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而等他按下第一个琴键起，那发出的声音就已经让不少钢琴大师皱起了眉头。
就像是高雅之堂上突然来了一个五音不全的二傻子在高声嘶吼！
听这玩意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这就是你所说的惊讶？这确实惊讶得出乎我的意料了！”
硬着头皮听了一会，沈河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低声朝自己的老友吐槽了一句。
现在他真的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
这样就不用忍受这般难受至极的声音了！
纯粹就是在折磨人啊！
“孽徒！真的是孽徒啊！”
舒伯特也气得浑身发抖，嘴中骂骂咧咧，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那是羞耻的！
突然间。
沈河瞧见一旁的年轻人牧安表情淡然。
一副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
他心中忍不住一凛。
对方一个小年轻都能忍受得住，他堂堂一个音乐大师还忍受不住吗？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这万分折磨人的音乐！
可再加上那不时飘来、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他可怜的鼻子也是苦不堪言！
不怪这场所通风差，而是源头太厉害了！
那量大管饱的可怕输出量就没有停止过！
折磨！
双重折磨！
真的是太折磨了啊！
这哪里是来听钢琴比赛的啊？
分明就是大型折磨老头的现场啊！
沈河在心中暗暗叫苦。
“厚礼蟹！老伙计，那个年轻人怎么带有耳塞，还有口罩啊！”
“你快点问问他还有没有多的，多少钱我都要买下来啊！”
一旁的舒伯特忍耐能力显然没沈河那么高。
他都快要被自己的孽徒折磨疯了，多次寻求摆脱折磨的办法。
他甚至还因此意外发现了牧安能在如此险境中岿然不动的‘秘密’！
口罩？耳塞？
沈河表情疑惑。
很快看到牧安完善的装备（口罩与耳塞）后，他的表情就莫名变得愤怒起来。
好家伙！
他还以为对方能不受影响是因为心态足够好、能顶住这般折磨呢！
没想到这小子不讲武德，使用了场外道具欺骗他这个老爷子！
敢情小丑竟是他自己？？？
可让他拉下老脸去要小辈的东西，似乎不太好吧......
一时之间，沈河有些纠结。
而牧安看着突然在他眼前晃悠手臂，时而愤怒，时而腼腆的两位老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来着？
“怎么了？”
牧安心念微动，将耳塞的隔音效果降低了一点，让自己能听清周围人的讲话。
“小友啊，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多余的口罩，我们可以花钱买下！”
沈河为自己的机智悄悄点了个赞。
他花钱买，自然比仗着自己的辈分直接伸手去要来得高明。
而且这样也更加的名正言顺！
“想要买我的口罩？”
牧安玩味地看着他。
“可以啊！一个口罩一百块钱！童叟无欺！”
说着，他也不委婉，直接伸手要钱。
就是这么接地气（俗气）！
这倒也不是他缺钱花，只是单纯想‘报复’一下他们罢了！
谁让这两个老头刚刚一个劲在自己的面前装逼？
沈河：“.......”
“一个口罩一百块钱是不是贵了点啊！”
沈河有些尴尬地赔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似乎还想要商量一下。
他是老了，但不是傻了！
拿一百块钱买一个口罩，那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吗？
“你爱要不要，你不要我还不买了呢！”
“反正现在估计也只有我有这玩意了！”
牧安轻蔑地笑了一声，也不在意口罩什么的卖不卖得出去。
现在可是卖方市场，真要卖的话，还真不缺客户！
本来沈河想就这样算了，不买就得了，稍微忍耐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忍过来。
可当那股难闻的味道再次袭来，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这直接成为压垮了沈河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妥协。
“可以，一百块钱就一百块钱，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
“什么？一个口罩要一百美金！你小子怎么不去抢！”
听到牧安的报价，舒伯特震怒不已。
这华夏年轻人真当他是傻子了？
他作为钢琴大师来钱是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当冤大头被人宰呢！
一个口罩卖一百美金？
就算是南美洲最凶狠的豺狼都没有他来得狠吧！
“说想买的是你，不想买的也是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牧安如此随意的态度却让舒伯特犯难了。
是啊！
不买的话，难道他还要继续被如此折磨下去？
要知道这首曲子可不短啊！
在极致的臭味加噪音的双重折磨下，他严重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曲子结束！
他可不想就这么挂掉啊！
那样的死法也太丢人了吧！
“一百美金就一百美金吧！我买了！但是我有个要求.....”
舒伯特看向了一旁许多还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钢琴大师，顿时笑了。
“哦买噶！你一个口罩竟然要三百美金？朋友，你这报价也太狠了吧！”
“什么，你说他们都买了？那我买了也不丢人！但我有一个要求.....”
......
“五百美金？天啊！你这口罩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他们都买了同款？那我也不算被区别对待的那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
不久，牧安仅有的十四个口罩被一扫而空。
席位上所有的钢琴大师都戴上了同一牌子的口罩。
终于能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哈哈！
不知道那些冤大头的老伙计知道自己被坑了会怎么样？
估计他们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笑吧！
众多钢琴大师都不约而同地如此想道。
他们那种花费了重金购买一个口罩的郁闷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殊不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坑惨了的倒霉蛋！
而牧安看着自己手头一堆价值不菲的支票与现金，也有种淡淡的忧愁。
赚钱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小友，你真的没有多一副的耳塞了吗？我可以加价两百块钱买下来啊！”
沈河低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