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拳头的金色火鸟竟从中一飞而出,一个盘旋下,就往高空展翅飞去。
韩立显然早有准备,手掌五指一分的虚空一抓,顿时一股无形潜力一卷而出,将金色火鸟一下罩在了其中。
尽管火鸟拼命扇动双翅,但是在巨力猛然一挤后,光芒一敛,化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金灿灿丹丸,静静的悬浮在了空中。
这枚金丹,表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精致丹纹,正是那颗“虚灵丹”。
韩立见此,毫不犹豫的五指关节微微一屈!
“嗖”的一声,虚灵丹就化为一道金光的激射而来,并稳稳的落在了手心中。
韩立望着此丹药,面上现一丝沉吟之色。
他从宝花哪里得到的玉简中,可并没有提到虚灵丹在洗髓后的什么时间服。
不过依照常理,这种类似解药的丹药,自然越早服用,效果才越显著的。
如此做,可能短时间无法将丹药全部炼化,但是早些服下还是利大于弊的。
韩立心中如此思量着,就不再迟疑的将手中丹丸往口中一抛,直接咽下了腹中。
药力顷刻间一散而开,随之一股暖流顺着四肢在各处经脉中缓缓流淌起来、此股药力虽然远比不上那净灵莲花瓣的效力凶猛,但是暖流四散之后,竟然给韩直一种通体异常舒泰的感觉。
韩立心中一喜,知道虚灵丹果然对其现在情况大有益处的,当即在池塘边上盘膝坐下,开始一点点炼化丹药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后,飞出去的十几团噬金虫群,终于嗡鸣的飞灵回来,并在池塘上空汇聚一团金色虫云。
韩立眼皮一动下,睁开了双目,并向四周扫了一圈,嘴角不禁微微—翘。
这时,偌大的空间彻底变成了一片荒凉之地,举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土黄之色,犹如沙漠一般。
不过空中灵气,仍然精纯浓厚之极,不用数百年,此地一切就会再次恢复原先的葱绿。
不过草木中蕴含的强大灵力,却不知多少万年后才能重新滋养出来了。
而一下吞噬了如此多蕴藏强大灵力之物的噬金虫群,体表金光,也隐约比先前明亮了一些。
这还是灵虫还未将刚吞噬下的东西,全部炼化的情况,想来以后得到的好处,绝不止眼前这些的。
韩立没有打算就此就将虫群收了回来,而是算了算自己神念还能支持的时间长短,以及自己在此空间所能滞留的时间后,当即口中一声低沉哨声发出。
顿时金色虫云往池塘下一落,当即纷纷的没入池塘中不见了踪影。
而这时的韩立,却没有再继续炼化虚灵丹,而是望着洗灵池中的淡银色池水,目光微微的闪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片刻工夫后,韩立忽然抬手一招,顿对手中黄光一闪,一只黄色葫芦出现在了手中。
韩立手中托着此葫芦,冲着淡银色池水微微一晃。
当即葫芦微微一闪后,体积一下狂涨巨大,竟化为了丈许高的庞然大物。
韩立将葫芦往空中一抛,同时单手一掐诀,一根手指冲其一点而去。
“噗嗤”一声!
