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道庞大山脉上，聚集了大量古老强种，甚至不弱于灵河内海中的那些强种。
原本的灵河下游，因为河水干枯，露出了宽阔无比的河道，河道中原本就有着层叠的虚空，现在河水不在，化作了一片氤氲雾气。
有资深镇国前去查看了，得出的结论是，当中变化神鬼莫测，而且浓雾似乎可以抵抗一切查探法术，不论多么强大的修士，进入其中都会迷失方向十分危险。
山脉连通灵河两岸的第四个月，第一批西岸人踩着山脉跋涉过来。
宋征已经和天正老人沟通过了，确认这一道山脉并不在通天朝的境内，而在他们的死敌万妖庭疆域中。
也就是说，来的这批“客人”，是万妖庭的。这对于灵河东岸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现在和通天朝关系友好，但是万妖庭对于灵河东岸到底是什么态度令人担忧。
发现这一批“访客”的第三天，他们抵达了灵河东岸。走出浓雾的是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他们一路上或者躲避、或者迎战，遭遇了数十头古老的强种，看上去十分狼狈，但是众人拱卫之中，赫然是一位飞升强者。
他身材极高，和七杀部、天叱部、蛮妖部并非同族，但是身上有着明显的妖族特征。
倒是他的小队中，有三人乃是人妖两族混血，气息同样庞大，乃是镇国强者。
宋征身旁，陪着天正老人、天镇何半山、钟云岱和剑冢仙子。双方彼此相望，却都有些冷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沟通。
大约半个时辰，宋征深吸一口气，示意普通镇国四奴上前。
四奴过去之后，交涉似乎还算顺利，在飞升强者面前，太监出身的四奴恢复了奴才的本色，点头哈腰没有半点镇国强者的架子。
过了一会儿，四奴回来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将对方十几个人都带了回来。
到了众人面前，四奴对宋征和众多资深一拱手，道：“这一位，乃是万妖庭飞升强者、神荒枯阁下。”
宋征等人躬身致敬，四奴随后有介绍了其他人，这支小队人数不多，但是其中有飞升强者一位，资深镇国四位，其余的全都是镇国强者。
双方简单而生硬的寒暄之后，不等宋征询问他们的来意，神荒枯已经沉声抢道：“诸位，大难临头，我们必须联手！”
东岸诸人脸色微变，神荒枯道：“并非本座危言耸听。”
他向身后示意，一名资深镇国站出来，道：“诸位请看。”
他身后有灵光张开，当中生着数十枚诡异的竖眼，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他的手中掐了一个法诀，当中一枚竖眼凌空升起，嗖的一声化作了一道流光，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时间不长，资深镇国道：“好了。”
他一抬手，身前浮现出一片云雾一般的灵光，当中显化出一片影像。
宋征已经认出来：“这是……灵河内海上空？”
那一只竖眼，已经高悬在灵河内海上空数万丈，俯视大片内海。
“正是。”资深镇国回答了一声，然后双手扣出了另外一个法诀，视线往下一落，罩定了内海的核心区域。
众人看到那里凝聚出一团巨大的漩涡，周围的水流不断渗透进去，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神荒枯说道：“诸位是否注意到，灵河内海的水位线，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变化了。”
宋征当然注意到了。
他原本判断，随着内海的水位不断升高，在山脉一些低矮的山谷位置，会有河水溢出，继续流入下游。
但是一个月来，内海的水位一直稳定不动，他们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这种神通查探整个内海。
内海中太过危险，宋征曾经尝试过阳神天眼，险些陷落在里面，于是不敢妄动。
一旁的钟云岱白眉一皱：“这些河水，都去了哪里？”
尽管拉近了一些，但是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来，竖眼在距离海面数千丈的高空中观察，在现在的视野中，那个漩涡只有房屋大小，但实际上恐怕有数千丈的直径。
也只有这样庞大的漩涡，不断吞噬河水，才能够让水位线始终不变。
万妖庭方面，神荒枯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尽管北冢妖尊有‘万天眼’神通，可是也只能接近到这个范围，再往下，虚空变化莫测，更可能被水面下的古老强种发现，之前北冢妖尊因此损失了一枚万天眼，我们便不敢冒险了。”
剑冢仙子有些疑惑：“可若是仅仅凭借这样一个漩涡，就判定大难临头，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飞升强者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质疑似有不满，但顾全大局还是说道：“请诸位仔细看。”
众人疑惑，仔细看着那副画面，漩涡不断吞噬着充满了灵气的河水，却再也没有什么变化，片刻之后，宋征疑惑问道：“水面下隐约有些黑点……”
北冢妖尊一咬牙：“罢了你们东岸水平太低，本尊冒险让你们看清楚一些。”
东岸众人暗中羞恼，却也没有当场发作。
那一只竖眼，再次下落数百丈，画面忽然一阵错乱，北冢妖尊飞速将竖眼抬升百丈，险险的避过了一劫。
到了这个高度上，大家都能看清楚了，在漩涡周围的水面下，围绕着一圈小黑点，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楚。
而砸这些黑点的远处，还有更大的一圈黑点。外围的这些黑点，似乎比里面的稍小一些。
四奴惊讶道：“这是一座水下祭坛结构？”
宋征轻轻摇头：“不是祭坛，是那些古老强种！”
四奴一愣，神荒枯颔首道：“不错，这是一头头古老强种，围在漩涡周围。”
千丈巨大的漩涡，爆发出来的吸摄之力十分可怕，恐怕就算是九阶荒兽落入其中，也会被水流的力量拉扯进去。
但是对于这些古老的强种来说，却并不是问题。
“它们是在做什么？”剑冢仙子一阵疑惑，数十上百头古老强种，围着一个水流漩涡？
神荒枯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万妖庭也不知道。”
“这些古老强种智慧极高，而且它们存活的岁月极为久远，知道很多古老的秘密。灵河水流被大山截断，这些强种便蜂拥而来，现在出现了这一幅画面，本座认为它们必有所图！”
第七八零章 兽灵（上）
万妖庭的来意，要和东岸人联手，一起查探内海漩涡的奥秘。
东岸诸位强者心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