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哥一脸讨好的笑着,端茶倒水,不敢得罪人。
九纹龙见状叫学生对练,来到水火面前,摘掉他嘴上的烟,用指尖的厚茧揉灭,随手丢在垃圾桶,出声道:“火水哥,也事?”
“阿龙,重新出来摇旗吧。”
火水哥不介意他的逾越,用大佬口吻拍拍他肩膀,出声道:“和群乐现在需要一个扛旗的人!”
“老顶。”
“我离开江湖很久了,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九纹龙脸色温和的笑笑,拿下老顶放在肩头的手。
“阿龙,你不会忘记九纹龙名字怎么来的吧?二十三岁,一个人把九龙城的九层连环擂打通关啊!”
“社团专门为你请来日本的纹身师父,帮你在身上纹九条龙庆祝。”
火水一脸可惜,脸色追忆。
“单那场比赛,你就抱走一百万奖金,是多少九龙城拳手的偶像!””
“我和群乐最后一个双花红棍,风光无限的屋百万拳王,天天窝在拳馆里教小朋友打拳?”
“你不觉得可惜吗?”
火水看出他有些心动,晓之以理的道:“佐敦大炮过档到忠义堂了,忠义堂很可能要同社团开战,现在社团缺一个能扛旗的人。”
“只要你出来摇旗,社团肯定全力支持。你立下功,下一届交给你来坐。”
九纹龙消息有些落伍,惊讶道:“大炮过档了?”
火水冷笑:“那反骨仔,也是你收入门的吧!’
“他帮公司管理大飞肉的生意,但是私下里还走粉,上次被我发现,照规矩是要剁手。我发善心留了他的手,将他赶出社团,他就拜入忠义堂门下。”
“现在忠义堂有个叫神仙棠的人不知几巴闭,根本不把群乐放眼里。”
九纹龙面色惭愧道:“对唔住,老顶。”
火水见火候差不多,抛出底牌道:“美娥的事,我有些线索。但神仙棠从中作梗,我没时间查。”
九纹龙猛的抬头,面色挣拧,紧拳头。
“老顶。”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阿治把火水一行人送走,回到拳馆里,见到正在打沙袋泄愤的大哥,出声道:“龙哥,小心火水啊。”
九纹龙停下手,喘着粗气,眼神阴鹜的说道:“我当然知道火水没好心,但我在拳馆里扮了两年傻仔,终于等到机会来了。”
“和群乐,呵呵,看我怎么玩死他们!”
阿治咽了口唾沫,胆战心惊道:“龙哥,阿嫂的事..
儿“膨!”
九纹龙一记重拳打在沙包上:“趁我入狱搞我的女人,我叫他们全都死!”
“干!”
“cal消息给大小虎,报仇也得有些自己人。”
他扶正沙包,脸色乖戾,再打出一拳:“摇旗,告诉全天下,九纹龙返回来了!”
阿治在办公室里的纸箱里掏出一支三角小旗,抖了抖灰尘,打开窗户,
在牌匾旁找位置插上。
阿哲坐在警车里,正吃着鸡排三明治,见到旗帜,忙用手指向它:“冯sir,你看!”
冯耀文正低头舔着手指上的沙拉酱,抬起头,冷声道:“九纹龙重出江湖了。”
冯耀文语气淡然:“大炮上回被内地海关查出走粉,手下两个兄弟被拉去打靶。过档到神仙棠门下,肯定是跟火水有矛盾。”
“火水为了保住和群乐的份额,肯定要请一个强人出来跟神仙棠竞争。
整个和群乐就剩下九纹龙一张牌了,不找他找谁?”
他一辈子从未见过走粉的人洗手不干,直接默认大炮来找神仙棠是强强联合,走粉去内地。
胆子真大,过了口岸线,可是要杀头的。
“叮叮叮。”
“叮叮叮。”
皇冠假日酒店。
马仔接起电话,叼着烟道:“什么事?”
“通知豪哥,九纹龙摇旗了。”
电话头说道。
马仔连忙丢掉烟头,放下电话,震惊的道:“九纹龙摇旗了。’
九纹龙摇旗了!
当阿治在窗前插上和群乐的旗帜,当大小虎,阿细,子维带着曾经的小弟赶到宝安大厦为大佬撑场时。
九纹龙重出江湖的消息便已传遍江湖。
尹照棠面色凝重的把一张照片放在桌面,叼着雪茄,沉声问道:“九纹龙什么来头,名声很大啊?”
“和群乐的双花红棍,十几年前很威风,差点把庙街打到清一色。因为误杀警察入狱,判了十三年,坐了九年牢出来。”
“前两年宣称退出江湖,但名字还在群乐的海底上,出来摇旗合江湖规矩。江湖上都说老双花打新双花,过气红棍是要踩新人上位。”阿乐坐在沙发上说道。
左手一脸不屑:“挑,双花红棍又点样,十几年没出来混,再能打都变废柴啦。”
“以前的兄弟能叫回来十分之一都算他厉害!”
