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递给何涛：
“这个就当是我找你估价的辛苦费了，谢谢何老师。”
“哈哈，不客气。”
何涛笑著把钱揣进了兜里，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就是一毛钱也得拿著。
在何涛和大妈周旋的时候，段大娘也在想办法说服乔乔。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讲眼缘的，第一眼看上觉得舒坦，那就算相中了。
段大娘就是相中了乔乔，而且越聊越中意，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而且是当年那个、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的自己。
她开出的条件，也从一个月休三天的柜员，变成了一周上四天班的古董店实习经理。
但是乔乔还是不松口。
小姑娘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她觉得在古董店卖古董没意思，有点压抑天性了，和在因特网企业上班没区别。
可越是这样，段大娘越喜欢。
就跟舔狗犯贱似的，被拒绝的次数越多，反而越坚定。
最后，老太太甚至连底线都没了，直接问乔乔：
“你觉得什么工作才能不压抑你的天性呢？说出来，我投资你，这总可以了吧？”
“就当我是投资人，现在给你天使轮融资，只要你给个方向出来。”
“方向”
乔乔被这个问题问得沉默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摊位，又看了看何涛和卖佛像的大妈，似乎坚定了某种信念。
她回答段大娘说：
“我想去盗墓。”
“或者去直播鉴宝。”
“反正要去古董行业最有成长空间的地方学习、成长，总之不能待在一个小地方一直不出去。”
“好！”段大妈鼓掌叫好：“就是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是吗？那您后来呢？”
“后来，我回老家继承了我爸的百万家产，工作了二十几年，现在，除了几千万的存款外，一无所有。”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也怀念当初那个有冲劲的自己啊！”
“6。”何涛在旁边佩服的拱了拱手。
卖佛像的大妈也有同样的想法：“确实挺六的，这比让你装的，你咋不上天呢？”
“大娘你真厉害。”乔乔钦佩的说道：“可惜挣钱不是我创业的目的。”
“我明白，我愿意助力你的梦想。”
“何涛，你能帮忙把乔乔安排到你们公司当主播吗？就当鉴宝主播，我在监控室里帮她鉴定，给她当参谋。”
“可以啊”
何涛没意见，反正最后是陈总做主。
“我不愿意。”乔乔站出来否定了段大娘的创意：“这种花瓶我不当。”
“我想要的是真本事，像何老师一样的本事。”
“何老师，你可以教一下我，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强吗？”
“像我一样？”
“对，我觉得你太厉害了。”
“我的经验，在现在的环境下，恐怕很难复制了。”何涛没有蔽帚自珍，大方的告诉乔乔：“主要是华北地区没有那么多成团队的盗墓贼了。”
“都是些小打小闹的。”
“你要真想学的话，我建议你继续在这里摆摊，但是不要卖货了，重心改成收货。”
“对！就应该收货。”段大娘被何涛说的话提醒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古往今来，那些鉴定的专家，都是在古董行或者当铺里当学徒，收人家卖的宝贝。”
“吃亏或者挣钱，就在一念之间，时间长了，自然就有眼力了。”
“这样吧，你在我家店铺的旁边，再租个门面，专门用来收货。'
“我呢，再给你介绍几个稳定的货源，他们都是这行的老人了，手里基本没有假货。”
“还有这样的货源？”
旁听的何涛眼前一亮：
“师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第66章 何老师你塌房了
何涛觉得，段大娘口中的稳定货源，就是北派的卖米郎。
而且，现在还在蹦哒的卖米郎，那都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能给生坑的东西开出证书。
如果能找这样的人，寻摸几件干净点的宝贝，当作压箱底的本钱，自己也就多了条退路。
但段大娘非常吝啬，没有正面回答何涛的话，猥琐的笑了笑，就拉著乔乔去看门面了。
