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佛光亮起,其后一道虚幻的大门由小变大,缓缓打开,一个僧人的身影从门内行出。
“心缘,”清羽轻笑道,“你还真是盯魔佛盯得紧啊,贫道刚刚离开,你就出现了。”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心缘这个贼秃,这家伙仗着如今身处净土,遍地开花,时不时就出来显一下存在感。要不是净土之中,有尊大佛坐着,清羽已经将这贼秃给彻底灭了。
“阿弥陀佛,”心缘双手合十道,“道君,敢问方才你与魔佛二人所谈何事?”
“你觉得贫道会说与你听吗?”清羽收起笑容,淡淡道。
“会与不会,要问过才知。”心缘一脸祥和地道。
“你倒是脸皮厚。”
清羽和心缘的仇怨虽是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事到如今,双方也是懒得去想谁对谁错,或是仇怨因何而起了。
因为他们双方,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时再去纠结谁对谁错,未免有点可笑。
心缘现在故意无视双方的仇怨,说是脸皮厚如大地也不为过。
对于这么厚的脸皮,清羽目前所能做的便是无视。
“滚吧,要不是你躲进了净土,贫道不介意现在就将你挫骨扬灰。”清羽淡淡说着,继续迈步向前。
极乐净土这个秘境如真似幻,介于虚实之间。心缘进入净土之后,他的肉身早就已经被化去了,便是现在灭了他,也不过是灭了一个虚幻的影子罢了。
不过心缘终究不可能在净土内躲一辈子的,终有那么一天,清羽便将这老家伙彻底泯灭,抹去他所有的痕迹。
“道君······”
心缘还欲再言,但是清羽的身影却是咫尺天涯般,只是越来越远,不见二人靠近。
并且随着清羽的行远,心缘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沉重。
“呜——”
高空的疾风掠过虚幻的身体,心缘面相变换,男女老少不断转换,好似在十分急促地思考。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终于,心缘似乎做出了某项决定一般,转身回了净土之中,“清羽,且让贫僧看看你有何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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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天京城前,战了一日半夜的牧苍生和素盏鸣尊之间的战势越发急骤,凶剑戾气深深,对上狂猛无俦的清浊之力,极端的碰撞,让城外的地面再度遭受一番蹂躏。
在这一日半夜间,天京城外已不见一处好的土地,四处皆是深坑和狰狞的裂痕。便是天京城那高大的城墙,此时也是塌了小半,城墙地基上还可见深入地下的剑痕。
牧苍生此时已是身中三剑,一剑在右胸,两剑在左臂和左肩上,天丛云剑的剑气在和龙脉之力激烈碰撞,带来阵阵反噬,但牧苍生却是越战越狂,招式狂猛,有攻无守。
这一日半夜之间的战斗,牧苍生充分见识到了素盏鸣尊的皮厚程度,那金刚之躯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即便是自己修持三百年的体魄也比不上素盏鸣尊的金刚体。
尽管激战至此,素盏鸣尊也非是无伤,但是比起牧苍生来,他的伤势却是要轻得多。
之所以如此,最为关键的还是那把和素盏鸣尊不分你我的凶剑。
这把凶剑在不断吸食着龙脉之力,尽管牧苍生通过糅合《兵甲武经》避免了被克制,但是在和素盏鸣尊交手之时,天丛云剑每次接触牧苍生,都会吸走部分龙脉之力,助素盏鸣尊疗伤。
此消彼长,加上有金刚体,素盏鸣尊自然是伤势要轻得多了。
“天羽羽斩。”
“雷霆破天。”
剑罡与天雷碰撞,牧苍生身形疾退,素盏鸣尊不退反进。
“伐折罗。”
又来了,至刚至硬的剑罡横断大地,直追牧苍生。牧苍生抬起双臂硬挡剑罡,身形剧震,双足直没入膝,生生犁出数十丈地。
“该结束了。”素盏鸣尊抹去手臂上渗出的血迹,身上现出八首蛇魔之影。
牧苍生已是将近油尽灯枯,天照也早已将弥神翁压制住,现在还在战斗不过是因为弥神翁借助咒术的诡异在周旋罢了。
月夜见和裴东流双方大战,虽是战得势均力敌,但这是建立在裴东流强行爆发的状态下的。
现在裴东流已是支持不了多久,和牧苍生一样接近力竭,但月夜见却是一直虚耗周旋,余力未减。
这六人大战,东瀛一方已是见到胜利的曙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关键时刻
“开天击。”
拳劲一举贯穿骄阳,天上的日轮直坠大地。
天照,重伤。
仅仅一击便重创天照,天京城内上至百官下至平民,皆是为此欢呼。
然而,同样露出笑容的还有再度升起的天照。
“人皇,你果然受创匪浅。”天照立于日轮之中,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之前在东海之滨,人皇一招「不周倾折」重创三人,一手上抬,一手下按,上击天照,下压素盏鸣尊,神威赫赫。
但是现在,天照虽被其一拳重创,但是比起之前,却是伤势轻得多。反观人皇,明明目标就只有一人,但是造成的伤势还不如之前。
“小人得志。”脚踏黄龙升天的七皇冷声道。
皇威凌天下,七皇之威势令得整个天京皆是气象一变,原本恐慌的气氛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
从这种情况看来,七皇的伤势还是恢复了一些的,至少已经从先前的自爆龙脉影响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