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神棍到大娱乐家 第389节

  “此后他的画作里就鲜有人物出现了,即便是晚年所画的《睡莲》,也是亡妻卡米尔的化身。”

  全场观众被她的叙述带进了一代印象派大师与缪斯的佳话中去,听得唏嘘不已,都为当红小花的艺术素养鼓起掌来。

  小刘话还没有说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画龙点睛般地给路老板提出个难题。

  “路导,我觉得莫奈这种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只画一个女人的艺术家,应该更为纯粹一些,你看呢?”

  路老板侧头微笑着跟她对视了两秒:“不错,小刘的艺术修养很高,这也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陈鲁豫心里窃笑,今天的节目效果真是拉满,不愧是采访牛逼症啊!

  “看来我们两位北电就读的文艺工作者们的艺术素养都很深哈,感谢路导和伊妃为我们解惑!”

  台下一片掌声,幕后的收率也狂飙到了峰值。

  这一期《鲁豫有约》很快结束了。

  观众们度过了愉快的一个多小时,看到了镜头前风光无限的女明星们在片场的各种辛苦、心酸;

  看到了人前潇洒恣意的青年导演工作时的暴戾乖张;

  还看到当红小花刘伊妃和某洗衣机之间的微妙关系,引吃瓜群众遐想,让茜茜粉丝抓狂。

  无论如何,年初刚刚迁居旅游卫视的这一档《鲁豫有约》凭借最高瞬时7.8%的收视率站稳了脚跟。

  有希望成为旅游卫视的另一张综艺名片和宣传机器。

  做完节目,阿飞载着众人回到四合院。

  路老板在书房审阅《塘山大地震》的初稿,小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啃着苹果。

  上节目怕水肿没吃晚饭,每当那个时候看着大快朵颐的路宽她都恨得牙痒痒,女明星真命苦!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我要工作了。”

  “你工作就是咯,我又没打扰你。”

  “你家这个院子又大又好,我们家的稍逊一筹嘛。”

  路老板心里哂笑,故意没理睬她,在剧本初稿上圈圈画画,恍若未闻。

  小刘皱着琼鼻,目光不善地看着他的侧脸,工作中的洗衣机还是挺吸引她的。

  她从书架上挑挑拣拣拿了一本书,一屁股坐到路宽对面。

  路老板看了看表:“这都9点了,你今晚是想赖在我在这儿还怎么的?我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小姑娘也恍若未闻,翻开手里的《屠龙》第一页,《社会各阶级的分析》。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刘伊妃本来就是想捉弄他一下,故意读得很大声,没想到看着看着觉得还挺有意思。

  “读啊?怎么不读啦?”

  路宽没有抬头,只听见对面沙沙的翻页声,好奇地瞅了她一眼。

  “嘿。”

  “啊?”

  “装呢在这儿,看得懂吗你?”

  刘伊妃懵懂地抬头,光洁的额头微皱:“有的地方不懂。”

  这还真不是路老板看不起她,《屠龙》你要是乍看就讲出个一二三四五,那我这问界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坐!

  小姑娘指着他标注的几行小字:“这里什么意思?”

  路宽扫了一眼,是自己的写的“市场细分与目标客户定位”。

  “书里对当时社会各阶层的分析,就是企业对市场用户群体的分析。”

  “比如你的海底捞火锅,主要的目标消费人群是哪些,按照客户群体针对性投放不同的广告渠道、设置菜品。”

  “针对目标客户的特点和需求来制定营销策略和产品定位,集中资源满足目标客户的需求,提高市场竞争力。”

  “这就像革命中要明确依靠谁、团结谁一样,企业要明确自己的核心客户是谁,以及如何满足他们的需求来实现自身的发展。”

  刘伊妃听得似懂非懂,觉得有些头绪,又纷繁复杂地缠在脑袋里理不清楚。

  她继续往下翻,看到《屠龙》中对于团结盟友,敌友间界限区分的部分。

  “那这里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不拘泥于简单的敌我之分。”

  “说的就是你跟韩山平、李守成、哈维的联盟呗?”

  路老板挑挑眉:“哦?那你讲讲看。”

  “一个是内地电影体质的官方力量,一个是香江资本大佬,一个是好莱坞的幕后黑手。”

  她开始延展自己的分析判断:

  “你和鹰皇的谢霆风有怨,但是用《鼓手》的成功打了鹰皇的脸,又用《小偷》和他们合作,化敌为友。”

  “你和韩山平一开始好像也不是愉快嘛,不然《鼓手》怎么会找于东呢?后来应该又是以利诱之。”

  “哈维,呵呵,跟你臭味相投,你让我在《异域》看片会上偷听他和汤姆克鲁斯的谈话,不就是想针对他们吗?”

  “现在哈维也是你的好莱坞代理人了,所有敌人好像都成了你的朋友。”

  小刘双目清亮:“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儿呢,其实你就是用利益绑住了他们,对不对?”

