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拟化聊天频道，就是天道系统建立一个类似于聊天频道的界面。其它令牌所有者不会察觉到什么，但陈曦这边却能以类似于加入一个聊天群的方式与其它恶魔交流，或是往前翻看聊天记录。
陈某人：“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光是靠着在频道里扒聊天记录，陈曦在和忒弥斯通过一个个海底漩涡赶路的时候，就获取了一笔数额不菲的军方功勋。
虽说聊天频道里的恶魔聊的大多都是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但不可否认。
能够从贵族老人那里拿到这个令牌的，无一例外都是巅峰中位者，也就是半神阶的恶魔。
而陈曦扒下来的这些完全可以说是科卡卡斯世界天花板一级恶魔们的聊天记录，即使其中九成九都是无用消息，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以军方的分析能力也能解构出不少有用的内容。
几分钟后。
聊天记录的价值被评测完毕，陈曦这边随即就得到了功勋值到账的提示。
“这个数字……”
看着比预期高了数倍的功勋值，陈曦疑惑地戳开了与他单独对接的那个军方人员的聊天窗口。
几分钟后，他恍然地点了点头。
多出来的那部分积分来自那两个在群里约架的恶魔。陈曦这边扒聊天记录的时候，那两个已经干起来了，而且战场距离人族防线越大越近。
原本军方还在疑惑这俩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玩“钩直饵咸”一类的把戏，现在得知这俩憨憨是真的干架干上头……
那就不好意思了。
和对接的那个军方人员又客套了两句，陈曦关闭了聊天界面。
然后……
“我怎么觉得这周围的环境就没变过？”
环顾四周，陈曦疑惑地开口道。
“无尽海最深处再怎么说也是我族重地，里面存在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等同于未来。”已经在尽自己所能操纵水流带着陈曦一同前进的忒弥斯翻了个白眼：“这么重要的地方，漩涡里出来就是大门口总不太合适吧？”
“还有多远？”
从理性角度上，对忒弥斯的说法陈曦也表示赞同，但就这么“慢悠悠”地游着也不是个事儿。
好歹得有个头吧？
“快了快了。”忒弥斯回忆了一下：“这里情况特殊，任何涉及到空间的能力越往深处受到的压制就越大，即使是半神也只能老老实实赶路，我记得上次妈妈带我来的时候，用了大概一天半进到的里面吧？”
一天半……？
陈曦的眼角微微抽搐：“当时你妈妈已经是半神了？”
“对啊。”
“手里还拿着那件王器？”
“嗯嗯，她是海王，当然她拿了。”
“……”
精神力一荡，陈曦直接截停了忒弥斯的黑车。
一尊半神手持神器都需要赶上一天半的路程，你一个传奇是哪来的底气说出“快了”这两个字的？
“喂喂喂，你干嘛？”
控制中的水流忽然被打散，仗着种族天赋卸去往前冲的力以后，忒弥斯回头不满地瞪着陈曦0 .....
“就你这速度，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无尽海的最深处。”
陈曦伸手在她后背一抓。
这家伙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隐隐暗合包得越少、防御越高的“真理”的玫瑰金配色铠甲，不过她在铠甲内部又套了一身与她的头发、耳鳍、下身鳞片同一色调的粉色长裙，将该遮的不该遮的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陈曦注意到托着她良心的那俩铁片，一路经由腋下延伸到身后合在了一起，正是一个“下手”的好位置。
伸手抓住这片铠甲，不等脸色骤变的忒弥斯开口，陈曦身后的「原初之翼」轻轻一振，一人一鱼便以比之前快了上百倍的速度，沿着刚刚的方向前进。
……
小半天后。
一段一眼望不到头、往下看也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的海沟前。
陈曦双臂环抱，打量着下方的情况，试图在黑暗当中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在他的边上。
因为之前持续长时间的高速移动而感觉自己有点晕的忒弥斯，像一条已经燃烧殆尽的咸鱼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尾巴还在轻轻摇摆。
“你确定是这下面？”
“当然……”忒弥斯无力地点点头：“别看在这上面什么也看不到，其实只要下到一定深度，环境就会慢慢变好的，我和妹妹们小时候就生活在这0.1下面。”
“这样啊……”
陈曦微微颔首。
看着他的侧脸，忒弥斯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虽说没有刚刚过来的这一段这么长，但记忆中妈妈带着她上下的时候，这段漆黑的海沟也是走了近一天才能到自己口中的核心地带。
刚刚过来就已经那么难受了，要是再来一轮，还是垂直方向……会出鱼命的吧？！
正想趁陈曦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开溜，忒弥斯忽然脸色一变。
她感受到一股力量扼住了自己命运的后……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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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第四更……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我还没睡，今天就不算结束（确信.
