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元始道:“那真龙天子道乃是祖龙所创的后天帝王大道分支,正合本座帝王大道,你可继承此道,将其发扬光大,若是能以真龙天子道证就后天混元,就有机会一争玉帝之位,修炼到不朽境界。也算是告慰祖龙在天之灵吧。”
“遵命。”黄龙道。
“你将真龙玺拿出来。”元始道。
黄龙张口一吐,一枚小巧的玉玺从他口中吐出,这枚玉玺上盘刻着一条五爪神龙,正是祖龙形象。
元始手一招,真龙玺飞到他手中,元始抚摸了真龙玺,叹息不已。
元始睹物思人,想起了祖龙,黄龙不敢打扰,静静的跪在那里。
一炷香之后,元始回过神来,他伸手一指真龙玺,一道青光没入真龙玺中,然后元始将其递还黄龙,道:“本座已经将本座对真龙天子道和帝王大道的所有感悟留在真龙玺中,你可回去慢慢体悟,若有疑问,可以随时来问。”
“遵命。”黄龙道。
黄龙收回真龙玺,元始命南极仙翁带黄龙下去,为他在昆仑山山脉寻了一处福地当做修行之所。
黄龙在福地之中建好洞府,然后开始修行真龙天子大道。
黄龙早就继承了真龙玺,真龙天子大道的道行早有真仙境界,现在有了元始的感悟,黄龙的真龙天子大道道行突飞猛进,仅仅两个量劫就修炼到了太乙初阶境界。
若是自创大道,需要在掌控原先大道的基础(太乙初阶)上扭曲和创立新道(太乙中上阶),而继承大道的旁门之路只需要修炼到太乙初阶境界,掌控了大道,再有大道灵宝,就能尝试证道,剩下的就是在纪元结束的时候和一众半步大罗竞争证道大罗的速度了。
现在黄龙两个条件都已经具备,已经可以证就真龙天子大道,加上他本来就有混元准圣境界,所以除非是其他准圣以上的大能也证新道,黄龙基本不会输给那些太乙境的小辈。
黄龙正准备证道,突然想起一事,他收起真龙玺,前往玉虚宫求见元始。
很快黄龙就见到了元始,元始问道:“黄龙,看你的气息,已经离证真龙天子大道只有一线之差,为何不静等时机,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黄龙道:“师尊慧眼如炬,弟子确实已经可以证道,但是心中有一个疑问,想请师尊解惑。”
“说。”
“吾龙族的血脉限制,不知师尊是否清楚?”黄龙问道。
“清楚。”元始道:“这血脉限制不仅仅是你龙族,整个妖族,甚至洪荒所有种族歧视都受到血脉的限制。”元始道:“从修行的角度来说,证道如同建玉宇琼楼,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地基是修不好高楼的,所以每一位修士都得先修炼某一条大道,只有修炼到掌控大道,即太乙境界时才有创立新道的可能,而在太乙中阶之前,修士道行受限于大道的表现就是血脉。”
“运来如此。”黄龙点点头。
元始继续道:“如果从先后天的角度来说,血脉属于先天之属,是修士身来就有的,血脉尊贵者虽然起点高,但是上限也已经确定,一般的修士永远无法超越血脉的极限,只有真正的仙道修士,走后天超拔之路,才能突破先天血脉的限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上三品的炼气士。而吾所创的阐教,就是为那些想要突破先天极限的修士设立的。”
“那么帝王大道就是能够突破先天血脉限制的修行法吗?”黄龙道。
“是,也不是。”元始道:“你的帝王大道也修炼到了太乙境界,应该知道,帝王大道是一种统治之道,讲的是以一己之力统治天地众生。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压制、从而统治多数人,这就需要帝王有可以凭仗的力量。”
“凭仗?”黄龙道。
