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导，你的意向是否在这个区间？”
安茜抿了一口热茶，轻轻放下杯子。
她点头道，“是的，我的意向是1万2一集，20集24万单台首轮版权，当然是均价。”
肖雅琼把双手交叉在桌面，向前探著头，缓缓说道：“短剧想拿到最高预价是不可能的，加上你是新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的意向均价很合理，也很便宜，但大台买短剧的概率不是很高，第二梯队电视台及以下电视台才是这部剧的主要目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安茜道。
肖雅琼接著说道：“还有呢，很多地面频道的收视率极低，都是0.1以下的地步。
这样的频道不挑食，大概率愿意买你的剧试试水，看能不能跳收视。
但是呢，让这样的频道花1万2一集来买的话，他们肯定会降价甚至大降价。
有可能1万，有可能8000或者更低，有的频道收视好点的，也有可能1万5或者更高我也能帮你卖掉。”
“懂。”安茜说道，“不同电视台不同频道的受众、资金、收视、规划都不一样。”
“对，是这样的。”肖雅琼道，“我作为代理方，跟你是一荣俱荣，把版权卖得越高，卖得电视台的数量越多，我们公司的抽成也越多。
我说这些只是想表明，你把版权交给我，我和我的团队尽量围绕你的意向1万2为中心价去帮你卖，且越高越好。
所以在这方面的合作，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们，我们相当于是在一条绳上的人。”
安茜微笑，“行，今天周六，我的剧在江西影视频道要播大结局，等我过两天拿到完整数据后，我们再正式谈合作的事。”
“没问题。”肖雅琼颔首。
第62章 观众们的震撼
江西，周日凌晨四点多，万籁俱寂。
南昌、九江、上饶、抚州、景德镇等十一市，城市中鳞次栉比的楼、郊外平平铺设的房、村镇错落无序的屋，尽皆被黑暗吞噬，陷入沉默。
全省范围只四散著零星的灯光，见证著熬夜党的通宵达旦。
熬夜的方式五花八门，只对还在看剧的人来说，一部分夜猫子在此时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点：目光紧紧盯著屏幕，锁定著影视频道的电视画面，一颗紧张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快跑快跑快跑，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抚州中春苑小区，小辉的耳边传来妈妈的急促呼唤。
对于妈妈看电视喜欢捧哏的毛病，他当儿子的早已习以为常。
他眼中也满是紧张，只因电视里的剧情太过危急。
大结局了，眼看吴昊等人坐著带发动机的船要重见天日了，哪晓得竟是被水道中密密麻麻的怪鱼追逐、包围。
吴昊等人只能在各条水道中迂回打转，怎么走也无法冲出重围，看得人实在捉急。
“妈呀，怪物也太多了吧。”
南昌曙光小区，小丽紧捂著眼睛，从指缝中偷偷地看画面。
她其实很怕看这类剧，但是越怕又越想看。
看的时候怕得要死，不看的时候又总是想那些画面。
她的眼中怕得泛起了不停浮动的波光，在心里焦急地祈祷吴昊等人没事。
还有，那水中的怪物千万别出来吓人，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涟漪已经够恐怖的了，要是怪物全都一跃而出，那她真的会被吓死。
虽然这怪物只是一条大鱼，但那么大的鱼也超可怕的。
她这辈子除了奥特曼里的那些怪物，还有林正英电影里的僵尸，平生第一次见那么大的超级恐怖的鱼。
看了多年电视剧，就没见过这种还有怪物的电视剧，好惊悚，但又超刺激！
“冲出去了，吴昊真帅！”
宜春碧云花园小区，小敏心中长舒一口气，看著吴昊那帅气的脸庞又眼睛放光芒。
这演员是真的帅，全长在她审美点上了。
她把注意力放电视画面上，眼看吴昊四人坐著船就要冲出那道空门，心里头的好奇达到了一个阈值。
自从上周被这部剧的预告片吓了一跳，致使她把面膜都扯烂了一半，她因此就追了两周的剧，少有电视剧能把她给吓到，她对此很好奇。
看了两周，马上就大结局了。
论坛和贴吧上也有一些神通广大的网友，把剧情分析得鞭辟入里，一些背景与猜测都被有理有据地推论了出来。
但对于一个问题，网上的几个剧迷一直在争论不休。
那就是，吴昊四人所处的环境到底是哪里？
有的人说，世界末日应该是大地震，吴昊四人被埋在地下，水是地下水，怪物是地下的怪物。
有的人说，世界末日是生化危机，因毒气蔓延让鱼产生了异变，吴昊四人是仅存的四个新人类，其余人类都死亡了，所以他们被遗忘在液罐中。
至于水嘛，没做解释。
也有人说，世界末日有场大洪水，把楼给淹了，所以楼里有水。
这个解释有点接近真相，但也仅限洪水，格局还小了点。
