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儿轻轻地将饭菜放在韩鸣的石床上,她手中的动作很自然,别具一番美感,就好像一株柔弱的青莲,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拥入怀中,饶是韩鸣定力不弱,但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韩鸣摇了摇头,内心一阵苦笑,他还是很理智的,他不可能给楠儿任何的结果。
第二十六章 赤雨弃
“往日的精灵劲哪里去了,你的纳元功是白修的?没有什么大事别来烦我。”华老的声音中含有着一股煞气,似乎对韩鸣打扰他的清净很不满。
华老的声音很是阴冷,像是从九幽之下传上来的,纵是韩鸣胆子不小,也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韩鸣心中一凛,慢慢退后一步,他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干嘛要来惹这煞星。
“打扰师尊清修,弟子不胜惶恐,这就告退。”韩鸣也不管腿上的银针了,他三步做两步远离了华老的石室门口,虽然知道华老现在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可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石室中,华老左目完全被绿色占据了,瞳孔中充斥着暴虐,就像一只野兽的眼睛,但他的另一只眼睛却是淡然从容,像极了以为超脱世外的高人。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竟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就好像华老的身体里有两个意志一般,实在异常的诡异。
“嘿嘿,柏芝血毒,不伤身体,只折磨人的精神,我只是中了这一小部分的柏芝血毒便性格大变,我的这位二弟子可真是任重道远啊!就不知道乖徒儿会变成什么样,嘿嘿。”
韩鸣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正坐在那座石床上,仔细的打量着他腿上的那两根银针,楠儿则乖巧的坐在一旁,睁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韩鸣腿上的银针。
韩鸣运转纳元功,将大部分的真气都汇聚到右手拇指和食指上,然后双手捏住他腿上的一根银针,将手指中的真气略微注入了银针中一些。
慢慢往外拔动银针,他就立刻发现银针松动了不少,但还是无法成功的拔出来。
韩鸣又慢慢往银针里注入真气,直至将手指中的大部分真气注入其中,韩鸣才成功的拔出了银针。
韩鸣将那两根银针妥善放好,这可是华老的东西,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万一华老心情不好,虽然不至于拿自己下了酒,但狠狠地惩戒怕是少不了。
韩鸣处理好两根针后就盘坐在床上修练起了无名口决起来,不久前炼化药液让无名口决有了很大进步,这使他修炼修炼的信心倍增。
现在他完全将纳元功和无形剑的内功心法丢在了一边,一心一意的开始修炼无名口决。
楠儿疑惑的看着韩鸣,她对自家的少爷如此刻苦修炼很是不解,身为朱赤园的少爷想要什么得不到,身份尊贵,干嘛要这么拼命的修炼,其他的朱赤园的少爷就是整天在磨洋工,除了逸文小少爷。
起初楠儿手托着腮,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韩鸣,但看着看着便感觉瞌睡虫上涌,忍不住的睡去了。
韩鸣依旧静静盘坐动也不动,就好像一尊泥菩萨。
朱赤园背面的十万大山中有一座数百丈高的山峰,这座山峰通体都是坚硬的花玄岩,花玄岩极为坚硬,就是用世俗间的神兵利器砍劈也只能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座山峰下数十丈下会有一个极大的空间,这空间底下有一条长长的地道里连接着十万大山外面的朱赤园。
若是韩鸣在此必然会发现这处山中空间和他现在所待得的空间极为相似,石室的大小和布置都像是一个模子捞出来的一样。
而和韩鸣所在的山腹石室清冷缺少人气不同,这处山中石窟中居住了四五十人,大部分是身穿灰袍的医师,还有十来位身穿锦袍的少年。
此处石窟中的某间石室装饰华丽,石壁上挂着各种丝线绣成的帐幔,那绣工算得上极为的精致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床的四维挂着绿色的短幔。
厚重的石椅上层层包裹着弱软的兽皮,像是怕什么人磕着碰着,十几根烛鱼烛将这里照的像是白昼,完全不像是在山体数十丈之内。
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懒懒趴在大床上,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来回晃动,像个快乐的小精灵。