元始解释道:“帝王大道本身是不关注力量的,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无法超过多数人的力量,所以帝王想要达到统治的目的就得有可以凭仗的力量。以吾的元始帝王大道来说,元始帝王大道本身没有任何力量,但是吾可以用元始帝王大道来驾驭吾的其他力量,如智慧大道、命运大道,还有吾所修炼的世间所有的大道。即使某条大道吾只有太乙境界,可是一旦吾以帝王大道来操纵,就能达到仅次于大道之主的力量,不管这大道之主是圣人还是亚圣、准圣或者大罗。大道有生克,所以吾只要用对了相克的大道,就能战胜任何对手,除非那敌对的大道之主比相克的大道更强,或敌对大道没有缺陷。”
“那么真龙天子大道呢?”黄龙问道。
“本质上也一样。”元始道:“其他修士无法像本座一样修习世间所有大道,所以其他的帝王大道修士能够耐以凭仗的只有他们自身的大道。如祖龙依仗于至木大道,帝俊依赖于至阳大道等等。”
黄龙听出了玄机,问道:“所以单独修行帝王大道是不可取的。”
“不错。”元始道:“包括龙族在内的任何人都能修炼真龙天子大道或其他帝王大道。不过想要凭借帝王大道证道大罗,修士自身首先必须有足够强的实力,因为没有实力就没有凭仗,没有凭仗则帝王大道不可践行,不可践行则大道无法被天地认可,晋升大道。”
“也就是说,自身有多高的道行,帝王大道才能修炼到什么道行,想要凭借帝王大道证道大罗,首先得证出大道。”黄龙道。
“在大罗之前是这样的。”元始道:“帝王大道修炼到大罗之后,如果还是只能凭借自身力量是无法继续提升的,所以本座创立了天庭,以玉帝之位,凭借天庭政权的力量修行,直到不朽境界。”
黄龙沮丧不已,黄龙想为龙族谋取一条出路,让四代开外的龙族族人也有机会证道大罗,可是帝王大道一途明显不行,因为不证大罗,帝王大道就修炼不到大罗,可如果龙族能自己修炼到大罗,拿又何必黄龙来探索新路。
元始望着黄龙,没有说话,任凭黄龙自己思考。
黄龙跪在元始面前,低头苦思,这一跪就是几万年,他越想越是灰心,越是绝望,绝望之下,连道心都有些不稳了。
就在黄龙的道心濒临崩溃之际,一个念头在黄龙心头闪过。
黄龙抬起头来,望着元始道:“师尊,如果不走帝王大道之路,有没有希望突破血脉极限?”
元始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的缘法在真龙天子大道,如果你不走此道,改换他途,很难,很难。”
“难,但不是不可能,是不是?”黄龙大声道。
元始道:“嗯,天道之下有变数,一线生机变乾坤。”
“请师尊教我。”黄龙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
“顺着前人的路走路很容易,自己踏出一条新路很难,需要莫大的牺牲,你愿意吗?”元始道:“甚至牺牲了也未必能够成功,你还愿意吗?”
“弟子愿意,虽死无悔。”黄龙抬起头,坚定的道。
元始道:“如果你真的想替龙族创出一条新路,那就得先抛弃现在的血脉,从零开始。”
“弟子愿意。”黄龙道。
“那为师现在就把你的龙族血脉彻底封印。”元始道:“封印之后,除非你证出新的大道,否则你将永远无法借用龙族一丝一毫的血脉之力,即使面临死亡。”
“请师尊助我。”黄龙道。
“好。”元始说完,一指点向黄龙。
只见一道青光从元始指尖射出,没入黄龙体内,黄龙感觉自己的法力在不断的流失,肉身力量也越来越弱小,最后甚至只是昆仑山的一股灵气之风都让黄龙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黄龙笑了。
元始望着黄龙,也笑了:“孺子可教。”
黄龙只看见面前的元始的身型慢慢变得单薄起来,就像是一副画轴上的影像,然后,整个画轴突破被撕破。
黄龙发现自己不在玉虚宫,而是站在一片空地上,他的身后不远,赫然是那幻阵的阵门。
原来自己一直在幻阵之中,所谓的拜入阐教,修行真龙天子大道,原来还是幻境。
499 凡尘道心,考验结束
黄龙站在那里,感慨异常,那么真实的经历,原来只是幻境。
这时,一股凉风吹来,黄龙感到身子在风吹下摇摇晃晃,竟然站立不稳。
黄龙一提体内法力,却发现自己的法力已经当然无存,不由得大惊。自己幻境中被元始天尊封印了龙族血脉,难道自己还在幻境之中?
