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种无凭无据的传言没几个人会信,并且由于事关清羽这位至强者,有点眼色的人都会立马制止谣言传播。
可偏偏就是在不少人的阻止下,这谣言却是愈演愈烈,但现在,几乎整个江湖都在流传此消息。三人成虎的情况下,竟是有不少人开始渐渐相信这谣言的真实性了。
现如今,更是有人直接拿此话在真武门,在这太极殿中质问玄风。这其中,到底是真的相信,还是在试探清羽的情况呢?
“华、阳、道、友!”玄风盯着华阳道人,一字一顿道,“你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谣传道君,其心可诛。太极广场前的石像不缺你一个位置!”
这已经算是极重的警告了,然而华阳道人是寸步不退,同样紧盯着玄风的双眼,毫不躲闪,“若是传言虚假,想来以道君之胸怀,也不会在乎贫道些许冒犯才是。贫道只欲见道君一面,难道这也不行吗?”
论气势,华阳这个通神境完全不虚玄风,当他真正显露气势之时,玄风便是身在主场太极殿,也难以抗衡华阳的威压。
在强横的压迫下,玄风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地。
“天···之卷!”
在惊人威压之下,玄风运转《兵甲武经》,一股玄之又玄的莫名气韵环绕,以若虚若实之境绕开威压,使得其己身免遭压制。
“《兵甲武经》,果真不凡!”
华阳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对于这传闻中集清羽道君一身武功之大成的《兵甲武经》发出赞叹。
可惜他当初未曾亲自前来真武门参加道门大会,是以即便从别的途径得到了「裂之卷」的经文,也难以将其中真意了解透彻。
一卷经书就让他这么一位通神境都难以参透,更别说其余十卷了。若是能得到全套十一卷《兵甲武经》,那么想来对付清羽的难度会小得多。
“道友,今日是贫道有点着急了,还请见谅。贫道明日还会前来询问,希望到时候,贫道能见到道君,向其当面谢罪。”
说罢,华阳直接拂袖而去,丝毫不管玄风那铁青的脸色。
像是玄风这等小辈,华阳给他面子称呼他一声道友,不给面子玄风也无可奈何。说到底,玄风受到的优待全是因为清羽,若是对方不卖清羽面子,那可能连正常待遇都没了。
‘以清羽的性子,此时也除非闭死关,不然也该出手教训贫道了。他不出面,那就说明的确无法出面。而且······
这几日连玄真都没见到。’
华阳边走边想,心中的喜意一波接着一波。
玄真乃是天下少有的医道圣手,也是清羽手底下第一顺位的主管事务之人。清羽不在或是闭关之时,一般皆由玄真来处理宗门事务。
但是现在,是由玄风来主持事务,而玄真,一直不见其人。
这是否代表着,清羽的伤势需要玄真一直看护呢?
想到这里,华阳就是难以自抑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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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谣言流传的越来越广了。”玄真轻声道。
“要是没有人刻意推波助澜,这点无凭无据的谣言,没办法流传的这么快。这也说明······”
清羽露出一丝笑容,“那助推者,定是有极大势力之人。”
要是没点势力,谁能让一个看起啦子虚乌有的谣言流传得这么快,这么广。并且还是在不少依靠清羽的势力的自发拦截之下流传。
“看来我要张个大网了。”
这天下有如此能力的势力也就那么几方,每一方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招待他们,需要的是一张最大的网。
“嗯?”
就在这时,清羽疑惑一声,眸中出现十字形的道纹,胸膛之上的太极八卦图隐隐发光。
“有人在卜算我。”
眼中刹那间流转过无数卦象,清羽立马确定,有人正在卜算他的虚实。
“在如今这天机混淆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行禁术卜算我?有趣,当真有趣。”
“接下来的发展,我是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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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乾皇宫,一片以白玉铸就的祭坛之下,是九对伏尸的男女。
他们的咽喉皆被利刃割开,睁大着不甘的双眼,任由鲜血从伤口中溢出,被汲取进祭坛之中,将白玉祭坛缓缓染成血色。
而在祭坛之上,是换了身白色祭袍的时命老人。
只见他一手托着罗盘,另一手五指指尖流血,不断掐着印决,打出一道道血色印咒,击入罗盘之中。
同时,脚下的白玉祭坛被一寸寸染红,释放出殷红的光芒,与同样被血色缓缓覆盖的罗盘互相呼应。
渐渐地,血光越来越盛,将时命老人的身影完全吞没,整个祭坛就好似一轮血色的太阳。
“嗖——”
在血光盛到极致之时,所有血色凝聚成一道光束,向天直射,似与天空相连,充满一种诡异的气氛。
而光束的另一端,便是时命老人的额头。在被光束连接的状态下,时命老人重瞳合一,眼中闪过无数影像,最终停留在一道身影被黑色利箭贯穿之上。
“终于,确认了······”
第六十三章 经书被窃(修)
深夜,皎洁的月光洒遍整座冲和峰,让这座真武门的主峰显露出不同白日的瑰丽之景。
清羽所住的天玄阁,就在采光最足之处,完全沐浴在月光之中。
这座掌门所住的阁楼,实际上清羽并不常住。某人连睡觉时间都省了,平日里哪需要什么住所啊。
事实上,清羽呆在太元池和太极殿的时间都比在天玄阁要多。
而这段时间以来,清羽又是一直呆在峰顶太元池畔,这阁楼又是许久没人呆了。
不过就在今夜,天玄阁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