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68节

  只见尹照棠叼着雪茄,动手把收音机摁掉,吐着烟雾,出声说道:“知道了,晒马就是比人多咯,叫兄弟们过海去铜锣湾。”

  “虽然我们老忠的兄弟没有四大多,但有一个算一个,老忠的人都要去守坨地!”

  九龙区没有出现大的动乱,就只有几个场子被人扫了。

  那清风街肯定会出事,不然,四大那么多大马仔吃白食的?

  敢直接围堵坨地,太子荣也真是嚣张。

  “知道了,棠哥。”

  “我马上叫人赶过去。”

  “兄弟们早已做好准备,只等着出手,很快就会到。”左手,阿乐,蛋挞纷纷起身答应,每人拿出大哥大,都要打电话给小弟。

  当古惑仔的,不能打可以,不会做生意可以。但大佬交代下来的事,必须不打折扣的办好。

  会听话,又忠心的人,不会吃不饱饭。

  几个兄弟早收到命令,准备好人,现在便是表现的时候。

  尹照棠也害怕堂口的小弟不够,吸着雪茄,缓缓说道:“同兄弟们说,

  有车的坐车,没车的搭的士,拦大巴都行。”

  “公司报销所有车费。”

  “有到场的兄弟,每人两百块食夜宵,等我消息动手。”

  平时堂口晒马,出场费就百来块,还得自己解决路费。今晚包车费两百块出场费,在整个江湖上算价码不低了。

  再加上今天是跟四大争锋,许多试图打响名声的烂仔们早已跃跃欲试看来堂口准备好的车肯定不够。

  左手来到走廊上,跟小弟说道:“叫兄弟们快点到清风街的公司坨地单耳的人打上门了。”

  “一个人两百五十块出场费,打车去,报销车费。”

  蛋挞在角落,一手汽水,一手大哥大。

  “有多少人要多少,挑,包九龙巴士公司的大巴车去,走红隧道啊,

  傻仔!”

  “管他是不是我们的蓝灯笼,拿了钱,跟我们站一边就行!”

  “每个人两百七十块钱,有动手再加!”

  蒋豪带着一伙手持西瓜刀的打仔们坐上面包车,竖起一根手指,出声道“今晚劈人,一个人一千!”

  刀手黑仔坐在旁边,兴奋的道:“豪哥,每人一千出场费呀?”

  “今天这么大方?”

  帮社团劈人,特别是群斗,除了砍死人,或者被人砍死会有安家费。刀手其实也就比普通马仔多一两百块,有些抠门的大佬甚至不发红包。

  蒋豪警他一眼,冷声道:“不是出场费,是劈一个人一千块港币!’

  “今晚,大佬是去表忠心,救阿公的。我们越勇,大佬越有面子,总之,只管劈人,劈的越多,我再发红包。"

  黑仔一干人变得更加激动,出声道:“挑,帮大佬立功呀,别说有钱没钱兄弟们都干。”

  “是咯。”

  “为棠哥做事,怕没钱赚?”

  打仔刀手们不一定能走到高位,但上位的速度绝对最快。不提江湖上诸多强人,全都是打仔起家,以前一起练拳的牛强,花皮,阿king。

  现在要么给大佬当司机,要么管着一条街的地盘,在堂口中已经小有地位。个个买房买车,打仔们看的眼馋到流口水。

  一名名忠义仔们收到大佬通知,抄着家伙,冲到街头,大声将路过的的士拦下。

  带头大哥隔着车门,二话不说就丢出两张十元港币,出声喊道:“铜锣湾,清风街,快点!”

  司机望着纷飞的港币,木讷地点点头:“喔喔。"

  有的马仔们排队坐上大巴,有的马仔骑摩托。

  连红隧收费站的职员都发现,今夜前往港岛区的车流,明显比往日多了一些。

  0记警员黄清德见到一辆大巴车在英皇道靠边停下,七十多名古惑仔们大摇大摆的走下车。他们并没有马上冲击封锁线,而是在原地等待,不到十分钟,接连有多辆的士停下,摩托车抵达。

  英皇道路边的古惑仔们正在飞速增长,马上超过一百人,迅速接近两百人。

  黄清德满头大汗,拿出对讲机呼叫:“总台,总台,英皇道出现大量三合会人群聚集,人数已经超过两百,请求增派警力支援。”

  “收到,但最近没有多余警力,请等待。”

  这时警队已经收到有大批古惑仔过红隧,正向铜锣湾靠近的情报,但可借警队还没配备城市道路监控系统,无法从车流异常上作出提前预警。

  只得紧急抽调各部门警力,取消港岛区警员警员休假,在关键道路分段设卡,把向清风街汇集的古惑仔们阻隔开来。

  一个点位一百多人,十几个点位,便可以把古惑仔们分散,避免非法集会的人数再度上升。

  太子荣收到警队高层的电话警告,竟发现单耳靠晒马根本压不住老忠,

  局面突然变得被动。

  关键是四大里的其它社团,没有人前来支持他。

  潮州帮内却还有几个小字头的人马赶来支持老忠,声势上弱了一筹,又被人勒令一个钟内让手下的烂仔散去。

  他顿时感到下不来台,打了通电话给老联的矮子,出声道:“矮子哥,

  四大一向是搭打唔搭食,今夜,单耳同老忠晒马,见不到老联的人?”