这时,一位额秃顶广、须发尽白、面容红润,手持拐杖,身乘白鹿的老者架云而来。
“见过南极仙翁道友。”黄龙拱手见礼道。
“南极见过黄龙道友。”来人正是元始天尊侍者,鹤族老祖南极仙翁:“天尊让吾前来迎接道友。”
“谢过道友。”黄龙道。
南极仙翁手中拐杖一挥,一朵白云自黄龙脚下升起,托着黄龙,随南极仙翁飞向昆仑山。
在路上黄龙与南极仙翁交谈,总算明白昆仑山幻阵的实质。
原来这考验幻阵共分两层,第一层为凡尘境,第二层为道心境。
在凡尘境中,入阵者会经历九世凡尘,分别以妖、巫、神、魔、修罗、人族和妖兽,植物,土石这九种身份各自经历一世,如果在这九世凡尘中迷失了本心,就会彻底陷入凡尘之中,经历一世世的凡尘幻境,直到一量劫结束才能清醒。如果经历九世凡尘还能坚守本心,就会进入幻阵的第二层道心境。
在道心境,但是入阵者会以为自己已经破阵而出,拜入圣人门下,成为阐教门徒。如果说凡尘境是纯粹的幻境,那么道心境已经半真半假,道心境所处的世界是假,但是元始天尊却是实实在在飞圣人分身。
道心境内的元始天尊分身会根据入阵者的先天资质,量身定造的指导他修行,如果入阵者不能在修行中明悟后天超拔之理,就会一直在第二层幻境中修炼,直到一量劫的考验时间结束。
相反,如果入阵者在道心境内能和黄龙一样,明悟先天极限,从而铸就后天超拔道心,就能破解第二层幻境,破阵而出,得以真正的拜入阐教。
黄龙恍然大悟:“难怪在第二层道心境时,总感觉有些怪异。”
黄龙想一想自己的经历,他刚刚破解凡尘境时,直接就站到了昆仑山玉虚宫前,这时空的变幻太过诡异,而且元始圣人向来不主张走先天和旁门之路,却在幻境中指点自己继承真龙天子大道,事后想来,这些都是幻境的破绽所在。
南极仙翁道:“圣人虽然择徒甚严,但是却不会让人空手而归,即使是陷入第一层凡尘境不可自拔的炼气士,在经历九世凡尘以后,也能磨砺道心,对自己未来的修行大有助益。而进入第二层道心境的修士,虽然依然处于幻境之中,但是圣人的教导却是千真万确的,直指大道的,虽然和圣人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日后只要不乱造杀孽,泄了气运,未来的成就最少也是大罗。”
“圣人大德啊。”黄龙赞道:“却不知现在进入道心境的修士有多少人,而破阵而出,有缘拜入阐教的又有继任。”
南极仙翁道:“现在进入道心境的修士大约有四五百人,而在黄龙道友之前有幸拜入阐教的,有九人。”
“仅仅九人?”黄龙惊道:“圣人收徒,果然严格。”
南极仙翁道:“这九人可都没有黄龙道友特殊。”
黄龙道:“怎么说?”
南极仙翁道:“首先,道友是十人中唯一的妖族,其次,道友是唯一的准圣,第三,道友是唯一一个被圣人封印了血脉的弟子。”
黄龙道:“原来我在幻境中被圣人封印血脉之事是真的,难怪我感觉一点法力也没有了。”
南极仙翁道:“正是因为道友被封印了血脉和法力,所以圣人才会让吾前来接道友过去。”
“原来如此。”黄龙点点头,他现在被封印了法力和血脉,就如同一个凡人,而幻阵在昆仑山脉的边缘,离山脉主峰昆仑山有千万里之遥,凭黄龙自己是肯定过不去的。
南极仙翁带着黄龙到了昆仑山,依旧是敲玉磬宣告入教,唯一与幻境中不同的是,玉鼎并没有出现在前面九位阐教弟子之中。
元始望着黄龙,满意的点点头,元始与龙族渊源甚深,而且祖龙诸子中,他最看好黄龙,在七十二条先天混元大道之中,黄龙的大道非常普通,但是黄龙道心坚毅,脚踏实地,硬是修成了至强的肉身,即使是孔宣的五色神光也奈黄龙不何。这就像大哥太上一样,其无为大道在圣道之中属于寻常,但是大哥却是超越圣道的最强圣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元始在黄龙的道心境幻境中故意留下了一些破绽,为的就是多给黄龙一点机会,要知道,所有入阐教的弟子之中,元始只在须弥神国的慈航等三人和黄龙的幻境中留了一些破绽。
而黄龙远超元始的期望,和其他阐教弟子一样,硬是凭借坚定的后天超拔道心完成了元始的考验,为此甚至愿意完全放弃龙族血脉和混元巅峰的法力,从零开始。
“祖龙,你有子如此,可以安息了。”元始叹道。
在黄龙之后,直到一量劫结束,又有两人看破幻阵,得入阐教门墙,这二人,一个是黄龙的好友,神族的玉鼎,另一个则是人族的一个叫道行的化境修士。
