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处成在自己家里大发脾气的时候，张辰这边也在生气。
香港那边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针对，张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电影宣传嘛，各种蹭热度，找话题，蹭流量这都没问题，属于正常操作。
但上升到人身攻击就过分了，而且被攻击的还是宁昊。
在他的案头，摆着各种各样的报纸，有内地的，有香港的，内容清一色的都是在嘲笑宁昊是个关系户。
【娱乐圈最好运的关系户~】
【做张辰的老乡就是这么容易成功~】
【《黑暗侵袭2》到底算谁的作品？张辰还是宁昊？】
【宁昊香港路演，被问及走后门的情况，无言以对~】
【三大摄影师中宁昊资历最浅，凭什么能成最大赢家？】
几乎所有娱乐版块的文章都充斥着对宁昊的无尽嘲讽。
张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同小蚂蚁一般的汽车和行人，终于掏出电话打给了宁昊。
“发生了那样的事，回来怎么不说？”
宁昊从香港路演回来后始终都没提过这件事，张辰还以为一切顺利呢。
直到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
电话那头的宁昊无奈苦笑：“因为他们说的多少也算事实啊~”
“狗屁~”
张辰知道宁昊这是被喷的有点自我怀疑了。
“让你执导《黑2》，固然有我们是好哥们的因素在里面，但更重要的是你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导演，你不会以为几千万的项目，我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普通人吧。”
“……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好了，别矫情了。你要记住，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导演是幕后工种，干的好不好没人知道，现在不是了，导演和演员一样，是聚光灯前的职业，你要想在这行混下去就必须接受媒体的监督，甚至是诋毁和谩骂……”
“明白，欲戴王冠，必受其重嘛。”
“嘿，还跟我拽上文化词了。好了，还知道臭屁那应该是没事了，这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后面的路演你就不要参加了，和娜姐找个地方去旅旅游，散散心……”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请求……”
“什么？”
“《黑2》之后我想马上启动《石头》……”
“怎么，想用《石头》证明自己？”
那头的宁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问题，你愿意当劳模我当然没意见了，需要什么你就开口，我这边无条件支持~”
挂断电话，张辰不自觉露出笑容。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港媒的诋毁把宁昊刺激到了，准备用《石头》打那些媒体的脸。
门口，董建强刚刚走进公司，原本平时，前台都会问好的，但这次却没有。
董建强好奇看过去，就发现前台的两名小姑娘正聚在一起，冲着里间的方向嘀嘀咕咕。
“你去送茶水吧。”
“我才不去，去了肯定挨骂，还是你去吧~”
“啊，难道我就不怕挨骂？”
两名前台正在互相推诿，董建强出现在他们身后，凑上去问道：“张导怎么了？”
“张导在办公室正发脾气呢，啊，董经理……”
前台小姑娘顺嘴回答，然后猛然意识到不对，回头，才发现是董建强。
完了完了，他们在后背编排一把手被二把手听到了……
另一个也吓得连连缩头，两人像是两只鹌鹑。
“董经理，我们错了~”
董建强没理她们，而是继续问道：“里面怎么了？”
两名小妹心里祈祷董建强能把她像个屁一样放了，但面对董建强的问题也不敢不答：“好像是报纸都在说宁昊导演是关系户，我早上卖报纸的时候看到的，然后早上张导来了看到报纸就这样了……”
“哦，来，茶水给我~”
董建强答应一声，然后端着茶水走向办公室。
身后两名小前台看着前者离开的身影一副怕怕的表情。
董建强到了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这跟谁生气呢，搞得前台连茶水都不敢给你送？”
董建强将茶水放在桌上，看到桌上的报纸，顺手拿起一张，入目的正是一篇关于宁昊的负面文章。
