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暴露自己误会了楚清眠的心思,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两只脚分别踩进了两个塑料盆中,手中拿着马桶刷,不断的洗洗刷刷。
嘴里念念有词:“不就是按摩仪吗?真高级,不像我这么朴素,洗脚都只用塑料盆,马桶刷刷脚特别舒服,比按摩仪好用一万倍……”
“我直接刷刷刷刷!”
去他妈的,有钱人不起啊?!
还真会享受人生,用那么高档的按摩仪!
洛锦一脸复杂,悄声询问楚清眠,“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生理上的疾病?”
“持续性抽风,间歇性神经,习惯就好了。”
洛锦看着他的脚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水中,担忧的问:
“那个,你不烫吗?”
“泡脚就要用烫烫的水,这样才养身。”
楚清眠戳戳洛锦,“来,医学生,给这个文盲解释一下是不是真的?”
“长时间用烫水泡脚,有可能得心脑血管疾病死掉哦,如果是小孩,还会骨骼变形。”
“……”
沈昭沉默了。
抬起头就看见楚清眠洋洋得意的浅笑,顿时气成了河豚。
洛锦却捂住脸笑了起来,“哎呀哎呀,没想到绵绵都已经学会关心人了。”
“关心人?”
沈昭疑惑。
这女人哪个表情像是关心人了?
楚清眠却瞬间脸色一变,恢复了一样淡漠厌厌的病态,装作无事发生。
“你不知道吗?”洛锦显得有些惊讶。
“绵绵的性格可是很冷淡的,别说关心人了,她不去折磨人就已经不错了。
她看见你用这么热的水洗脚,肯定是在担心你的身体健康啊!”
洛锦笑眯眯的。
“而且,绵绵你刚刚说过,你不让沈昭睡地板,他还跟你生气……上一个敢对堂堂楚总生气的人,第二天就全家破产被打包送去蹲监狱了吧?
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楚清眠叹了一口气,表情淡淡,“你ddl赶完了?废话这么多。”
完全没有写一个字的洛锦:“……”
好好好,又拿ddl威胁堂堂德国留学生是不是?
她恨所有人。
“我记得沈昭你也是留学的吧?……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一下选修课程的小论文。”
沈昭默默戴上耳机,打开游戏。
“第一,我曾经在米国延毕过,你们德国教授的课程我一点都不了解。
第二,我虽然性格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帅气逼人,但我最大的优点是诚实,我不会帮你写小论文的。
第三,你可以让楚清眠帮你写,你是她闺蜜,不是我闺蜜,
第四,我要打游戏逃避现实了。
第五……第五人格,启动!”
洛锦:“……”
看着沈昭那张帅气的脸庞,浅色瞳仁看人时永远是含情脉脉的,担得起【深情一哥】的名号。
可这一切,都将在他开口后幻灭。
就连颜控至极的洛锦,都不禁感叹:他要是个哑巴,那该多好呐!
第10章 祖父
第二天,洛锦挥挥手向两人道别。
“下次再来玩!”
沈昭颇有一副楚家主人的架势。
“好呀,拜拜!”
看着她的车,逐渐远离,直至看不清,楚清眠才转头,对沈昭吩咐:
“我这两天要回老宅一趟,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找管家和乔贺白……缺钱了直接刷黑卡,报支票就可以了……”
“你去老宅干什么?”
“祖父找我。”
沈昭回忆起来了。
楚家明面上的掌权人是楚清眠,她也是楚家祖父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六十年前,楚家祖父建立起楚家的基础,并在京城站稳脚跟。
厌世з君羊⑦1 ④⒋ 八㈥⑦ 七0
那个时候的楚家,远不如现在规模庞大,但在六十多年的奋斗中,楚家逐渐成为京城顶尖家族。
祖父的年纪大了,就开始着手准备放权。在楚清眠十六岁的时候,就将公司的事宜交给她。
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楚清眠继承了祖父的狠辣疯狂的手段,楚家不断扩张,彻底屹立于京城巅峰。
但到目前为止,祖父在楚家的影响力依旧很大,很多重要事情,楚清眠还是得听他的话。
“别趁我不在的时候惹祸。”
楚清眠交代完一切,就离开了。
楚家的老宅古朴,充满了历史的浓厚感,连老宅的佣人都恪守着非常传统的礼仪。
穿越过红木镶金丝的屏风,楚清眠坐在黑白相间的棋盘前,棋盘上已经摆了不少的棋子。
仔细看去,正是一副残局。
黑子与白子呈现对弈之势,势均力敌,各自锋芒毕露。
“清眠,近来可好?”
苍老的声音响起。
楚清眠低着头,“回祖父,一切都好。”
“沈昭呢?”
“他在楚家适应的很快,性格……”楚清眠卡了一下,“性格乖张,但并不影响。”
“嗯。”祖父没有再说话。
他坐在棋盘对面,干枯的手指捻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心,呈现掌控全局之势。
楚清眠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祖父是一个有雅兴的人,平日里最爱喝茶下棋。
退休后,彻底展现了自己爱棋如命的性格。
他手中的每一颗棋子,都是采用古法制作,挑选南红玛瑙、玉石翡翠和琥珀等二十多种珍贵矿石作为原料制成。
至于棋盘,更是使用红木镶银丝,棋盘上相交的线条,全都是手艺人一点点用刻刀刻出来的,然后再镶嵌上银丝。
中间必须要万分细致,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一旦刻歪了,这棋盘也就毁了。
“清眠,该你下了。”
楚清眠点点头,拿起白子,似乎是随意一般,下在了棋盘的边缘位置。
明明只是一步棋,却彻底将残局联合在一起,隐隐呈现包围之势,将黑子压于弱势。
祖父看着棋局,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沈昭和柳冉那些破事,被某些人传的风风火火的……实在是有碍于楚家的脸面呐。”
他叹了一口气。
“回祖父,我早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人已经张不开嘴了。”
“做的不错,清眠,不愧是我的继承人。”
“祖父,秦家那边……”
“你和秦家那小子,呵呵……闹得别太过火就好。”
祖父抿了一口茶水。
“他不给楚家面子,我们也没必要给他秦家面子……”
“是。”
“对了,清眠,下周把沈昭带过来吧,让其他人都见见他。”
“这……”楚清眠犹豫了,“祖父,沈昭的性格和资料上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怕他冒犯了您。”
“冒犯?哈哈哈哈。”祖父笑了起来。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是非见不可了。”
楚清眠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两个人下了一局棋,她站起来鞠躬告退,却被祖父喊住了。
“清眠,别忘了我一直教你的。”
她将头低下去几分,十分谦恭,“我一直记得,要做执棋人,不要做棋子。”
祖父笑了笑,“你退下吧。”
她是永远的执棋人,也只能是。
整个京城就是她的棋盘,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她要拼尽一切,守护她的楚家,做好楚家掌权人。
不惜一切代价……
她的目光冷下来。
这是从她诞生以来,唯一的命运,她必须要遵守。
“清眠,走之前帮我给沈昭带一份礼物,向我之前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