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金姐跟我说咱们公司要拍这个剧，我别提多兴奋了，表示一定要演李逍遥，不为别的，因为这是我的梦。”
秦川这一番说词，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蔡一侬和李国利都有点感动了。
只有胡戈瞪大眼睛，内心来了一句卧艹。
因为他也是准备说这个。
“胡戈，你呢？”李国利问。
“哈哈，我也是仙剑迷，大一就喜欢了，是一个老玩家，现在还经常玩，游戏里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副本我都能如数家珍。”
台上，蔡一侬那边，不知道谁幽幽来了一句：“那你时间挺多啊，都大学了还天天打游戏。”
我特么，胡戈差点吐血。
打游戏怎么了，大学生谁不打游戏。
秦川打游戏打得大学都没上，怎么不说他，反而说我了。
“领导，我是完成作业之后，业余时间玩的。”
“哦。”
胡戈：“……”
哦是几个意思啊。
旁观者清，其实只有胡戈不明白为什么领导会这样。
秦川打游戏打得失去学业，那是过去式，无法改变，只能说这小子确实是喜欢仙剑。
但现在能站在同一个房间和他们这些上戏的一起同台试戏，并且成就半点不比他们差，说明他很努力。
反而是胡戈，上了大学就放松自己，天天打游戏，还对副本如数家珍，这是下了多大苦功夫啊。
有这时间放在琢磨表演上，他们这些领导会更欣慰。
“先出去吧，有消息会通知你们，下一批。”
……
晚上，糖人总部，公司管理层全在开会。
会议室，投影仪不断的播放今天众人的试戏录像。
几遍之后，已经被刷下去百分之八十的人。
有的是年龄大，有的是不合适古装，各种问题都有。
最后值得商榷的，就两三个人。
其中有秦川和胡戈。
投票环节开始了。
“蔡总，我觉得胡戈更适合李逍遥，他的性格活泼好动，和李逍遥很接近。”
“当然，秦川展现出来的性格也很贴合李逍遥，但他是演出来的，而胡戈是本性，两者不一样。”
有人发言：“我不同意这个说法，什么时候演技好也是一种罪了，演员拼的就是演技，秦川各方面都胜一筹，我投他一票。”
制作部的开口道：“我也投秦川，他的名气，功夫，外形，都要比其他人强，这个角色我投他，相信他能带领糖人走上新的道路，让公司转型成功，更上一层楼。”
“呵呵。”某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冷笑：“就是一个角色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你怎么不说他能带领我们上月球？”
闻到火药味的蔡一侬眼看要吵起来，轻轻用笔头杵了杵桌面：“大家安静一下。”
“李导，你这么看？”
李国利是导演，这件事还是要问他的意见。
沉思几秒，李国利道：“秦川和胡戈都很好，各有千秋，让我说的话，谁都可以。”
这是实话。
秦川演技是要好一点，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出类拔萃。
胡戈也不差，上戏表演系，演技是在线，性格上很是贴合李逍遥。
这两人，无论把谁交到他手上，他都有信心调教好。
李国利的诚实一下子把皮球踢给蔡一侬，这让她有点纠结，落选谁都可惜。
毕竟胡戈那边刚演完蒲公英男主角，公司如果不看重他，也不会让他演男一。
放弃秦川也会很遗憾，各方面条件那么好，欠缺的就是机会，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蔡总，我有几句话想说。”之前和秦川金莲一起吃过饭的王姐，王副总经理开口了。
蔡一侬点头：“你说。”
王姐道：“我是表演外行，所以刚刚没说话，但李导和各位专业人士都说两人都优秀，那我就不献丑了。”
“我从公司管理商业角度讲几句。”
顿了顿，王姐道：“咱们公司转型剧就两部，蒲公英，仙剑奇侠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系数太高了，胡戈演了蒲公英，就不应该把仙剑给他。”
“农村老人家常说这笼鸡不叫那笼鸡叫，所以喜欢多生儿子。”
“我建议把仙剑给秦川，这样他和胡戈一人一部戏，他俩但凡成功一个，咱们公司就算转型成功。”
轰！