“烟颜,气死我了,我去和你那个哥哥打招呼,他竟然凶我。”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走进了这间石室,双嘴气鼓鼓的,仿佛谁让他吃了好大的亏。
少年走进来时,那精灵般的少女正将一个大山楂要进嘴里,她看见少年走进来时便立刻欢喜来,她一下从床上蹦下来。
“逸……”少女嘴里的大山楂一时咽不下去,根本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但还一个劲的想说出话来,最后却只能哼哼两声。
那俊美少年见这少女如此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食指在少女的脑袋瓜上轻轻一敲。
“慢点,别噎着。”
少女很快的把山楂咽了下肚,她把剩下的山楂递到那俊美少年的面前,一点也不避嫌。
少年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吃,然后仰头倒在少女的床上。
“逸文哥哥,你说我哥哥怎么凶你了?你别理他,他就那样,对我也是一样凶,对府里很多人都这样。”那么美丽的少女也趴在床上,笑着的望着床上少年。
“哼,我好心和他打招呼,他竟然让我离他远点,他就该被你堂哥那些人欺负。”朱逸文哼哼的说道。
朱逸文在朱府时可是最尊贵的少爷,别说同龄的朱家少爷了,就是朱家的三位老爷和也不敢太过严厉的责备他,不然朱家老太爷和华老可不是摆在那里给人看的。
“哥哥的出生有些不好,在赤家不受待见,好像他来朱赤府的名额都差点被去掉,要不是我们祖上严格的家规要求所有朱赤两家血脉子嗣必须到这里来,他就可能被留在家族里了。”烟颜似乎还是很同情他的哥哥的,毕竟这是他的血亲。
“有什么出身不好,大不了是个丫鬟生的,这就是他凶我的借口喽。”朱逸文还是有些生气,他可是看见那个少年被其它赤家少爷欺负才上前的,谁知热脸撞个冷屁股,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不是丫鬟生的,我听说哥哥的母亲好像是迎春楼里的人,哥哥是我爹爹不小心生出来的,为了这件事好像爹爹还被爷爷狠狠打了一顿,所以哥哥老是被欺负,逸文哥哥你知道迎春楼是什么地方吗?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好吗?”烟颜有些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的母亲是迎春楼了的人就这么不受整个赤家待见。
“迎春楼?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一个好地方吧。”朱逸文歪头想了想,但迎春楼这个名字似乎并不怎么难听。
朱逸文暗自在心中发誓,以后看见那小子被人欺负,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啊,对了,逸文哥哥你的功法修炼的怎么样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修炼出一点真气。”烟颜苦着一双小脸,连连拽动朱逸文的衣角。
“没呢,什么都没修炼出来,新给我们的功法太难了,给我们泡的药浴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准修炼以前的功法,哼。”朱逸文双手背在脑后,神情有些悲苦,若是修炼的慢还好,可现在连一点真气都修不出来,实在是太伤人自尊心了。
“不想了,来我带了好多书进来,现在带来了两本,好多的鬼怪神话,我都不想练武了,想读书考取功名。”朱逸文伸手到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两本书籍,然后铺在床上。
“哈哈,逸文哥哥偷偷带进来的吧。”烟颜欢喜的将两本书扒到自己的面前。
“留给我一本。”
“不给”
“啊,逸文哥哥别挠我啊,嘻嘻,好好好,我给你,给你。”
…….
离这处洞府不远的一处石室中,这个石室装饰极为简陋,除了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椅便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一个少年闭目盘坐在石床上,如一个老僧盘定,动一不动。
这少年双眼慢慢睁开,眼中露出一丝的失望,他整整修炼一天了,还没有修炼出任何的真气,那药浴压根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少年叫作赤雨弃,是赤烟颜同父异母的哥哥,是赤家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少爷,十岁前赤雨弃一直和他的母亲住在赤家的外的一个小院中,类似于被软禁在其中,每年领着不多的例钱艰难度日。
他的母亲是一个青楼女子,是一个卑微到顶点的女子,但在赤雨弃的眼中却是一个最伟大的母亲,是他在世上唯一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