【108】王族起源之地，冰封的海王[1]
眼疾手快地拎住忒弥斯。
看她两只手和长着粉色鳞片的鱼尾一起扑棱，激起道道水流。
陈曦默然无语。
片刻之后。
放弃挣扎的忒弥斯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曦，也不说话。
大致猜到她为什么要跑的陈曦想了想，开口表示下去的时候会控制着点速度，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极速狂飙.
“早说嘛。”
忒弥斯松了口气，在陈曦放手以后回到他的边上：“那现在就下去？”
“嗯。”陈曦点点头，和她一同进入海沟。
周围的环境迅速黑了下来。
虽说获得了「人鱼之心」的陈曦不至于当场抓瞎。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身处这种环境终归还是不太舒服。
往下游了一小会儿之后，陈曦叫住了忒弥斯：“在这里有什么禁忌么？”
“禁忌？”
“嗯，比如说不能见光之类的。”
“这倒没有。”忒弥斯摇了摇头：“08我记得妈妈说过这一段路有一位守护者，从古老之时就一直为族群守护着这里，不过你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守护者应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出这话的时候，忒弥斯一愣。
等等。
好像自己应该担心的不是守护者会对与自己同行的这个路西法怎么样，而是担心路西法会不会对守护者怎么样。
尽管当时还被关在水牢里。
但得益于岛屿的整体地势还算平坦，而且原本生长的树木之类会阻隔视线的东西、也已经因为之前海族和亡灵的战争被破坏，陈曦几个呼吸一尊半神的场面她也是看到过了的。
这个世界不会容许半神以上的存在，所以守护者最多最多也只会是一尊半神……
在忒弥斯担忧的目光中。
一双极尽华丽的光翼在陈曦身后缓缓舒展。
璀璨但又不算刺眼的光芒绽放，照亮了以一人一鱼为中心，方圆数十里的海域。
隐隐约约的，陈曦和忒弥斯都看到有一个庞大的阴影在光线照耀范围之外的地方一闪而逝。
“……”×2
“走吧。”看了眼估计是守护者的那个阴影消失的方向，陈曦没有过去一探究竟的意思，带着忒弥斯以快于她自己游动、同时也在她能接受范围之内的速度，向海沟底部前进。
……
正如忒弥斯所说。
下潜了一段高度以后，他们周围的海域，开始从空荡荡的一片，变得出现了少许这个世界独有的深海植物。
从一开始的零星几点，到后面成片生长，再到现在的豁然开朗……
“怎么样，不错吧？”
绕着陈曦游了一圈，指着海沟最深处那一丛巨大的珊瑚，以及周围的水下沙滩、礁石，忒弥斯笑着问道。
“确实不错。”
陈曦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哼~”忒弥斯哼唧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珊瑚上，想到此时自己母亲还在这里对抗诅咒，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走吧，我带你去见妈妈一面。”
说着，她下身的鱼尾一摆，身形便向前游出去了百余米。
陈曦随后跟上。
距离拉近以后，他才发现，这丛珊瑚的每一节顶端都搁置着一个大型的贝壳。
一个个贝壳的细节各有不同，而以某一条无形的线为分界，分界线上方的贝壳给他的感觉都蕴藏着蓬勃生机，而分界线下方的则是单纯像一件艺术品。
“这里就是我们出生的地方了。”
忒弥斯的声音并不大，仿佛是担心惊扰到什么似的：“上面是还在孕育中的新生族人，下面是永久沉眠的族人的归宿。”
“海王在位期间所有出世的族人都算是她的女儿，按出世的顺序排位，海王卸任以后她的女儿中最优秀的那个会接过王器，成为下一任王，这就是我的族群传承的方式。”
没有外放精神力，陈曦仅用目力打量着这丛巨型珊瑚：“那等到所有壳里的族人都出世……”
“不会的。”忒弥斯摇摇头，抓着挂在她脖子上的贝壳向陈曦示意了一下：“这株珊瑚按妈妈所说，似乎与无尽海的起源相关，每生出一个枝干，就必然会有一个贝壳出现……到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来到了珊瑚树最顶端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