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澄同学!”
依旧是平时那怯怯,不敢大声说话的表情。
正是被他赶走的阴郁少女。
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
北澄实就莫名来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之前不就已经让你滚了吗?”
“我我.那个我刚才看见北澄君被围起来所以想着能不能帮忙.”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
她的脸色比夏日的夕阳还红润。
可说出的话语却让他原本不耐的声音顿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少女有多么软弱。
平日里只要他稍微大声点。
她都会因此被吓一大跳。
可也就是如此怯懦的她,却为他停下脚步。
北澄实沉默了一瞬。
可很快他便又重新开口了。
“.名字。”
“哎?”
少女错愕地抬起脸。
夕阳下,她的侧脸有些微微透明。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个阴暗的蠢女人!”
“喔、喔!那个.我叫有马真昼,北澄同学。”
阴郁的少女反应过来,急忙回答。
“会处理跌打伤吗?”
“会一点,小、小学的时候学过一些应急课程。”
“扶我去学校的保健室。”
“喔、喔好的,北澄同学。”
她笨拙地应了一声。
那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又被他满脸嫌弃地骂了一声‘蠢女人’。
她扶着他来到保健室,着急忙慌地翻找着药品。
大概是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保健室内见不到保健老师。
摆放的体温计。
墙上悬挂着的人体内脏图。
水龙头侧面闪着亮晶晶的光彩。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她在他的教导下,低下了身子,细心地为他上药。
直到这时,北澄实才看清藏在乌黑长发下她的相貌。
樱粉的,令人爱怜的嘴唇。
柔弱得让人无法放置不管的五官。
总是紧蹙着眉毛,好像生怕招惹到谁不高兴的笨拙眉毛.
“你这个蠢女人吗?!不知道轻一点吗?很痛的!”
北澄实又骂了她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她能够反驳两句。
不要总是那么任人摆布,一副任人索取的软弱模样。
可她还是那么顺从。
只是笨拙地对他露出了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喔’了两声,便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橙红的夕光下。
她的动作越发轻盈,时不时还会抬起头,确认北澄实是否感到不舒服。
她的表情是那么认真。
细微的汗珠都从白皙的鼻尖渗出。
透过窗外的亮彩,折射出五颜六色的亮彩。
北澄实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看着她的模样,又看向窗外逐渐暗落的夕阳。
他一直都不喜欢夕阳。
因为夕阳的亮光实在太过柔弱。
这光不如晨光那样逐渐强烈,也不如夜晚的月光温柔,给人虚假的希望后,又转瞬间沉于黑暗。
但不管怎么说。
借着这次的经历。
他与她之间还是产生了些许联系。
所以当她再度笨拙地靠过来的时候。
对此,北澄实也顶多只是说了句‘蠢女人’便没有再去管她的自说自话了。
她会笨拙地给他分享生活中细碎有趣的事情。
也会时不时地给不怎么按时吃饭的他准备一份便当。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还是那样。
北澄实也依旧会叹气,叫她一声‘蠢女人’。
可即使是北澄实的态度如此恶劣。
她的热情不仅却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她继续给北澄实做着便当。
那怕是听见北澄实的‘做的根本不好吃,蠢女人’这样的评价。
也依旧为了他努力着。
她这笨拙的示好,让北澄实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不明白。
为什么她要这么执着于他这么个孤僻不合群的家伙。
高中的同级生里。
有许多阳光又帅气的男生。
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他是一个干脆的人。
压根就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
察觉到问题之后。
他就立刻找上了她,并且询问。
而面对北澄实的询问。
有马真昼先是慌乱一阵。
可最后还是说出了原因。
“因、因为北澄同学以前救过我。”
回忆的影子闪过。
那大概是有马真昼刚升上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刚刚离异。
遭遇到如此不幸的事情,又换了一个崭新的环境。
这让性子本就柔软的她更加不知所措,有些迷茫。
然而软弱会招致不幸,对外软弱则更是如此。
大概是因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小团体女生的文具盒。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但即使当时有马真昼惊慌失措地道歉了。
一向落单的她还是被盯上了。
紧随而来的便是所有人熟知的欺凌操作。
每一天的学校生活,都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并且因为那个小团体女生在班级里很有人缘。
所有人都熟视无睹。
也就是这个时候。
北澄实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的原因并不是看不惯那个小团体女生拉帮结派。
只是单纯的,孤僻一人的他也被盯上了而已。
对此,每日都在锻炼体魄的他自然不会惯着对方,也压根就不会因为对方是女生而留手。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那个小团体便分崩离析听说每个人都被北澄实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在那之后。
她的生活也回归正轨。
即使知道北澄实并非特意救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