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天赋摆在那里，本身习武的底子厚，短短两三天时间就有模有样了。
特别是李连节，功夫皇帝，武术教科书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任何剑法他都能刷几招，打出来比武行还标准好看。
这一幕，把李雨春和周讯都给看懵了。
都是一起练的，他们这边还在练习基本步伐，那边两人已经整得七七八八了。
特别是李雨春，她入组时间早，提前练了十来天，现在看来，进度还没有秦川大。
一下子，备受打击。
又过两天，已经轮到秦川过来指导她了，配合她一起练套招。
就这样，半个月时间过去。
剧组开机。
化妆间，秦川上妆。
做头套，整理发型，洗面奶洗脸，接着打粉底，遮瑕，描眉，画眼线，涂抹口红。
一件件穿上古装戏袍。
这一幕，把周讯看得连连咂舌：“你这繁琐程度，比我一个女人还多。”
两人的角色刚好相反，秦川这边饰演的是厂公，必须要阴柔美。
她暂时演的是女扮男装，打扮起来没那么多事。
“是吗？”
秦川扭头，朝着周讯看了一眼。
周讯瞳孔一缩。
人还是那个人，没有兰花指，没有太监的尖锐嗓子。
听起来还有点阳刚英气。
但就是有股阴柔的气质。
想了想，周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眼神和表情。
眼神阴霾，表情，没有表情，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啧啧。”
砸吧嘴，周讯转身走出化妆间。
雨化田这个角色，原本他是推荐给自己的好朋友陈昆的。
导演徐老魔，主演李连节，投资两个多亿，这种大阵容剧组可遇不可求。
陈昆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试戏了两轮。
后来制片方说考虑一下。
因为秦川还没给他们回复。
都没有试戏环节，秦川说要演，这个角色就归他了。
陈昆那边等了两个多月，等来一句不合适。
到了剧组，周讯对秦川多多少少有点不服的，但是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发现这人是真有点东西。
武打厉害，能举一反三。
表演她目前还不知道，但顷刻间，不说一句话就能把雨化田这个角色的阴柔一面表现出来，想必对角色的理解不俗。
这一波，陈昆输的不冤。
半个小时后，秦川候场，
大觉寺。
场上，东厂的都督在开会。
十几分钟后，这一条拍完，轮到秦川上场。
“第十七场，第二镜，action！”
场务打板，秦川轻轻拂过衣领，大步走了过去。
“报，副都督，西厂雨公公突然来到这里，已经进了大雄宝殿。”
“东厂的事，西厂干嘛来搅局，与他有何相干？”
秦川身穿锦绣鱼龙长袍，披着披风，身后跟着十几名手下，边走边道：“一个江湖剑客就把你们搞得杯弓蛇影，连自家的大门进也不敢进。”
“躲在这里做了缩头乌龟，人家都杀上门，还敢说与我没有相干。”
话说完，眨眼就到了跟前。
现场没有凳子，一个手下跪在地上，弯着腰，当做凳子。
一甩长袍，他屁股坐了下去，微仰着头，目光斜视着东厂副都督。
霸气侧漏。
“咔，过！”
从大门到坐下，一镜到底，台词一气呵成。
徐老魔笑着当即就让过了。
“准备一下，第二条。”
不到三分钟，第二条开拍，这次是副都督先说词。
“只不过来了几个乱党，东厂会处决他们。”
“龙江水师检阅，重兵防守，一个姓赵的无名小贼，三招两式就取了万俞楼的吃饭家伙，剩下你们几个不堪一击的无胆鼠辈，拿什么本事处置几人。”
“那天万公公一时失手大意，低估了对手。”
“低估？”秦川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轻哼一声，道：“是低能。”
“东厂所谓几个高手都让人屠戮殆尽，司礼，掌印，就快要轮到你们几个了。”
“放肆……西厂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第二条的台词很长，秦川这边的剧本上足足八页，两人一来一回对话，三分钟都没说完。
这种大段台词，对演员的表演，台词功底，语词，语速要求很高。
和秦川对戏的是个入行十多年的老演员，即便这样，对方也是NG了好几次。
但秦川这边一次都没出过错。
终于，这场戏来到尾声。
从进门开始，雨化田就咄咄逼人，盛气凌人，一副瞧不起东厂的样子。
此时，这场瞧不起来到了顶峰，剧本上，双方经过一番内力比拼叫板后，雨化田占据上风，起身说道。
“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东厂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厂来破。”
“还有，你听好了，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
“一句话！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西厂！”
205.第203章 节哥的伤心事
205.
自信，霸道，狂妄，目中无人，实力高强。
这就是秦川饰演的厂公雨化田。
全程坐着不动，面色变化很少，只靠眼神就诠释了一个鼎盛时期，权倾朝野，掌握无数人命运的宦官。
秦川没有故意压着声线说话，说的是自己原声，台词清晰，断句抑扬顿挫，每个字刚好在点上。
他在说词的时候，片场的气氛压抑至极，场里场外，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一直到最后一个词落下，才听到徐老魔喊道：“咔，过！”
接着不知道谁起的头，一阵掌声响起。
秦川有点茫然，不知道他们鼓什么掌，自己只是普通发挥而已，这场戏都没用傩具演练过。
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把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原片中的场景做过修改后呈现出来。
“导演，我能看看回放吗？”
“没问题。”
秦川把回放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不愧是好莱坞的摄影师，技术还是很牛的。
“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
徐老魔一愣：“没有，很好。”
他还以为秦川装逼呢。
演成这样还要改，那他这几十年导演生涯白干了。
“下一场我们拍特效，做好准备。”
“嗯，好。”
接下来是特效戏，秦川第一次接触3D武打，发现这玩意是真的耗时耗力。
这场戏仅仅是三个特效镜头，前后不到十秒钟，剧组半个小时都没弄完。
第一个镜头是东厂的副都督用内力把茶杯朝着他抛过来，茶杯一路旋转，最后被他用眼神震碎。
这里拍的时候是用一根绿色的线条吊着茶杯，中间还做了一个轨道，确保茶杯在飞的时候路线准确，不会高低摇摆。
第二个镜头是雨化田用鞋尖戳地板，地板碎裂，一块石子朝着东厂副都督的乌纱帽飞过去，削去了帽子一角。
补拍的时候，秦川脚下只有一块绿布，用的是无实物表演。
第三个镜头，临走前，雨化田露了一手隔山打牛，单手震椅子，一排椅子跟着晃动，最边上那个炸裂开来。
这场戏，拍文戏秦川只花了三分钟，补特效花了半小时，中间是十倍差。
这就是3D武侠。
听徐老魔说，类似这样的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上百场，一千来个特效镜头，有的需要上紧身衣反光球，用动捕技术来武打。
好消息是剧组不只秦川一个主演，周讯，李连节他们也承担了不少动作戏。
分摊下来，他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但依旧是最累的那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