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对方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正好和何池挥出的铁锹尖端来了个亲密接触。
吱~,何池听到了如同气球撒气一样的声音,对方捂着喉咙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呼~哈~~呼~”大难不死的法国士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吸入带有硝烟味的空气,直到1分钟后才站起来面向何池。
“谢谢!兄弟!我%@!####”
法国士兵激动的说出了一大段话,但是何池只听懂了最开始的两个词,后面的就完全听不懂了。
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个,因为他感觉自己口袋中突然多了一样圆圆的东西。
“拯救法军一人,奖励时币银币一枚。”
因为我救了这个家伙的命所以有所奖励吗?
何池看了看还在喋喋不休的法国士兵,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他心中默念“学习法语,精通水平。”
“开始灌输法语信息,等级:精通,扣除玩家一银币。”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时间像是在耳边停顿了一下,刚刚出现在何池口袋里的银币消失的无影无踪。
非常奇妙,法国人嘴里本来杂乱无序的话,开始变得清晰明了。
“兄弟!太感谢你了!我在巴黎还有未婚妻等着我回去,要不是你这一下子我就要去见上帝了。”
法国人激动的握住何池的手用力的晃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而被法国人抓住手乱晃的何池恍若未觉,因为他脑子正在飞速运转,他大概明白了手里的“钱币”的作用,只要支付一定数量的这种货币,他就可以掌握自己本来完全不会的能力。
还不等他细想,变故突生!
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一架涂着铁十字标志的阿尔巴特罗斯三翼战斗机向着这边俯冲过来,而且越飞越近,甚至何池已经可以看见飞行员防风镜上的反光。
法国人一把将何池扑倒在地!
突突突突!!!!
飞机前方的机枪开始对地面进行扫射,何池被法国人按住头部,脑袋像鸵鸟一样扎在战壕的土层里,不断有子弹射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落在他身上。
一分钟过后,他满身是土的被人从地面拉了出来。
“看样子我们扯平了,亨利,陆军少尉,正在向二线撤退。”法国人指了指自己。
“何池,华国工人,暂时不知道该去哪。”何池同样用法语回应道。
对方听完后就是一愣,他没想到对面的东方人不仅能听懂他说的话,法语说的还非常的好,甚至他还能听出带有一点点里昂地区的口音。
这不符合他脑海中华工木讷不善交流和文盲的固有印象。
小小惊讶了一下的少尉稍微思考了片刻对何池说“那你跟我一起走好了,我们已经收到撤退的命令,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的控制区,那里很安全。”
说着法国人就要离开。
“等等!”
何池叫住了对方,法国人疑惑的停下了脚步。
随后何池指了指战壕的另一边,那里刚才的德国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似乎随时可能挂掉。
“哦,我差点忘记了。”亨利踢了一脚地上的德国人让他翻过身去,用力掰开手指粗暴的把他手中的步枪抽了出来丢给了何池“给,我们现在缺人手,你拿着这个,晚一点我教你怎么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还…”何池本来想说他还活着,但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耳边传来了声音“玩家完成成就:首杀!奖励两银币。”
何池的口袋里再次凭空多出两枚银币,而于此同时德国人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头也歪到了一边,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沙土。
何池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对方颈部的动脉,又试了试他的呼吸,默默的站了起来。
德国人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杀人了
就在刚刚,在战场上用自己手上的铁锹。
他赚钱了,两个银币。
人命在这里是有价的。
一阵带有硝烟和鲜血味道的风吹过,何池感到自己身上有些冷。
看见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人,他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寒意,耳边那个家伙叫自己玩家,可这里真的是游戏吗?
刚才他触摸德国人的时候,甚至能感到那些血还是温热的。
在亨利有些费解的目光中,东方人默默接过步枪,并从尸体上摸出一排子弹,只是在走之前随手拉过一条破毯子盖在了死去的德国人身上,给予亡者最后的一丝尊严。
“嘿,伙计,我劝你在平时可不要对德国人太好,他们会把你当成间谍的。”看见何池的动作,亨利半开玩笑的说。
何池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人,虽然也会厌恶杀戮,但如果一定要面对面的厮杀的话他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会是自己。
就这样他跟着亨利少尉钻进了坑道,不过几十米倒毙在地上的尸体就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下两枚硬币碰撞的叮当轻响在耳边回荡。
第3章 多会一门外语的好处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从战壕中穿梭,身边不时的传来喊杀声,偶尔还会有冷枪从两个人头皮上“嗖嗖”的飞过去。
何池把腰压的很低,为了防止被流弹误伤,还顺手抄起了个钢盔顶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个造型相当难看,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因为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这块阵地上的法军基本上处于崩溃的状态,已经组织不了成建制的反击,三三两两的被分割在战场的各处被四面包围上来的德军杀掉。
不时的有伤者濒死前的呻吟传来,但无论是亨利还是何池都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样的战场上个人能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凑上去只能让他们成为倒在地上的一份子。
四周的战壕明显经过了惨烈的拼杀,到处都有倒毙在一旁的德法两国士兵的尸体。
何池的运气不错跟着亨利在子弹乱飞的战场上前进了一百多米,竟然毫发无伤。
不过下一个拐角后他们的好运气用光了。
坑道的另一边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而对方明显也发现了他们,脚步声在距离七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咔嚓!