尹照棠面色沉吟,思索着道:“他出山,肯定是有字头撑,不会没有实力。但老前辈要上位,我们做晚辈的也得捧捧场嘛。”
“阿豪,兄弟们闲着也是闲着,先扫他两条街庆祝庆祝。”
蒋豪爽快的道:“今夜就办,大佬!”
第141章 街砸
是夜,佐敦区,西贡街。
阿king坐着面包车来到群乐海鲜楼门口,在腰后抽出一把西瓜刀,拉开车门跳步冲下。
同一时间,共有八辆面包车,六辆皇冠车在街边停稳。兄弟们先后把车门打开,拿着砍刀铁棒落车,紧跟大佬杀进海鲜楼。
正值晚上九点多钟,海鲜楼已经收工打烊。
几名服务员正在整理桌椅,突然见到三十几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的打仔冲进来,不由发出惊叫,慌张的跑路,
阿king拎起一把椅子,甩手砸向大厅里的一台电视。
“轰。”
价值不菲的有线电视碎得七零八落。
他不为难打工的服务员,只是掀翻桌子,嚣张跋扈的叫道:“砸烂他们的店!”
五个群乐仔拿着厨刀,出现在二楼梯口处,面色极其愤怒。
带头的中年人大声呵斥:“哪个字头的人,同我们群乐开战,连声招呼都不打,无规无矩!”
阿king拿刀指着他道:“废柴,老子是忠义堂弟子,神仙棠门下,太子道阿king。要打招呼是吧,我特意带兄弟们从太子道上来和你打招呼。”
‘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呼他!”
阿king一声令下,太子道三十多名兄弟齐声答应,拿着武器争先恐后朝楼上冲去。
群乐仔们脸色骤变,连忙推翻桌椅,堵塞道路,
最后见无路可逃,便从二楼跳下了下去,身上挂了彩,一一拐的跑走弥敦道,宝灵街。
阿信将一个铁钩挂到卷帘门上,叼着香烟,朝前方开车的兄弟打出手势。
呜,呜!
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路中间的丰田车轮胎摩擦冒烟,硬生生把卷帘门给撕开。
“砰!”
铁皮发出脆响,门被扒开。
地下赌档里,十二名手持砍刀,神色失措的群乐仔们正排成一列,紧张的与街边四十多个忠义刀手对时。
客人们抱着赌注,躲在赌桌底下暗自祈祷:“千万别殃及无辜,别殃及无辜啊。”
阿信吹了声口哨,盯着群乐仔们,像是在盯可口的猎物,口中洋溢着自信:“这是我们过档到棠哥门下第一战,那出点血勇给堂口看!”
“全部挑断手脚筋,不要放过一个。”
四十多名东安社过档来的刀手们,齐齐举刀:“杀!”
寒风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吹进没有遮挡的赌档里,十二个群乐仔们浑身打颤,瑟瑟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
成德街,百安大厦。
飞鹰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头发染成银灰色,梳着大背头,手里抓着一把短剑,带看三十几名忠义刀手步入六楼长廊。
过道上方,一排黄色灯泡忽明忽暗,滋滋的电流声回荡耳畔。
这座大厦六楼到八楼都是和群乐的马栏,平时有七十多个小姐开工,是和群乐在九龙最大的一处场子。
二十多个收到消息的群乐仔,拿看武器从另一头的楼道中涌出,
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坐在两伙人中间缓缓起身,把屁股底下的折叠圆凳拎起来,叼着烟,动着嘴道:“我大佬在里面搞女人,谁打扰我大佬,我拿凳子敲谁!”
和群乐带头的打仔叫阿来,在弥敦道一片小有名气,举着西瓜刀,语气嘲笑道:“我说是边个,老全的丧家犬飞鹰啊。”
“上次抢地盘,烧了九龙区议员的房子,给大佬打断两根肋骨。你老婆昨晚同我讲,你最近在跟老忠的神仙棠混啊?”
“挑那星,当狗也不选个讲道义的主人,招呼都不打,直接扫场。”
“明天我们和记加倍还回去!”
飞鹰听阿来的叫骂,胸中火气更大,有人告诉他那间房子是九龙区议员二奶住的啊!
老全坐馆阿力叫他去办事同样不声啊!
地盘就归社团,出事要他来扛,挑那星,现在他来跟棠哥混啦。
“群乐就群乐,垃圾社团一个,还拿和记的招牌来嘘人。当我忠义堂是东安那种小字头啊,江湖规矩,摇旗等于插旗,插旗要七天不倒。”
“我来打你,是你自找的,打个屁的招呼,上,斩翻他!”
跟飞鹰来前来立功的打仔们,一阵咆哮,走楼道里跟群乐仔们短兵相接。
走道墙壁顿时飞溅上几道鲜血,惨叫声相继响起,但凶猛的喊杀声很快把哀豪淹没。
飞鹰到底是老全曾经的红棍,九龙区名气不小的金牌打手,短剑犀利无比,很快送了阿来一个穿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