摆明了把何涛当成工具人。
要不是看在她是长辈、要不是看在她免费帮自己估价、要不是看在她出手特别阔绰
何涛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后，直接释然了。
算了算了，老太太开心就好。
在鬼市里转悠了一会儿，因为来得早，都没什么人摆摊，何涛也没什么收获。
刚巧，段大娘那边打电话过来，让何涛先回去，说她要和乔乔仔细商量创业的事，就不一起回去了。
听起来像是去见货源了。
何涛想跟去见见世面，段大娘十分礼貌的拒绝了他，让他以自己的事业为重，千万别忘了直播。
搬出这种无法反驳的理由，何涛只能先回公司候著了，起码有个宽的工位到公司的时候，白班的主播还在播，何涛就是想直播也没地去，只能坐在工位上，研究鲁班七号的法系出装。
到了下午五点半，曹海云来上班了，说明快到直播的时间了。
“何老师，你今天来这么早啊？’
曹海云自来熟的坐到何涛旁边：
“你这把游戏打完，我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呗。”
“什么事，你说啊，我可以一心二用的。”何涛看著灰色的手机屏幕答道。
哪有什么一心二用，只不过一直在等著复活罢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一你好像塌房了。”
曹海云说这话的时候，导播刚好从门口走进来，听见以后差点原地蹦了起来：
“卧槽，这叫不是大事？”
“何老师，你还有心情玩游戏啊，你塌房了！’
“你不知道塌房的严重性吗？上一个疑似塌房的男主播，现在都改名字了。”
“那咱们公司也改个名字？”何涛头也不抬的问道。
“何老师用的是公司的帐号，应该不用改吧？”
曹海云分析：
“虽然何老师现在小有名气了，但是公司主要还是靠鉴宝堂这个名字作为卖点的。”
“那不就得了！”何涛给助理点了个赞，分析的没毛病。
用公司的帐号直播，还是轮班直播，塌房那也是“鉴宝堂”这个金字招牌先出问题。
但是现在都没看到陈总跳楼，说明应该没啥大事。
啥时候空中飞人了，那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现在嘛，当主播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看何涛一副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导播只能去找曹海云，和他沟通：
“塌房的事儿，你在哪听说的？有没有帮何老师说话啊？”
“没有，我还跟著大家一起喷他来著呢。”
曹海云嘿嘿的笑了两声，他的笑容似乎在暗示，导播目前的行为很小丑。
刚好何涛游戏打完了，也靠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那个“盗墓贼从良记”的视频UP主。
这次是一个新的切片，是何涛刚开始直播的时候，连麦了几位赛博卸岭力士就是工地开挖机的老哥，那时候帮他们看出土文物的鉴定视频。
当时的何涛还不懂，有什么说什么。
有些发言比较爆。
导播对于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他那时候被何涛说的话整得要神经衰弱了，
总感觉会有警察破门而入。
但这不是这个切片的重点，重点是在评论区。
虽然每个何涛的切片底下都有人玩梗，说这个主播不像演的，建议严查，说不定真的是盗墓贼的把头等等。
但在这个切片下面，他们真把网警艾特出来了。
“何老师，你看这上面说的，经过和该主播户籍地民警确认，暂时没有发现你有盗墓相关案件的前科，感谢网友们对文物保护工作的支持，希望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
“所以，你塌房了，你根本就不是盗墓贼！”
曹海云笑得很开心，他没有细想，只是觉得这种塌房很有意思。
导播脸上的表情就严肃多了，他已经在思考，何涛没有了“盗墓贼”的光环，直播还能不能做下去的问题。
只有何涛点开发消息的那个网警头像看了一眼
好吧，还真是区派出所的官方号，估计是被网友艾特得受不了了。
“这是好事啊。”
确定消息的来源可靠，何涛嘴角的弧度压不住了：
“我本来还想著有一天，要当众展示我的无犯罪记录证明，现在好了，直接省去这个步骤，以后想说啥都行。”
“然后呢？”导播冷冷的说道：“你又不是盗墓贼，就算装的再像，大家也会说，你没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