  路老板无语地看着她,在这儿给自己写黑历史呢?

  “小刘啊,你知道的太多了,有一天你要是对我不利,恐怕我只能灭口了。”

  刘伊妃对他的冷笑话不感冒:“灭我的口?呵呵,你的武力值对比我,还是稍逊一筹,懂吗?稍逊一筹!”

  小刘拿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韩国人会感觉被冒犯的手势。

  她突然出声:“我很好奇啊,如果这些人,比如韩山平,万一他不在位了,对你没有作用了,你会怎么办?”

  小刘目光灼灼,她嘴上问的是韩山平,又何尝问的不是自己。

  路老板避重就轻,抽出根烟在鼻尖闻着,冲他示意了一下《屠龙》:“你可以在书里找答案。”

  刘伊妃突然想了一位故人。

  “你当初入股红星坞,是打着教我表演的旗号,最后把所有人都成功踢出局了。”

  “如果韩山平对你没有作用了,换了一位新领导,那他的下场,应该会跟程敬非差不多吧?”

  路宽眯起眼看着书房里的刘伊妃。

  她坐在价值十几万的水晶吊灯下,像是电影中的一束顶光打下来。

  电影中的顶光有很多效果,冷漠和疏离感是其中一种。

  比如《银翼杀手 2049》里的某些仿生人角色,顶光让他们的面容显得生硬冰冷,展现出角色之间那种无法轻易跨越的距离感。

  眼前的刘伊妃虽然看起来仍旧皓肤如玉,娇俏可人,但却口出冒昧之语,没有丝毫怯懦地跟自己对视。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但在对面的路老板看来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疏离。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好好琢磨你的表演,做你的影后就是了。”

  “哼,你每次都这样,在红星坞也是,在金球奖那次也是,现在也是。”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答案,就打着我还小、我阅历不够的幌子来敷衍。”

  小刘笑着站起身,骄傲的神情带着一种戳破他虚伪面纱的快意:“这书我拿走了。”

  “如你所说,你不告诉我的,我可以在书里、在你的批注里找到答案。”

  路宽也微笑看着她,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微妙,好像《史密斯夫妇》中的场景再现。

  他想到之前刘伊妃精准捕捉他回国的行程,在病床前稍微诈了一下没得出答案。

  但以她今晚的表现来看,已经越发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姑娘了。

  她一点都不笨,反而比很多人要机敏灵光得多,只是性格原因一贯的慵懒随意。

  但在“改造”路宽的问题上尽心竭力,因此又往往表现出过人的急智。

  兜里的手机震动,是恨女不成钢的刘晓丽。

  小刘一看不知不觉都十点了,心虚地吐吐舌头起身拿起椅把上的风衣。

  “喂,你不送我吗?”她看着又坐下埋头改稿的洗衣机很是不满。

  眼里真是一点儿活都没有,还总裁呢,总菜吧!

  路老板抬头瞥了她一眼,无奈地盖上笔帽。

  “悉听尊便。”

  初春的北平乍暖还寒,晚上十点钟,胡同里人烟稀少,只有隐隐的野猫叫声。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拉长,走远。

  刘伊妃突然出声问道:“那个多吉,我让思维联系他的家人了。”

  “嗯?”

  “我准备资助他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你觉得怎么样?”

  路宽笑道:“问界正在筹划一个助学的慈善项目,你可以加入进去。”

  “真的吗,那挺好的,那我就先关注下这个多吉好了。”

  “为什么?”

  刘伊妃专心地踢着脚底的一颗石子:“他救了你啊。”

  “你知道吗,我昨天去夏师傅那里给你买梨膏糖,问了你的事儿。”

  “当时你做了好几次CT都看不出异常,全身上下只有额头和眉骨有擦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

  路老板被她的话又拖回了那个极其真实的梦境,甚至在心底里萌生了一个可怖的猜测。

  会不会这一世才是梦境,眼前的刘伊妃、四合院,还有苦心孤诣经营出的大好局面,都会如雨雾雷电,梦幻泡影?

  他突然伸手按在刘伊妃肩膀上。

  小刘话还没说完,被他的动作吓一跳:“怎么啦?”

  路宽轻轻捏了捏她,感受着少女肌肉回弹的活力,有些安心地放手。

  “没事,你衣服皱了。”

  “你继续说,那个老夏怎么讲?”

  刘伊妃回忆道:“他说,你是魇住了。”

  “说是你自己没想通一些事情,思绪纷乱,所以心神不能安守于心。”

  《灵枢本神》中提到“心藏脉,脉舍神”,指出心是藏神之所,人的精神意识思维活动等都与“神”密切相关。

  当一个人长期用脑过度时,会耗伤心神,使得“神”不能安守于心,出现神不守舍的状态,进而影响到整个人体的正常机能。

  路老板心中哑然,这老中医有几分道行。

  自己可不是心神不能安守于心嘛,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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