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宋征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强行夺取别人的宝物。
宋小圣夺取宝物的手段，连宋征也叹为观止。不过这个时候，宋征和宋小天，都已经真的把他当成亲人，只是骄傲自家孩子好厉害，没有那么多怀疑和顾虑了。
宋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云泊先生无法再抵赖，而且很清楚若是继续不承认，就真的拿不回自己的本体了。
它对于面前这父子三人十分忌惮，到现在它也没明白，对方是怎样抢走混元天仪本体的。它沉思一番，不承认也不否认，询问道：“阁下有什么条件？”
“回答我几个问题。”宋征开口，器神还在等着他继续往后说，后面却没有了，它询问：“还有呢？”
“没有了。”
器神不信，看着他道；“阁下根本不想归还，也莫要怪我拼个鱼死网破了！”
宋征一摆手：“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况且我的问题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器神迟疑试探：“什么问题？”
“这个星海的本质。”
混元天仪器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太大了……”
宋征淡淡道：“你知道多少，理解了多少，全部说出来就是。”
“星海广阔无比，根据我的理解，这是一个无边虚无的体系，也就是说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抵达了星海的尽头，实际上星海会再次扩充，在你的认知之外，出现另外一片星空。”
“因为在空间上的无限，所以在一切的可能性上，都是无限的。哪怕是几位微小的概率，也总会发生……”
宋征不耐烦：“你若是用这种答案来敷衍我，那么本体就别想拿回去了。”
混元天仪器神为之一顿，宋征的不灭星火神魂忽然高涨起来，器神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融入其中，彻底同化，变成这一团神魂的一部分！
它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且慢，我说！”
它再不说，宋征就打算同化了它自己慢慢寻找答案。
“贱骨头。”宋小圣在一旁不屑的开口。
宋征听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混元天仪器神。后者的神情凝重了一些，说道：“我刚才说的其实并不是敷衍，只是这个答案的一部分。”
它本身是一种可以推演天道的仙器，再加上这么多年，无数少年才俊在他的本体之中显化异象，每一次显化异象，都让它参悟了一次别人的天道，因此经验极为丰富。
它可以从最多的不同角度，切入感悟天道。
“但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星海，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可能我们所在的星海，只是一个点，这个点极为微小，甚至是不存在的。”
“你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做出这样的推论，就好像一碗水中十万八千虫一样，我们都知道这个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正确的。”
“在那十万八千虫的眼中，这一碗水便是广阔无边的世界，甚至因为水的流淌，它们根本找不到这个世界的边界。”
“那么也就可能存在更加强大的存在，在他的眼中，我们所在的星海也就是那一碗水。不过我进一步推论了一下，得出了之前那种‘无限’的结论，无限大也无限小。”
如果是一般人，已经被它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绕晕了，但是宋征不会，他可以很顺畅的理解器神所要阐述的内容。
他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星海之外，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超越了神明和仙人？”
混元天仪器神说道：“是的。”微微一顿，它忽然继续说道：“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大劫便是证据！”器神语出惊人：“所谓的因果、甚至已经超出了至高天条的规则，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场大劫，足以毁灭星海中最强大的神和仙。
这些神和仙甚至已经达到了不死不灭，念头重生的层次，但是在大劫之下，却因为各种几乎不可能的巧合而彻底陨落，除了有更高层次的存在，暗中安排和推动一切，我找不出别的原因。”
这个说法很新奇，而且和宋征本身息息相关，他没有马上否定或是认可，而是按捺住了内心的惊讶，认真的思索分析起来。
大劫的来历，无论在哪个在星海中，一直都只有一个说法，那便是因果。
众所周知因果之力难以消除，便是仙皇、神王也难以凭借自身的神通避免，唯一对因果有效的可能就是功德之力。
这似乎是至高天条所决定的，但是因果累积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无视至高天条的规则，直接作用于整个星海，导致那些星海中最顶尖的强大存在陨落。
如果深入考虑一下，混元天仪器神所说的，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历史上应该有无数人研究过因果，却没有什么可靠的结论。
大家似乎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因果导致大劫的这个说法，这个说法未必是错的，但也可能是背后还有别的推动力量。
宋征沉吟了一番，没有反驳混元天仪器神，而是问道：“那么这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在什么地方？星海之外吗？”
器神点了点头：“我推论也是如此。”
“可是……”宋征淡淡说道：“星海之外、还是星海，我就是从星海之外走进来的。顺便说一下，你可能不知道，你们这一片星海，被我们称为赤红星海。”
器神哑口无言，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第一零一七章 王霸级
“如果……”器神缓缓说道：“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一个无限微小的点，实际上也是可以无限划分出更多的点。星海，应该也是一样。”
宋征想了想，点头承认它说的有道理，和混元天仪器神的一番谈话，最大的收获就是进一步开阔了他的眼界，明白天道和力量的极限，可能并不是神和仙。
星海，恐怕也不是世界的极限。
他对儿子一挥手：“还给他。”
宋小圣看不上混元天仪，夺取过来只是为了胁迫器神。既然父亲想问的都已经问了，这家伙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他随手将混元天仪的掌控权，还给了器神。至于说真正的云泊先生是怎么死的，器神是如何取代了云泊先生，他根本不会去关心。
器神感觉到自己和本体之间的联系重新恢复，大喜过望，它急于查看本体，连宋征三人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乔思廉守在门口，看到小院子的仙灵封镇散去，回头看到宋征走出来，连忙询问：“宋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宋征摇了摇头：“不算答案的答案。”
乔思廉连忙引着他们离开。院子中，器神终于确定本体没有任何问题，宋征没有留下暗门、后手一类的布置，它这才真正的长松一口气，却又忽然变得纠结起来。
宋征竟然是来自另外一个星海！而且听他的意思，那个星海要比自己所在的赤红星海更加庞大广阔——尽管因为“无限”的理论，从真正的空间上来说，两个星海应该是一样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