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摇摇头，感叹了一句，“不过最近江南市商业银行不太平啊。
海霖估计也被牵涉进去了。
他这个人是热爱银行业的，实不相瞒，我们合作多次，他没有收过茶水钱。”
江北城笑着点点头，“海霖叔的人品和能力在江南市金融圈大家有目共睹。
袁叔，我们两家是世交。
我现在挺担心海霖叔的。
我能够动用的关系有限，打听到的消息也不太准确。
如果袁叔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还请袁叔帮帮忙。”
江北城临时改变了想法。
没有请求袁志引荐他和某位大领导认识。
自己现在这点水平，和那个位置不匹配。
袁志和袁凌父子两肯定也会评估他的价值。
毕竟面对的是领导。
不是普通的商业合作伙伴。
他们家在市委市政府的形象要立好。
反过来，让袁志帮忙打听一下上面的态度，不是很难做的事情。
刚刚把江南市商业银行拿出来当聊天话题，也是想让袁志想起海霖这个人，念赛博矿业和金融街支行两家单位的合作旧情。
袁志应该不会拒绝。
“关于钱的事情，都很敏感。”袁志举杯和江北城碰杯，“我可以帮你问问。
其他事情，不敢给你保证。”
江北城笑着干了，“感谢袁叔，我已经很满足了。”
袁志点点头。
只要知道上面的态度，就好拿筹码和江南市商业银行董事会做交易。
董事会这些董事照样看上面的态度。
上面说什么重要，他们就要把重点放在这件事情上。
袁志问袁凌：“陈市长什么时候来集团调研？”
袁凌：“下周一！”
袁志对江北城说：“周一接待完陈市长，找个恰当的理由帮你打听一下。”
江北城知道袁志口中的陈市长是指的常务副市长，江南市市委常委，第一副市长。
比江北城之前碰到的江副市长要高半级。
陈市长正好又是负责财政、国资监管……等工作。
江北城再次举杯敬了袁志一杯酒。
吃完饭，江北城陪父子两喝了一会儿茶，谈到了矿业发展。
袁志给江北城支招，看有没有通过法律之外的渠道，把肯尼亚的钛矿抢回来。
江北城耐心听，以示尊敬。
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武装震慑。
再给他一些时间，迟早是要逼宫肯尼亚新政权的。
茶喝完，袁志就去休息了，袁凌送江北城出来，两人握了握手。
“不送了，小袁总，集团每天事情那么多，你早点休息。”江北城关心道。
“好的，小江总，下次有机会再约。”袁凌笑着挥手告别。
江北城上了沈君的车。
沈君开车回去的路上，关心道，“江总，袁家什么态度？”
江北城摇头笑笑，“等消息吧。”
沈君：“希望海棠溪小姐他们一家人能平安躲过这次危机。”
“我替她谢谢你。”
“江总应该很爱她吧？”
“你用什么判断的？”
沈君笑着分析道：“这几天你的心思全在这件事上，甚至愿意把自己陪进去，难道不是爱吗？”
江北城玩笑道：“沈助理家的事，我也上心啊。
只不过是事情大小的差异。
如果我能坐到更高的位置上，手上有更广的人脉关系，处理海霖的事情说不定和处理你儿子在学校的事情一样轻松。”
沈君保持沉默没接话。
逻辑虽然没错，但是情感是一定不同的。
江总这样讲，又让她感觉到了暧昧。
同样是在喝酒之后说出来的话。
这次又是自己误会了吗？
沈君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到江北城和海棠溪的关系，影响到江北城做事。
索性还是当误会，没有去深刻解读江总的话。
……
“你的小老婆今天找我了。”
海棠溪上床抱着江北城聊天。
江北城猜测道：“报恩？”
海棠溪愣了一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小老婆最让我欣赏的品格就是知恩图报。”江北城对海棠溪说，“所以你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她会背叛我。”
海棠溪：“也许是国外的环境不一样，我更相信资本的诱惑。”
江北城自信道：“那我就成为更厉害的资本。”
海棠溪笑笑：“你这样说，我找不到理由了。
她今天来找我，问我需不需要舆论力量？
我当时很惊讶，这种敏感社会话题，她竟然为了报答我上次对她的帮助，主动往里跳。
她不知道这样做会断送自己的前途吗？
先不说有没有效果，她是肯定会被网络平台封杀的。”
“有没有想过她真想和你以姐妹相处？”江北城提醒海棠溪转变思维道，“向你低头只是开始，让你眼里容的下她才是最终目的。”
“你的小老婆，为什么需要我容的下她？”
“因为她和你一样，也不想给我添麻烦。”
海棠溪轻轻咬了一下江北城的耳朵，“突然发现你是真幸福啊！”
……
“袁叔！”
周二江北城接到袁志的电话，猜测是关于海霖的事情有回应了。
袁志在电话里道：“北城侄子，我帮你打听了，现在江南市商业银行有1.9亿的资金漏洞。
除了对行长采用雷霆手段之外，上面在观望，一方面看海霖他们那些高管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
另外一方面在等人站出来填这个窟窿。”
第157章 找到突破口
“除了政府这层关系，我还找江南市商业银行董事会的朋友打听了。
集团监察部对海霖他们的问话更多是形势上配合自查。
在自查过程中，海霖的手是干净的，这一点得到了董事会的共识。
但是在四年前的两笔境外贷款审核流程中，海霖有责任，而且是他签的字。
这两笔贷款超过3000万，也与此次贷款欺诈有密切关系。”
袁志动用了自己在政商界的人脉关系，帮江北城打探到了上面的态度和银行内部的情况。
从他的话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海霖暂时是安全的。
真正在这起案件中拿了巨大好处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但是在贷款程序上，海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是法律层面上的“违规”，还是集团管理条例上的“重大过错”，就要看董事会的态度了。
用袁志的话讲，集团现在着急的是堵这个1.9亿的资金窟窿。
“袁叔，你这次帮了我大忙，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当面感谢。”江北城感谢道。
他们这些地方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拿到的政策资源和一手信息，是最及时的，也是最全面的。
通过这次事情，再次让江北城认定了一件事情，人要往高处走。
“北城侄子不用客气，你带来那套茶瓷我非常喜欢。”袁志玩笑道，“有句老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段。
收了礼不办事就太没规矩了。
何况我和你的父亲还是老友。”
“袁叔喜欢就好，下次我淘到好茶器给你送过来。”江北城笑着道。
45万的东西，袁志是识货的。
换一个重要的信息，江北城觉得很值。
这个社会不缺“礼”，缺的是送礼的渠道。
袁志这条渠道值这个价。
得到消息之后，江北城去了书房，嘱咐私人助理沈君，“把四年前江南市商业银行的人事变动和年度财报找出来。”
沈君有预感，江北城一定是得到重要信息了，点头，立马去做了。
江北城没有急着把消息告诉给海棠溪，让她多陪陪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