王姐的话让刚刚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的人瞬间静音。
他们一直在拿秦川和胡戈对比，比演技，比外形，比性格，比角色贴合度。
唯独没想到从公司大局出发。
王姐这几句话说出来，就连蔡一侬和李国利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刚刚还摇摆不定的天平马上倒向秦川。
“咳咳，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蔡一侬环顾一圈问道：“既然没有，那就定秦川演仙剑男一号。”
会议结束，公司领导散会。
地下停车场，王姐刚坐上车，马上给金莲打电话：“阿莲，好消息，男一号是你们家秦川的了。”
“你也是厉害，我按照你说的讲了一遍，蔡总马上就把秦川定了。”
酒店里，金莲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淡笑道：“谢了，回头请你吃大餐。”
挂掉电话后，看着楼下霓虹璀璨，车水马龙全都匍匐在脚下，金莲心情非常好。
于是开了一瓶提前准备好的红酒，倒一杯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品尝。
章 炸毛，十万块片酬
早上，天还没亮，秦川从酒店起床。
金莲的意思是这才要在魔都待几天，有仙剑的确切消息了再走。
闲着没事，他把晨练的习惯也带了过来。
刚下电梯来到酒店大堂，熟悉的人影已经在那儿了。
运动服，鸭舌帽的金莲坐在休息区在喝咖啡。
“金姐，你起这么早？”
金莲放下咖啡，起身走过来：“间歇性勤快症，每个月总有几天，习惯就好，你也是晨练吗，一起。”
“好啊。”
二人出了酒店就开始小跑起来，金莲边跑边道：“我知道这附近有条不错的跑步路线，全程五公里，要不要试试？”
“我没问题。”
区区五公里，秦川根本不放在眼里，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慢跑间，见她穿插小道轻车熟路，秦川道：“金姐，你对这片很熟啊？”
“大学四年在魔都读的，毕业后这边又工作七年，想不熟都不行。”
“我以前就在这片租房上班，工资一千八，抛开吃喝水电房租日常社交，每个月能存一千。”
金莲转头笑道：“不少了吧？”
秦川点头，九十年代的物价，一千八的工资不低，就现在的行情，北影厂门口大部分北漂一个月都赚不到五百块钱。
“但老家父母每个月要我交八百，说是帮我存着。”金莲轻描淡写道：“几年后，有次我生病要钱，他们说没有。”
秦川叹气，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本来还想安慰几句的，不等他说话，金莲接着道：
“吵了一架我才知道，钱都给我弟弟了，要帮他娶媳妇。”
“然后我换了新的手机号，从此和家里断了往来，至今没有再回去。”
六！
是个狠人。
金莲再次刷新秦川对她的认知。
话说回来，摊上这种事情，秦川估计自己的做法也和她差不多。
“昨晚公司开会，的角色定下来了。”
金莲上一秒还在谈过去伤心事，下一秒就提到试戏结果，这个大跳转让秦川有点猝不及防。
“真的吗？”
“保真！”金莲放慢脚步，尽量让自己呼吸均匀：“我说过了，只要你稳定发挥，属于你的角色跑不了。”
秦川好奇：“金姐，听这话，里面还有故事啊？”
“没啥故事，王姐倒是出了不少力，等风波过去了，回头好好谢谢人家，不过你不用管，这些交给我负责。”
秦川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里面确实有他不知道的事：“金姐，麻烦你了。”
金莲撇过头望着他认真道：“我说过，咱俩是一体的，帮你就是帮我，我尽量给你争取好的剧本，你把戏演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早前她说过，只要秦川发挥正常，这个角色就跑不了。
这话不是她自大，而是经过分析得出来的。
胡戈的经纪人在公司也有人脉和关系，自然会帮忙拉票。
但没暖用。
这局棋的输赢从来不在棋盘上。
原因很简单，蒲公英还没播，谁敢百分百确定胡戈能火，公司能转型成功？
把仙剑交给他，万一两部戏都扑在胡戈手上，谁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