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陈皮点头哈腰赶紧缩回自己的商务座。
他双手搭在扶手上，腿伸直了躺着，然后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由得心中感慨：还得是商务座，舒服。
小沛区电视台副台长申屠圣跟苏令是高中同班同学，老家都是小沛区的，因为种种原因吧，赶上了好时候，在老家也混得还行。
当年苏令的同班同学中，绝大多数都还混不到他们这个级别，所以申屠圣对自己现在的工作、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并且对老同学侄女婿给三千块钱一集的回扣更加满意！
“小李，来的时候老苏都跟我说了，说你是自己人，放心。自己人肯定放心啊对不对？来来来，尝尝看我们本地的狗肉。都说狗肉上不了筵席，但自己人肯定是什么好吃吃什么……”
八千！
还是八千！
八千一集的首播价，当然这里面三千是申屠台长的，但这样还有五千不是？
坐那儿陪着喝酒吃肉的陈皮心里头小算盘一打：好家伙，这要是拍二十集，那又挣了十万？！
李爷，您就是我亲爷爷！
第37章 就是普通的商战
在小沛区的合同签完，不是说就到此为止了。
申屠圣说了，他会拿着项目书去隔壁铁山区电视台串串门，看能不能多卖一个首播。
提成呢，要的不多，一千一集就行。
申屠台长胃口不是特别大的。
之所以申屠圣这么有底气，可不全是因为苏令、苏咏志，李解的干爹艾守金招牌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蒙面葫芦侠》作为儿童剧，质量过关也是重要原因。
尤其是李解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角色宣传片。
“蒙面葫芦侠大侠”和“蛇精女王”的两个短片，已经是合格的宣传片，质量绝对是平均水平以上。
知道这事儿的陈皮感觉心潮澎湃，这钱要么不赚，赚起来那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目前“创作能力有限公司”在江边租了一个堆场，打算改造成公司的外景拍摄地之一，另外一个外景拍摄地，在牛头山的城乡结合部。
主打的就是便宜实惠量大。
而且牛头山那边幼儿园因为欠李解一个人情，所以组织小朋友们亮个相，园长也没意见。
托儿所里被李解救下来的“江江”还客串了一下。
“站位要这么站，我这么侧踢过来的时候，镜头是从这边给过来的，我跟你错位，你倒的时候就往这里倒……”
身为一个专业的“动作指导”，李解穿着红色皮套跟演“绿蛤蟆精”的虎妈解释着位置。
虽然有多年舞台上演怪兽的经验，但儿童舞台剧跟特摄剧还是有区别的，特摄剧还是要有镜头感。
视角也不一样，儿童舞台剧大部分都跟看剪纸画没区别，都是侧脸为主。
“行，我知道了，往这儿倒是吧？”
“对，得让镜头捕捉到被打倒的画面……”
找个合格的皮套人反派可没那么容易，默契且先不说，知道怎么倒下不受伤那都是个经验活儿。
虎妈这方面是专业的。
再者就是虎妈一米八的个头儿，往那一戳，不化妆都是反派。
那胳膊抡起来，陈皮这种小鸡仔，一巴掌能抽晕过去。
“陈哥，可以了。”
李解冲陈伯胜比划了一个“OK”，陈伯胜还了一个手势，然后拿起话筒大声道，“好，各单位注意，‘碧绿毒蛤王第三场’，开始！”
镜头推进，给了“绿蛤蟆精”和“蒙面葫芦侠大侠”各一个头部特写，双方对峙时的异象，主要是代表“力量”的红色元气，以及反派的黑暗魔能，后期补“光污染”特效，现场则是释放烟雾。
随着浓烟将街道房屋模型笼罩，“蒙面葫芦侠大侠”浑身泛着红光，发动了冲锋，然后一个帅气的“凌空飞踢”……
李解的动态天赋一览无遗，再加上肢体控制极为到位，就算不做后期修正，此时腿脚腰身也是笔直的一条线。
整个人的构图就是一个锐角，后期会加上一个描边特效，看上去就像是投掷出来的长矛。
最后的“绿蛤蟆精”爆炸镜头，就不需要真人，炸个等比例模型就行。
烟火师是李解本人，所以省了很多事情，想怎么炸就怎么炸，还不用挑时间。
第一集拍完就用了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是后期剪辑加配音。
配音也省钱，因为建邺艺术学院本身就有播音系，招两个过来做兼职也不难。
“这就拍完啦？”
“不然呢？”
面对废物经纪人陈皮的震惊、迷惑、不解，李同学表示小废物就是没见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需要任何技巧。
除了演技。
不过拍戏虽然一切顺利，但戏外就不那么顺利了。
李同学跟好几家儿童剧制作方撞上了“元旦档”，原本李解想去跑一跑市电视台以及省电视台的，但现在要竞争也就算了，建邺电视台也好，平江电视台也罢，都希望“创作能力有限公司”这边违约，然后签独播协议。
