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面埋伏》的宣传预算是多少，我们的宣传预算是多少，正面对垒我们根本打不过的，我要做的就是将《十面埋伏》和《黑暗侵袭》捆绑在一起，所有人都拿这两部电影作对比，提起《十面埋伏》，就必然会提起《黑暗侵袭》，这样我们就赢了。”
“但我们这个只是小制作，《十面埋伏》可是年度大片，票房上怎么可能打的过？”
“又不是真的要打过，宣传嘛，而且我们只是宣传上不如他，真拼电影质量，我们不差的。”
熟悉后世各种骚操作的张辰太知道该如何宣传自己的电影了。
口碑只能决定上限，宣发才能决定下限。
宣传电影，制造话题比电影本身更重要，毕竟现阶段屏幕少，有观影习惯的观众更少，必须不间断的刷话题才能吸引他们买票。
“好了，宣传这块这么做肯定没错，打来电话就为说这个？”
“呃，也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董建强转换思路：“拉范彬彬那边继续炒作的事黄了，我们回应了，但对方不接招。”
张辰嗯了一声，早有预料。
人家和他们非亲非故，上次采访估计也就是顺嘴一说，你还讹上人家了。
董建强继续说道：“我先问一下，你的身体怎么样？”
“呃？还不错吧，怎么，要用美人计？”
张辰以为董建强要对范彬彬用美人计，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屁的美人计，要有美人计也是我自己上。”
董经理表现的很自信：“我们的电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需要加大宣传，我会安排你和主创人员到全国各大票仓城市进行路演，接下来你们会非常忙。”
“哦，我知道了。”
张辰的语气里难掩的失望，说好的美人计怎么就没了。
思路回到正题，全国路演嘛，又不是没经历过。
呃，好像还真没经历过。
网大也不需要路演啊。
不过他也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开始没有路演是因为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都是新人，路演也没人看，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不一样了，《黑暗侵袭》前期成绩不错，不论是他这个导演，还是车筱或者曾莉都有了一些人气，正是路演的最好时期。
现阶段，影院还没有全面开花，电影票房主要就集中在那几个票仓城市。
所谓的路演就是去票仓城市出席活动，亲自推广。这玩意是02年《英雄》时出现的，在此之前，基本没有电影路演宣传。
不过坦率的讲，有路演和没路演，效果完全不一样。
……
北四环，五道口
这里因为附近高校众多，留学生也众多，成为多元文化的聚集地，所以才被称为宇宙中心。
在这附近，充斥着各种风格的商店和餐厅，其中有一家名为‘香猪坊’的韩式烤肉口碑不错，是正宗的韩式风格，很多棒子留学生都会光顾这家店找找家乡的回忆。
当然，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来过瘾，毕竟，国内的物价便宜，很多棒子留学生来到国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的炫水果和烤肉，回国的时候普遍都会胖上不少。
曾莉和姐妹们约饭的地方就是这家香猪坊。
她定的时间比较特殊，上到二楼的时候，店里还没多少人。
曾莉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摘下墨镜。
看到墨镜，曾莉又想起张辰，真是一语成谶。
他说电影上映后自己出门就得戴墨镜了，本来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成真了。
昨天自己去逛超市的时候就被人认出了，那种簇拥着被人合影的感觉还挺好的。
“梨子，你来的好早。”马伊和梅亭是一起来的。
三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老板朝这边看了几眼，不过好像没有认出她们。
三人中曾莉是小透明，马伊比她强点，但也有限，她真正大红要等明年的《乔家大院》之后，最出名的是梅亭，《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直接让她知名度直飙一线，不过她是戴着墨镜的。
这顿饭是曾莉约的，前天因为看电影被认出，直接导致她们原定的聚餐取消，今天特意补上。
“咱们赶紧吃吧，这家餐厅没有包间，不过我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被人打扰。”
为了安心吃顿饭，她特意选的下午两点，这个时间刚好过了饭点，应该没什么人再来就餐。
“大梨子，你真的火了~”
滋啦啦的烤肉冒着油，马伊夹了一块蘸了蘸调料放进嘴里，美拉德反应产生的芬芳刺激了味蕾，满嘴留香。
“是啊，梨子，现在网络上好多关于你的讨论，有人因为你还要给导演寄刀片呢……”
两人一惊一乍的讨论，旁边的曾莉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我昨天逛超市被认出来了，还被要求合影来着。”
“诶呦，大梨子你骄傲了哦~”
“诶，你脸红什么……”
被闺蜜打趣，曾莉不服气的伸出小手在两人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引起阵阵惊呼和银铃般的笑声。
