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打探到消息撤退,不是落荒而逃······”看着布冷川充耳不闻的样子,洛琰无奈叹口气,“算了,你开心就好。”
这时,李信带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到来。
待他们走近,洛琰一看,这还不算是男子,看外貌,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不过对方完全没有一丝少年郎的稚嫩,脸上一片阴郁,浑身阴沉沉的。
“洛大人,这位是我的朋友。这次随我们一起进攻城主府。”李信行礼道。
洛琰看向这个阴沉的少年,对方同样正看向自己,双眼死气沉沉,配上清秀的脸庞,仿佛是精致的人偶一般。
“清羽,见过洛大人。”黑衣少年蓦然一笑,人偶一下子有了生气,双手抱拳道。
“清羽道长能来相助,是洛某的荣幸。还请稍待片刻,待洛某整齐人手,便进攻城主府。”洛琰温声道。
清羽只是个少年,如何称呼就成了问题,叫先生,太老了,也和本人不符合,叫清羽兄,也很别扭。最后洛琰想到他的身份,清羽也是个道号,便称其道长。虽然清羽未穿着道袍。
这时的洛琰不见当日初见是的冷傲,温和待人。这也是洛琰的一大优点,对敌冷峻不留情,对待自己人,温言细语谈不上,温言还是能做到的。
六扇门的高层也是看重这一点,才让洛琰主持扬城明面上的事物。要换做是布冷川,什么时候突然拔刀把人砍了,都不稀奇。
“这就是现今盛传的玄法之徒清羽,看上去才后天八重,也不怎么样嘛。”布冷川看着李信和清羽向一边歇脚处行去的背景,说道。
“你可别小看他,根据六扇门资料显示,这位清羽小道长现今十六岁不到,十岁那年被玄法收为徒弟。然而,不久后玄法便事败身死,死前没教他任何武学。之后被真武道门软禁两年,才被发配到青州北苍山的无名小道观。
在真武道门蹉跎了两年,已经快过了修行武功的最佳时期。之后的道观三年,他没有人教导,依然能到后天八重。我们自小筑基,有名师教导,十五六岁时,也不过如此了吧。”
若是洛琰知道,清羽开始练武不过数月,也不知会惊成什么样子。
“这么看来,到我们这年岁,他甚至可能会赶超现在的我们,前提是他能保持现在的进步速度。”布冷川目光闪闪地看着远处和李信交谈的清羽。
“你对他感兴趣了?”
“这种天才,谁不感兴趣。”布冷川笑道。
“也对,”洛琰摇摇头,“不过······”
“有什么不对吗?”布冷川问道。
“没什么·····”
洛琰想起之前与清羽的两次未曾相见的会面。第一次,实在长街袭杀章青枫的时候,当时清羽蒙着面,他看得见洛琰的真容,洛琰没看见他的。
第二次,夜晚会面,李信坐在正面与洛琰交谈,清羽隐于幕后,洛琰只能感应到他的气息。
两次会面,虽未见得真容,但洛琰已在心中勾勒出这个不露面的对手的形象。
然而,这次真正会面,对方的形象气质,与洛琰所想的完全不同。
“禀大人,弟兄们已集结完毕。”手下的禀报打断了另一点思绪。
“好,出发。”
“是。”
扬城外半山腰的小楼外。
玄风手持着罗盘,看着眼前精致的小楼。玄风是孤身一人来这的,清洲和清灵并未在身边,因为此行,太过危险,玄风没有信心看护好他们。
“仙人指路。是哪位师兄弟光临寒舍?”
声音自小楼二楼传来,紧接着,二楼正面的门自两边推开,一道身穿金边黑色华服,头戴紫金冠的身影缓缓踱步而出。
“哦,原来是玄风师弟。许久未见了,仔细想来,也有五年了吧。自玄法师兄死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玄广!”
玄法咬紧牙关,愤然怒视着那道身影,托着罗盘的手微微颤抖,脚下坚硬的山岩裂开道道细密的缝隙。这是怒到极致,无法控制真气,不自觉地外泄所致。
纯白色的真气自周身大穴溢出,在玄风身外,凝聚出一个威武雄视的白虎之形。
真武绝学·白虎戮世。
第五十章 事起(三)
“白虎戮世,玄风师弟,你这白虎的威势,可不及镇山君那定山虎。”面对聚起白虎灵形,玄广轻描淡写道。
“白虎只是四象的显化,何需凡人的威仪。”面对玄广的攻心之言,玄风却并不上当。
真武道门属道家,道家师法天地,而天地,何需威仪装点自己。白虎是四象之一,四象也是天地自然的一部分。
“废话少说,玄广,受死!”
玄风难抑心中怒火,白虎仰天大啸,却无声息,而是喷吐出无数泛着庚金之气的风刃,向二楼居高临下的玄广席卷。
庚金之刃划破空气,制造出刺耳的风鸣。无数的庚金之刃,连风都被它们搅碎。
“说的很好,四象何需威仪,”面对玄风的含恨一击,玄广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道:“既然如此,四象又何需显化白虎。”
话音不急不忙,却在庚金之刃袭来的瞬息之间,传入玄风的耳中。
玄广抬掌,背后隐现巨大的青色法相,又一阵模糊,转为白色巨兽,再次轮转,转为赤红,黑色,四色法相轮环闪现,掌上也是四色变换,最终隐隐转换为黑白之色。
出掌。
隐现黑白的巨掌显化推出,轻描淡写将席卷而来的庚金之刃吸纳,循环,化作掌中真气的一部分。真气巨掌继续向玄风缓缓推动,速度虽慢,但自有一股无形压力,镇压着玄风,使其只能硬接这好似将整个空间都凝固的一掌。
“天衍四象掌,这怎么可能!”
玄风怒吼出声,白虎灵相真正显化出白虎之形,身形与灵相合一,活灵活现的白虎,向这无可避让的一掌奔袭。
“轰”
两股力量相撞,迸发的气浪将这悬崖边风吹日晒,坚硬的山壁都冲击得裂开无数深深浅浅的缝隙。
玄风被冲击得撞在山壁上,撞出一个人形的大坑,也把山壁的缝隙给开裂成狰狞的伤口。而出力的另一方,玄广所在的小楼却似有无形的防护罩,如大海的顽立的礁石,在气浪的冲刷下,屹立不倒。
“垮拉”一声,山壁上方一块岩块被冲击裂开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