  矮子被人找上门,只得全盘托出:“太子哥,肥猫拿出你们社团有内鬼的证据,私人恩怨来的,我们怎么出手。”

第119章 跑路放

  “挑你老母,江湖恩怨,边个不是私人恩怨?少拿借口来塘塞我,背信弃义的王八蛋,肥猫怎么会有我社团内鬼的证据。”

  “这么有本事,那他更是故意害我了!”太子荣高声叫嚣,语气愤慨,但脸上却已多出一抹凝重。

  他嚣张归嚣张,但却不好糊弄。连续损失两批货,早猜到身边有内鬼啦。

  只不过能参与进白粉交易的人,全都是前任坐馆“驹叔”留下的骨干。

  真不好搞“宁杀错,不放过”那一套。

  虽然,驹叔是已经退了,但他全靠前朝遗老们的支持才能话事,手段太狠,

  怕位置不稳。太子爷的名头好听,但班底不够,受制于人。

  只能慢慢调查,争取找到证据,再清洗一遍内鬼。

  把锅甩到老忠身上,为的是捞一点本回来。但如果老忠知道内鬼是谁,事情就变得很可怕了。

  肥猫总不能是跟内鬼合谋,就为了吃他单耳的地盘吧?

  不可能!

  江湖上多强人,狠人,聪明人,却少有神机妙算,运筹帷,敢在刀尖跳舞的人。

  真有这样的本事,何至于一直在一个夕阳社团窝着。

  不说混的位高权重,做一个大水喉右问题吧!

  矮子手上动着筷子,把一颗颗花生米往嘴里送,嘴中戏谑道:“太子哥,当我卖你一个人情,那内鬼证据是真的。”

  “一听就是警队的内部录音,肥猫打通了天地线,有警队官员在帮他。”

  太子荣不信:“放屁!”

  “肥猫有人罩着,窝在清风街十几年?”

  矮子饮了口甜米酒,啧了一声:“潮阿九嘛,那种退了休的老骨头,打个电话出去叫不来几个小弟,但能叫来一票大佬嘛。”

  “有他做中间人,肥猫怕靠不上大树?要不然,为什么你的货一直出事,人家的货平平安安?一交给你就出事,你衰神附体啊!

  “老忠早已经不窝在清风街了,要踩着你们单耳的字头,打出来!”

  四大的几个龙头,收到消息更早,已经看清楚局势了。

  太子荣咽了唾沫,语气隐隐有了畏惧,弱了气势,嘀咕道:“有本事拿到录音带,最少得是总警司,真有总警司,用得着玩下三滥的招?”

  “随便搞点生意也挣钱,托人放句话出来,谁不给面子....

  矮子笑道:“不一定要总警司,警司就可以,录音带可以偷嘛。”

  “我社团的内鬼是谁?”这个问题反而变得次要,因为,内鬼只是一颗棋子,整片棋盘大局已定。

  矮子诚恳的道:“不知道呀,太子哥。”

  “人家卧底接头,用不着报警号吧!”

  太子荣沉声道:“矮子哥,帮个忙,我叫几个兄弟进来聊两句,听出是谁打个招呼。”

  矮子笑道:“右问题,谁叫四大是一家人呢。认出人了,记得早点跑路。警方随时有可能抓你,自求多福吧。”

  虽然,警队还没有来拉人,但是谁知道内鬼掌握了多少消息。在形势明朗前,离开港岛避避风头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一走联公乐的名声必然大跌,回来以后,手下堂口还剩几个听指挥的不好说。但跟被警队逮捕的风险比起来,一切都是小问题。

  社团龙头一旦被捕,再大的社团都会内订。

  很多社团因此走向分裂,导致港警们很喜欢盯着坐馆。每逮捕一个,都要开一次香槟。

  清风街,骚乱还在继续。两间社团的人马已经数次冲击警戒线,导致警方增派了三次警力,并且组织了一次镇压。

  现在警力已经上升至五百人,包括两辆消防车和三辆急救车。

  消防员把水管接好,架在车顶上,把压力调整到合适位置,直接当作水泡使用。

  晒马逐渐失控,正在向暴乱演变。

  据警方统计,有超过一万两千名三合会成员正在街头聚集,其中联公乐的人主要集中在中环和湾仔地区。敬忠义的人则被截流在红隧道和北角地区。

  当中联公乐的人数七千多人,敬忠义的人数亦达到六千多人之众。

  一间两万多人的社团,调出六七千人晒马是基本能力,少于这个数,代表社团的动员能力堪忧。

  但要调更多的会员出街,至少得提前半月乃至一月进行准备。越大型的集会,前期准备工作越多,否则,再多的人出街,组织不起有效行动,那不能叫集会,顶多算春游。

  不过,老忠能调出六千多人,却大大超出警队,四大和各方的预料。因为,

  老忠在江湖人眼中,顶多是个一两千的人小字头。

  今夜的六千多人就算大部分是蓝灯笼,那也已证明老忠的实力。在警队三合会文件中,敬忠义名字要往上抬一抬,社团情报也该更新了。

  这时一辆深蓝色的罗尔斯罗依斯银灵驶入英皇道,在清风街的拐角缓缓停下。一路上交通警察部设置的关卡,全部选择为罗尔斯罗依斯放行。

  负责清风街的总督察何展鹏正站在一间商铺门口抽烟,看到有辆罗尔斯罗依斯闪着车灯,摁着喇叭,停在警戒线前。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掉烟头,带着几名伙计快步奔到车前。用手叩了叩车窗,对着车内的年轻人大声喊道:“警队做事,不想被抓就掉头返回去,我叫你掉头返回去!”

  “长官,我家住在里面呀!”尹照棠西装革履,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内。

  何展鹏阴沉着张脸,表情不善道:“神仙棠,少搞事。”

  “叫你的人闪开,放我进潮义酒家,要不然,我的兄弟们会送我进去,自己选一个咯。”尹照棠今天可是整座社团撑腰,讲话的口气非常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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