“诶呦，曾大美女要杀人灭口……”
只有和闺蜜们在一起，她才能放的这么开，不再是那个端庄文静的曾大美女。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回到家，曾莉又想起闺蜜们说的玩笑话。
“大梨子，碰到一个好剧本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导演更不容易，如果你觉得他人还不错，就主动点。”
“是啊，主动点不丢人的，我们做女演员的，地位很尴尬的，如果有个导演男朋友，会完全不一样。”
“徐帆可以，蒋雯丽可以，陈红可以，凭什么你不可以？”
是啊，凭什么我不可以？
第34章 上节目
紫竹院附近的一栋别墅中，车筱和李首富最近就住在这里。
别墅是李首富刚买的，就为了方便车筱在帝都的生活。
接完张辰的电话，车筱开始收拾行装，同时对李首富说道：“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配合电影宣传进行全国路演。”
“都去哪？还有谁？”
“张导，我，曾莉，还有光线的工作人员，地点估计是北上广深武成杭……”
李首富沉默，明显不愿意，但也知道配合电影宣传是演员的义务：“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亲爱的，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慎重考虑一下，做演员，还是太累了。”
“好的，我会考虑的。”
“什么时候走？”
“马上，三个小时后的飞机。”
“我派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光线的人会接我们。”
……
车筱赶往机场的同时，张辰却意外接到了老李的电话。
“李叔，什么事？”
“小辰，李董想做影视公司，让我负责，我想听听的看法。”
张辰深吸口气，李首富想进军影视行业在杀青宴上就提过，本以为就是说一说，没想到他来真的。
不过张辰并不看好。
“李叔，你和我爸是朋友，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你们都是圈外人，贸然进来，只有被坑的份。我们这个圈子，水很深的，除了明星片酬外，其他的费用都不透明，想糊弄你们外人，太容易了。”
“例如呢？”
“一顶草帽6000块，一双布鞋3000块，2000一天的场地，直接给你报账三万，关键所有票据都是齐全的，你怎么查？”
“呃？”
“而且，做电影投资，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没有眼光，有多少钱都不够赔的。你别看我们这部电影成功了，那都是假象，全国每年出产几百部电影，能够盈利的不足三分之一。”
“我给你讲个真事吧，今年年初有一部电影叫《江湖》，是合拍片，内地的星美院线和港台那边的团队合作的，有刘德华和张学友，算是很正规的项目了。
但最后片子依旧赔了，而且是血亏，因为香港制作团队根本没有按照备案的剧本走，说好的有内地演员，结果没有，说好的有警察线，结果也没有。
最终4000万成本的电影因为无法过审，在内地根本无法上映，只在香港拿了1291万的票房。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整个剧组包括导演，演员，幕后，所有人都挣钱了，只有投资人赔钱了。这还是内地几大院线之一的星美，换成你这个圈外人，你觉得你能比他强多少？”
“再拿咱们这部戏举例，如果我想坑你的钱，我有一百种方法。
前期我说200万，你投了，然后拍摄过程中，住宾馆是100一晚的还是300一晚的，你知道吗？
那些道具，制作成本多少钱你知道吗？
那些摄影设备，用一台还是用三台，用什么规格的，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胶片用了多少，每盘多少钱，你知道吗？
你全都不知道，我就可以在这里面随便捞。
然后拍到一半，我告诉你，200万花完了，想要拍完还得200万，你投不投？”
“我……”
“不投前面的200万可就打水漂了。”
“那我投。”
“好，等电影拍完了，追加的200万也花完了，但后面还要做后期，还需要100万，你投不投？”
老李咬咬牙：“我投。”
“做完后期要上映，就需要有发行公司接手发行，如果没有公司愿意接手，那就铁定赔了。
成本500万，你最多回本150万，但对我们没影响，我们的那份都已经提前拿到了，而且还有贪墨的那些。”
老李的脸色已经变了，张辰还在继续：“就算有公司愿意发行，这种小成本电影发行公司肯定不愿意垫付发行费的，这部分费用还得你出，就算200万吧，你出不出？”
“不出，电影没有宣传，票房铁定扑街，出，200万的成本变成了700万，按照35%的票房分成比例，票房至少2000万才能保本，国内一年有几部电影票房能超过2000万。”
此时老李已经说不出话了：“水……这么深吗？”
“就是这么深，猫腻很多的，我给你说的不足十分之一，听我一句劝，李董有钱投资电影，真不如把那钱捐出去，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
……
电影宣传是什么，无非是制造话题，上节目和现场路演。
不管做什么，目的都只有一个，增加电影的曝光度，让人们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并产生好奇走进电影院。
听上去很简单，但其实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