
紫气东来压万山,
老聃吐舌笑开颜。
青牛车外天风阔,
摇动当年函谷关。
牛顶天不知道旁人乘坐牛车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很稳,很安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正躺在一辆牛车上,身下还有一堆厚厚的稻草,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牛五爷,那位赶了一辈子牛车的老人,想起了小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躺在牛车上看着天,看着云,看着飞鸟,看着远处的夕阳。
只有在那辆牛车上时,他才会抛去了烦恼,就像现在躺在这辆牛车上时,也抛去了落荒而逃时的烦恼一样。
当然,如果前方那位正在赶着牛车的人,再唱上一首牛五爷最爱的儋州小调的话,他想,他的伤可能会好的更快些。
虽然浑身上下疼得不想挪动半分,但前方时不时飘来的诱人清香,不停的穿入他的鼻喉,刺激他的大脑,不妨他再幻想些更美好的事情。
如果说陈瑾儿身上的味道,是晚秋的丹桂在岁月的河流中所酿成的美酒,醇香典雅,无法抗拒。
那么身前的这位,就应该是江南的清荷,清雅淡香,抚平伤痛,让人如沐春风。
牛顶天躺在牛车上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思索着,享受着。
“醒啦?”
过了一会,也许是听见了身后轻微的动静,前面的人拉住了牛车,唔哝软语轻声问道。
“嗯”
“喝酒?你身上的寒气很重,驱寒。”
“嗯”
应该是知道后面的人伤势很重,前面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女人,也不怎么在意。
随即打开了酒囊转过身来,便开始往这人嘴里喂去。
牛顶天只觉得一股热流突然灌入了喉中,紧接着流入肺腑,浑身上下也瞬间暖和了许多。
这时才睁开双眼,瞧了眼上方俯着身的女人。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白袍粉衫,大眼睛,长睫毛,皮肤如雪,一头乌云般的秀发,风姿天然,正是一位江南水乡般的人物。
女人见这人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一时间脸色微红,不甚自然,但转而又压了下去,朝着牛顶天微微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继续赶车。
看样子,
应该是个豪爽的江湖人儿。
牛顶天便又闭上了眼睛。
那老太监的武功是真的猛,逼是装了,目的也达到了,自个却是差点没跑掉。
若不是被自己用北冥神功阴了一把,又借着西毒的名头诈了一番,这条命恐怕真会搭在外面。
想着想着,又沉沉睡去。
枯藤,老树,昏鸦,
夕阳西下
牛车在残阳的拉扯下,缓缓地向北驶去,没过多久,远处荒野上的一座孤村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越来越近。
渐渐的,一阵阵呼救哀嚎的惨叫声由小及大从那边传了过来。
牛顶天醒了
抬眼望去,便见一伙金国士兵和一伙中原打扮的江湖人士,正合在一处,在前方村子里烧杀抢夺,奸淫掳掠。
破碎不堪的门窗,血腥刺鼻的尸首,浑身赤裸的妇女,散落一地的财货,还有漫起火光的房舍。
哭喊声,哀嚎声,呻吟声,呼救声,一时间交杂在了一起,入眼之处,便是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他两世为人,从来都未以好人标榜过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因为在这乱世江湖,好人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负担,通常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但是,他自认为还是个人,所以,前方几人的下场,从他瞧见的时候就已注定,哪怕,他如今仍有重伤。
恰巧,此时正在杀掠的几个金兵,也发现了这边牛车上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