“啧啧啧，这帮无良小报，说话这么难听？”
张辰看了他一眼：“你来的正好，帮我找嘉禾的人问问，宁昊在香港路演的时候是谁在搞他？”
宁昊他们是应嘉禾的邀请过去宣传电影的，在路演的时候被人刻意针对，嘉禾方面肯定会调查的。
董建强闻言把报纸重新扔回桌面，这才回道：“早就帮你问过了，是马处成。这家伙真阴，之前搞事是躲在背后，现在发现没法黑电影，就黑电影的导演……”
香港就那么大点地方，有心查，肯定能查到的。
自媒体，水军，公众号，这些人都是一个圈子。
想要查什么，问一嘴就能知道是谁在搞谁，根本不存在秘密。
马处成也没想过能瞒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查到罢了。
“对了，你看报道了吗，他们开始狗咬狗了……”
张辰不置可否，琢磨了一下，掏出了手机。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赶绝它……”
之前他还想着用点方式方法，合理竞争。
现在他只想用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结束《韩城攻略》。
一力降十会嘛！
“喂，王总，我是张辰，我想要《韩城攻略》全面下线，有没有办法？”
张辰打给的人是王常田。
光线是这次《黑2》的主控发行，不找他找谁？
那边的王常田正好在和手下人开会讨论《黑2》的宣传效果，直接在会上接通。
“张导，全面下线有点困难，院线大概率也不会同意的，但我们可以挤占《韩城攻略》的排片，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有些大，需要返点……”
“有多大？”
“一般加一个厅就要给一个点……”
“我擦，这么高？”
电话那头的老王点点头：“是这样的，其实有点得不偿失，他们本身的排片也没多少。”
“不行，我要赶绝它。”
心疼归心疼，但态度必须有。
“一个点就一个点，给他们，反正我要《韩城攻略》死的很难看，能多难看就多难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张辰也不在乎了。
更何况《韩城攻略》的排片本来也不怎么样，自损也自损不了多少。
电话那头的王常田回复：“好的，我明白了。那是我直接找电影院谈，还是您这边先和院线打个招呼？”
王常田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黑2》本来就有三大院线的投资，张辰和他们打个招呼，没准都不需要付出一个厅一个点的代价。
另外一个则是最后提到的电影院，这其实是突出自己的作用。
院线的下面是一个个的电影院，而他们光线的地网发行模型针对的就是电影院。
说白了，他们可以越过院线，直接和电影院接触。
院线虽然有直营的电影院，但更多是加盟的。
加盟电影院虽然也会按照院线的命令进行排片，但也会有自己的骚操作。
有时候利益足够大的话，甚至会违抗院线的命令。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光线和万达闹的很不愉快的原因。
你越过我和我的下级单位接触，这不就是挖墙脚吗，那我能干吗？
“我先给院线打电话说，你那边也别闲着，继续使劲……”
张辰准备两条腿走路。
光线在电影院这块的确很有优势，即便院线不同意打压，他们也能说服电影院阳奉阴违。
他们的地网工作人员和电影院的负责人关系都非常好，比如院线已经将《韩城攻略》的排片压到5%了。
但这5%也有讲究，放在什么时段，放在大厅还是小厅，就看影院负责人的意思了。
这时候光线使劲，没准5%直接给你扔到半夜或者上午去，那这电影就算废了。
“好的。”
挂断电话，张辰直接打给了新影联的高军：“高叔，有这么个事想要麻烦你……”
他的电影，三大院线或多或少都有投资，但这其中，他和新影联的关系最好，这和高军的个人做事风格有关系。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吩咐下面人，其他院线我会帮你打招呼……”
高军没问张辰为什么要刻意针对《韩城攻略》，只大概了解了一下张辰的想法就决定帮忙。
甚至愿意帮他沟通其他院线。
其他院线愿意帮忙吗？
当然愿意。
《黑2》的排片本来就高，上座率也不低，只是出于平衡，还得排别的片。
现在将《韩城攻略》换成《黑2》他们没准赚的更多，还白赚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韩城攻略》本来也没什么名气，还是香港电影。
香港电影圈和内地从来不是一个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