顿时一股黑白之气从葫芦中一喷而出,一个卷动下就到了水面处。
两色霞光一阵狂闪后,一道淡银色水柱被一卷而起,并准确无误的被摄入到了巨型葫芦中。
他竟突发奇想的打算将此地池水装上一些,至于以前是否有人做过的同样的事情,则是天知道的事情了。
韩立双手倒背的站在原地,目光凝望着巨大葫芦汲取池水的一幕,脸上丝毫表情没有。
一顿饭工夫后,他忽然袖子冲巨大葫芦一抖,一道青色法诀激射而出,一闪即逝,就没入葫芦中不见了踪影。
顿时巨大葫芦一颤,喷出的黑白二气为之一敛的消失不见,同时体形飞快缩小起来,眨眼间就化为了原先的迷你大小的样子。
单手一招缩小后的葫芦,立刻稳稳的落到了手中。
韩立神念只是往里面一扫后,脸色顿时为之一沉,手掌一个翻转,葫芦口竟一下倒转过来。
下一刻,从葫芦中一下流出咕咕的透明液体来,竟然是丝毫灵气没有的清水。
韩立面上肌肉抽搐一下,隐约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这洗灵池果然是大有玄机在其中,神秘之极的池水一离开池塘,竟立刻变得丝毫效用全无了。
虽然心中大感可惜,但因为心中隐隐有所预料,故而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失落。
韩立当即围着池塘边上,徐徐走动起来,似乎想从中研究些什么出来。
在池塘露出水面的一些池壁上,有一些天然形成的纹路,仿佛一种符文,又好像一种神秘的上古文字。
当然,他暗中也在计算着自己滞留此地的时间,打算即将满了三日的时候,就立刻离开此空间。
他虽然不知道宝花等人所言只能滞留三日说法,是否属实,但丝毫不想亲身验证此事的。
时间就这样的一点点的过去,池水中的豹麒兽等身上的气息却显得时弱时强,显然均都大有收获的。因为时间缘故,它们不可能像韩立这般进行完全的洗髓易经,但自然仍是万年不遇的天大机缘了。
小半日后,在池塘边上正低首观察的韩立,神色一动的抬起头颅,并且有些可惜的自语了一句:“该走了!真是可惜,若是真能留在这里月许时间,说不定还真能参悟出一些东西的。”
话音刚落,他口中一声龙吟般的清鸣传出。
原本静静的池塘,立刻水浪翻滚,数道影子从中一飞而出,接着密密麻麻的噬金虫也雨点般的弹射而出,转眼间就重新化为了金色虫云。
韩立抬手冲豹麒兽等招了一招,一只大袖再为之一抖。
顿时小兽、曲儿、灵躯等全都体形飞快缩小,并一动的纷纷没入宽大袖口中。
不过当他目光上下一扫空中的金色虫云和池塘中仍然满满的淡银色池水时,眉头蓦然为之一挑,同时神念一催虫云。
金色虫云顿时一声嗡鸣,竟再次的往池水中一落而去,并转眼间潜入池中不见了踪影。
那十几头候选虫王,赫然也在其中。
韩立神色没有表情,目光注视着池水一动不动。
结果片刻工夫后,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第两千一百零五章 双瓶
只见池塘中的淡银色水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降低着,转眼间就少了丈许之深。
这一次,虫群不光浸泡在洗灵池中,而是大口吸取池中灵水来。
韩立眼见池水无法保持效果的取走,一横心下来,竟打算让噬金虫直接吞喝起来。
当然,这也是成熟体噬金虫具有吞噬万物的特性,外加本体几乎坚不可摧,他才敢如此去做的。
换了豹麟兽、灵躯等存在,韩立是万万不敢冒此风险的。
谁知道这些池水直接吞食下去会有何种惊人后果!若真如此做了,落个了爆体而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韩立站在池边上,静静的目睹着池水一丈丈的向下落去,当水位一口气到了五六丈深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出现了!
任凭上万噬金虫在池塘中大口喝着,淡银色水面却维持在原来水位不动弹了。通过神念,韩立清楚感应到,每一只噬金虫的确都在一刻不停的吸取着池水。
如此一来,韩立心中自然大感诧异了!
他眉头一皱之下,抬首望了望天空,又略思量一下剩余不多的时间,神色一动后,体表青光一闪后,就化为一道青虹的遁入池塘中。
水位比先前低了近半的缘故,池中压力大减,韩立很轻易的就遁入到了池底处。
目光一扫之下,顿时双目为之一凝!