对于小敏来说，她与此刻深夜追剧的观众，都很想把这个问题解密。
这部剧还有些坑没填，但这个问题才是困扰他们最大的一个悬念。
“哗”
电视中，吴昊等人坐著船，加足发动机的马力冲出了那道空门。
在一波水浪的助力下，整艘船冲天而起。
画面慢镜头，倾斜上天的船，在一缕晨曦擦边船底的照耀下，闪烁著观众们的眼睛。
电视机前的朋友们眯了眯眼，心中那股追剧的压迫感不自知地消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如同心底渴望的那一抹光明悄然绽放。
从第1集到眼前的20集大结局，他们就没见到过太阳。
一部剧的外部环境为0，这让他们就感觉这部剧很神奇。
而此刻那亮起的曦芒，也让他们由衷地感觉，吴昊等人重见了天日，他们也跟著重见了天日。
鲜少有观众在追剧之际会审视自己的内心感受，然而这种真切存在的感觉，恰是光影艺术与镜头语言同观众心灵亲密触碰的一种精神连接的映射。
画面恢复常速，船身猛地砸在水面，而又迅速朝远方离去。
画面一个切换，镜头给到了一幅大全景。
“卧槽！”
“妈呀！”
“我的天！”
凌晨近五点的江西，各市各县各村镇的各处，夜猫子观众们不约而同地传来惊呼。
画面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中心处的远景呈现被淹没只露出最高一层的大楼。
大楼还是断开了的，右边直立，左边倾斜大半至海里。
两个星期猜来猜去，有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天色昏暗，晨曦的光线整体不太明朗，蒙蒙亮的状态。
那远处的半壁大楼，让吴昊等人在船上沉默著，背影静静被海风吹。
吴昊四人陷入无声的震惊。
同样的，观众们也在无言中震撼。
这镜头的视觉冲击力，奇诡、森冷、孤寂、无助等等难言的滋味，猛烈地砸进观众们的心房。
刚还因那一抹耀眼闪过的曦芒而感到舒心，几秒钟都没过，内心的情绪骤然沉入谷底。
这个大结局，让午夜此刻在追剧的观众谁也没想到。
陡然，随著画面镜头的高速下坠，观众们来不及反应，本就沉入谷底的心绪，随下坠镜头如坐蹦极一般自由落体。
“汩汩……”画面入水，传来几股起水泡的声音。
观众们定睛一看，各个都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未完工的烂尾楼，学校的操场，街道上的汽车，园区里的写字楼……
这，这是一座城市？
可是，城市为什么在海里？
观众们愣神，直到一条巨大的鱼在眼中惊鸿一瞥地游过，他们才回过神来。
屏幕一黑，显示“全剧终”，放出“导演安茜”、“制片人华逸尘”的片尾字幕。
只是，观众们还久久不能言语。
……
“太特么牛逼了，这是被海水淹没的世界！”
“整个地球全是海水，我服了，是真的没想到啊，这反转太惊艳了！”
“海的世界就算了，那个海底城市废墟才震撼好吗，就这特效，不比《无极》那花里胡哨的玩意强一万倍？”
“华摄大神没有骗我，这真的是科幻片，太爱了！”
上午时分，论坛和贴吧的小圈子热闹了起来。
全国观众还没接受过好莱坞大片的疯狂洗礼，乍一看到《重见天日》海底世界的城市废墟画面，对于现在的观众来说是震撼的，是惊爆眼球的。
“我承认这算是国内首部科幻剧，但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太糊弄观众了吧，故事都还没讲完，才20集，而且每集才20几分钟，很没诚意。”
“那些水面上只敢搞些涟漪，敢不敢让那些大鱼怪全部蹦出来看看？就搞些涟漪来唬人，是不是群怪的特效做不出来？笑死。”
“我记得某个大神说过，这部剧为整个行业指明了我国科幻影视题材发展初期该有的方向，就这吗？每集20来分钟才20集的剧，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电视剧。”
北漂华摄：【“第一，诚意什么的不提，我跟制片方不熟。
第二，特效的花费高，只做些涟漪达到效果为何不可，影响剧情发展了吗？
第三，听电视台的人说，这部剧的成本不过百八十万，几十万而已，就能做出这样的剧，我真心觉得这个剧的制作团队是国产科幻之光。
第四，由于国家影视行业的产业待发展，各种设备和特效技术的不足，这是我们必须要承认和进步的。
基于以上这点，如果在当下拍科幻，相比于好莱坞的大特效路线，我们拥有上下五千年文化，那我们只需拍好自己的故事就好。
他们拍他们的特效，我们拍我们的故事。
就如同《重见天日》，用极低的成本拍出了属于华国科幻的故事，不需要所谓的大特效，依旧能让一些观众朋友们通宵追剧。
那么，为什么不能说这部剧为整个行业，指明了我国科幻影视题材发展初期该有的方向呢？”】
“大神终于现身啦！”
“大神说得对，西方玩特效，我们用心讲故事！”
“就喜欢听大神说话，有理有据，符合国情，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