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捂着脑袋，点了点头：“肖哥，那家伙呢。”
“哪呢。”
肖染看着前方倒在地上的王储，这家伙灵魂被自己击溃了，失去了灵魂就和植物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加上许炎刚才那几枪，这家伙现在气息越来越弱，眼瞅着就不行了。
只能说这家伙纯属活该，若是当时第一时间疯狂逃命，只要冲出去进入人群，肖染和许炎有所顾忌，说不定真让他逃了。
又或者第一时间去袭击许炎，许炎只有一项横练是D级，肖染估摸着这家伙实力应该是能在短时间内重创许炎，然后从许炎这里突围，冲到前堂劫持人质也可以。
如果这家伙在类似骨灵街有租房的话，也可以通过租房契约直接遁入骨灵街。
可偏偏他能够从这么多正确答案里，选择了最错误的选择。
看似能把所有人拉入灵魂状态，实际上自己也失去了肉身的保护，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肖染蹲下来，伸手捏住王储的脖子，轻轻一扭“咔”的一声，王储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片刻就没有了呼吸。
毕竟活人对他没有任何价值，尸体才是肖染所需要的。
拍了拍腰间的【阴兵葫芦】肖染将尸体暂时收入进去，至于地上那把【人皮伞】肖染拿起来检查了一下。
确实是一件C级诅咒物。
“给你了。”
肖染把东西丢给了许炎，人皮伞这件诅咒物确实还挺强，但对自己来说纯属属于鸡肋。
等自己把修魂术修炼到第二层回胎，这种东西也对自己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所以直接丢给许炎，也算是跟着自己有肉吃。
肖染和许炎收拾好了王储的尸体之后，许炎给时靖发去消息。
时靖那边的情况并没有肖染这么顺利，许寒受了重伤，时靖自己断了一条胳膊。
不过好在伤势虽然重，但目标黄光耀也被击毙。
“这伙人不简单啊。”
肖染得到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时靖作为双D级入门者，又是出其不意，黄光耀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让时靖和许寒两人受重伤，从这一点看，就知道这伙人的实力确实不错。
不过好在任务是完成了。
这时门是之前那位店长，正躲在花盆后面，小心朝着这边看。
肖染见状，朝着对方挥了挥手表示：“已经完事了，请老先生出来吧。”
听到肖染这么说，店长才松了口气，赶忙拿出手机给其他人发去消息。
“先谢谢这位老先生吧，若是没老先生配合，咱们可就被动了。”
“是啊，刚才我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许炎点着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和这位老先生是同乡么？？”
“怎么会呢。”
“可你们刚才说的方言……”
许炎想到方才肖染坐下来，和老先生说的那句，许炎还以为那是方言呢。
“那是江湖上的黑话，只是这么年了，我都差点忘干净了，没想到还有人说的这么流利。”
方才离去的祝师傅和店长已经走了进来，听到许炎的话，祝师傅笑着向许炎解释道。
“江湖黑话……哦，我说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什么总把头，撒叶子呢。”
许炎挠着头，这东西公司其实也有的教，但只能说是教几段场面话。
因为黑话这玩意，是需要不断去运用积累，而且是隔行如隔山。
例如小偷的黑话和强盗的黑话，两边谁都听不明白。
又或者是乞丐和戏班子的黑话，也一样都听不懂。
要说都能听得明白的黑话，那就是跑腿的人能玩得转（跑江湖的。）
所以这个没有实践，没有跑江湖的师父慢慢的教，真的学不来。
肖染是从小就开始学，自己爷爷手把手教，说错了一句话就是一棍子，就这样才算是个臭春。
之后慢慢用的多了，自己渐渐就理解了意思，慢慢的说的也顺畅起来。
祝师傅走到肖染面前，右臂横胸拇指向天，左手四指并拢放在胸前，带着很重的川音问道：“阁下在缘？”
肖染往后退一步，双手抱拳，拇指做耳，作出香炉状：“仰望已久，却不曾入会，背阴巷子，二皮胡同。”
听肖染自报家门，祝师傅顿时了然了，赶忙伸手拉住肖染的胳膊：“原来是阴行的大家，快快请坐。”
说完示意店长把自己的茶叶拿过来，亲自给肖染煮上茶水。
“小兄弟，既然不是我袍哥会的人，怎么就敢拿春点子来点我呢？”
肖染指了指祝师傅手上的烟杆子：“虽然不曾入会，但也知道，袍哥会出门在外，以刘关张为准，您这烟杆子不错，正面是关公托须，那背面必然是刘备、烟锅下面应该是张飞，我就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不错，碰到真神仙了。”
肖染这话半真半假，真是碰运气，但肖染心里却是有五分把握。
一来是祝师傅的年纪不小了，二来这位祝师傅作为手艺人，十有八九是要入袍哥会的。
因为袍哥会的性质就是这样，吸纳的都是社会底层，如棒棒、船夫、当初那个年代的手艺人，几乎都是袍哥会的人。
没办法，若不是这样抱团群暖，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根本活不下去。
例如你出门遇到强盗，若是同时袍哥会的人，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过去了，若不是袍哥会的人，不留下点东西怎么可能过去。