“十二人,莫非这是天意?”元始暗道,他伸指在虚空一点,撤去了昆仑幻阵,所有阵中人全都清醒过来。
“一量劫时间已过,未能完成考验者可以回去了。”元始的声音在这些人的耳中响起。
幻阵内的所有人茫然若失,他们绝大部分人一直沉迷在凡尘境中,少的经历了几十世,多大甚至经历了上百世凡尘,现在猛然清醒,回想这几十上百世的经历,历历在目,不由得感慨万分。
而还有少部分人则是从道心境中清醒,巫族的张奎就是其中之一,他本就是巫族天资卓越之人,在化境的时候就能自创神通,利用巫族与大地浊气的关联,创立了地行术,能日行一千个仙域,一直自诩为巫族中巫(真仙)第一人。
张奎在道心境中拜元始为师,得元始教导,将巫族的血脉之力更进一步,连地行术也在元始圣人的指导下更进一步,达到日行一千五百个仙域的地步,眼看着就要迈入太乙上巫的境界,突然世界崩塌,待张奎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昆仑山脉外围的幻阵之中,原来他这一直处在幻境之中。
“怎么会这样!”张奎心中无比的震惊和失落,原来他对自己的资质一直自以为傲,没有想到却是自以为是,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
就在他恍恍惚惚的准备回返巫族时,却见地下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原来是同伴惧留孙。
只见惧留孙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奎诧异的询问,才知道惧留孙竟然破解了两层幻境,成功的拜入阐教门下,而且还是第六个拜入阐教的。
听着惧留孙兴奋的述说着阐教十二弟子的情况以及昆仑山的美景,张奎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脸上强颜欢笑,拍着惧留孙的肩旁道:“不愧是我的兄弟,好样的。”
拘留所你惋惜的道:“可惜奎哥这么好的资质,却不能拜入圣人门下,要不然吾去求求师尊,看能不能让师尊破个例。”
“罢了,圣人若会破例,又怎会设下幻阵考验。”张奎道:“这是吾无缘阐教啊。”
惧留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张奎。
张奎一拳捶在惧留孙肩旁上,笑骂道:“想什么呢,难道大哥我拜不入阐教就修行不了吗?我可告诉你小子,不要以为你成为圣人弟子就骄傲自满了,等你哪一天回巫族的时候,我可要和你好好论道一番,你可不要打不过我,丢了圣人弟子的名头。”
“小弟的斤两,奎哥你还不知道吗?我哪是奎哥你的对手啊。”惧留孙笑道。
“好了,我回去了,你也不要送我了,赶紧去圣人那里吧,咱们巫族可就你一个能拜入圣人门下,你可要好好修行,争取成为一代祖巫。”张奎道。
惧留孙执意要送张奎,张奎一摆手,将拘留所你轰走。
望着惧留孙恋恋不舍的离去,张奎紧握拳头,指甲把掌心刺破,一线巫血从拳头中流到地上也没有察觉。
“圣人!阐教!我张奎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你今日没有收我入教,是你圣人有眼无珠!”张奎心里暗自发誓:“我张奎发誓,一定会把所谓的阐教十二弟子踩在脚下的!”
和张奎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赵公明就是其中之一,他自诩圣人血脉,天之骄子,结果却没有看破道心境的破绽,他虽然不至于恨元始圣人,可是对某些阐教弟子却颇有不忿,广成子,玉鼎等神族弟子也就罢了,可是那几个连真仙都没有的阐教弟子算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成为叔父元始的亲传弟子,迟早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这些心生怨愤的各族修士,不少都拜入了截教,埋下封神劫,阐截两教冲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