只见原本铺满一层白色细沙的池底中心处,赫然浮现数块模糊不清的石板来。
这些石板表面有着无数和池塘壁上纹路相似的灵文,看起来不太整齐规则,仿佛是天然形成的东西。
而这几块石板交错摆放下,上面纹路竟恰好形成一个有些残缺的小型法阵来。
法阵不过丈许大小,但中心处赫然有一个拳头大的孔洞,里面正向外喷出潺潺的银色液体,竟和洗灵池中之水一般无二的样子。
韩立见此情形,为之恍然,一下又惊又喜起来。
显然刚才一幕,才是池水会源源不断的根源所在。
不过这个孔洞中似乎有什么宝物,竟然可以喷出如此多的灵液来。
不加思索下,韩立单手虚空一抓,手中青光一闪,一口青濛濛长剑浮现而出,手腕一抖,就立刻化为一道青蛇的直劈下方孔洞所在。
“轰”的一声!
法阵上光芒一闪,一层凝重的五色光幕一闪而现,青色剑光竟被一弹而开。
脸色一沉,他又一张口,一团银色火球喷射而出,但同样五色光芒闪动后,火球也被轻易的反弹而开。
韩立神色有些凝重了,略一思量下,单手一掐诀,顿时在四周吸取池水的数百噬金虫,当即一哄而来,纷纷扑向下方法阵。
片刻后,当五色光幕再次浮现后,表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甲虫。
所有甲虫口中獠牙一动之下,大口吞噬着整层光幕。
以噬金虫的可怕威力,禁制顷刻间就可被吞噬一空的。
韩立嘴角笑容一泛而出,但才刚刚浮现一丝,下一刻就瞬间凝滞了。
只见甲虫獠牙划过之处,光幕上晶光一阵流转,丝毫痕迹未曾留下。
噬金虫竟无法啃动这层五色光幕,这让韩立心中大骇起来!
他想了一想后,一咬牙,抬手将这些成熟体噬金虫驱散,袖子再一抖下,十几只候选噬金虫王嗡鸣的一飞而出。
这些候选虫王一扑而下后,同样落在了光幕上来。
这一次,灵虫獠牙所过之处,一道道深深痕迹顷刻间在光幕上显现而出。
韩立长吐一口气,心中为之一松了。
若是连这些候选虫王也奈何不了这禁制,他可真要大为头痛了。
韩立高兴显然还是早了一些。
在注视之下,光幕上表面啃咬的众多痕迹,在光幕微微一闪之后,顷刻间的恢复如初了。
这五色光幕不仅坚韧如斯,竟然还拥有强大之极的修补能力。
韩立脸色大变了。
若是还有时间,他自问也可布置其他几个法阵,同样借助禁制之力来慢慢破解眼前禁制,但现在根本无法在此空间逗留下去了。现在要么就此放弃破解的念头,要么施展霹雳手段,拼着大损耗元气,动用玄天之剑来尝试一下了。
以其臂上封印的那口玄天之剑威能,这五色光幕纵然再有玄机在其中,一剑斩下,也绝无可能再安然无恙的。而以洗灵池的神秘和这天然法阵的玄妙,孔洞中若真有什么宝物,价值之大可想而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他离开此空间后,还要面对两大魔族始祖。在此时先损耗了大量元气,再面对那两魔时,自然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
这其中的取舍利弊,让韩立脸色好一阵的阴晴不定。
“算了!宝物再好,还能真比得上玄天之宝吗。我现在已经有了进阶大乘期的机会,以后只要再进一步,就可真正掌握那口玄天之剑了。何必再次冒如此大风险的。真是可惜,若是再早上一日发现此地的异样,说不定还真会拼上一把的。”韩立长吐一口气后,大为惋惜的自语几句,显然放弃了继续冒险的打算。
韩立一转身,双袖一阵飞舞下,顿时无数噬金虫狂涌而来,纷纷没入袖中不见了踪影。
接着,他遁光一起,一下化为一道青虹的飞出池塘,在空中略一盘旋后,就向某个方向破空射去了。
没有了噬金虫的吞吸,洗灵池中的银白色水面顿时开始徐徐的上升起来。
高空中一团团五色云雾凭空悄现而出,里面隐隐传出轰鸣之声,并且一道道电光开始若隐若现。
这时,韩立所化青虹几个闪动后,就出现在了空间一角的一处祭坛模样的高台上。