又或者两边人有个冲突，相互盘道一番，结果发现都是袍哥会的人，这件事打不起来，大家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你要说，为什么出门一定要和别人起冲突，我本本分分的不行么。
当然行，可在动荡的年代里，起不起冲突不是你说的算，越是底层，生存的空间越小，今天你没争到活，明天你就要饿死。
你不抱团，别人抱团，到时候你争不过，又能怎么办。
也就是这位祝师傅的年纪看上去就不小了，肖染才敢这么笃定。
不过如果自己说完，这位老先生没反应，肖染也不会顾及那么多，依旧会果断出手。
只要出手的足够快，不给王储动手的机会，那么老先生的安全依旧能得到保障。
“祝师傅，虽然我们这次是奔着动手抓人来的，但旗袍的事情也是认真的。”
“哈哈哈，好好好，今天老朽的命都是你救的，这套衣服我义不容辞。”
祝师傅捏着自己的胡须笑着应了下来。
随后在店长的帮衬下，帮肖染选定了一套深绿的缎子，以及绣工的款式。
至于尺寸，大概就是在80-58-84左右。
这是柳姐的三维，这个目测一下就能测出来，肖染还是很有把握的。
柳姐帮自己坐镇骨灵街，因为她的存在，那栋房产才有了晋升半级的特权效果，所以花点钱，买点礼物不过分。
等自己忙活完手上的事情，到时候就想办法把玉婷带出来，亲自带她来做一套更合身的。
说定了衣服的事情，肖染原本是想要起身告辞的。
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爷爷给的那个烟锅子递给祝师傅。
“祝师傅，这东西您帮我掌掌眼吧。”
“嗯！”
祝师傅开始不以为意，随手拿过来，可等这位老先生仔细一瞧，顿时脸色就变了。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是家里给的，我不知其中来历，只说是遇到麻烦可以用来找当地袍哥会，我也没什么麻烦只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由来。”
说实话，自己爷爷的盒子里一大堆这种七七八八的玩意，肖染真不知道，自家老爷子究竟是攒下来了多少人情。
那些人情还能用，那些人情已经作古。
就这个烟锅子，究竟有多大的用途，肖染也拿不准，所以才让这位祝师傅帮忙看看，也好让自己心里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听到肖染这么说，祝师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端详片刻后，把东西放在桌上。
“没错了，这是我们汪大爷的烟锅子。”
袍哥人家，不分大小，只分班辈。
大爷是龙头、二爷是圣贤、当家的是三爷、四奶奶管家、五爷专司武装械斗、六爷巡风。
祝师傅口中的汪大爷，就是汪龙头的意思。
说着，祝师傅都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向肖染说道：“这东西你要是再晚几年拿出来，怕是都没人能认得了。”
肖染知道自己爷爷给自己这个烟斗人情的分量大，但没能想到居然分量这么大。
居然是龙头的东西。
虽然说袍哥会是社会底层三教九流之辈居多，可龙头可不是谁能坐的，需具备军政背景或江湖威望足够高，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汪龙头早就不在了，这东西也就是我们老一辈的人还能认出来，你若是有需要的话，就拿着这东西，去城西的裁缝铺子，找麻子张，他是我们这里面最年轻的一位了，不然以后再过几年，你怕是真找不到人喽。”
“原来如此，肖染点了点头，将其记了下来。”
随即起身告辞，和许炎离开了专卖店之后，两人乘车返回公司。
路上许炎陆陆续续接到公司的消息，这次行动比他们预想的成功。
虽然有一两个人跑了，但大部分人要么击毙，要么落网，剩下逃跑的人只能躲藏在大使馆，现在连头都不敢冒出来，也不用担心他们兴风作浪。
公司希望肖染尽快回去解剖尸体，尸体归肖染，但关于上帝之手的情报，公司必须得到。
肖染看了看外面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知道估计今天晚上又是一个需要加班的不眠之夜……
第524章 肖染的分量
凌晨夜里2点。
以唐轩为首的行动组，以及几位公司高层都在会议室里等候着。
“这个肖染的接尸人在公司的评分怎么这么高？？”
负责主管人事的扬部长看着肖染信息资料，一时皱起眉头。
公司的评分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分为六个档次，特高、高级、中级、下级、次级、不合格。
一般来说，大部分入门者能达到中级已经是不得了了。
可肖染居然是特高，这可不是仅仅靠着几次社区服务，以及监理人的评分就能上去的。
必须是公司经过高层会议商讨后的结果。
特高这个级别，肖染作为外编，可以临时调动当地警政机关的力量，权力差不多和一个区的区长相当。
如果这时候肖染愿意正式入职公司，公司甚至可以许诺监理人位置，享受副部级待遇，正厅级的权力。
如果说肖染是C级职业者，并且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倒也是可以接受。
可资料上显示，这个肖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实力虽然很强，但还没有到监理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