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拉动枪栓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手持武器的身影突然从对面闪了出来,一名德国士兵面向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双方在不到一米的距离面对面,亨利和对方几乎同时扣响扳机。
!!!!
德国士兵胸口绽放出一片血花,而何池感到自己头上有东西“嗖”的一下飞了过去。
还没完!
一个本来倒在地上的德军“尸体”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扑倒了处在后面的何池,带着寒光的刺刀奔着何池的胸口刺去。
生死一瞬间何池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举起手中的背包迎了上去。
噗呲!
刺刀穿透了背包,和里面的东西绞在了一起一时间拔不出来,双方滚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德国人去掐何池的脖子,而何池干脆向着对方的脸一口咬了下去!
脖子上的压力越来越紧,何池感觉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砰!砰!
枪声响起,身后的亨利掏出备用的手枪向德军连开两枪,这才救下脸已经因为缺氧发紫的何池。
死里逃生的两个人一脸大汗,不住的喘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而当他们推开德国人的尸体准备继续向前的时候更加令人惊恐的声音从前方的丁字路口处传了过来。
噗、噗、噗、噗…
那是马克沁机枪连续射击,子弹打在泥土上的声音。
前方50米,一个德军的重机枪班封锁了前进的通道,5个人加一挺马克沁成为了一道不可突破的天堑。
至少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突破的。
“该死!这里是回去的必经之路,德国人守在这我们就是袋子里的老鼠了。”亨利低声骂道。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至少一个班的德国人手持武器从坑道的另一个方向包围了过来。
20米左右的距离,双方都发现了对方,于是各自展开了对射。
亨利枪法还不错,冲在最前面的德国士兵被击中肩膀倒下去,其他人则是躲在掩体后面还击。
而德国人作战经验很丰富,不断利用交替掩护射击消耗亨利的子弹,随后在亨利需要更换子弹的时候纷纷从掩体后冲了出来。
五六个人一旦冲进战壕,那么人数劣势的法国人将毫无胜算。
砰!!!
另一个方向响起了枪声,把刚站出来的德军又吓了回去。
15米左右的距离,带着个钢盔的何池拉动枪栓开出了他这辈子的第一枪,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但是至少把对面的人都唬住。
趁着个机会亨利给步枪填好子弹,双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再次对峙了起来。
情况对于这边越来越不利,因为四周的枪声已经开始变得稀疏,很明显这条战线上的法军在被逐步的清除掉。
一旦其他地方的德军围上来,他们两个就死定了。
“想想办法,你是老兵吧。”何池扯着嗓子用法语向亨利喊道。
“拜托!我也刚刚上战场三个月而已,我有什么办法?”亨利开了一枪回头说道。
这么下去要遭,在另一边胡乱开枪的何池心中想着,因为走神蹲下去的有点慢,一颗子弹擦到他的头盔,发出“当”的一声飞了出去。
浑身打了个冷战,何池蹲下身把头盔摘了下来,这种铁质的钢盔外形和后世的消防员头盔很相似,圆圆的弧顶上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还好法式头盔没有德式的避雷针一样的设计,否则自己还不成了活靶子。”何池腹诽道。
等等!
避雷针?
活靶子?
“嘿,伙计,我有个主意。”何池喊了一句后,从坑道内两名德军的尸体上把钢盔摘了下来,随后不由分说的扣了一顶在亨利的头上,还用力的去扒德国人的军装。
不一会枪声消失了,而远处30米外,两个如同避雷针一样的钢盔从坑道的顶部露出来,在远处的德国枪手疑惑的目光中慢慢的接近被重机枪封锁的丁字路口。
在德军的机枪手注视下,两个可疑的身影走进了机枪的射程,德军枪手只要勾勾指头两个人就能变成筛子。
枪手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两个人头顶全部顶着如同避雷针一般的德军制式头盔还穿着有些破烂的德军军服,这让原本准备射击的士兵犹豫了。
如果是自己人怎么办?
就在两个人要穿过这个路口的时候,异变突生,打头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被绊了一下,一只沾满了泥土的靴子被甩了出来。
那是一只法军款式的靴子!
是敌人?!
枪手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可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又让他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