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罚一杯！”
秦川给自己倒满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继续倒满，说道：“金姐的事也是意外，我俩认识多年，我出道第一天就是她带我。”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下来，情同兄妹，我这边不是开了公司嘛，她担心我，所以过来帮忙。”
“如果因为她的离开给糖人带来什么麻烦，我替她道个歉。”
秦川又喝了一杯。
上来就是两杯酒，蔡一侬有点懵逼，本来想说的很多话都硬生生憋了下去。
糖人不差一个胡戈，还是一个废了胡戈，走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
金莲是分公司艺人总监，属于高管，她的离开，蔡一侬有点心痛，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手底下人来来走走很正常。
至于刘思思，她更不奇怪，秦川的女朋友，不走才是怪事。
她不快的是，秦川不吭不响的就把这些人带走了，事先没有打半点招呼，有点没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才有今天的登门。
没想到秦川上来就是自罚两杯，认错态度极好。
只是走了几个不痛不痒的人，要是再咄咄相逼，倒是显得她心胸狭窄了。
“小川，不是我说你，咱们也是多年老相识，抛开工作上的愉快合作不谈，私底下我以为咱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你有更好的发展，我绝对支持你，但你不能背着我就把事情办了，显得我不近人情，跟个坏人似的。”
“如果早知道你要成立影视部，我直接就派人过来给你用，差钱，差人，一句话的事。”
我特么信你个鬼，秦川腹诽。
反骨仔就要快准狠，事先把消息漏了，搞不好蔡一侬第一个就要弄他。
成年人了，拿自己的诚心赌别人善良这种事，他不干。
“是是是，蔡姐说的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再赔一杯。”
第三杯喝完，秦川这次把两个杯子都倒满，其中一个推向蔡一侬。
“蔡总，虽然我成立了公司，但根还是在咱们糖人，以后有用得着我地方尽管说。”
“实不相瞒，咱们糖人有好几个项目我都挺欣赏的，刚刚还在会议上和手下人商讨，以后要多多和老东家合作。”
“真的假的？”蔡一侬不信。
带着人跑了，还回来合作，有这种操作吗？
岂不是多此一举，还跑什么。
“肺腑之言。”秦川唏嘘道：“在公司，很多戏我倒是没问题，但胡戈，思思他们资历不够，未必演得上。”
“我也知道蔡姐你的压力大，所以想着是不是以投资方的名义来给他们铺铺路，会不会好点。”
“比如咱们公司明年下半年是不是有个步步惊心电视剧，蔡姐要是看得起我，我投个千八百万，咱们合作一把。”
蔡一侬挑眉，坐正了身体，没想到秦川是真要给她投钱。
糖人缺钱吗？
不缺钱！
但她缺风险承担伙伴（大冤种。）
一部戏，在没有播之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火，有时候阵容好，剧情好也没用，遇到同期神剧，照样被压着打。
所以，影视剧制作是一个风险活儿。
世界上，没有哪家影视公司会独资一部戏，看看那些顶级公司就知道，片子一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联合出品公司如下，十几家公司名字。
搞影视剧，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投资人的钱拍自己的想拍的戏，赢了自己赚大头，亏了风险大家平摊。
“小川，你认真的吗？”
“当然。”
“你存点钱也不容易吧，不行你带着人回来，咱们一起干，投资这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这一刻，蔡一侬突然就心软了。
她也不想坑秦川。
作为公司一把手，她太知道秦川的身家，绝对没有超过五千万。
一部戏就干五分之一存款，多来几部戏，这些年的辛苦都得打水漂。
“蔡姐，实不相瞒，我已经梭哈了。”秦川把要投资几部戏，捧黄博，刘思思，胡戈的计划讲了个大概：“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蔡一侬本来以为秦川这个败家子要几年才能败完这五千万，没想到上来就梭哈。
运气好点秦朝娱乐明年关门大吉。
运气不好秦川欠一屁股债。
不过这也是好事，欠了债，没了钱，到时候还得吃回头草，回到糖人。
“唉，小川，你怎么不早说，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利弊。”蔡一侬痛心着叹口气：“对了，你刚刚说投资步步惊心是吧，这事我做主同意了，你投个两千万。”
“到时候你当男一号，思思当女一号，不亏吧？”
秦川嘴角抽搐，两千万，这是要他独资吗？
两千万，放在前两年，那是顶级制作。
这两年行情好了不少，顶级制作的投资一般在三千多万样子。
秦川要是投两千万，怕是占股超过百分之八十了，糖人那边投个几百万，这部戏就能开拍。
“姐，两千万，风险是不是有点高了啊。”
“收益也高不是吗？到时候大头都让你赚了。”蔡一侬好为人师的指点道：“搞投资就是不能畏手畏脚，有句话你听说过没，风浪越大鱼越贵。”
秦川眉头皱成川字：“但我没有两千万。”
把公司账上的钱和他自己的钱全部加上，也就是四千多万。
黄博的斗牛是小成本电影，但至少要砸七八百万才能拿下男主角。
刘思思，胡戈那边也是，多的一千多万，少的八九百万。
三个人，干了三千万左右。
他哪里还能拿出两千万来。
“你有多少？”蔡一侬问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大灰狼，秦川是小红帽。
秦川犹豫道：“我最多拿一千万出来。”
剩下的几百万要留着运转公司，给员工开工资，以及日常开销。
“一千万也行，就是赚钱会少点，我建议你多投点。”
“姐，实力不允许。”秦川苦笑：“我就这点钱了。”
蔡一侬不死心道：“要不，你拿片酬抵一抵？”
穿越剧风险很大，清宫剧的市场也不理想，说实话，蔡一侬拍步步惊心也只是一个尝试。
她自己都没有多大把握能赚钱。
这次没有秦川，她也会找李川，王川，张川来投资，并且让这些人占大头，顶在前面抵挡风险。
现在有冤大头愿意出钱，她不知道多开心。
秦川在电视剧这块是有号召力的，这部戏要是能赚，糖人跟着赚，要是亏，亏也亏不了多少。
秦川：“……”
这是不把自己榨干不罢休啊。
“我给你算八百万。”
“成交！”
蔡一侬不知道，但秦川清楚，步步惊心这部戏是能赚钱的，后世上映后，网络点击率超过三亿。
不只是国内火，国外也火。
特别是韩国那边，上映期间收视率第一。
刘思思也是这部戏才正式被大众熟知。
“谢谢姐带我玩。”秦川表面激动，端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合作愉快。”
蔡一侬也把酒杯端起来：“合作愉快。”
这傻小子还是年轻了，到时候卖不出去，卖出去收视率不行，有他哭的。
电视台不傻，都是看收视率结账的。
收视率不好，片方就只能拿一个保底钱，而保底的钱对制作成本来说，肯定是亏的。
想要赚钱，还是要看收视率。
秦川年轻，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以为玩投资就是砸点钱进去，到时候坐着收钱。
哪有这么容易。
真这么好赚，娱乐圈早就人人都是亿万富翁了。
他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
……
总经理办公室，自从知道蔡一侬过来了，金莲一直注意秦川那边的动静。
她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有说有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很铁。
知道这两人朝着她的办公室走来。
“金姐，蔡姐难得来一趟，叫上老胡，思思，一起出去吃顿饭，大家好好叙叙旧。”
“啊。”
金莲傻眼。
“愣着干嘛，去叫人啊。”
“哦哦。”
金莲不知道秦川是怎么说服蔡一侬的，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牛逼。
能把上门找茬的仇家说服成这样，他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