神金。
省台倒是有个机会，但要看质量，要走省台的审核委员会，公平还是相对公平的，但这是在省台内部。
出了省台大门，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李解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才放了一段《蒙面葫芦侠》的宣传片呢，“老黑子”们还没发力，新来的“小黑子”们就给先上了强度。
总之就是把李解和“黑粉”们的低素质一面顶了上来，然后乌泱泱地一大片，号召抵制“蒙面哥”的作品。
至于作品是什么……那不重要的。
各地市电视台的下午五点档基本都是儿童剧，放学之后看动画片或者儿童综艺节目，也算是基本操作。
看完了吃饭或者边吃饭边看，很合理。
所以这一段的收视率还是相当可以的，也就导致竞争激烈。
有几家儿童剧制作开发影视公司，除了大制作会跟七大卫视签独播协议，一般作品也都是签个首播非独家，跟李解这边差不了太多。
这个领域很多年都没啥变化，突然冒出来一个抢饭碗的，那必须得上上强度。
普通的商战是买水军集火，黑稿铺天盖地，从作品内容到演员素质全面打击，目前李同学正接受普通的商战。
“你到底打没打听到是哪家买的水军？”
晚上吃完晚饭，李解正在查买黑稿流量的是哪一家，问废物经纪人陈皮进度如何。
“有三家，一家是华亭的‘小葵花’，两家是三江省的，一个是广陵的‘大业影视’，还有一个是建邺的‘新雨花文化’。”
“打听了吗？怎么个意思？”
“说是他们准备在十三个市电视台都准备投放儿童剧，平均一家最少三个电视台吧，都是非独家首播。”
“小皮，你觉得咱们有机会跟他们竞争吗？”
“老李啊，我觉得咱们没机会。”
“我也觉得没机会，本来就没想着争大钱，可咱们没招谁惹谁，他们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李爷，要不我去砍死他们的老板？”
“这个建议很有建设性，我喜欢。不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李解说罢，跟陈皮道，“把‘新雨花文化’的地址发给我。”
“不是，你别乱来啊老李。”
“少扯淡，我还真去砍人啊，神金。我给人送礼行不行？”
“行吧。”
陈皮寻思着李解也不至于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于是便把“新雨花文化”的情况发了过来。
这公司在朱雀区，离得不算远，第二天李解找了当地的送水站，又去兼职了一天。
踩了一天点，又连着兼职两天，从工友和外卖员的口中，得知了“新雨花文化”最骚的秘书跟副总时不时成双成对。
当即盯梢蹲守了两天，于某年某月某日“新雨花文化”加班的某晚，从对面大楼看到两人在玩“办公室play”，并且让秘书双手撑着窗台向外并且被强制抬头，李同学终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人在做，对面大楼有人架着自带五十倍长焦的手机在看！
第38章 我就说李爷高见
五天的坚持，一百二十小时的等候，七千两百分钟的厚积薄发，最后诞生的，将会是……
朱雀区文创产业园B栋三分四十秒！
新雨花文化三分钟全！
建邺“办公室门”！
……
“老李，你他娘的怎么做到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好使不好使吧？”
“好使。”
陈皮不得不承认，水军也是要赚钱的，喷李解素质低哪有求“新雨花文化”副总跟办公室秘书嘿嘿嘿来得有意思？
流量可大了，“后浪”微博直接从前二十热搜一路飙升到榜首，把两个流量小歌星的新歌都压了下去。
狗男女那点事儿，果然还是给劲。
连李解的“十年黑粉”群都有人求链接、求种、求完整版……
这一波操作，虽然很辛苦，但是成本并不高，反正现在大家火力都往“新雨花文化”身上招呼。
连带着“新雨花文化”准备投放的《小狮子历险记》都被叫停，跟三个市电视台的合作被搁置，虽然没中止，但另外两家公司又不是傻的，抓紧时间公关。
元旦就快到了，定档就这一个月的事情。
跟捞钱比起来，打击“创作能力有限公司”的《蒙面葫芦侠》，那都是小事情，放一放也无妨。
解决冲突的方法有很多，李同学选择了将冲突扩大化……
三个市电视台的采购订单，不比打击他这种刚入行的新人重要？
大家出来做生意都是为了赚钱的。
“新雨花文化”现在焦头烂额，除了要对媒体公关，还要对合作电视台公关，更要对投资人做公关。
没办法，副总的老婆是投资人之一，副总就是个赘婿，现在玩“办公室play”被人曝光，那还用想吗？
整个“新雨花文化”连着鸡飞狗跳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